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清在香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一夜之间成了名人,接受采访,照片上了各种娱乐杂志,墨色生孩子他都没有回来。
我去看了几次墨色,她脸色苍白,声音微弱,是个女儿。她说,女儿多好啊,你给起个名字吧,你不是一直想认她当干女儿吗?
是的,我曾经说过,墨色,你如果生儿子的话我就认他当干儿子,生女儿当干女儿。
我给他们的女儿起名叫欢颜。墨色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就哭了,她哭得很厉害,我说别哭,我只是希望你的女儿能幸福,能有快乐的笑容。这句话特别文艺,我都觉得自己伤感起来了。
钱让我越来越孤单,高处不胜寒了。我总是一个人开车跑到很远的地方,听着马修连恩的音乐,比如《狼》,比如《布列瑟侬》。无比旷野,无比忧伤,到处是荒凉,从遇到墨色之后,我就注定孤单荒凉。
我不能记起那些和我上过床的女人,她们的面孔一张张十分模糊,她们叫床的声音很响,可与我无关,我能很快就把她们淡忘,可墨色在我心里,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马丽或者安妮,李蓝或者陈艳,在我的脑海中就是A或者B。
她们,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打发,钱。
她们说,亲爱的,我喜欢。
用钱可以打发的女人,最低贱、最无聊,当然,也最不值得珍惜。
用爱来打发的女人,往往不好纠缠。
可是,用爱也打发不了的女人,是世界上最难对付也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女人。
墨色已经是一个一岁女孩的母亲,她穿着朴素,有平淡的笑容,衣服上有饭粒子和粥渍,生活落到实处,烨清四处去演出,世界各国飞来飞去,他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偶尔回来,还带回人来。
墨色来找我哭诉,烨清,烨清他不和我睡觉。
这是多么柴米油盐的哭诉。彼时,我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总,有自己的千万资产不算,还有几百人的大公司,我身边美女如云,模特和演艺明星,我有三辆车子,一辆奔驰两辆越野车,我有四套房子,到处可以召妓,可是我不快乐。
我真的不快乐。
面对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她哽咽着说,烨清不和睡觉,他根本不动我。
我很难过,我说,他有了女人?
她摇头。
那为什么?我想不透为什么,到底,她是他的妻子啊。
墨色看了我一眼,他总是把长得好看的男人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