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包拯的提议并无任何异议,所以派遣完衙役之后,他们便直奔陆府。
此时的陆府比以往安静了许多,陆上金的几个夫人更是如此,现如今是大门不迈了。
众人进得陆府,大夫人立马迎了出来,一脸紧张,问道:“包大人花公子,我们这几天可很是安分啊,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啊,包大人要明鉴。”
包拯对于大夫人这样的女人很是厌恶,只冷哼了一声,道:“陆龙可在,我们是来找他的。”
一听要找自己的儿子,大夫人更紧张了,问道:“包大人,不知找我儿子做什么,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包拯有些温怒,冷冷道:“他清白不清白,我们问过之后自然知晓,岂是你说清白便清白的?把他叫出来吧!”
见包拯有些生气,大夫人再不敢多言,连忙退下去叫自己的儿子。
不多时,陆龙来到客厅,他给众人行过礼之后,问道:“听说包大人叫草民,不知有何事?”
包拯望着陆龙,冷冷问道:“昨天晚上你可曾去过史俊的府邸?”
“这……”陆龙一时犹豫,许久后浅浅笑了笑:“的确有去的,只是并未进去,只在外面徘徊了一会。”
“你是准备去见史俊了?”
“正是!”
“可后来又因何没有进去呢?”
“这……不知包大人因何对此事如此关心呢?”
见陆龙如此犹豫,包拯更是生气,怒道:“你只需回答本大人的话便是,问这么多作甚!”
包拯说完,花郎笑了笑:“大公子勿怪,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在监视史俊的住处,可是后来发现你曾经在附近徘徊,对于此事我们很好奇,所以便问了一问。”
花郎这么说完,陆龙顿时感觉轻松好些,说道:“是这样的,我父亲被杀,我们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少客户纷纷表示要跟我们解除约定,不再给我们陆家的店铺供货,如今一切重担压在我和陆虎两人身上,我们很是着急,史俊史老板与我父亲生前是好友,如今能不能挽救我陆家的生意,就看史俊肯不肯出手相救了,所以昨天晚上我是准备去史府请史俊帮忙的,只是我在外面犹豫许久之后,还是觉得不妥,这便离开了。”
“为何觉得不妥呢,难道你不想救陆家生意?”包拯望着陆龙,仍旧语气冰冷的问道。
而这个时候,陆龙连连摇头:“包大人是官,自然不动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做生意并没有什么敌人朋友,以前父亲在时,我陆家生意红火,那史俊有许多用得着我们陆家的地方,所以双方走的比较近,可如今我父亲被杀,我陆家生意一落千丈,史俊岂会出于道义而救我陆家?只怕为了吞并我陆家生意,他断然不肯帮我,再有便是我陆家的人牵涉到命案,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这个时候,谁肯帮我呢?”
陆龙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多少有些悲凉,众人听得,也不由得暗叹一口气,人情多淡薄,这是谁也无可奈何的。
弄明白这件事情之后,包拯和花郎等人这便要离开,而这个时候,陆龙突然问道:“不知包大人和花公子为何派人监视史俊的家?”
陆龙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让包拯很不高兴,冷冷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说完,带人离开了陆府,陆龙挨了骂,一脸无奈。
离开陆府之后,大家一同去了府衙,除了让欧阳修派人寻找那个昨天晚上闯进史俊府邸的那个人之外,再有便是看看欧阳修是否从那些小白脸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然而答案让大家很失望,欧阳修并没有从那些小白脸那里问出些什么来,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十分让大家失望的消息,那便是其中一个小白脸说陆上金被杀那天晚上,他和陆上金的其中一个妇人在外面打野食,所以不曾在陆府。
也就是说,花郎认为所有夫人都是同谋的那个论断如今有了破绽,如果有一个夫人那天晚上没有在府上,那么所有夫人都是同谋的计划又怎么可能现实呢?
如果所有夫人都是同谋这件事情不现实,那么陆府的人是杀死陆上金的凶手就有些疑问了。
当花郎为这件事情紧锁眉头的时候,包拯有些不以为然,道:“我们不是已经认为那个夜闯史俊府的那个男子是凶手吗,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纠结这件事情呢,兴许陆府的人真没有一个是凶手呢!”
包拯这句话虽有一定道理,可花郎却是一个事事考虑周全的人,如今无法排除陆府人的嫌疑,那么就不能认定他们不是凶手。
再有便是那个夜闯史俊府邸的人还没有找到,所以暂时无法认定他就是凶手,陆府的人嫌疑还是很大的。
更重要的是,史俊只不过跟清霜姑娘见了一面罢了,如今的他还没有被杀,就不能认定凶手杀人是因为这些男人侵犯了清霜姑娘。
这些话花郎并没有说出来,所以在包拯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只淡淡笑了笑,然后对此事一笑置之了。
欧阳修因为忙于新政,所以无暇陪同包拯和花郎调查此案,不过派人寻找那个夜闯史俊府邸的人,欧阳修却是很乐意帮忙的。
达成目的之后,花郎和包拯立刻了府衙。
如今京城的街道繁华依旧,包拯望着花郎问道:“今天晚上要派人监视史俊吗?”
花郎点点头:“我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绝非偶然,凶手如果真的要杀史俊,昨天晚上没有成功,难办今天晚上不会再次动手。”
包拯与花郎有同感,所以他派人晚上再次监视史俊,不过这次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昨天晚上就因为派的人少了,这才导致那个夜闯史俊府的人给逃了的。
秋风吹来了凉意,京城的街道虽然热闹,可却不能感染大家悲秋的心,一片枯叶飘落脚下,很快又飘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