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已经走得太远,走到了天边,到了大海深处,或到了某个历史的历史里?这时候我似乎看到有人摇了摇头,又像有谁在什么地方向我招手。这样似乎让我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很多时候这是时间的景象,而有些时候仿佛这一切又是人间的景象,至于这里究竟是什么,我似乎依然像在时间的深梦里。在历史的某个历史缝隙,我只感到百年的时间下自己便成了这个样子,假如历史再往下,再往下我都不清楚自己成什么了。后来我隐隐听人说对待历史所需的就是一种静,一种地道的心态,这样你可能就会真正感到历史是什么,并在这种氛围中去体会。你所以会成为现在这样子,是你对历史过于在意,从而形成了最后对历史的不在意,或者说最后没有了尊重,而导致你最后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样构成了四处恍惚都一团漆黑,又似乎四处都明亮的情况。这是走进时间黑洞里的人才会出现的情况,才会出现的一种错乱。我听有人讲,这可能都是被吓的,人受到大的惊吓便会出现这样的一种状态,出现这种梦与现实的颠倒。旁边有人说,他似乎在这之前说他要上什么1911去一趟,还说什么到那里找什么他爷去,后来我们便好多年一直没有见到他。如今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便成了这个样子。有人仿佛讲他可能在历史的历史里给睡着了,这时候唯一的办法便是给他一下,让历史的那些厚土从他身上滑落,你们看他身上的一些土层已经钙化,已经近乎完全成了一块石头,仿佛的仿佛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软的,这样他仿佛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而我们则听不到里面,这应该是一些突然的事件瞬间让他成了这样,成了这种我们常说的被活埋的状况。似乎有人站在旁边看着我的样子先笑了。笑声之后,他没有说什么,笑声之后我只听到有液体落到我身上,那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臊臭,甚至还有很浓的烧碱味。说完那人便没有了言语,便类似给人说了这么一句,好了大家都走开,这家伙可能又会在钟楼附近转悠。这家伙我知道,毛病就是有点酸,而且酸得很多时候都已经成了醋盖。这样的东西埋在一般的土里没有用,要埋就埋在纯碱里,那样它才会有雾气,有烟尘,有渐渐软化的可能。
历史有时就属于这样的一种酸和碱形成的存在,这样形成的一些岩层变化,并由此形成不同的植被状况。城市似乎很多时候更景象,就在于它不是由单一的元素组成,因而它就显得更立体,更有事物形成的各种事物景象,同时也使其似乎怎么都在梦又非梦的情形中。这就成了在某些时候我们谈到的飞翔的感觉,更自由的自由情景。很多时候变奏考验我们的便是这点,从某个高原和高空落下后会成为什么?是鸟便可能在触及水面的那刻飞了起来,或最后落到了大地的某处;是鱼自然就在水里游了起来,但假如跌到陆地,那么它可能就成为了各种存在物蚕食的对象。可以说大清国最后就是这么灭亡和被吞噬的。
一天,我看到了这样的一首诗,诗歌的署名人正是那位托·艾略特。我觉得这首诗似乎记录了大清国入主中原的另一个端口。这首诗的题目是《风在四点钟刮起》,全诗是这样的:风在四点钟刮起/风起了,敲响了钟,在生命和死亡之中晃动/这里,在死亡的梦幻王国中,混乱的争斗中使人醒来的回声/是一场梦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当黝黑的河面/是一张流满了泪水的脸庞/越过黝黑的河流我看到/篝火在异国的枪矛下抖动/这里,越过死亡的另一条河流/鞑靼骑兵挥动着他们的长矛。
似乎隐隐能够看出,这仿佛是大清国开始入主中原的情形和场面,又似乎是更有力和朝气的一种存在。但到了最后它似乎又成了这种场景的另一面,成了入主之后的再入主,感觉似乎镜子的两面是同一个人,一个在时间的这面,一个在时间的那面。恍惚我这时能看到的是雨依然在下。恍惚时间的时间最后形成的其实就是镜子的两面,就是更人间的事物光景。我们只有在天路中走,才能看到自己,看到更多的人间景象。时间永远是时间的远,事物永远是事物的近。一天,我们几个人一起在小南门吃着那里的葫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