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一响,那本来哭诉的妇人顿时吓的不敢再吭一声。
花郎望着堂下跪着的妇人,问道:“王鑫是怎么死的?”
妇人见问,连忙答道:“得了急病死的。”
花郎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我看分明是被你给谋杀的。”
妇人听花郎说自己谋杀,顿时急了,道:“冤枉,我怎么会谋杀自己的夫君,县令大人啊,你……你可不能听这个人胡说啊!”
宋公卿站在一旁,还是很为难,而这个时候,花郎说道:“我知道你不信,那好,你说出你夫君埋葬的所在,我们开棺一看便知。”
王氏听了之后,顿时嚷嚷道:“我夫君已经下葬,怎能随便开棺,这是对死人的不敬。”
花郎冷冷一笑,道:“我看你是怕查出你丈夫是被人谋杀的吧。”
王氏针锋相对,道:“我怕什么,若查不出什么来,你怎么办?”
“不会查不出什么来的,走吧!”
花郎之所以说那王鑫是被人谋杀的,当然是有他道理的,那慕容通说他找了一具刚死的尸体来充当自己,那具尸体就是花郎等人在山道上发现的那具,那具尸体是中毒而亡的,也就是说,慕容通找到那具尸体被人毒死的。
被人毒死,必然是谋杀了,而那衙役刚刚又说,王鑫家中只有王氏一个妇人,没有其他人,那么唯一有机会毒死王鑫的就只有这个王氏了。
衙役将王氏带来之后,花郎看了一眼,她生有媚眼,又有几分姿色,与人私通的可能性便很大了。
如此种种证据堆积在一起,认定王氏是凶手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那王氏呢,见花郎如此强硬,心中却也不甚紧张,她虽是妇人,对于尸体需要多长时间变成白骨也是知晓的,现在一年多过去了,她夫君早变成一堆白骨了,难道花郎能够从白骨中看出她夫君是被人给杀的吗?
所以这个时候,花郎让王氏带路,王氏虽然极其情愿,可也觉得自己不该被轻易的欺负,于是说道:“要我带路也可以,只是如果查不出什么来,怎么办?如今县令大人在这里,我们就请教一下县令大人,如果贸然开棺验尸,而后又无结果,该如何惩罚?”
这事在大宋律例上有记载,这种情况可轻可重,若死者家人对此事不依不饶,为官者最重可被免去官职,若死者对此事并不十分看重,赔些钱财也就算了。
如今王氏问及宋公卿,这让宋公卿有些难办,而就在这情急之中,宋公卿突然想到了慕容通所说的话,想到那些之后,他才突然明白花郎这么做的目的,而想到这些之后,宋公卿精神为之一震,道:“若查不出什么来,本大人就摘下这顶乌纱帽,可行?”
王氏见宋公卿说出如此重的话,心中多少有些震惊,不过她要宋公卿摘下乌纱帽有什么用,她只微微一笑,道:“这也不必,我一个妇人家,被你们这番欺负,那里敢要大人摘下乌纱帽,只要你们查不出什么来,赔我些钱财也就是了,妇人嘛,胸无大志,有钱能够过活就行。”
听这王氏的话,好像是她大发慈悲保住了宋公卿的乌纱帽,可是宋公卿等人心中都很清楚,这是王氏财迷心窍,想借此事发财的缘故。
不过不管王氏提出什么要求,宋公卿都一口应承了下来,因为他对花郎很有信心。
见宋公卿同意给写钱财,王氏很是乐意的领着他们去了城郊,然后找到了他丈夫的坟,找到王鑫的坟之后,宋公卿即刻命人刨坟,不多时便见了棺材,此时那棺材业已斑驳,王氏看到棺材之后,心中多少有些害怕,所以她一看到棺材,便突然哇哇的哭泣起来。
宋公卿却也不搭理她,只对衙役吩咐道:“将棺材抬出来。”
衙役将棺材抬出来之后,花郎对王氏说道:“如今棺材已经抬出,就请夫人开棺吧!”
王氏那里有胆子开棺,所以她连忙推脱道:“这坟是你们坚持要刨的,这棺材自然也是要由你们来开了,难不成让我一个孤零女人来开不成?你们总是欺负我这弱女子,我……我不活了!”王氏说着,便又哇哇的哭泣起来。
花郎淡淡一笑,随后命人将棺材打开,衙役将棺材打开之后,花郎等人望了一眼,事情的确如他们料的那样,不过此时他们并未声张,只对王氏说道:“如今棺材已经打开,就请夫人看一看吧。”
王氏心想,一年多过去了,一堆白骨,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她虽这样想,觉得还是看一看的好,不然被这些男人给骗了就不好了,她慢步来到棺材前,朝里一看,顿时惊讶的跌坐在地上,那棺材里那还有她丈夫的尸骨,里面空空如也。
这可是她所未能料及的事情,而这个时候,花郎说道:“王夫人,你丈夫昨晚托梦给我,说是你用毒毒死了他,因为他发现了你跟一个男人有染,可是如此?”
如今王鑫尸骨不见,那王氏那里还敢怀疑花郎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花郎的话说完之后,王氏突然跪在了棺材前,求饶道:“夫君,你好生安歇,是我不好,我不该害你,你赶紧去投胎,千万不要来找我啊,你……”王氏这番一说,宋公卿他们已经全然明白。
而这个时候,宋公卿厉声说道:“你的相好是谁,说出来!”
王氏早已经吓坏了,那里还敢隐瞒,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事情与花郎推测的差不多,的确是王氏跟她的一个相好想长相厮守,这才杀了王鑫的,宋公卿得知那个男人姓名之后,立马派人去抓那男人归案。
一切妥当之后,花郎则向宋公卿道:“如今临同县和龙须县的命案已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告辞!”
宋公卿多有不舍,道:“在下一直想跟花公子学习断案之法,花公子何不再留下来几日?”
花郎淡淡一笑,道:“凡事多用心,切莫忙判,就是断案之法。”
说完,花郎带人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