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何的矮胖子岁数起码的有四十多岁,就这副模样还在白依面前自称小何,从这点就能看出其有多么无耻了。
“这位是......”冲白依献了半天殷勤的何胖子终于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我了。
冲我点头笑了笑,转而向白依询问起了我的身份。
何胖子爬在车窗前,老大的一颗肉头离的白依很近,白依稍稍挪挪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厌恶之色表露出来,回答道。
“这是汪专员,咳嗯......上面下来的。”
一听白依介绍,何胖子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愕之情,随即他大嘴一咧,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见了。
“哎呀!原来是汪专员啊,小姓何,何大拿,不知道专员莅临指导,有失远迎了!汪专员千万莫怪啊!”
一边说着这何胖子何大拿一边探着身子,双手探进车窗里面向我伸来。
我本想打个哈哈和他客气一下,但是随即想到白依给我安的这个专员的名头貌似还比较唬人,这个位置上的领导应该不会那么的平易近人吧......
稍一琢磨,我轻咳一声,皱着眉头开口道。
“那什么......小何啊......我这次和白......白组长是有要事前来......这些个形式主义就不要搞了嘛......赶紧办正事吧......”
说完,我就转过了身子,压根就没去搭理何胖子费劲巴拉的探进车窗里要跟我握手的两只肥爪。
听我如此一说,何胖子脸上一愣,随即笑着缩回了手,点头哈腰的说道。
“是......是......专员说的对,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这就带二位领导前去。”
说着,何大拿伸手拽开后车门就要坐上车来。
“我和汪专员还有些事要说。”
何胖子刚刚拽开车门,白依就开口对他说道。
“哦,那我前面带路。”何大拿反应很快,大嘴一咧悻笑着说道。
一边说着,何大拿一边冲着他带来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上车开路。
白依再次发动了车子,跟在前面带路的何大拿的车子之后。
“这货什么来头?”
我看着前面带路的车子里的那颗若隐若现的肉乎乎的脑袋向白依询问道。
“市第一监狱的监狱长”白依摇摇头无奈的回答道。
“监狱长?”我愣了一下反问道“监狱长的权利都很大啊,一整个监狱里面的犯人都归他管,个个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按理说应该是个狠角色吧,怎么会是这么个玩意儿?”
“你可别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是个犯人的话,一定会祈祷着千万别落在他手里了。”
白依头也不回的说道。
听白依这意思,似乎这何胖子何大拿还是个厉害的角儿,可我想了半天,怎么也无法将那个点头哈腰人畜无害的何胖子,和电影里面演的那些心狠手辣的监狱长联系在一起。
“这家伙升官当上监狱长只有三年时间。”
我正琢磨着,就听白依接着开口向我说道。
“三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小的狱警,见了监狱里面的那些死刑重刑犯都点头哈腰的,那时候他瘦的就跟个竹竿一样,连拿着防爆盾都显得很是吃力,再看看现在的他......”
白依对着前面的车子扬扬下巴接着说道。
“这家伙外号何扒皮,意思有两个,其一是说落到他手里的犯人,他会搜刮的干干净净,榨出最后的一点油水。第二就是说落在他手里的犯人都会生不如死,不死也会被他拔掉一层皮来。”
“这简直就是个社会蛀虫,人间败类啊!你怎么不把他收拾了?”
白依对何胖子何大拿的描述,把我听的是目瞪口呆,我可没想到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还真的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刚才听那何胖子叫你白组长,那又是什么意思?监狱长是什么级别?是不是你这组长收拾不了他这个监狱长?可我看那何胖子对你十分的恭敬啊,看起来很怕你的样子。”
“何大拿是市级监狱的监狱长,级别相当于处级干部吧。”
“你那组长又是什么身份??”
我向白依追问道。
想了想后,白依才开口说道。
“中央警卫特种部队第二特别行动组组长。”
“你这特别行动组组长又是属于什么级别?”
白依这名头听起来很是拗口,我好不容易才整明白了。
白依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我道。
“没有级别......”
白依的这个回答,让我不由的吞了口吐沫。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没有级别的概念......
“那你收拾这何胖子应该没有问题吧,干嘛不除了他,留着这么个祸害干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
“我为什么要除了他?”我话没说完,就听到白依打断我道。
“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小到根本就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威胁,况且,这监狱之中本来就是关押是非恶人的地方,没有这么一个更加恶毒的人怎么能镇的住?”
我听的摇摇头道。
“没错,监狱是该关着是非恶人的地方,但是让一个更大的恶人去管理这里是不是有点太讽刺了?况且,这里的犯人并不是每个都罪恶深重,有的甚至还可能是冤假错案关进来的,遇到这何扒皮是不是有点忒不公平了?好吧,即使你不想收拾他的话,那你至少的让他按规矩办事对吧。”
“按规矩办事?”白依听的一笑。
“监狱探视犯人都有固定的时间,过了时间任何人都不能探访犯人,按规矩办事的话,你和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吗?”
我正要开口反驳,突然就见白依猛然的踩下了刹车,我反应不及,额头狠狠的撞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之上。
娘的,说不过老子就玩儿阴的啊!
我心中暗骂着,正要发火,突然身边的车门就被拉了开来,紧跟着一个献媚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之中。
“哎呀!汪专员你没什么事儿吧?都怪我那开车的司机不懂事,停车停的着急了,伤着您了吗......”
听到何胖子在我旁边开口说话,我这才发现敢情我们是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我放下揉着额头的手掌,从车里走了出来。
没有理会身边还在不停献媚拍马屁的何胖子,我环顾着四周。
沉重的铁门,高高的围墙,通电的铁丝网,岗楼里背着钢枪的哨兵,这些不由得就让人心中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望着围墙之上书写的那八个惨白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腿肚子一抖,差点把小时候干过的缺德事都一五一十的就地全抖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