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云,你肯打电话给我,太好了,有什么事情,请吩咐”电话里清晰地传来汤静高兴的声音。这个时候的手机,功能很少,更谈不上私+密性。
“没打扰你休息吧?”“我在食堂吃饭呢,再说,你要打扰我休息也没关系呀。”
陈青云看到三人惊奇的目光,尴尬地笑笑:“确实有件事情请你帮忙,我们省政府准备在十一期间组织一次大型的文艺会演,想请你来撑场子。”
“太好了,鹭洲那个什么公子老缠着我,非要我十一到鹭洲演出,说给多少多少报酬,这下我可有借口摆脱他。谢谢你,青云。你给你们领导说,十一我一定到蓉城来。好久没看到你了,知道你在蓉城,我也想来看看你。”汤静在电话中叽里呱啦,像喜鹊般说个不停。
“那就这样说定了,具体日期我再通知你,到时候我会到机场接你。”陈青云说完挂断电话,不然汤静会说个没完没了。然后对常河说:“汤静答应了,现在的问题是,省政府要请几个人,我估计汤静来的时候,徐萍肯定也会来,并且还有几个朋友会跟来,常省长,你可得多给我几张门票。”
刚才凡景清介绍陈青云在书展时的表现,常河还有几分狐疑,怎么看都有点虚的成份,现在看来,这个陈青云确实有这份能耐,弄不好汤静就是他的女朋友。不过这话可不好问,汤静是个公众人物,有男朋友也会雪藏在地下。
常河的秘书也是汤静的粉丝,她差点脱口而出,想打听陈青云与汤静的关系。但现在的场合,哪轮到她说话呀。
“小陈,谢谢你了,不过这事你得抓落实。景清局长,要不你派小陈专程去趟燕京,看汤静需要些什么条件。”常河还是有些担心,如果汤静来个狮子大开口,她也无法解决。
陈青云可没有想这些,他在为汤静担心,听她的语气,像是有什么人缠着她不放。
从省政府出来,陈青云向凡景清请了假,没有回局机关。明天骆宇请客,指定了两幅书法作品,他得回去做些准备。
“公子,今天就回来了?”乔月原来叫他老板,陈青云听着别扭,让他叫自己的名字,可乔月不干,于是弄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出来,陈青云也只能由她了。
乔月端着泡好的茶随着陈青云进了书房,看见陈青云铺开宣纸,兴奋地说:“公子,又要写字了,我帮你磨墨去。”说完双手取出书柜中的菊+花石砚台,这是陈青云从安江市特意订制的。安江市盛产菊+花石,在华夏都很有名气。
乔月已经三十多岁了,她比简灵的母亲小十来岁,小时受父母chong爱,从不需要干活,做饭的事还是嫁到夫家后才学会的。结婚后又受丈夫chong着,除了做饭,也不需要干其他粗活,因此养得细皮嫩+肉,心性如同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乔月没有读多少书,但喜欢看陈青云写字,每当陈青云铺开宣纸,她就守在旁边,抢着给他磨墨。家里事情并不多,陈青云给她安排了些课程,让她多学些知识。
第四天,陈青云很早就来到办公室,结果孔祥庆比他还早:“青云,你是不是有台奥迪车,还是军牌。”刚进门,孔祥庆就问个不停。
“你相信吗?”陈青云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却是奇怪,自己每次到长城酒店开车,先是施展阴阳离合望气术,四周无人才会取车。进+入驾驶室,他首先就会戴个卷曲的假发,还戴着宽边平光眼镜,就像是个地下工作者,还会有人知道?
“是王玲,昨天下班时,她看到骆主任与你进+入长城酒店,一会骆主任坐着一辆奥迪军牌车出来,虽然没有看到你,但她肯定那辆车就是你的。”孔祥庆凑到陈青云跟前:“你得小心这个王玲,她就是个长舌妇,成天东家长、西家短地议论别人,没事都给她整出点事来。”
陈青云没有继续搭理孔祥庆,因孔祥庆提起,他不禁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想到世上的事竟如此凑巧。
昨晚下班的时候,陈青云等同事们都走了,才来到骆宇的办公室。
“青云来了,我们走吧。”骆宇关好门,问陈青云:“我们是坐你的车,还是坐我的?”
“我哪有车呀?”陈青云耸耸肩。
骆宇嘻笑道:“别装了,坐你的车吧,不就停在长城大酒店吗?奥迪车可比我的本田舒服多了。”
陈青云惊奇地看着骆宇:“你怎么知道的?”
“别问了,一会你就知道。”俩人并肩走着:“青云,我要离开新闻出版局了,过两天就会到新单位报到,所以前天晚上加班,必须尽快结束手头的工作。”顿了顿,她接着说:“我不在局里,以后你得自己小心,好像凡景清对你有些疏远。不过别在意,出版局干不了,好单位多着呢。”
他俩没注意,身后一双眼睛盯着他们。陈青云没有施展阴阳离合望气术,不知道这人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长城大酒店。
刚才陈青云出门的时候,王玲正好上洗手间,等她出门时,陈青云与骆宇也从身后经过,引起王玲的好奇。
俩人来到地下车库,陈青云依旧戴上假发和眼镜,骆宇盯着陈青云的动作笑道:“不错,像个情报工作者。”
陈青云又是大惊,好像这个骆宇对他十分了解。
“你调到什么单位?”不管如何,陈青云相信骆宇没有恶意,他修练阴阳离合望气术后,这方面很敏+感。
骆宇平淡地说:“调省计委,任副主任。”
“当领导了,骆姐,你得请客。”陈青云大叫。
“叫阿姨,不,应该叫舅妈。今天不就是我请你吃饭吗?”
“得了吧,你想变老呀。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出了酒店大门,陈青云等骆宇指示。
“你按照我的手势走。”骆宇就是不说。半小时后,奥迪车驶入一条安静的林荫大道:“这不是去蓉城军区的专用道路吗?我们去蓉城军区?”
骆宇没有回答,进门的时候,骆宇摇下车窗,向卫兵打个招呼,奥迪车滑向后院,停在一个静谧的小院前。
方正泰站在小院门口,见陈青云下车,他哈哈大笑:“青云,想不到是我请你吃饭吧?”
陈青云哭笑不得:“方爷爷,你们的保密工作实在是到家,我不知道骆主任与你是一家人。”这个时候叫骆姐,显然有些不合适,但没有彻底搞清楚关系之前,陈青云可不敢随意称呼,免得闹笑话。
“青云,我们进屋吧。”骆宇怡然是这里的女主人。
到客厅后,方正泰指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一个穿休闲装的中年人:“这是我的大儿子,叫方钦明,在卫星发射基地;骆宇是他夫人,你该叫她舅妈。”陈青云与黄轩是铁杆兄弟,他的舅妈可不就是陈青云的舅妈。
骆宇向陈青云眨眨眼:“我没骗你吧?”
“舅妈好、舅舅好。”既然是真的,陈青云也不能赖帐啊,还不如干脆些。
方钦明也大笑:“好,青云很不错,难得老爷子如此器重你。舅舅穷,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就送你一个模型吧。”说完从书房拿出一个航天模型,递给陈青云。
陈青云正想着,方钦明在卫星发射基地会是什么身份,曾争、唐昭然和王玲相继走进来。
“小陈,什么时候也让我们坐坐你的奥迪。”唐昭然走到陈青云的办公桌前,开玩笑似的说。
“可以呀,等我买上奥迪,一定请你坐。”陈青云说完,起身到冒动办公室去了。
“搭上了凡局长,现在可牛气了,唐哥,你非要凑这个热闹干嘛。”身后传来王玲鄙夷的声音。
进+入冒动办公室,陈青云恭敬地说:“冒处,凡局长交待了一件事情,让我去趟益州,那里发现了淫秽刊物,让我去做个暗访。”
冒动不解地说:“那不是监察总队的事吗?干嘛派你去呀。”
“也许当时我在现场的原因吧。”冒动的问题,其实也是陈青云的疑问,但谁敢去问凡景清呀。
“你去吧,快去快回。”冒动心烦地说。
在益州大酒店,几个三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在闹腾着。一个长着大暴牙的年轻人举着酒杯,口齿不清地说:“建国,我敬你。你现在进城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班老兄弟。”说完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口中:“TND,这益州老酒就是够劲,比乡下的苞谷烧好多了,回头让我们带几瓶走吧。”
旁边的小平头羡慕地说:“建国,你真是有魄力,乡长说不干就不干了,跑到大城市来潇洒。”
旁边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年轻人啐了一口:“暴牙,你在城里,不知道建国的事,他那里舍得乡长的位置,到益州来,那是走投无路。”
“怎么回事?”小平头惊奇地问:“建国不是很会钻营么。”
麻子毫无顾忌地说:“三个月前,益州组织全市计划生育大检查,在建国他们乡的包装厂,发现厂部出纳的肚子大了,检查组要她去做人流,那漂亮的出纳说什么也不肯去,检查组准备采用强制手段送她去医院,那出纳突然发飚:‘这是张乡长的,你们谁敢动’,结果,建国的这档子事成了那次大检查的典型,就这样丢掉官帽。你以为他舍得那乡长宝座,他在那里,小日子多滋润。”
暴牙羡慕地说:“建国就是好福气,生就一副好皮囊,走出去人模狗样的,乡下的小媳妇那见过这样标致的后生,倒贴都有人粘着他。”
张建国不屑地说:“那你来世做脚猪呀,整天都是好吃的,还有好玩的事情等着你,也不用干活。”
麻子嘻笑道:“暴牙,来世变脚猪,ting好的。”
在乡下,有专门喂养种猪的农家,那种猪被农民称为脚猪。主人整天赶着种猪上喂养母猪的农民家去交配,交配前一般还要给种猪喂鸡蛋,那是农民自己也舍不得吃的东西。赶种猪的过程叫赶脚,种猪也就被农民称为脚猪。
张建国听到麻子的编排,他丝毫不在意。心想:要不是那出纳有点二百五,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老子在乡下玩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从来没塌场,要不是那二百五确实漂亮,chuang上功夫也令人迷醉,谁会去玩她呀。那二百五也真是,竟然偷偷地留了个种。
“喝酒、喝酒,晚上给你们每人安排一个,比乡下的妞有情调,保你们满意。”张建国举起酒杯:“收杯了,快点喝完,别耽误你们快活。”
“这还差不多。”“建国还是那么够义气,干了。”几个人轰然大叫,眼睛里都露出期盼的目光。
就在张建国他们喝酒、吹牛的时候,陈青云也到了益州,开展他的暗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