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很美,照在古朴的金蝉寺里更美。
两名衙役将罗兰押来的时候,罗兰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说了几句冤枉的话,不过她并没有像泼妇那样撒泼,毕竟她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而美丽的女子,多少不会做这种事情。
欧阳修望着罗兰,问道:“你以前可跟李香云认识?”
罗兰美目瞪着欧阳修,道:“大人,小女子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不认识什么李香云的。”
欧阳修冷哼一声,道:“可据我们调查所知,你之前与沈三千颇有关系,这李香云曾经找你闹过,现在你还说不认识李香云吗?”
被欧阳修这么一说,罗兰顿时安静了好些,欧阳修见她不语,加重语气问道:“说,是否有此事?”
罗兰被吓的突然跪了下来,道:“大人饶命,的确有此事,只是小女子害怕被你们怀疑,这才不敢将这寻常往事说出来,毕竟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与沈三千也早就没关系了,大人明鉴啊!”
如今已经确定罗兰说了谎,欧阳修很是生气,只是他很清楚,现在生气没用,还是先问与案件有关的事情重要。
一番思索之后,欧阳修问道:“你既然与李香云认识,又与她住在同一庭院之中,想杀她必然很是容易,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罗兰想了想,道:“有,我有话要说,我没有杀人,因为……因为那天晚上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没有时间杀人。”
听到罗兰说出这句话之后,花郎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陶橄,而这个时候,欧阳修已然问道:“你跟谁在一起?”
罗兰显得有些忸怩,道:“是与我同一个庭院的陶橄嘛,我们两人……我们两人相互勾搭,可是他是有妻室的人,不便明目在一起,于是便想着借宿在金蝉寺,等到了晚上,我们相互串门以便欢好嘛!”
罗兰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没有感觉到别扭,好像说这些男女欢爱的话对他来说很是平常。
欧阳修给一个衙役做了个眼色,那衙役明白之后,马上将陶橄给带了来。
此时的陶橄并无一点惧色,给欧阳修跪下之后,便把他那天晚上如何勾搭罗兰,如何在房间里欢好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话有些极具挑逗的意味,欧阳修听完之后很是愤怒,觉得这简直是有伤风化,可是大宋律例没说不准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纳妾,所以欧阳修也不能耐他何。
如果罗兰和陶橄两人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他们两人都有不在现场证明了,只是他们既然有不在现场证明,为何当时不说,偏偏等到欧阳修他们找到了罗兰说谎的证据之后才说呢?
当欧阳修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罗兰顿时一脸委屈的样子,道:“小女子也是个女人,自然是要点脸面的,怎好将偷情之事说出来嘛,本来想着,等诸位大人找到凶手之后,我们才离去也就算了,只要我们的事情不公开就好,可如今诸位大人查到了我与李香云曾经有过接触,我哪里还敢隐瞒嘛!”
听了罗兰的话,花郎心中不由得嘲讽起来,一个女子嘴里说着要面子,可是背地里却又做着不要脸的事情,这不是很矛盾吗?
说的话与实际作为,从来都是矛盾的吧,花郎这样想。
让罗兰离开之后,欧阳修望着花郎问道:“花公子觉得这两人说的话是否属实呢?”
花郎沉默片刻,道:“一半吧,如果这两人真是早已经勾搭在一起的,那凶手便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不过也有这种可能,他们两人见我们一直不放他们离开,于是便相互勾结在一起,说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在一起,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去杀人了,他们也就排除了嫌疑,那罗兰水性杨花,陶橄又一副痞子摸样,两人若想勾搭在一起,恐怕是极其容易的。”
听了花郎一番话之后,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而他们现在所需要弄清楚的,便是罗兰跟陶橄是之前就勾搭在了一起呢,还是两人被困在这里之后才勾搭在一起的,而想知道这些,派人去调查一下陶橄便行了。
于是,欧阳修又派衙役去调查陶橄。
将衙役派出去的时候,天已暗淡下来,春暮时节的风又吹了来,暖暖的。
今夜无星无月,而且突然黑云压城起来,吃过晚饭,大家便各自回屋休息了,不过金蝉寺外围,以及杀人凶手玄明方丈的房间外却是有衙役守护的。
夜深深的时候,一声惊雷响起,雨便啪啪的下了起来,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屋内睡的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金蝉寺内突然响起叫喊之声,欧阳修猛然惊醒,揉了揉眼睛,然后仔细辨认外面是什么声音,只听得玄明和尚逃跑了玄明和尚逃跑了的声音此起彼伏。
欧阳修一听玄明和尚逃跑了,连忙从床上跃了下来,他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的雨仍旧在下,可整个金蝉寺却像乱了套似的。
这个时候,花郎和温梦他们也从房间冲了出来,花郎望着庭院中的细雨,冲外面的衙役喊道:“把守金蝉寺外,只要能够守住金蝉寺,他就跑不了。”
在这夜雨之中,花郎的声音虽然很大,可是穿透力并不是很强,在衙役们明白花郎的这些话之后,便立马守住了金蝉寺的各个出口,当衙役守住出口之后,欧阳修带人在全寺进行搜查,可是把金蝉寺搜查了个遍,他们也没有发现玄明方丈的踪迹。
也就是说,他趁着这个雨夜,逃走了,可是他怎么逃走的呢,他的房门外可是有两名衙役看守着呢?
雨仍旧下不停,花郎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发现沈红杏并不在这里,他眉头微皱,心想,刚才大家出来之后,因为想到大家刚才屋内出来,所以认为玄明方丈不可能藏在这几个有人的厢房之中,所以并未对沈红杏等人的房间进行搜查。
如今沈红杏没有出来,岂不是太可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