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黄昏,金陵城颇显朦胧。
这个时候,因为酷热而躲在家里的人也都慢慢出来活动了,金陵的街道再次繁华热闹起来。
驿馆之中,已经听不到一丝蝉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只黄鹂把蝉都给吃光了。
如今蝉都已经尽了,那么这金陵的案子,恐怕也该结了吧。
黄昏尽的时候,天气突然乌云压城起来,猛然异常,花郎等人正在抱怨这变幻无常的天气,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来,说他们发现了凶手。
这个消息简直太振奋人心了,于是一众人等顾不得天热,随那名衙役赶往府衙。
只是当花郎提出去府衙之后,那衙役显得有些尴尬,道:“花公子,那凶手此时并不在府衙,因为他已经死了。”
听到凶手已经死了,众人好似从云端跌进了谷底,而这个时候,包拯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衙役脸色难看,道:“今天有人来府衙报案,说他们家府邸后面的树林之中,有一具尸体,知府大人带人去看,结果发现那具尸体跟我们要找的凶手竟然很是相似,于是便派在下来找包大人和花公子去看一看。”
衙役说完,花郎眉头紧锁,他觉得此事真是太怪异了,那个凶手怎么会无缘无故死了呢?
来不及多想,花郎对那衙役吩咐道:“领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一众人等在那名衙役的带领下来的了案发现场,那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不过那个地方却住着几乎颇为富贵的人家,在这些人家的后面有一片树林,凶手的尸体就躺在那里,魏槐和几名衙役捕快已经封锁了现场,就等包拯和花郎等人的前来。
大家见过面之后,魏槐说道:“是中毒死的。”
花郎拨开众人看了一眼尸体,只见尸体嘴唇发紫,脸色青黑,就算不用银针试探也知是中毒而亡,而在凶手的手边,有一陶瓷小瓶,立马好像是酒,花郎用银针试探了一下,发现银针变黑,这也就是说,凶手是喝了那个小瓶里的毒酒才死的。
只是谁杀了凶手?
就在花郎这样想的时候,魏槐突然说道:“凶手被我们逼的走投无路,自杀身亡啦,那刘北关誉张费等人被杀的案子,也应该算是结了吧。”
凶手已死,案子的确可以结了,只是动机呢,他们还不知道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就这样结案,恐怕很难让人甘心。
花郎眉头紧锁,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然后打量起四周来,此时因为命案现场人来人往,脚印已经相互叠加,无法判定凶手死亡的时候他身边是不是有人了,所以花郎看过地上之后,便去注意四周,这里很是寂静,不过却也很偏僻,凶手怎么会死在这样一个地方呢?
花郎俯下身来,摸了摸死者脸上的疤痕,那疤痕是真的,花郎微微颔首,然后又看了一眼死者的手,死者的手上有茧子,不过却不是农夫经常劳作的那种茧子,而是握刀而成的茧子,这就说明凶手的确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而且就是那天杀死张费刘北的凶手。
只是他的刀呢?
一个人正在被人追捕,他会傻到把自己的兵器丢掉吗?
如此一番勘察之后,花郎命人将凶手的尸体抬回去,而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惊雷响起,整个天空便飘起细雨来,细雨如丝,不知要落入多少人家了。
大家急匆匆的赶回驿馆,那个时候雨已大,而郑王柴容柄则在等着他们,郑王柴容柄见到包拯和花郎等人之后,笑着问道:“听说几位去看尸体去了?”
花郎浑身已经湿透,可他还是连连答道:“回郑王话,的确如此,那个凶手畏罪自杀了。”
“如此甚好,既然如此,你们就抓紧时间办理八贤王交代的事情吧,一定要从江温口中打探出南唐后主李煜留下的宝藏。”
花郎颔首表示一定之后,郑王柴容柄这才笑着离开。
大家湿着身子,望着郑王柴容柄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怪怪的。
雨下个不停,阴无错还没有回来,花婉儿很是担心,所以便向花郎打听,可是花郎仍旧不说,如此直到深夜,大家这才回房休息。
风雨敲打着窗棂,不知驿馆庭院里的那株柳树如何了。
蝉鸣已绝,蛙鸣却叫个不停,花郎和温梦都已经熟睡,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与雨声夹杂,显得很微弱,可温梦毕竟是江湖人,就算是在睡梦之中,她还是察觉到了异样,所以在她听到脚步声之后,立马醒了来,然后推了推花郎。
两人并不做声,依旧假寐,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的风雨随之飘入屋内,接着,一人拿着刀慢慢向屋内走来,他的样子很吓人,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夜。
他离床头越来越近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温梦突然从床上飞身而来,一个飞刀向来人打去,来人功夫不弱,竟然躲开了温梦的飞刀,而他躲过飞刀之后,挥起自己手里的大刀便向花郎砍去。
可就在他刚举起刀,他便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一道闪电在空中舞来,隐隐可辩刺客的面目,那是一张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可此时这脸雪显得尤其恐怖。
风雨之中站着一人,此时他飞身冲来,花郎见了那人,连忙说道:“阴兄来的正是时候。”
阴无错微微一笑,道:“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来行刺你。”
花郎耸耸肩,随后问道:“拜托阴兄办的事情是否已经办好?”
阴无错点点头:“好了,你就放心吧!”
两人这番说完,包拯和公孙策以及郑王他们都已经听到声响赶了来,当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都震惊了,因为他们也料不到,竟然有人敢来驿馆行刺。
对于刺客的身份他们暂时无法辨认,只得等天亮之后,交给魏槐的人去办,所以把尸体抬出去之后,大家便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