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儿一直挺起的脊背忽的一软,放声痛哭。
花千叶目光黯然,“丫头,你终究还是跟了他……我对你这么好,你……”
楚雅儿擦把泪,“花千叶,对不起。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我的生命中,是他第一个闯入的,所以……真的很抱歉。”
不是花千叶不优秀,只是,一步错,步步错。
“花千叶,如果之前没有南明玄,我想,我会爱上你。你是一个好人,你应该找得到,比我更好的女人。残花败柳配不上你,我挺个大肚子,更加配不上你。”
这样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有着无以伦比的贵族范儿,娶她这么一个二手货,是他的耻辱。
“我不许你这样说!本座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丫头,你等着,南明玄没有这么容易得到。你骂我也罢,恨我也罢,我会跟他公平竞争,哪怕你的心不在我这里,只要一天你不成亲,我就可以永远保护你,看着你,想着你,爱着你……”
放下筷子,他修长卓雅的白玉双手,轻轻握了他,发下他此生中,唯一一个重誓,“雅儿,不管天荒地老,还是海枯石烂,我会是你,永远的守护神!”
这一句话,恰恰用了她刚刚才对南明玄的承诺。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是多么重的承诺,他居然就这样给了她,楚雅儿震惊,“花千叶,你……”
花千叶摇头,“我愿意!”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公子……”
绿萝低呼,眼底有泪意闪烁,一颗心,被狠狠刺痛。
她爱花千叶啊,爱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只要退一步,就能看到她,可为什么从来不看她?
花千叶没有回头,以他的玲珑心,又如何不知她的情?只是,他的心,已经沦陷,给了别人。
不会再有第二份多余的爱,再放到谁的身上去。
“来,雅儿,这些菜,多少都吃些,都是补身子的,还有这粥……你觉得好喝,也喝一些吧?”
亲自端起南明玄拿来的粥,花千叶舀了一勺喂她,楚雅儿苦笑不得,“花千叶,这不像你啊,这太大度了,大度得我有些不适应。”
沉重的气息,还没有过去。
她这是在刻意的调节气氛。
花千叶心知明知,特别明媚的露齿一笑,配合她,“好啊!如果你很感激,不如,帮我再出点力吧!”
少了南明玄的打压,摘星楼重新营业。
两个月后,已是入冬时分,楚雅儿怀孕将近七个月了。
那肚子大得,跟一只锅一样,倒扣在肚皮上,特别的累赘。
花千叶怕她太过闲着,胡思乱想,索性把这一次摘星楼重新开业的事情,全部给了她。
这一下,可糟了。楚雅儿忙前忙后的,兴趣空前高涨不说,还忙得不可交。
连同楚飞龙催了数次的回归楚家,认祖归宗,都没时间去,只偶尔匆匆,回去楚府看看老爹,再看看瞎眼的老娘,小小的幸福团聚一把,就再度奔回了摘星楼。
这情况,直接导致楚老爷子脾气暴发,破口大骂:“好你个花千叶,你这是什么德性啊!老夫答应了认你做女婿,你特么就这么照顾我的宝贝女儿的?你看她挺个大肚子,她累不累啊,我告诉你啊,你要把她累出个好歹来,老夫与你没完!”
跳脚怒叫,唾沫星子乱喷,花千叶好歹不说,灰头土脸赶紧走,楚雅儿也抹一把脸,心有余悸,特别认真的求教,“花千叶,依你的意思,这个老爹,认不认的好?”
花千叶怕怕,同样很认真的回复,“那个,要不,就先别认了?”
嗷嗷!
如此极品老爹,整个大周,也不出三个啊!
啧啧!
美人儿好福气,这就真摊上了。
楚雅儿一捂脸,“这不可能啊,你看我那娘……据说哭瞎眼的娘?见了我多激动,我真是觉得,不认就是大不孝!”
楚飞龙的夫人,也就是她娘,闺名闫梦兰,也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一直跟着楚飞龙,在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同甘共苦,是个非常温婉的女人。
这后来,也直接导致楚飞龙,哪怕这一生没儿子,甚至连女儿也丢了,他都没有休妻不要的想法。
做为男人,他是成功的,做为丈夫,他也是成功的,可偏偏做为一个父亲……我草!咋就这么的让人受不了呢?
父亲,多么温馨的一个字眼,原本回府求温暖的,结果给一大唾沫星子喷大了,楚雅儿啥感觉也没有了,生怕这个便宜老爹,会不管不顾的以她的身体为由头,不允许她做任何事情。
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哎!这些事,以后再说,反正都见过面了,我娘也高兴了,认祖归宗,也只是个形势问题,这样,等摘星楼重新开业,孩子生下来,青女姐姐回来了,再说这事。”
当机立断一个决定,堵了所有的后续之乱。
花千叶拍手赞同:“这个好,非常好!你要现在认祖归宗,多耽误事,是不是?”
乐滋滋带着美人,重回摘星楼,花千叶这颗浪子之心,彻底被收住了。
翌日,朝堂之上,文武大臣分列左右。
文以林相为主,武以楚将军为首。
皇上上朝,众人山呼万岁,南明离喊“平身”,太监大总管,德福扬声,众臣起。
德福又言:“皇上有旨,有事速禀,无事退朝!”
历年的惯例,事多了,就多上一会儿朝,商议大事,没事了,就早早歇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该玩就玩,该睡就睡,皇帝很仁义。
“臣,有旨!”
看一眼春风满面的楚飞龙,林悠然脸色十分难看。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臣为要自己女儿,参太子殿下一本!”
这一声喊,声动乾清殿,众皆哗然,一瞬间,又屏息宁声,落针可闻。
楚飞龙瞪着眼,不敢相信的低叫,“林悠然你这个老东西,你疯了不成?太子殿下,也是你能参得了的?”
林悠然充耳不闻,继续上奏,“臣,林悠然,参,太子殿下!”
喊完,垂首等宣。
高堂上,南明离抽着眉眼,看向德福,以眼神询问,“这是个什么意思?”
德福摇头,脑袋都疼,南明离沉下脸,德福便机灵的下了高堂,小步到林悠然面前道,“相爷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就算太子真有什么过错,也要私下里参才是……这,文臣武工都在,大人这样做,皇上也不好收扬啊!”
做为一个奴才,德福的身份,在皇上面前,那是大红人。
林悠然抬抬眼,却不将这个大红人放在眼里,仍旧高声道,“老臣不怕,老臣的女儿,都快要死了,老臣还有什么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