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强人意,AppleⅡ终于打上了乔布斯的“烙印”
尽管如今的乔布斯已经是苹果公司名副其实的“大当家”,但是早期他的所作所为却有些差强人意。乔布斯是苹果公司的创始人,但在因为在技术上没有任何贡献,他在公司的地位多少有些尴尬。在早期的苹果电脑公司,没有人知道乔布斯整天在做什么,员工普遍认为他在为马库拉或者斯科特工作。就像苹果公司早期的软件开发专家布鲁斯描述的:“马库拉从来不让乔布斯拥有任何权利,没有人知道乔布斯整天在做什么。他只是偶尔出现在公司,他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向员工发表长篇激烈的不满演讲。”甚至当时有员工表示:“如果真的是为乔布斯工作,恐怕我们大多数人都要离开苹果公司。”
当时,随着苹果计算机在电子行业初露锋芒,乔布斯意识到,要想抢占这个欣欣向荣的市场,必须不断研发出更为先进的个人计算机产品。但是因为乔布斯对计算机软件一窍不通,所以开发新的个人计算机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沃兹涅克的肩上。
沃兹涅克决定在AppleⅠ的基础上进行操作系统的改进,并将其称之为AppleⅡ。当时,市场上使用的都是由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开发的BASIC程序设计语言。因为它价格昂贵,沃兹涅克和乔布斯决定开发自己的程序设计语言系统。
凭着努力和天赋,沃兹涅克终于设计出了一款优秀的个人计算机。而这台AppleⅡ开辟了微型计算机历史上的多项第一:第一次有塑料外壳;第一次自带电源装置而无需风扇;第一次装有英特尔动态RAM;第一次在主板上带有48K;第一次可玩彩色游戏;第一次设内置扬声器界面;第一次装上游戏控制键;第一次具有高分辨率图形功能;第一次实现CPU和主板共享RAM……
与市面上的其他计算机相比,AppleⅡ的优点还在于它的操作非常简单,即便是不懂任何计算机知识的人也能操作。它是一台真正意义上的完整计算机,拥有自己装配好的系统,包含处理器、内存、软盘驱动器、键盘、扬声器、彩色显示电路、电源等,这些全部集成在一个主机系统里,用户只需连上一台彩色显示器或者电视机就可以使用。其次,为了让AppleⅡ真正成为大众产品,沃兹涅克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降低成本。因此AppleⅡ价格比较便宜,仅为1 298美元。
当时,乔布斯在参加完一个电脑展销会后说:“AppleⅡ真正飞跃性的发展就是它变成了一台计算机成品,而不再是简单部件的组合。AppleⅡ是完整配置的,有自己的机箱、键盘,买回来后,你坐下来就能使用。这真是AppleⅡ的一大突破,因为它看上去像一件产品了。你也没有必要收集AppleⅡ的硬件,因为它已经是一件完美的产品了。”
1977年4月17日,这台由沃兹涅克设计的AppleⅡ以精致、便宜、操作简单的优势在计算机交易会上引起了轰动。当时,与AppleⅡ在计算机交易会上同时亮相的还有CommodorePET。CommodorePET是Commodore公司工程师查克·培多用四个月时间匆忙完成的,这台电脑实际上就像一台内置有黑白视频显示屏、磁盘盒和键盘的计算机。既然被称为个人计算机,就应该拥有个人计算机的优势。但是PET却没有体现出追求个人使用功能的倾向,而且外表粗糙、丑陋。因此PET遭到了业内很多行家的耻笑。
反观AppleⅡ就不同了,它在交易会上抢尽了风头,原先乔布斯和沃兹涅克参加的计算机俱乐部的主持人在看到沃兹涅克设计的磁盘驱动器后,惊讶地说:“我吃惊得差点掉了裤子!”他说:“这样的设计太精妙了,我们实在想不出这些家伙能设计出这样完美的产品。”
就这样,在十多天内,AppleⅡ型计算机的订单就达到了300台。到1977年底,苹果公司已卖出4 000多台AppleⅡ计算机。随后,苹果电脑公司又推出了AppleⅡ的升级产品AppleⅡPlus,将Applesoft和VisiCalc结合起来。VisiCalc是由Persongal Software公司推出的商用程序软件,是一种电子制表软件。由于广阔的实用性,VisiCalc很快就成了全球市场上最畅销的软件程序,销售量高达20多万件。因为VisiCalc软件只能在AppleⅡ上运行,所以随着VisiCalc的成功,AppleⅡ的销量也是飞速上升。装上了VisiCalc的AppleⅡ,它的功能已经超出了家庭计算机市场的需要,成为商业圈中的必备工具。到1979年,AppleⅡ的销售量更是比1978年增加了四倍。而这一年,苹果计算机俨然已经成为个人计算机的代名词。到1980年,苹果公司的业绩超过1亿美元。随后,苹果计算机抢占了个人计算机市场1/3的市场份额。因此,苹果公司这样评价AppleⅡ计算机——苹果公司通过AppleⅡ在20世纪70年代引发了个人计算机革命。就连比尔·盖茨也不得不感慨:“我不过是乔布斯第二,在我之前,苹果计算机的飞速发展给人以太深的印象。”
Apple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AppleⅡ与沃兹涅克密切相关,如果没有沃兹涅克,就不会有AppleⅡ。虽然乔布斯也因为AppleⅡ的大卖而成为了百万富翁,但是他并不甘心就这样将荣誉“拱手让人”。
因此在AppleⅡ的设计过程中,尽管乔布斯对计算机软件一窍不通,他还是“想方设法”地在AppleⅡ上打下了自己的“烙印”。
既然不懂软件,乔布斯就从硬件上入手。首先是个人计算机的外壳,他认为对客户而言,外形和功能同样重要。当时的个人计算机机箱大多都是粗糙的金属外壳,因此乔布斯就希望AppleⅡ可以采用专业设计的塑料机箱。乔布斯还要求AppleⅡ的每个接口都要做得巧妙,完全采用流线型设计,他认为,那样做才能让顾客觉得赏心悦目。
此外,乔布斯还想将计算机的风扇去掉。我们都知道计算机的电源会散发大量的热量,如果没有风扇将这些热量散发掉,计算机就会被烧坏。但在乔布斯看来,AppleⅡ计算机不需要风扇,因为风扇的噪声会打破使用者内心的宁静,让人变得心神不宁。虽然乔布斯的这一创意在别人看来是荒唐的,可是乔布斯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只要找到一种与众不同的电源,让它尽量少散发热量,计算机里就可以不安装风扇。最终,乔布斯同另一名工程师合作,设计出了一种非常复杂的转换电源,但它重量比较轻,体积也不大,而且容易冷却。
就这样,乔布斯最终为AppleⅡ设计了塑料机箱和一种特殊的转换电源,利用这种电源AppleⅡ没有安装风扇,乔布斯成功地在AppleⅡ上打下了自己的“烙印”。但是在常人看来,苹果公司获得的成功,完全是因为沃兹涅克,是沃兹涅克负责研发了AppleⅡ,而这与乔布斯并无太大关系。AppleⅡ之所以获得成功,并不是来自于乔布斯对机箱和电源的改进,而是来自沃兹涅克对计算机软件的准确把握,沃兹涅克比谁都清楚计算机程序对计算机开发和计算机用户的重要性。AppleⅡ推出的系列产品中所有的程序都是采用Applesoft编写的。采用Applesoft的用户不再需要通过磁带或软件输入程序,用户只要一打开计算机,就可以自动运行相关的应用程序。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人性化、操作简单的软件程序,即便是拥有再优秀、再赏心悦目的外壳,AppleⅡ也不会成功。沃兹涅克曾经说过:“史蒂夫没有设计一个电路、一个方案或编写一段代码。”DOS发明人加里·基尔代尔也曾说:“苹果公司真正的灵魂人物是发明AppleⅡ个人计算机的史蒂夫·沃兹涅克,他是创造这一切的技术天才。”
而这样的事实让渴望掌握一切、渴望成功的乔布斯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他感到落寞而失意。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像沃兹涅克一样受人尊敬的技术天才,因此他才千方百计地在AppleⅡ上打下自己的烙印,尽管在别人看来这样的“烙印”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无论如何,AppleⅡ的的确确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并再一次改写了个人计算机的发展历史,而苹果公司、沃兹涅克乃至乔布斯都会因此被载入史册。
百万富翁的烦恼——有财富没有技术
与乔布斯共事过的苹果公司研发人员曾说过:“我们都知道关于史蒂夫·乔布斯的一个笑话。当你有一个想法并把这个想法告诉乔布斯时,他当时肯定不会同意。几个星期后,他会急匆匆地赶来告诉你,他有一个极好的新想法,你听完就会发现,其实这就是你几星期前对他提过的想法。”显然,乔布斯在技术方面的确有些“抬不起头”。
但毋庸置疑,乔布斯是一个出色的销售人员,有着无与伦比的市场头脑,在做生意上冰雪聪明,即便走到低谷也能想法子翻身——关于这个,《时代》周刊还真没夸错他——其实就这一点而言他已经很伟大了,何必总念念不忘地想加上技术天才这一重身份呢?
但当时的乔布斯可不是这么想!
凭借AppleⅡ的成功,苹果电脑公司成为了市场上无可匹敌的计算机公司,而刚刚20多岁的乔布斯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可是,在巨额财富的光环之下,乔布斯反倒显得落寞而失意。因为苹果公司之所以取得如此的辉煌,可以说完全是由于沃兹涅克,这让想掌控一切的乔布斯的内心深处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
在乔布斯的心里,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沃兹涅克,而一旦失去沃兹涅克,他又将回到成功之前的那种生活,所以乔布斯迫切希望能改变这种“有财富没有技术”的依赖关系。
当时因为乔布斯在技术领域没有任何贡献,他始终没有得到投资者和员工的认可。虽然他在公司担任了董事长的职务,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权利。为此,缺乏技术成了乔布斯这个百万富翁最大的烦恼之一。
其实早在1974年,乔布斯就因在工作中缺乏研发技术而找到沃兹涅克寻求帮助。当时,乔布斯在阿塔里工作,因为利益的驱使,同时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在技术方面的天分,他自动请缨接受了阿塔里公司的一个任务——在最短时间内开发出一套名为Break out的游戏,并且要求采用尽量少的芯片。乔布斯之所以敢大胆接手这个开发项目,正是因为他背后有沃兹涅克这个技术天才的支持。虽然他也曾试图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来完成任务,但最后他并没有成功。因为事实上,乔布斯对电子游戏开发领域真的是知之甚少,他在阿塔里的工作有很多都是在沃兹涅克的协助下完成的。他总是在晚上让沃兹涅克进入公司帮他工作,但他的上司并不知道这件事。
在认清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完不成任务之后,乔布斯不得已又找上了沃兹涅克。像这种在短时间内开发一款电子游戏的任务对沃兹涅克来说是一种挑战,他极喜欢这种挑战,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在工作之余,沃兹涅克通宵达旦地完成了这项任务,让乔布斯顺利地交了差。之后,乔布斯就将阿塔里给他的奖金分给了沃兹涅克一半。一直到很多年后,阿塔里公司才知道那款游戏不是乔布斯设计的,但在介绍阿塔里公司的书上,Break out游戏的设计者写的是乔布斯的名字。早在那个时候,乔布斯就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技术方面他确实不如沃兹涅克,但是他一直对这个事实不服气、不甘心。
后来,沃兹涅克因研发出AppleⅠ而创办了苹果公司,由于乔布斯在技术上远不如沃兹涅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参与AppleⅠ的任何设计工作。可以说AppleⅠ的出世与乔布斯没有任何关系。在事后乔布斯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工程师,我远不如沃兹涅克优秀。在设计方面,沃兹涅克总是比我优秀。”
虽然乔布斯承认了自己在技术方面的缺陷,但是他并不甘心就这样永远被沃兹涅克“压”在下面。当初斯科特以员工进入苹果的日期为员工发放带有编号的身份徽章。斯科特为沃兹涅克设计的身份徽章编号为1,因为他认为如果没有沃兹涅克设计出的AppleⅠ计算机,就不会有苹果电脑公司。斯科特这样的决定显然触怒了乔布斯。乔布斯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他匆匆找到斯科特并要求重新编号。斯科特后来说:“如果沃兹涅克的编号是1,乔布斯会无法忍受的。”但斯科特并不打算向乔布斯妥协。乔布斯出于无奈,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他要求自己的编号为0.最终,斯科特同意了乔布斯的方案,但苹果电脑公司正式的名单上乔布斯的编号依然是2,因为美国银行的存折处理软件不接受0这个编号。
这件事更让乔布斯意识到技术的重要性,也因此产生了他要在研发方面超越沃兹涅克的愿望。
神秘的“丽莎计划”,欲与沃兹涅克媲美
虽然Apple II为乔布斯带来了巨额的财富,但因为缺乏研发技术,乔布斯的内心一直充满了挫败感。因此他迫切希望自己能研发出一款比Apple II更为先进的计算机来改变他在苹果公司的尴尬地位以及确立自己的威信。乔布斯想向所有人证明,在苹果公司不仅仅沃兹涅克是计算机技术天才,他乔布斯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技术天才。而研发一款更为完美的计算机产品,则是乔布斯打败沃兹涅克最有效的途径。
他的目标是研发一款性能超过以前所有计算机的产品,而这款新型计算机形象应该是人们没有见过的,甚至是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乔布斯甚至为这款完美的计算机产品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丽莎(Lisa),而这个名字刚好和乔布斯不肯认养的亲生女儿的名字一模一样。
无论乔布斯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设计“丽莎”成了他当时最大的梦想,而且他内心的研发欲望也日渐强烈。为了让“丽莎”一出世就可以一鸣惊人,乔布斯不惜花费100万美元的代价,两次来到施乐公司的帕洛阿尔托中心考察,以了解当时个人计算机的最新发展情况。
1970年,施乐公司为了获得尖端信息技术,收集了很多计算机设计方面最好的想法,并将之保存在加州的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研究中心研究员的使命是要创造未来的计算机,而不用考虑他们创造的计算机作为商品营销时是否可行。虽然这家研究中心并不为公众所知,但是在硅谷的计算机业内可是大名鼎鼎,它曾被称为计算机研发圣地,是一个“乌托邦般的计算机技术王国”。
硅谷的技术天才们每当提到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时,都充满了敬畏。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新的计算机技术,顶级的计算机技术天才,还掌控着最新的个人计算机研发水平。所以乔布斯如果要实现他的“丽莎”梦想,就不得不来拜访一下这个计算机研发圣地。
但是施乐公司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对外界是高度保密的,因此乔布斯要到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考察一番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时为了能进入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考察,乔布斯找到了施乐公司的风险资金管理部门,并对那里的负责人说:“假如你们让我们考察一下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你们就可以在苹果公司投资100万美元。”可以说,乔布斯开出的条件是相当诱人的,因为那时苹果电脑公司的发展正凭着Apple II的成功如日中天,而且正处在第二次私募资金的阶段。对施乐公司而言,这笔交易是非常可观的,如果能够购买苹果公司上市前的股票,一旦苹果公司上市成功,施乐公司就会获得丰厚的收益。事实也证明,当苹果电脑公司的股票上市后,施乐公司所掌握的股票价值达到了17 600万美元。而且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那些实验产品在那里已经六年了,它们在施乐公司很可能永远不会被投放到市场上。因此,他们同意了乔布斯的建议。
乔布斯通过让施乐公司购买每股10美元,一共10万股的股票,获得了两次到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考察的机会。1979年11月,乔布斯怀着研发新型计算机的强烈愿望,第一次来到了施乐公司的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
在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乔布斯和苹果公司的工程师阿金森大开眼界。施乐公司的计算机专家向他们展示了一台惊人的计算机——Alto。其中,拉里·泰斯勒为他们演示了Alto的工作流程,展示了用户选择操作指令——用户选择时不用再键入复杂的指令,而是通过一根移动的指标就能完成所需要的指令。它可以在计算机屏幕上自由选择菜单,自由切换接口,用户可以看到可移动的重叠窗口。除此之外,计算机内还装有文字处理系统,打印时可以显示页面内容。这部计算机最具有特色的地方是有一个网络系统——以太网(Ethernet),这个网可以使办公室内多台计算机共享文件和信息。还有让人惊奇的是,在计算机桌面上用手移动一个小东西,就能控制屏幕上的插入点,这也就是后来所说的鼠标。这是前所未有的创造,当乔布斯看到Alto的时候,他简直惊呆了。他在施乐公司忍不住兴奋地喊道:“你们为什么不拿这个做点什么?这些东西太棒了,它将是革命性的!”
这台计算机上的很多特征后来成为了个人计算机中不可或缺的东西,例如:图形用户界面,利用它可以让个人计算机用户以非文字指令输入的方式与计算机互动;点阵影像图,可以把文字和摄像合并起来;还有一个一点即成的名为“鼠标”的神奇设备。这台计算机还具有网络连接器、简单便捷的弹出菜单、移动窗口等。可以说,Alto已经为现代的个人计算机构造了基本雏形,这无疑是一项革命性的伟大发明。然而实际上,这台人们闻所未闻的“伟大”设备在施乐公司的实验室中已经坐了六年的冷板凳。当时施乐为防止复印机、打印机等核心业务受到冲击,并没有将更多的精力投放到计算机新技术的生产上。因此施乐公司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它潜在的巨大商业价值,更没有成为这些伟大技术的最大受益者。正如乔布斯在一档谈论个人计算机历史的电视节目中所说的那样:“施乐公司完全可以在今天拥有整个计算机产品,完全可以比现在的规模大上十倍,完全可以成为20世纪90年代的IBM,完全可以成为20世纪90年代的微软。”但可惜的是,施乐公司的老板不是一个“识货”的人,因此施乐公司也没能成为20世纪90年代的微软。
毫无疑问,乔布斯的的确确是个“识货”的人。他知道图形用户界面、鼠标、局域网络、文件服务器和创新的软件应用程序的价值,而这些也恰恰是他想要的东西。在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考察的过程中,他非常的认真,据泰斯勒后来回忆说:“我以为他们也是一批黑客,对计算机科学一窍不通,可是稍后,从他们专注的眼神和关心产品的细微之处的所有提问中,我知道我错了。”而且泰斯勒对苹果电脑公司这一群人也感到非常吃惊:“以前也有很多人参观过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展品区,包括施乐公司的计算机专家、大学教授、学生,而乔布斯他们提出的问题是我来施乐公司七年来所听过的最有水平的问题。他们提出的问题,不仅表明他们关心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展品的细枝末节,也表明了他们在计算机研究领域的专业素养。”因此,在考察结束之前,苹果公司的工程师们就看懂了Alto的工作原理。
乔布斯很珍惜考察的机会,他相信这些创造性的研发会改变他乃至整个电脑行业的历史。就像施乐公司的研究院在分析乔布斯与其他所有造访者的不同时所说的:“造访者中身价数亿美元的富豪寥寥无几,因此多数造访的人都不能回去宣布说这就是他想要的。”但回到公司后,乔布斯就下令丽莎计算机的设计要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并要求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毫无疑问,乔布斯拥有一种对未来洞察的能力,这可以让他一往无前。当乔布斯相信某件事会成功时,他的这种洞察能力可以让他冲破一切障碍,甚至不择手段地获取成功。
与此同时,施乐公司的泰斯勒由于得不到公司的重用,跳槽来到了苹果公司,成为了苹果电脑公司的一名技术专家。后来,相继有超过15位施乐公司的计算机专家加入苹果电脑公司。这些研究员有能力也很愿意将Alto的技术为丽莎计算机所用,而他们的加入无疑让乔布斯对“丽莎”的成功更加充满了信心。
在乔布斯的带领下,苹果公司开始了“丽莎计划”的项目。他几乎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里面,参与了每个设计决策的讨论。
在经过苹果电脑公司200个电子专家的努力工作并耗费了5 000万美元的开发费用后,1983年1月,在戴安扎学院Flint Center举行的苹果公司股东年度大会期间,丽莎计算机正式投放市场。然而有不少人报道,它是苹果公司从施乐公司窃取并以“丽莎”命名的产品。对此,乔布斯回应道:“我们造访施乐公司只是获得了灵感,丽莎的成功仍是得益于丽莎团队出色的工作。”对此,施乐公司的主任乔治·帕克也评论说:“正如苏联人和原子弹,一旦他们知道可行就迅速地开发了出来。”
但可惜的是,丽莎计算机并没有原子弹那么长久的生命,因为事实证明了这是个巨大的失败——一台不合实际、连美国人都嫌贵的电脑是没有多少市场的,而丽莎电脑又浪费了苹果公司大量的研发经费。而最让乔布斯感到失望是,这次他并没有改变沃兹涅克在Apple计算机研发部门的“老大”地位,他还是那个“有财富没有技术”的“失败人物”。
争强好胜,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梦想
乔布斯希望依靠丽莎计算机,来实现自己在技术上超越沃兹涅克的梦想。他相信丽莎计算机有了Alto的研发方向,有了出色的研发队伍,一定会获得比AppleⅡ更为巨大、更为辉煌的成功。
在从施乐公司的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考察回来后,乔布斯很快就开始了对丽莎计算机的设计工作。他要求他的“丽莎计划”必须是完美的,独特的。为了追求这种近乎病态的完美,他像一个传教士一样,鼓动员工为他死心塌地地努力工作。为了鼓动员工,乔布斯总是说:“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意义将非常巨大,肯定会在大学校园里掀起狂潮。”同时,疯狂叛逆的乔布斯也让每天和他一起工作的员工恼怒不已,因为他时常在转瞬之间就改变自己的决定,从而让跟他在一起工作的员工苦不堪言。在他的激励和压迫下,研发丽莎计算机的工作人员每天都在拼命地工作着,就像苹果电脑公司的市场开发人员霍金斯所描述的那样:“我们简直快发疯了,在这里,包括乔布斯在内的每个人都在为丽莎拼命工作着,我们所做的每件事都与计算机有关。”
虽然乔布斯对丽莎计算机注入了很多的心血,但实际上,丽莎计算机的开发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顺利。不过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止乔布斯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对他而言,只要能设计出完美的丽莎计算机,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为此他变得更加疯狂。
1980年3月,霍金斯完成了“丽莎计划”的营销文档,其中详细说明了图形用户界面、鼠标、局域网络、文件服务器和创新的软件应用程序,但也揭示了这个计划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成本过高以及项目的持续时间过长。如果丽莎要同时拥有图像用户系统、鼠标、局域网络等功能,生产丽莎产品的成本会很高。而且如果要设计功能如此齐全的计算机,所需要的研发时间会很长。这样苹果电脑公司就需要消耗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丽莎计算机上。因此,按照2 000美元的预算,工作人员根本无法完成包含那些功能的设计,也不能按照原进度完成任务。
但是对乔布斯而言,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不会去考虑成本的问题,也不在乎研发时间是否超过预期的规划,他唯一的目标就是研发出一台让他引以为傲的计算机。就像霍金斯所说的:“要命的是成本问题,以前的设计方案规定机器的销售价是2 000美元,而现在这个数字已经没有参考意义了。产品最后投放市场的价格将是10 000美元。”后来经历了三年时间才进入市场的丽莎计算机,在很多人看来已经为时已晚,但乔布斯仍然骄傲地宣称:“我们想推动这个行业向前发展。我们本来可以在一年前推出丽莎,不过因为想让它更完美所以推迟了。我们准备让丽莎销售十年。”
当时由于苹果电脑公司的员工由200人迅速增长到1 000多人,这让苹果公司变得臃肿而不灵活。为此,斯科特决定改组苹果公司。虽然乔布斯拼命想要完成丽莎计算机的设计工作,保住他在丽莎项目中的地位,但事与愿违,他最终还是被“请”出了丽莎的研发队伍。发生这一幕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乔布斯是一个死要面子、争强好胜而缺乏计算机研发能力的管理者。这一点在沃兹涅克负责研发Apple II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公司的管理层很多人认为正是乔布斯参与研发,才使Apple II进展缓慢。而且很多人都反对乔布斯的领导方向,认为丽莎计算机不应该是Alto的翻版,他们竭力阻止乔布斯。为了不让历史重演,斯科特决定让乔布斯离开丽莎计算机研发部门,他绝不能允许乔布斯破坏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项目。
而这次苹果电脑公司的内部改组无疑是最佳的时机。当时,马库拉和斯科特将苹果公司改组为四个部门:一个部门是配件部;一个部门是磁盘驱动部;另一个部门叫做个人计算机系统部;还有一个专业系统管理部,该部门负责开发丽莎计算机。在这次公司改组中,斯科特将乔布斯调出了丽莎研发部门,取而代之的是负责软件开发的副总裁约翰·库奇。为了安抚乔布斯,或者说满足他的虚荣心,董事会决定让乔布斯担任董事会的主席。
当乔布斯听到这个决策后,他感到无法相信,更难以接受,在他看来,丽莎计算机是在他的手下研发的,他一定会成为那个新部门的负责人。但事实上,他不仅没有成为部门负责人,甚至失去了待在丽莎计算机研发部门的资格。乔布斯非常难过,因为这不仅意味着他失去了管理丽莎研发的权力,而且他要借助丽莎计算机证明自己的梦想也破灭了。
马库拉和斯科特让乔布斯担任12月份公司上市的发言人,并竭尽全力说服乔布斯接受这个新岗位。其实我们可以看出来,乔布斯天生就应该站在舞台之上,他是媒体的宠儿同时也是善于作秀的人,所以说让他担任董事会的主席恰恰是人尽其才。而且,如果他接受任命,在公司上市后,25岁的他不仅会成为亿万富翁,而且会是一家10亿美元资产的公司的董事会主席。虽然斯科特的条件很诱惑,但对乔布斯而言,出任苹果电脑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掌控丽莎计算机的权力,失去了将丽莎计算机推向市场的机会。乔布斯后来回忆说:“拟定好各种概念的大纲,找到了关键人员并确定好技术方向后,斯科特却决定不让我做那件事了。我很伤心,我也抽不出时间做事。”所以乔布斯很长时间都无法原谅斯科特在没有和他商量的情况下,就把他从领导岗位上拉下来的做法,这确实让他的感情很受伤。
让乔布斯离开丽莎研发部门,不仅仅因为他在技术上的缺乏,更多的是因为他叛逆、崇尚自由、疯狂的个性,而丽莎团队已经对这位疯狂、多疑、总是怒吼的领导者深恶痛绝。丽莎计算机研发员安迪曾这样描述乔布斯的尴尬地位:“丽莎团队叫乔布斯滚蛋!”苹果公司甚至曾经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成为亿万富翁的乔布斯为自己购置了一台蓝色的Mercedes,而他只能将自己的爱车放在楼前的障碍区,因为如果乔布斯将Mercedes停靠在大楼的侧面或者后面,丽莎团队对他不满的员工就会用钥匙刮伤他的Mercedes。所以说,乔布斯最大的失败就是他太喜欢争强好胜。但不能否认,就是这样的一个脾气暴躁,浑身都是缺点的人,最终却成了苹果公司当之无愧的“教父”。
就这样,乔布斯离开了丽莎计算机的研发部门。然而即使没有乔布斯的干预,丽莎计算机的进展速度依然缓慢,因为丽莎团队拒绝做出如同其他苹果计算机一样的Alto。除了要具有Alto的弹出式菜单、重叠式窗口和滚动条等所有功能之外,他们还要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丽莎计算机的研发人员设计了菜单栏的概念、下拉菜单、一个按钮的鼠标、用剪切板剪切和粘贴,以及回收站。虽然这些功能在今天看来都是计算机上必备的,但在20世纪80年代初,市面上还没有哪台计算机能具有以上任何一种功能。所以,对于丽莎计算机的研发人员来说,他们设计的每一项功能都是革命性的。
1981年6月,当丽莎团队在休斯顿的全美计算机大会上看到施乐公司的Star(Alto基础上的变体),以及布鲁斯·合恩研发的Finder之后,他们更加相信他们正在做正确的事情。此后他们又对操作系统做了一些根本性的修改,并实现了以拖拉并双击打开文件的目标。1982年,丽莎团队首次成功地将其所有的应用程序同时运作。1982年10月10日,丽莎计算机首次在Acapulco举行的苹果公司的年度销售会议上亮相。对于即将上市的丽莎计算机,苹果公司充满了信心,他们确信丽莎一定会引起世界轰动。当时苹果公司的员工克莉丝·斯皮诺莎说:“那时墨西哥政府比较动荡。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如果出现意外或采取军事管制,我们将租一艘船把所有试生产的丽莎计算机带到海上投入大海,这样就不会落入军队手里。”
终于,经过200人的努力工作和5 000万美元的开发费用投入之后,1983年1月19日在,戴安扎学院Flint Center举行的苹果公司股东年度大会期间,丽莎计算机正式投放市场。
丽莎计算机重48磅(1磅=453.59克),配有运行速度为5MHz的Motorola 68000微处理器、1MB RAM、两个5.25英寸860K的软盘驱动器、5MB硬盘、可分离键盘、一个按钮的鼠标和12英寸720×364像素位图黑白显示屏。这台计算机拥有很多突破性的功能,比如它是第一款提供图形用户界面的商用计算机,用户不必再输入文字指令,只需以点选、拖动鼠标的方式就可以传送指令。同时,丽莎还拥有下拉菜单、滚动条、垃圾箱、剪切板、电子表格应用程序、绘图功能等。如此看来,丽莎计算机应该是一台独特、完美的计算机。
但可惜的是,丽莎计算机并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首先丽莎计算机与市场上的任何计算机都不兼容,所以丽莎捆绑有七款应用程序——电子数据表格、绘图程序、图表程序、文件管理器、项目管理器、终端仿真模拟程序和字处理器。丽莎计算机带上一切需要的东西,最后的价格为9 990美元,对于普通用户来说,几乎没有人能接受这样昂贵的价格。其次,丽莎的一大缺陷是运行速度缓慢,丽莎计算机内部采用的Motorola 68000处理器,根本无法胜任处理信息点的所有工作。这使得丽莎计算机运行速度出奇地缓慢,以至于市场上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则笑话:敲门,咚咚咚咚,“谁呀?”结果15秒后回应“丽莎”。最后,丽莎计算机的驱动器也让苹果公司苦不堪言。乔布斯倔强地坚持内部开发,但苹果公司根本就没有人有设计驱动器的经验。当时丽莎项目的工程师曾请求乔布斯取消这一规定,但是乔布斯坚持认为这是在为从外部获得驱动器许可使用权找借口。因此,丽莎计算机的驱动器在性能上非常不稳定,严重影响了计算机的性能。
因此,在丽莎计算机进入市场后,它的销售情况并不让人乐观。虽然苹果公司进行了一系列降价或改进原有机型的调整,丽莎计算机的销售开始好转,却也难以挽救丽莎被淘汰的命运。“我们必须放弃丽莎,因为在市场增长率慢慢下降时,我们不能提高销售收入以达到足够的利润率,所有这些都证明市场很难以接受开局不利的产品。”苹果公司的产品总裁吉恩·路易斯·盖斯这样说道。于是,1985年乔布斯亲自结束了丽莎的生命,宣布丽莎计算机将停止生产。犹他州Logan的Sun Remarketing公司购买了库存中没有销售的5 000台丽莎,另外还买了数千台旧的或交货时损坏的计算机。1989年9月中旬,苹果公司决定一次性将所有丽莎产品都处理掉,他们在武装保护下,把没有交货给Sun Remarketing公司的2 700台丽莎全埋在犹他州的垃圾填埋区。至此,丽莎计算机彻底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尽管作为市场产品出现的丽莎计算机失败了,但是丽莎在苹果发展史上却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苹果公司推出的丽莎是一台超越它所处时代的产品。可以说,如果没有丽莎就没有后来风靡全球的麦金托什。就像乔布斯所说的:“我们积累了丽莎方面的一切技术。如果丽莎失败,我们还有价值5亿或者10亿美元的计算机公司。尽管丽莎计算机失败了,但是在1995年苹果公司的销售还是达到了110亿美元。”
无论如何,丽莎计算机的历史已经结束了,但乔布斯还在继续演绎着他精彩的人生传奇。
成功上市,一夜暴富成亿万富翁
1980年,无论对于史蒂夫·乔布斯还是他一手创造的苹果公司,都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1976年为了筹集生产最初的AppleⅠ印刷电路板的资金,乔布斯以1 500美元卖了自己心爱的大众车,而五年之后他却换来了亿万身价!
当初乔布斯是迫于无奈才离开了他寄予自己希望和梦想的“丽莎”研发组,接受了董事会主席的任命。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周时间,他就成了美国最年轻的亿万富豪。
起初他对董事会主席这个新职位并没有过多的兴奋和激动,可一夜暴富的事实让他相信,这才是他真正的开始。从一个垂头丧气、感到绝望的失落年轻人瞬间变成了一个万众瞩目、名利双收的有为青年,这样的奇迹也许只能是乔布斯的专利吧。
1980年12月12日,苹果电脑公司的股票在马库拉和斯科特的运作下得以顺利上市。股票上市当天,苹果公司以每股22美元的价格开盘,几分钟之内460万的公开股就被抢购一空。一天之内股票价格上涨了将近32%,那天的股票以29美元完美收盘。
苹果电脑公司的公开上市打破了公开发行股票公司的很多纪录,苹果股票的上市是历史上公司新股上市最成功的一次,而它所融到的资金比1956年福特上市以后任何公司的首次公开发行都要多。就在这短短的24小时,苹果公司的资产从最初的1 000美元增长到17.78亿美元。
而乔布斯作为苹果公司最大的股东,一夜之间就拥有了超过2亿美元的净资产。当正处于失落、低迷期的乔布斯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夜之间自己的人生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除了乔布斯,苹果公司的很多人都因此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其中投资者马库拉以700万的股票获得了2.03亿美元,这使得马库拉的投资回报率达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55 943%。就连沃兹涅克这个起初不想创建公司却酷爱电子学的人,也因为拥有400万股票而赚取了1.16亿美元。
苹果公司一下子造就了三个亿万富翁,但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苹果公司1 000名员工中有40多名因为股票期权而一夜成为百万富翁,这比历史上任何上市公司创造的百万富翁都要多。这是苹果电脑公司股票上市同其他公司的股票上市大不相同的地方,其他公司通过股票的上市,往往只能造就一个或者几个富翁,而这些人也大都是公司的创始人。苹果电脑公司的上市却不是这样,除乔布斯、马库拉、沃兹涅克三个亿万富翁外,40多位员工在1980年12月12日那天成为了百万富翁。
不过,并不是所有员工都有这样的好运,甚至一些帮助创建苹果公司的人也没能得到丰厚的回报。股票期权是公司给予员工以特定的执行价格购买股票的权利,但是这种权利只保留给拿年薪的员工,如工程师,而技术人员这样的小时工则没有这样的待遇。但在沃兹涅克看来,每个为苹果公司工作的员工都应该获得股票。就像他所说的:“我已经得到的比我梦想要得到的还要多很多。我认为曾参与设计和营销工作的所有人都是公司的所有者。我们中有几个将获得巨额财富,但是其他人却不能。马库拉认为这些人不应该得到,而且没有资格获得股票,只有具有正牌大学背景的管理者能得到股票期权,他们将赚很多钱。我只是想帮助其他人,因为他们同样重要。”
但是乔布斯却不这么想!按理来说,乔布斯有义务给那些为苹果东拼西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员工们进行必要的奖赏。可是没有想到,乔布斯在获得巨大财富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他没有把他的股票分给任何人,甚至连一些跟随他的老员工都没有得到乔布斯哪怕是1美元的股份。就连乔布斯儿时的好朋友、苹果电脑公司第一名员工比尔·费尔南德斯也没能得到乔布斯的股票,因此费尔南德斯成为了苹果公司第一名辞职的员工。费尔南德斯发现,很多后来进入公司的人都得到了股票,而他却一无所有,就像他所抱怨的:“我感觉自己整天像蠢驴一样地工作着,无论做多久,最终仅仅还是一个技术人员。”此外,苹果公司的员工丹尼尔·科特肯也“深感受伤”,他是乔布斯在里德学院最好的朋友,1976年就开始为苹果电脑公司工作,但是他却一直拿最少的周薪。虽然工作很努力,但他始终是一个小时工。“我埋头苦干,在实验室工作。我太天真,我只是想做好工作,最终将会得到回报,真是个大傻瓜!”事后科特肯曾这样回忆道。
除了费尔南德斯和科特肯之外,还有很多和乔布斯一起创业的技术人员都没有得到乔布斯的股票。为此整个苹果公司怨声载道。乔布斯的举动让一直与他并肩战斗的沃兹涅克都感觉无法接受,他来到乔布斯的办公室,要求重新调整公司股权分配的比例。然而,就算是沃兹涅克这样重量级的人物亲自劝说,乔布斯也没有让步。
为此,沃兹涅克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自行实施了一项“沃兹涅克计划”,私下把自己手中持股的1/3,约8万股让售给苹果公司的员工。这一决策公布下来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按照当时创业股的价格计算,这组数字是非常庞大的,苹果公司第一年的利润也只能购买1 420股创业股。而沃兹涅克,一下子就向苹果的员工出售了8万股,而且还是在上市之前。通过“沃兹涅克计划”,苹果电脑公司大约有80名员工以非常优惠的价格购买了公司的股票,也因此产生了如此多的百万富翁。也许很多人都觉得沃兹涅克的做法很傻,但沃兹涅克觉得自己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快乐和满足。“这么多年来,许多人都打电话感谢我让他们做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购买房子、送子女上大学等。如果我不那样做,他们永远也支付不起那些钱,这样做很值得。”
虽然沃兹涅克用自己的财富挽留住了这些苹果公司的功臣,但事后乔布斯并没有因沃兹涅克的这一举动而感动,反而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乔布斯甚至公开宣称:“沃兹涅克将股票给了所有不该得股票的人。沃兹涅克无法拒绝他们,很多人都在利用他。”虽然乔布斯的吝啬让很多人感到不满,但我们依然可以理解他当时的想法。因为在他看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忽视他的人知道他才是苹果电脑公司的真正老板,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在苹果公司所拥有的权力。正如一位资深网络记者说的:“我不喜欢乔布斯,我曾在自己一本翻译成18国文字的书里提到他的很多缺点。现在我还是不喜欢他,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无论如何,就物质层面而言,当时乔布斯确确实实成功了。他成了资产超过2亿美元的年轻富豪,也因此成为美国依靠自己创业获得巨大财富的人之一。乔布斯在获得巨额财富的同时,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为年仅25岁的他已经成为了资产上10亿美元的大公司的董事会主席,他真的像马库拉所说的,成了媒体追逐的“宠儿”。1983年,爱出风头的乔布斯公开宣布:“苹果已经创造了300位百万富翁。”根据《福布斯》杂志的一项分析,在美国最富有的前400人中,28岁的乔布斯由于拥有2.84亿美元财富,成为400人中最年轻的一位。他甚至成了白宫的座上宾,当时的美国总统里根对乔布斯非常赏识,称他是美国人心目中的英雄。在公众眼里,乔布斯已经成为一个财富偶像——一个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彬彬有礼、精力充沛、脸上总带着自信微笑的有为青年。为此,乔布斯曾不无自豪地说:“当我23岁的时候,我的财富达到了100万美元;在我24岁的时候达到了1 000万美元;而在25岁的时候达到了1亿多美元。”
1980年,苹果公司的上市,让乔布斯一举迈入了《福布斯》富豪榜。虽然他依然吝啬,依然脾气暴躁,对他的争议也一直在继续,但不可否认,乔布斯已经成为一个奇迹,无论我们怎么说,他依旧延续着自己的人生传奇,并一次次带给我们巨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