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衙役将玄明方丈押了来。
此时的玄明方丈脸色很差,而且低着头,完全没有一丝佛门大师的感觉。
一名衙役将玄明方丈的衣袖捋起,对欧阳修道:“大人请看!”
众人向玄明方丈的臂膀上看去,只见玄明方丈的臂膀上的确有几道抓痕,此时抓痕处还隐隐渗出血来,欧阳修看过之后,望着玄明方丈道:“这你作何解释?”
玄明方丈眼神晃动,道:“这是我不小心自己划破的,并非是死者抓的。”
欧阳修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看着划痕,分明是女子指甲划破的,怎么会是你这个和尚不小心滑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如若不然,就休怪本大人手下无情。”
玄明方丈一脸苦样,道:“我……我真没有杀人,大人明察啊!”
见玄明方丈如此顽固,欧阳修对两名衙役纷纷道:“用刑,看这老秃驴说不说!”
衙役领命之后,即刻对玄明方丈用刑,而这个时候,花郎找来一名衙役,在他耳边低语一番,衙役听明白之后,匆忙的跑了出去。
玄明方丈被打的嗷嗷直叫,可是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他就是P股被打烂了,他也不承认。
可就在玄明方丈痛苦呻吟的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跑来,对欧阳修道:“大人,属下根据花公子的吩咐去玄明方丈的房间搜查了一番,结果发现了一女子的肚兜。”
欧阳修转头看了一眼,那肚兜是粉红色的,在这一群男人中间显得是那样的醒目,而趴在地上被打的已经快半死的玄明方丈看到那肚兜之后,终于无法再隐瞒实情,只得连连高呼愿意承认罪行。
衙役撤去之后,玄明方丈说道:“我……我的确与李香云有私情,这个肚兜就是她留在我房间的,昨天晚上,李香云的丫鬟小芳偷偷跑到我的房间,威胁我说我与李香云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若不想她把事情说出来,最好让我给她一些钱财,我见小芳知晓了此事,心里很是害怕,于是便骗她说先回去,等我筹集到了钱就给她送去,她也不急,对我的话信以为真,而等她回去之后,我则悄悄尾随杀了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死之前挣扎了一下,结果抓破了我的手臂。”
如今,很多事情欧阳修他们都知道了,与李香云有私情的是玄明方丈,而杀死小芳的也是玄明方丈,那么杀死李香云的呢?
“李香云可是被你杀死的?”欧阳修厉声问道。
玄明方丈连连摇头,道:“大人明鉴,我只杀了小芳,并未杀李香云啊,我与李香云是那种暗地里的关系,我能不能享受床笫之欢全靠李香云了,我怎么会杀死她呢!”
“也许她觉得你老了,不能够满足她了,所以她想着与你划清界限,你心生愤怒,这才杀了李香云呢?”欧阳修厉声反驳道。
玄明方丈虽然浑身疼痛,可还是没有放弃解释,道:“冤枉啊大人,不是贫僧夸口,在下在床第方面那可是很强的,每次把李香云都侍候的很是舒服,我若不是在那方面强,又怎么可能勾搭到李香云那样的贵妇人嘛。”
玄明方丈说的这些话都是有些下流的,可此时他为了给自己辩护,却一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欧阳修听完他的话之后,很是气愤,可就在他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花郎突然插嘴道:“欧阳大人,我看他必定没有杀李香云,如今他承认杀了小芳,已经是死罪,对于杀死李香云的事情,他实在没有必要隐瞒的。”
欧阳修觉得花郎的话很有道理,微微颔首之后,道:“如果杀死李香云的人不是玄明和尚,那凶手会是谁呢?”
花郎耸耸肩,他也不清楚凶手是谁。
将玄明方丈押下去之后,大家相互张望,却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吃过早饭,大家都有些困,于是回屋休息了片刻,大概巳时的时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衙役赶回来了一个,不过他打听到的消息花郎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因为这个衙役说的就是姜胥跟李香云是青梅竹马关系的消息。
不过虽然这个消息他们已经知晓了,可是衙役除此之外,却还打听到了一些姜胥没有告诉花郎他们的事情,那便是在李香云嫁给沈三千之后,姜胥觉得很是羞愧,就远离了家乡,听闻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见过他的面了,如今他突然出现在金蝉寺,又遇上李香云被杀,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衙役说完,包拯黑着脸道:“如此说来,这个姜胥并没有对我们说出全部事情的,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一早就打听到了李香云的踪迹呢?如今李香云的丈夫沈三千一死,姜胥正好借此机会要求与李香云重新在一起,可是李香云不同意,这就激起了姜胥的愤怒,于是狠心杀了李香云!”
包拯这样分析完之后,公孙策却提出了异议,道:“看那姜胥的样子,应该也是读书之人,读书人向来知道礼义廉耻,他又怎么可能向李香云提出在一起的要求呢?更何况此时的李香云掌握着沈家全部财产,姜胥若提出跟李香云在一起,岂不是有觊觎沈家财富的嫌疑,这种事情,读书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嘛!”
公孙策说完,连连摇头,好像对他来说,读书人就应该是一心正直的人,鸡鸣狗盗的事情绝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可公孙策刚说完,温梦就连忙反驳道:“公孙先生此言差异,我们在端州城可遇到过不少读书人杀人的事情,人心难测,人性复杂,怎么能从身份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凶手呢?”
“这……”温梦的一席话让公孙策无言以对,最后只得保持沉默了。
欧阳修听完这些讨论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想知道那姜胥有没有觊觎沈家财产的可能,很简单,我们只需派人调查一些姜胥这些年去了那里又干了什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