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正是唐朝诗人贺知章在脍炙人口的诗篇《咏柳》中所形容的“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时节。
此时的开发区,尽管春风料峭,乍暖还寒,冷热不均,有时夜晚的气温居然骤降至零下摄氏四五度,白日里在公路两侧的行道树间或草坪里进行“养管”的一线员工有的还身穿毛衣,但是毕竟是春天来了。大自然的法则是任何力量也不能忤逆的。所以鲜嫩的草芽意气风发地拱出了地面,公园和庭院的连翘开花了,黄灿灿耀目;山桃、榆叶眉也竞相地开花了,一丛丛,一簇簇,似火如霞,夺人眼目。放眼望去,步入春天的开发区的园林景观,宛如初浴后的少女,鲜妍娇媚,秀色可餐,十分怿人。
这时节,张万钧接到天津市发明者协会通知,要他翌日赶到北京,参加由中国发明者协会组织的一项外事活动,具体时间定为当日的午间12点。
“好。”张万钧一听很高兴。因为他从通知者的嘴里得知,世界发明者联合会主席法拉格·穆萨先生抵达北京,中国发明者协会主席倪志福设宴款待法拉格·穆萨先生,特地点名叫他去作陪。他领悟到,所以特地叫他去,是因为他去年底在世界发明者联合会于香港举办的世界发明专利500项大展中,一举夺得唯一的一个“人类健康杯”大奖。
天津距北京虽然将近200公里,但是自从京塘高速公路通车后,从天津到北京只需一个多小时便可到达市区。
转天,张万钧偕同天津市发明者协会主席李自珍和副秘书长邹继路以及开发区首席翻译官杨大宁来到一个气派的宴会厅,中国发明者协会秘书长将张万钧分别介绍给倪志福和法拉格·穆萨先生。倪志福和法拉格·穆萨先生都与张万钧热情握手。所不同的是,倪志福在与张万钧握手时目光中洋溢着夸奖,而法拉格·穆萨先生与张万钧握手时目光中充满着钦佩。
张万钧在后来与法拉格·穆萨先生的接触中得知,他是个混血儿。父亲是埃及人,母亲是美国人。他父亲在任埃及驻美国大使时,结识了他的母亲并喜结连理。所以,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成为了博士。他知识渊博,修养有素。他今年虽然已是72岁,但看上去就像60岁的样子,满面红光,精神矍铄,思绪敏捷,谈笑风生,好似一个可亲可敬的长者。由于世界发明者联合会的总部设在瑞士的苏黎土,所以他一直在瑞士工作。
在宴请法拉格·穆萨先生前,有一个简短的接见仪式。法拉格·穆萨先生坐在倪志福的左边,张万钧坐在倪志福的右边,其他中国发明者协会的副主席、秘书长以及一些相关部门的领导同志分坐两侧,可见这次张万钧是破格受到特殊的礼遇。
在接见中,法拉格·穆萨先生特地向倪志福谈到去年年底世界发明者联合会在中国香港举办了世界发明专利500项大展。在这次大展中,从500项科技发明成果中遴选出22项顶尖级水平的发明专利金奖。在遴选中,竞争是十分激烈的。因为,这毕竟是世界级的大奖呀!最后,在大展即将结束时,大展“组委会”决定,又要从这22项顶尖级发明专利金奖中再评比一项“人类健康杯”大奖,这种评比就不仅仅是激烈,而是就变得异常残酷了。虽然这种评比没有浓烈的硝烟,也没有令人寒栗的血腥味儿,但这种貌似不动干戈的较量,是内力的抗衡,所以就更具残酷性。因为,这是科技发明专利顶尖水平之间的对垒,能不像冰川下的激流怒涛么?
最后,经过反复角逐,张万钧的“滨海地区绿化新土源的研究”,一举折桂。法拉格·穆萨先生介绍到这里,赞赏地看着张万钧,进一步地对倪志福说:“在中国香港举办的这次世界技术发明专利大展,那500项中的每一项发明都是近年来世界各国在不同领域取得的骄人成果,从500项中评比22项金奖就已经很难了,张万钧先生的科技发明又在这22项金奖中独占鳌头,那更是难上加难了。可见,他的这项发明是多么的珍贵。所以,张万钧先生获得‘人类健康杯’大奖,不仅是他本人的荣耀,也是中国的荣耀!”
倪志福听后喜不自禁地握着张万钧的手,亲切地说:“小张,你真了不起,我为你感到自豪。”随后,他向法拉格·穆萨先生也是向在座的人们说,“过去,我在天津担任市委书记时,就与当时担任天津市市长的李瑞环同志对开发区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就是绿化问题。那时,我不止一次到开发区的选址去看过,那真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盐垛就是海水,寸草不生呀!”他说到这里,又翻开张万钧在刚见面时送给他的《盐渍土绿化》大型图书和园林绿化公司介绍,深为感慨地接着说,“瞧,今天的开发区,一座连一座的公园,一处又一处的花园别墅,绿化得这么漂亮,形成这么优美的环境,实在是一种重大的贡献!”
张万钧听到这里,额头上汗津津的,兴奋和喜悦在胸中激荡,但他立刻说:“开发区的园林绿化所以有今天,其中包括浅潜水滨海地区新土源的研制成功,是一项群体工程,这个群体包括上至开发区和上级有关部门的各级领导,下至我们园林绿化公司以及相关兄弟单位的同志,如果离开这个群体,我自己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子呢?所以,这个成绩应该归功于大家,应该归功于这个群体!”
法拉格·穆萨先生听完张万钧的话,兴奋地对倪志福说:
“我非常钦佩有发明的人,因为他们是人类的骄子。今天,我见到了张万钧先生,又听了他刚才一番话,我就更加钦佩他了。他获得这么一个在世界上享有殊荣的大奖,却把这个成就说成是一个群体的作用,他把自己只是放在这个群体的代表的位置,这只能说明张万钧先生品格高尚,更具有人格魅力,更令我钦佩!”
张万钧听后急忙说:“法拉格·穆萨先生,您这种评价我实在不敢当。方才,我是真实地表露了我的心迹。”
宴请的时间到了,倪志福高兴地站起来握住张万钧的手:“小张,你荣获了这么个大奖,不仅是你个人的光荣,也是天津的光荣,是中国的光荣。以后要再接再厉,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直接告诉我,我给有关领导反映,希望他们都来支持你的工作。”
“谢谢。”张万钧聆听着倪志福那亲切而慈祥的教诲,心里滚热滚热的发烫。
合影和宴请过后,张万钧驱车陪同法拉格·穆萨先生于下午五时许来到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事先为法拉格·穆萨先生安排的下榻处泰达会馆。
法拉格·穆萨先生此行的行程,一个是在北京与中国发明者协会商谈有关事宜,另一个就是到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考察获奖的项目(新土源的研究),并在开发区做关于世界知识产权怎样利用网络产业化和怎样保护以及怎样推广等内容的学术报告。
在泰达会馆贵宾厅迎接法拉格·穆萨先生的是开发区总公司的总经理李国林和“管委会”分管科技工作的副主任艾亚民,以及“管委会”科技局、科协、总公司办公室等部门的负责人,加上工作人员和报社及电视台的记者,贵宾厅内外显得熙熙攘攘,场面十分热烈。
李国林首先致欢迎词,对法拉格·穆萨先生在百忙之中拨冗到开发区考察盐滩绿化表示由衷的欢迎,并期望法拉格·穆萨先生在考察中多多给予指导。
法拉格·穆萨先生在即席讲话中重申了张万钧在去年底世界发明者联合会于中国香港举办的世界科技发明专利500项大展中获得了唯一一个“人类健康杯”大奖,赢得了大展评比委员会全体委员的一致首肯和高度的赞誉,也赢得他本人的敬佩。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由于这项大奖是在大展即将结束时进行的,来不及邀请张万钧亲临香港接受这一崇高的荣誉。故而,也未能在香港见到张万钧。这次在北京和到天津的路上经过与张万钧的交谈,感到他不仅是一个成就卓越的发明家,还是一个很诚恳、很执著的人。他请求,能不能利用这次考察的机会,举行一个为张万钧颁发荣获“人类健康杯”大奖奖杯和奖章的仪式。
“好哇!”李国林一听当即表示同意,并谦逊地征询道,“法拉格·穆萨先生,您看这个颁奖仪式放在明天下午您做学术报告之前怎么样?”
法拉格·穆萨先生高兴地表示赞同。
接着,张万钧激动地做了感谢法拉格·穆萨先生特地亲自为他颁发奖杯和奖章的简短发言。
晚上,李国林又代表“管委会”和总公司宴请了法拉格·穆萨先生。
第二天早饭后,张万钧陪同法拉格·穆萨先生,考察了开发区内的景色秀丽的泰丰公园、泰达广场和欣园、翠园、恬园等小区的绿地,并观看了环开发区蔚为壮观的生态圈儿。
为了使法拉格·穆萨先生对盐滩绿化有一个全面而真实的了解,张万钧又陪同法拉格·穆萨先生来到开发区尚未开发的昔日的盐场卤化池的地面,令其一睹开发区原来地质条件的“庐山真面目”。
“呵!”法拉格·穆萨先生一见泛着一层白花花盐碱的昔日盐场卤化池和远处与开发区地界相连的一望无际的海水,不禁惊讶地叫出了声。他似乎不相信身前身后具有如此巨大反差,他转身遥望了一下已经变成一片园林秀色的开发地域,又回过身来看看面前的盐滩,突然兴奋不已地拥抱住张万钧,又是忘情地与张万钧行贴面礼,又是连连拍张万钧的肩膀,还不住地向张万钧伸大拇指:“尊敬的张万钧先生,想不到你把这么恶劣的土壤建成了绿洲,了不起,太了不起了!这不仅是对开发区的贡献,对于中国的贡献,也是对世界的贡献!”
法拉格·穆萨先生称赞张万钧在盐滩绿化开辟新土源获得的成功,不仅是对开发区、对中国乃至对世界的贡献,是指盐渍土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从盐渍土在世界上的大致分布看,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粮农组织的不完全统计,世界盐渍土面积约109ha,其中北美洲1.58×107ha,南美洲1.31l×l08ha,非洲8.05×107ha,亚洲3.988×108ha,澳洲3.573×l08ha,欧洲5.08×107ha,这些盐渍土约占世界土地总面积的10%。土壤盐渍化必然会降低土壤生产力,引发许多生态环境问题。所以,治理盐渍土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而张万钧研制绿化新土源的意义也在这里。
法拉格·穆萨先生说到这里,突然提出要在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地点与张万钧合影,以作为历史的见证。
“好,我们大家都与法拉格·穆萨先生照像!”张万钧招呼一同前来的人员,分别与法拉格·穆萨先生合影留念。
随着照像机的一阵镁光灯闪烁,一张张照片成了可贵的历史珍存。
下午二时整,以天津市发明者协会和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名义举行的由法拉格·穆萨先生所做的报告会,安排在滨海大厦报告厅举行。报告会前,法拉格·穆萨先生将“人类健康杯”庄重地颁发给张万钧,并将奖章佩戴在他的胸前。法拉格·穆萨先生还当场宣布,世界发明者联合会正式接纳张万钧为该会会员,并且下一届世界发明者联合会召开的代表大会,将张万钧作为特邀代表请他参加会议。
顿时,报告会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激动不已的张万钧在发言中除了感谢法拉格·穆萨先生对他的厚爱和各级领导对他的支持与帮助外,着重言明:“我手里的这尊‘人类健康杯’和我胸前佩戴的这枚奖章上,镌刻着的决不是我个人的名字,而是镌刻着凡是对盐滩绿化有过贡献的这个由无数人组成的群体的名字。我只不过是这个优秀群体中的一个代表。但是,我知道,荣誉越大,责任越重。今后,如何将这个科研成果更好地转化为产业,并且使之变成中国乃至世界的财富,还任重而道远。今后,我将再接再厉,为把盐滩改良成最新最美的绿洲做出更大的贡献!”
张万钧的答谢,同样赢得了与会者雷鸣般的掌声。
晚上,滨海新区“工委”书记兼“管委员”主任皮黔生在滨海大厦三楼贵宾厅,隆重接见并宴请了法拉格·穆萨先生。
法拉格·穆萨先生在致词中感谢滨海新区的领导对他的盛情款待,并对张万钧获得这样的大奖又一次表示了钦佩。
皮黔生主任在讲话中,感谢世界发明者联合会主席法拉格·穆萨先生亲临开发区来考察盐滩绿化并为张万钧颁发“人类健康杯”和奖章,接着历数了张万钧在从事盐滩绿化中取得的丰硕成果,由衷地说道:“万钧同志所以能够获得这些成就,就在于他对盐滩绿化的热爱和锲而不舍的努力。今天,他得到这么高的大奖是当之无愧的!二十世纪,是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世纪,也是有抱负有雄心壮志的中国人大有作为的世纪。我们要学习万钧同志孜孜以求的精神,发奋努力,勇于创新,争取把开发区和滨海新区建设得更加美好!”
之后,天津市副市长杨栋梁又接见并宴请了法拉格·穆萨先生,并代表市政府向张万钧获得“人类健康杯”大奖表示祝贺。
世界发明者联合会主席法拉格·穆萨先生亲临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为张万钧颁发“人类健康杯”意义非同寻常,它将标志着张万钧通过多年含辛茹苦的求索,以盐滩绿化专家的形象,登上了世界生态建设的广阔舞台,并将大有作为,成为一代风流!
§§第七章 成功后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