“她不是你的妃子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夏雪回头见慕月旒熠定定的立在自己的身后,凤眸黝黑,抿着双唇,纹丝不动,身上的冷气比地牢的湿气还要清冷。
她不明白那日巧妃为何不肯跟艳影离开,嫁给一个帝王是要承受多大的痛楚,更何况拥有他的爱更是难上加难。
“你快放了她!”夏雪理了理巧妃凌乱的发丝,想要扶起她离开地牢,而巧妃一脸惊恐的卷缩着身子,不管夏雪怎么拉她都是枉然。
“她可是你的敌人,难道你忘了那日是谁想要将她带走?更何况你觉得一个背叛朕的人会有好下场吗?”慕月旒熠的话句句冰冷刺骨,黝黑的双眸似有一道利剑的寒光。
“你误会了,她并没有背叛你。”夏雪解释道。
慕月旒熠却对她的解释丝毫不敢兴趣,冷冷的哼了一声,俊眉一挑,“放不放她就要看你怎么做了,若是你自愿替她受罚,朕即刻命人放了她如何?”
她听闻,瘦小的身躯一愣,目光着实坚定的回道:“好,我答应!”
话落,他一脸的大感意外,他只不过想试探她一下,可他没想到夏雪居然真的会答应,看着眼前弱不经风的夏雪,到底有何勇气来承受地牢的酷刑。
可慕月旒熠不知夏雪救花巧巧除了她是巧妃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是花音音的妹妹,而且夏雪还欠了花音音一个人情,若是能将巧妃救出去,她绝不犹豫半分。
随后在慕月旒熠命人将巧妃带出去之后,夏雪却留在了牢房内,而慕月旒熠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挥袖而去。
地牢内,冷风透过小小的窗口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着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显得地牢更加的阴冷。
夜良久陷入一片死寂,夏雪安静地看着牢房外的天空,星星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她突然想起艳影,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落,她答应过他,好好的保护自己,可是现在的她自愿呆在地牢里,不知艳影还能不能找到她,若是他找不到,他会变得发狂吗?
牢房内阴深的可怕,但困意袭来,加上思念的思绪她很快睡了过去。
夜色寂静,月色蒙蒙,灯火暗淡,月光映照在湖面泛着一点盈盈微光。
慕月旒熠命人将巧妃带回了兴宁宫之后,他也去了兴宁宫,此刻他坐在巧妃的寝宫中的软榻上,漫不经心的抬头看着窗外,脸上的面色极为阴冷,好似一场完美的好戏即将开演。
一盏茶功夫之后,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磕绊在了慕月旒熠的脚下,他慌张的神色令兴宁宫的奴才们都一致跪在了地上。
“皇上,地牢失火了!”畏首畏尾的奴才身子颤抖不已,似乎已经匍匐在地。
慕月旒熠闻言,修长的手指一颤,手中的茶杯瞬间掉落在地,微烫的茶水洒在了太监的身上,只见他眉头蹙起,倏然起身朝着屋外急步的跑去,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兴宁宫。
而自巧妃回到兴宁宫之后,蓝蝶担忧的心一直不上不下,见巧妃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整个人冷静的可怕。
闺房内,蓝蝶替巧妃梳妆完毕时,慧明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甚至都忘了行礼,哆嗦着身音说道:“娘娘,听说地牢失火了,皇上不知为何急急的跑了出去。”
此话一落,巧妃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转身急切的问道:“你确定地牢失火了?”
“是...是...”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巧妃刚刚从牢里出来,为何地牢就失火了呢?
只见巧妃突然起身朝着屋外健步如飞的跑去,而蓝蝶看着她离开,眉目间是满满的疑惑,紧接着也追了上去。
待巧妃来到地牢外,看着熊熊烈火窜出窗口,白烟弥漫在空中,似乎一切已经为时已晚,那个替她受罚的夏雪怕是已经被大火吞灭。
她募地瘫倒在地,脸上是绝望的表情,她害死了夏雪,可她不知夏雪为何要替她受罚,如若没有夏雪,此刻被关在地牢里的她一定在劫难逃。
“娘娘,您怎么了?”蓝蝶看着泪流不止的巧妃,蹲身在她身旁,不明的问道。
“蓝蝶,我害死了一个人。”
蓝蝶一听,心中更加的疑惑了,看着巧妃泣不成声的样子,她不再多问,或许她认为巧妃能够逃离这次劫难是命中注定的吧。
而慕月旒熠走到巧妃的身旁,却没有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明日朕就将你逐出皇宫,以后再也不允许你跨进慕月城半步!”
已然绝望到边缘的巧妃听到慕月旒熠的话,心中却意外的释然了,自从她进宫的那天,慕月旒熠并没有正眼看过她,她以为只要自己真心付出就能得到他的一点怜爱,可在皇宫呆了两年的她此刻终于明白了,帝王心莫等待,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任谁也没有料到,巧妃还未等天亮便离开了皇宫,当她站在宫门口回头遥望莫不可及的他,似乎一切都已随风烟消云散。
冷风吹拂着巧妃秀美的发丝,飘然的身影显得更加的淡漠,不施胭脂粉黛的她依旧是美的语无论比,可再美的容颜却不惜帝王的一句冷漠的话语。
“娘娘,我们要去哪里?”蓝蝶是巧妃身边最贴心的奴才,这一次巧妃的离开,她也毫不犹豫的跟随于巧妃。
“蓝蝶,我已不是皇上的妃子,以后叫我巧巧姐就好。”巧妃回头坐上马车暗暗离去。
花巧巧离开皇宫之后唯一可去的地方便是土匪客栈,若是她当初没有那么固执,一切都不会发生。
马车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天色已经微亮,她一进门就看到马六从楼上下来,但惊讶的人远不止马六一人,掌柜的看到花巧巧也是一脸的诧异。
“冯叔,巧巧回来了。”花巧巧面色沉重的走向掌柜,这个从小呵护着她长大的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