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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背离和变奏

  那天飞机在空中飞的时候,我在座椅上睡着了。这感觉像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怎么都是一种状态和形态。我说人是会借助工具的,或者说有了工具我们便有了一种滋润,有了在什么地方比行走更有感觉的一种情形。记得我小时候坐过马车、小平板车,还坐过自行车,我觉得那么坐着似乎不费劲,便能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尤其趴在平板车或马车上,抑或自行车上,看地似乎更有意思,似乎一切的一切此时都构成了运动,构成了那种看久了晕眩的感觉。人有感觉便有了梦幻,有了时间和时间更具流淌的存在。记得大姐常常回忆自己同我奶坐着黄包车游走在西安大小街道时的情景。她说那是她感觉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最有感觉的一段日子。如今人们坐在飞机上,能看到什么?似乎可以看到的就是云海,就是雾中的雾,因而某些时候虽然机舱里明亮,但人们似乎还是要昏昏欲睡,要那么不知是休息还是迷糊。有时有背离才有变奏,有变奏才有我们所说的不同的事物景象。有些时候我看着什么,或什么都没看,这也许就是时间的另一时间式样。有人说中国人其实很会玩,也很爱玩,有玩的感觉我们的存在似乎便有朝气,但似乎某些时候则不是这样,似乎越玩越觉得生活有点轻飘,就像飞机在云雾里。

我喜欢那种悠远中的灰,那种色调形成的背景和基调,这让人有在大地上的感觉,有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情景。我们不试图什么,也许正是没有了这样的试图,我们才可能感到一种轻中的重,感到时间形成的事物式样。有时候餐厅里什么人都有,大街上也如此,还有院落。我在这中间的哪里、哪段日子我是不知道的,我觉得正是这样的不知道,让我仿佛在哪里都多余又不多余,就像地上的蚂蚁、纸屑,就像一块石头和沙粒。存在到了这种地方,很多东西便成为了角落,成为了微观,成为了更显背景的背景存在。我看到自己像是从那些存在和时间的深处钻出来的,就像那日被那个叫艾略特的从大海里吐出,来到陆地,来到那块礁石上,如今我仿佛不是从哪里出来的,而是从大地渗入的,像雨中的沙拉,并这么重回现在。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形成了反复,形成了变化。我感到自己现在就像从百年前的时间里刚刚出来,这让我感觉最大迷宫似乎并不是来自别的地方,而是来自时间。时间是最厉害的杀手,这样的杀手构成了吞没一切的力量,似乎什么东西一旦到了时间中就已经成了被跟随的对象,并那么被吞噬,被围绕。这里不存在大和小的什么,它仿佛无论你再大、再小,或者讲再看着什么都没有,你都逃不脱时间本身这样的语境。从某方面说这才构成了一种我们常说的近似无所不包、无所不在,又类似无可逃遁。因而在时间中我们似乎都是在水里,而在水中我们似乎就是船,就是在时间的时间中那么飘浮的状态。在这样的感觉下,轻似乎还有再轻,甚至可以说是轻中之轻。飞机能那么在高空中飞行,可能在于它比空气还轻,而人坐在机舱里似乎便感受不到这样的轻,而能感受到的似乎便是我们在大地上的状况。大清国那时类似陆地上的船和飞机,而人们就坐在它上面和里面,一路在时间中,并这么一路形成了不同时期和阶段的景象。我们其实只是最后落了一个名分,抑或让一些东西在这儿有个承载,有个依托,事实上,在这样的名分下,我们就像建了个垃圾场似的。什么东西在这里才可能有形,才可能有说法。有建筑才有内外,有建筑才有参照。后来大清国的这艘巨轮沉没了,恍惚就是原来承载垃圾的器皿现在也变成了垃圾本身。那么这是时间本身的力量,还是承载的已经不能再承载的感受?我们就是在生产垃圾,又消费它,由此形成了这其中各种可能的变化。大清国的沉没犹如让大地忽然亮堂,就像飞机降落我们重回大地。这时候我们看到了这样的一种情景,有了这样的一种存在感受,我们究竟是民国人,还是大清人?我看到这时候有人跳到了民国的这艘船上,而有人还在犹豫,但有的人似乎心甘情愿地随着大清国那么沉没,那么干脆被完全垃圾。

小心,别摔下去。我听有人说,我同时看到一个小孩似乎在窗边或床边玩。这样沉没形成了沉没,我看到这样的景象很多时候就像画,就像梦幻形成的梦幻流淌。事实上,我们都在这样的一种景象里,都在这样的一种情形里,并那么感受着各种事物的演化和存在,并那么由景象感受着其中的再景象。

我们都在看报,我们同时又仿佛都被看。这在很多时候便有了意思,有了重叠,有了远近,有了更世界的世界景象。那天我就这么看着曾经的变化,似乎感觉就同站在船上看那翻滚的浪,那是汹涌中的汹涌,那是波涛中的波涛,又仿佛深中之深形成的蓝、形成的黑、形成的墨色。这样你似乎会感到这样的一个字:晕。这时恍惚你也会看到似乎很多海鸟在天空中飞。这样你似乎就像到了一个色彩反复变化的变化气流里,并那么形成了繁茂,形成了近似花朵一般不断和反复形成的一种盛开。这样一来,无论遮掩的遮掩,还是遮掩的没有遮掩,这时候似乎都以一种又抽象又形象的面目呈现在我们眼前。

怎么说呢?一条路,一条土路,一种时间上和时间下的什么。因而一些时候景象的非景象,和非景象的景象,才能让我们感受到一切似乎都在运动,一切仿佛都那么支撑着什么,而同时又被支撑。我感到了即使屋梁上掉下的灰,这时候都似乎有了灵动,有了更时间和花朵般的存在。我们没有谁能逃脱成为这灰的命运,但类似这样的灰里也包含了我们所说的各种存在密码。我们都在不同的密码中,我们同时似乎又在不同的基因里。我就曾在这个灰尘掉下的屋子中生活过,那是很田园,又是很风光的一段日子。可以说我最早认识时间,或者说感受到各种时间景象是在这时候和这地方被孕育的。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发现了时间的梦幻和迷离,发现了在这种情形下的类似由时间形成的不同场景变化。就我的印象,时间就是景象,就是我们看到的物、看到的人、看到的树、看到的鸟、看到的土粒、瓦罐和其中的各种什么。在这个时候我似乎觉得时间越没有时间的具象,就越迷离,越让人觉得一切都是自然呈现。在我看来,这种天然的天然就是大地,就是天空,就是天地万物。它们形成了消化的被消化,形成了天道、人道和地道。我想那时候的我其实是在地道的状态,这种认识又没有认识什么的情景里,因而它才混沌,才似乎让我怎么都像在景象里。这是没有形成的一种有,这是我们在什么地方都能感到的一种生长感觉。我想说,这似乎是人的自身循环,是我们在这个时间段见什么都长的状况。地道是要接地的,这形成了更显树木的根须感。然后我们到城市似乎一切都变了,这种变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氛围和语境,时间变得越来越具象,这样的具象就是时间越来越器皿,越来越有了拒绝的情景。有了这样的承载,我们可能便会发现很多时候即使掉下去的土和灰尘,也犹如飞起的鸟,犹如刮着的风,犹如慢慢在开的花。从地道到人道,我们其实便有了在那儿的攀缘感,我们恍惚怎么都在往上,都在路途上那么行进。这样人其实就处在了自然的非自然中,抑或也可以说是处在了人事的层面,并这么形成一种状态,一种相对自然而言轻中的重。这样似乎很多时候我们便能够听到周围的流水声,看到周围更多的自然景象,进而让我们有了集中和面对,仿佛我们怎么都在景象和场景中,并这么让我们随自然而自然,随变化而变化,又随景象而景象,这样才能让我们有上升感,才能让我们的脚恍惚便这么踏在大地,并且感到在这里和这样的情景中我们越踏越坚实,越踏我们存在的空间越大。

这叫什么?恍惚这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位英国女郎的声音,现在好像你有点明白了什么,抑或正是这样的一种明白,你才可能感到什么叫饱满,怎么才能饱满。再往上你就可能更清楚地感到天道又是什么,或者会感到真正的天道便是地道的呈现。任何历史都是从地道出发,穿越人道,然后形成不同的事物状况。战争就是不同天象、地象和不同人之间形成的冲突,并由此形成我们能看懂又似乎怎么都看不懂的存在。从某种角度看,大地上存在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同战争形成的碎片。而碎片在碎片中形成的错位和错落,就让我们看到了似乎更历史,又更现实的当下。

西安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也许正是这样的神秘,让我们在这里恍惚就像在更多时候一样处在一个神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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