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泰出生在巴黎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里,自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他父亲是法律公证人,希望儿子将来能做个法官,但伏尔泰却对文学发生了兴趣,希望长大以后做一个诗人。16岁那年,他中学毕业,向父亲表明了自己的这个愿望,却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父亲对他说:“你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毫无益处的家伙,生累父母,死于饥饿。”在父亲的坚持下,伏尔泰进了一个法科学校。
但伏尔泰主意已定,后来干脆不到法学校去读书了。他公开宣称:“有钱可以买到法官的职位,但买不到诗人,而我要做诗人。”
伏尔泰的确有诗人的天赋,但是他还未当成诗人,就因为写讽刺诗惹祸上身。他先是写诗讽刺摄政王奥尔良公爵及其女儿而被逐出巴黎,而他住到郊区不久,又动手写诗影射宫廷的淫乱生活,结果被送进巴士底狱关押了11个月。在狱中,他向典狱长要来一些信纸,坚持奋笔疾书,以“伏尔泰”为笔名创作出他的第一部悲剧《俄狄浦斯》。1718年,《俄狄浦斯》在巴黎上演,获得成功,连演45场,打破了18世纪法国的戏剧演出记录,使他赢得了“法兰西最优秀诗人”的桂冠。
伏尔泰成名后,开始结交“大人物”,其中就包括他当初写诗得罪过的奥尔良公爵。他知道此人冒犯不得,便去感谢他的宽宏大量。摄政王深知伏尔泰的影响,也急于同他化干戈为玉帛,于是两个人都讲了许多恰到好处的抱歉之辞。最后,伏尔泰再一次表示感激说:“陛下,您真是助人为乐,为我解决了这么长时间的食宿问题,我衷心地再次向您表示感谢。可今后,您就不必再为这件事替我操心啦。”726年,伏尔泰与贵族德·洛昂发生了冲突,被其仆人揍了一顿,他不堪羞辱,提出要与对方决斗。当时法国有法令禁止决斗,洛昂事先向警察告了密,结果伏尔泰再次被抓进巴士底狱,一年后被驱逐出境,被迫流亡英国。
在伦敦期间,伏尔泰开始接触唯物主义哲学和牛顿的物理学,同时对莎士比亚的戏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把他的剧作翻译介绍到法国去。1743年,他发表了《哲学书简》,批判法国封建制度,宣传唯物主义哲学思想。他宣称人一生下来就应当是自由的,在法律面前应当人人平等。他严厉地抨击天主教会和君主专制,把教皇比作“两足禽兽”,把教士称作“文明恶棍”,号召人民行动起来粉碎教会这个邪恶势力。这本书一出版,立即被法国政府判为禁书,当众烧毁。
为了避祸,伏尔泰来到法国和荷兰边境上一个古老偏僻的贵族庄园,隐居在他的女友德·爱特莱侯爵夫人家中,一住就是15年,直到1749年侯爵夫人去世。
1750年,十分仰慕伏尔泰才学的普鲁士国王弗里德利希二世邀请他到王宫里来做官,而伏尔泰希望能够借助弗里德利希二世的权力,来推行他所主张的社会改革,于是他抱着美好的幻想欣然前往。弗里德利希二世对伏尔泰加礼遇有加,但他的荒唐和专横丝毫不亚于其他暴君。伏尔泰来到王宫中不久,就感到很失望。这时候,柏林科学院的院长莫蓓督依写了一本荒谬绝伦的书,建议建立一座这样的城市:城中的人只说拉丁语;在地面上挖窟窿,一直通到地球的核心;在病人身上涂抹树脂,以防止其丧失生命力。弗里德利希二世见了这本书,不但不觉得荒唐可笑,反倒大加赞赏。伏尔泰没有跟风跑,而是旗帜鲜明地写了一篇文章,将那位科学院的院长抨击得体无完肤,讥讽得淋漓尽致。这一下惹得弗里德利希二世龙颜大怒,一些帮闲文人趁机推波助澜,拥到伏尔泰住处门前,放火烧掉他的那篇文章,还对他进行口诛笔伐。毫不畏惧的伏尔泰把弗里德利希二世赏赐给自己的钥匙和勋章退了回去,扬长而去。
1760年,64岁的伏尔泰花重金买下了法国与瑞士边境的费尔奈庄园,在这里定居下来,度过了他一生中的最后20余年。这时候的伏尔泰仍然思维敏捷,语言犀利。他喝咖啡上瘾,有个好心人曾告诫他说:
“别再喝这种饮料了,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你是在慢性自杀!”
“你说得很对,我想它一定是慢性的。”这位年迈的哲学家风趣地说,“要不然,为什么我已经喝了65年还没有死呢!”
伏尔泰虽然远离巴黎,但他对于法国的社会现实仍然十分关心。当时,天主教会的权力极大,天主教僧侣被列为法国封建社会的第一等级,残酷地压榨和迫害普通百姓。伏尔泰在自己的庄园内先后收留过上百户难民。他还多次打抱不平,替穷苦人伸张正义,平反冤案。
1762年,住在法国图卢兹市的新教徒卡拉的儿子因欠债自杀了。天主教会马上向法院诬告卡拉,说他儿子因为想改信天主教,结果被信新教的父亲杀死了。法院不分青红皂白,就逮捕了卡拉全家,进行严刑拷打,还将卡拉判处死刑。行刑那天,刽子手先用铁棒打断了卡拉的双臂、肋骨和双腿,然后把他挂在马车后面,在地上活活拖死,最后还点上一把火,把他的尸体烧成灰烬。
伏尔泰听说这件事后,异常愤怒。他亲自调查事件真相,并把这起冤案的经过写成小册子,寄往欧洲的许多国家,造成舆论上的强大压力。1763年,伏尔泰亲自写了上诉书,枢密院下令重审此案,卡拉一家人的冤案终于得到昭雪。以后,伏尔泰又为新教徒西尔文、拉巴尔等人鸣冤,经过多年的斗争,终于使他们恢复名誉。作为被压迫者的保护人,伏尔泰的声望越来越高。费尔奈原本是个默默无闻的地方,自从伏尔泰住到这里后,一度成为欧洲舆论的中心,欧洲进步人士尊称他为“菲尔奈教长”。一时间,来访者川流不息,信件不计其数,德国的一个市长来信问他究竟有没有上帝,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声称,他为伏尔泰有时候也向北眺望而感到欣喜。
1778年2月,伏尔泰返回巴黎,出席他的诗体悲剧《伊雷娜》的首次公演。
消息一传开,全城立刻为之轰动。年轻人们成群结队地涌到他的下榻处,把周围的街道挤个水泄不通。妇女们趁他经过时,偷偷地从他的皮衣上拔下一两根毛,当做圣物保存起来。
《伊雷娜》的剧本虽写得平平,但演出时还是获得了热烈的反响。王后光临剧院,已经尿毒症发作的伏尔泰也拖着病体来到现场,领略这最后的荣誉和幸福。
趁伏尔泰病笃之机,一个心怀鬼胎的神甫企图从中捞点儿油水,就鬼鬼祟祟地溜进伏尔泰的病房,要求伏尔泰做临终忏悔。一贯与教会势不两立的伏尔泰毫不客气地把他打发走了。没过几天,又有一位叫莫雷的修道院长重演故伎。伏尔泰一见他走进来,便发问道:“神甫,是谁叫你来的?”
“伏尔泰先生,我是受上帝的差遣,来为你祈祷忏悔的。”
“那好吧,你拿证件给我看看,验明正身,以防假冒。”
伏尔泰在弥留之际,又有三个神甫闯进来,问他是否承认基督的神圣。
伏尔泰一听见“基督”、“神圣”这两个字眼,不禁勃然大怒,做了个惊人的动作撑起病体,愤怒地推了神甫一把,说:“让我安静地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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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
有一次,一个为人不齿的团伙举行狂欢,谁也没有料到,受人尊敬的伏尔泰竟去参加了。第二天晚上,那伙人又来邀请伏尔泰。伏尔泰故作神秘地说:“噢,去一次,不失为一个哲学家;去两次,就跟你们同流合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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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
一个住在边远省份的读者给伏尔泰写来一封洋洋洒洒的长信,表示仰慕之情。伏尔泰回信表示感谢。从那以后,每隔十几天,那个读者就给伏尔泰写来一封信。伏尔泰每信必回,但回信越写越短。终于有一天,伏尔泰忍受不住了,回了一封仅有一行字的信:“读者阁下,我已经死了。”
不料几天后,那个人的回信又来了,信封上写着:“谨呈在九泉之下的伟大的伏尔泰先生。”
伏尔泰赶忙回信:“望眼欲穿,请您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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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赞扬
有一次,伏尔泰将一位同辈作家大大地赞扬了一番。一个朋友当即指出:“听到您这样慷慨地赞扬那位先生,我真遗憾。要知道,就是他经常在背后说您的不是。”
“这样看来,我们两个人都说错了。”伏尔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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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的谜语
伏尔泰曾出过一个意味深长的谜语:“世界上哪样东西最长又是最短的,最快又是最慢的,最能分割又是最广大的,最不受重视又是最值得惋惜的;没有它,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它使一切渺小的东西归于消灭,使一切伟大的东西生命不绝。”
这是什么呢?人们猜来猜去,谁也没有猜中。最后,有一个名叫查第格的人猜到了谜底。他说:“最长的莫过于时间,因为它永远无穷无尽;最短的也莫过于时间,因为它使许多人的计划都来不及完成;对于正在等待的人,时间最慢;对于正在作乐的人,时间最快;它可以无穷无尽地扩展,也可以无限地分割;当时谁都不加重视,过后谁都表示惋惜;没有时间,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时间可以将一切不值得后世纪念的人和事从人们的心中抠去,时间能让所有不平凡的人和事永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