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看到花巧巧面色憔悴,整个人好似魂不守舍的样子,绕过柜台走到花巧巧身前,面色担忧的问道:“巧巧,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年你都憔悴了那么多......”
花巧巧不再说话,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
马六在看到花巧巧的那刻就转身上楼将她回来的消息通知了花音音,起初马六说巧巧回来了,花音音心中还有些怀疑,而当她见到巧巧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她一脸的不敢置信的飞奔上前将花巧巧拥抱住,两人此刻有太多的话想要彻夜倾诉,怕是倾诉中过多的却是心里那不可抹去的心酸。
“巧巧,艳公子说你不想离开皇宫,可是你现在为何突然回来了?”花音音不明的问道。
花巧巧脸上却表现的异常平静,甚至双眸已经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灵气,于此同时,艳影和裴雨枫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花音音见巧巧沉默不语,心中更是着急,再次紧张不已的问道:“巧巧,你怎么了?你别吓姐姐。”
“皇上将娘娘赶出了皇宫,娘娘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蓝蝶突然插话道。
“巧巧,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花音音不停的摇晃着巧巧衣着单薄的身子,心中的担忧一沉一沉的加重。
而花巧巧依旧没有回答花音音的问话,当她看到花音音身后的艳影时,她转绕过花音音,悲痛欲绝的跪在了艳影的身前,在巧巧跪地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以惊愕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
泪水再也无法压抑,她眼角流下杀人凶手该承受的眼泪,无比罪责的颤抖着声音说道:“艳公子,巧巧对不起你,都是巧巧的错,当初若是巧巧听艳公子的话,那位姑娘也不会死,是巧巧害死了她。”
话落,众人一致诧异的看着巧巧,她今日的出现本就已经不寻常,可她的话更是让人猜测出事情的严重性。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艳影和裴雨枫异口同声道。
艳影眉头一蹙,蹲身在她身前,两手拽住她的肩膀,面露凶光的问道:“说,到底怎么了?”
裴雨枫听到她的话也诧异的愣住身子,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着他的心口。
众人见花巧巧不说话,这时花音音也蹲身在她身旁百感交集的问道:“巧巧,夏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她死了。”简单的三个字却引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
众人一听,如雷鸣当头一击,瞪大着眼眸个个僵在原地,这个噩耗怕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见艳影目露血丝直视着巧巧,一只手紧紧着掐着她的细脖,发狂般的吼道:“不可能!小夏夏不会死!”
话落,艳影狠狠的甩开手便离开了客栈,快马加鞭赶往皇宫,路途中他的心紧紧的揪成一团,若是夏雪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会自责一辈子,他不敢想象自己的放手会是与夏雪最后的永别。
来到皇宫的他明目张胆的寻找着夏雪的踪迹,只见宫中所有的人都在切切私语,关于皇宫地牢突然失火的原因。
在他来到慕月旒熠的书房之前可谓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他飞进书房的那刻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块白布将她完完全全的给盖住了。
“你还是来了,可惜你来晚了,她已经死了。”慕月旒熠的不屑的瞥了一眼艳影,冷冷的说道。
此刻慕月旒熠坐在书房的正前方,身旁站着一个面目冰冷的黑衣男子,而艳影飞身至尸体身旁的同时,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随风飘起,一瞬间凄凉的落在了一旁。
早已被大火烧得体无完肤的尸体面目黑漆漆一片,唯一能够识别的便是她头上的发夹,那是艳影送夏雪的苍月畔发夹,夏雪一直带在身上,就如同她的生命一样珍贵。
艳影取下发夹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眸中似有火势蔓延开来,当他转头看向慕月旒熠的同时,他袖子中的花瓣也随之直射慕月旒熠而去,而意外的是暗器般的花瓣却没有伤及到慕月旒熠一根发丝,反而稳稳的射在了黑衣男子的胸口,只见黑衣男子当场口吐鲜血。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还不把人交出来。”艳影定在原地,双眸如深潭一样的冰冷,黑的见不到一丝亮光。
“看来你是接受不了事实,她的确死了,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慕月旒熠冷哼一声,从黑衣男子身旁走过,面不改色的走向躺在地上的尸体。
当慕月旒熠走到尸体旁,捡起一旁的白布盖在了尸体上,双眉拧了拧,阴冷的说道:“朕也不期望她死,朕可是还想得到她身上的力量,要不是花巧巧,她也不会死,你以为朕是真的想要放了花巧巧,朕只是将凶手交于你们处理。”
书房寂静的仿若正处于冰窖之中,冷已不足说明此刻艳影的心,而当他转身飞向慕月旒熠时,慕月旒熠的一句话让他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夜邪,将雪妃的尸体葬入皇陵。”
雪妃二字彻底刺痛着艳影的心,他依旧不敢相信夏雪已经真正的离开了,而当夜邪准备抱起夏雪时,艳影却比他更提早一步抱住夏雪,此刻他的目光可怕的无人敢与他对视,好似斜眼一扫,那人便会在瞬间停止呼吸。
一切到底是谁的错?若说艳影当初不让夏雪孤身一人去拿回月夜玉扇,事情就不会发生,他心中的痛转化成了恨,他恨自己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决定,若说杀了慕月旒熠是为夏雪报仇,那么他是否该自刎而死呢?
最终艳影还是没有杀了慕月旒熠,他记得夏雪离开时一直警告他的话,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可以在杀人,不杀慕月旒熠或许就是他对夏雪的承诺。
艳影抱着夏雪跨出书房的那刻,侍卫们纷纷拥上前想要拦住他离开,而慕月旒熠却是挥了挥手,看着艳影离去的背影,他眸中闪过一道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