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出生在一个职业军官的家庭中,他的祖父是木匠,祖辈几代人中没有一个是搞文学的,但是在母亲的培育下,雨果从小就喜爱上了文学,九岁时就能写诗。
10岁那年,雨果来到巴黎上学,他的兴趣还在写作上,不喜欢做数学题。学校里的老师不想让他写诗,就布置了大量的数学题来压他,这时候又是母亲支持他一心从事他心爱的诗歌创作,并帮他寻找诗题,提出建议。
1817年,雨果参加法兰西学士院举办的诗歌比赛,他写的《读书乐》得到了几十位老院士的一致好评,但他们不敢相信这首诗歌出自一个15岁的孩子之手。为了免受蒙骗,他们决定不发给作者奖金,只给予表扬勉励。在当时,能够得到法兰西学士院的表扬也是极大的荣誉。于是,他的名字很快就在巴黎传开了。
雨果17岁那年,又报名参加了法兰西学士院举办的百花诗赛。正当他准备动笔时,他母亲患上了肺炎,为了照料生病的母亲,他就把写诗的事情放在了一边。这一天,母亲的病势减轻,第一句话就是问雨果有没有把参赛的诗寄出去。雨果的脸顿时红了。母亲的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为自己影响了儿子的创作难过地流下了眼泪。雨果不想让母亲再度失望,等母亲一入睡,就赶紧做起诗来。第二天清晨,母亲一睁眼,就看见雨果写好的诗稿放在她的床头上。她欣慰地笑了。这次诗赛,雨果得了第一名。
以后每逢节日或母亲的生日,雨果都要献上几行诗给母亲。他有了些名气后,还像个孩子似的整天跟在母亲身后,按照母亲的吩咐,把时间都用在创作上。
母亲不仅关心雨果的文学创作,更关心儿子的成长。有一次,雨果看到别的同学穿着时髦的服装,不禁动了心。母亲及时提醒他说:“一个人的价值在于他的才学,而不在于他的衣饰。”
1818年夏天的一天中午,雨果路过法院门前的广场,看到木柱上绑着一个年轻女人,脖子上戴着铁圈。雨果一打听,有人告诉他这个女子犯了“盗窃罪”。当时钟敲响12下时,一个男人走上行刑台,抓起一把烧红的烙铁,朝着她裸露的肩背狠狠地按下去……雨果后来回忆说:“那女人惨痛的呼喊,这是我心灵上永远不能磨灭的呼喊。我从那里出来,下决心要永远和法律的恶劣行为做斗争。”
雨果从小就崇拜法国早期浪漫主义诗人夏多布里昂,他曾这样说过,“要么成为夏多布里昂,要么什么也不是”。1827年,雨果发表了韵文剧本《克伦威尔》和《〈克伦威尔〉序言》,这个“序言”被称为法国浪漫主义戏剧运动的宣言。1830年,雨果根据“序言”中提出的理论,写成了第一个浪漫主义剧本《欧那尼》。
1830年2月25日,《欧那尼》在巴黎法兰西大剧院上演。上演的时间是在晚上,但许多观众从午后就陆续来到剧院门前。他们穿着红色短上衣和鹅黄色裤子,蓄着长发,讲着普通人听不懂的话,在剧院所在的大街上排起了长蛇阵。这些人多半是被拥护雨果的人动员来的,他们有的是在艺术上倾向浪漫主义的浪漫派,有的是在政治上主张自由的反对派。
下午三点钟左右,他们就拥进剧院,占据了观众席,又是唱歌,又是高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从口袋里掏出香肠、面包,打开酒瓶,旁若无人地大吃二喝起来。演员们进场后看到这种情景,不由得感到有些慌乱。
按照当时的惯例,新剧上演都要雇佣拉拉队,而雨果却宣布废除这个惯例,这让在剧中扮演女主角的着名女演员玛尔斯小姐感到心里有些不托底。排练时她觉得剧本中的一些诗句不够新奇,就要求雨果修改,雨果坚决不改,他表示宁肯不让她演出,也不修改剧本。
站在古典主义一边的保守派,心里清楚《欧那尼》的上演是对上流社会的挑战,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开演前,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坐满了剧院的楼座和包厢。
《欧那尼》一开演,战斗就打响了。大幕一拉开,普通观众席上就喝彩声四起。到了第二幕,保守派开始反扑,楼座和包厢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嗤笑声。这一幕出现了这样两句台词。国王问:“什么时候?”侍者回答:“半夜。”这样的大白话也能算诗吗?在古典主义的剧本里,侍者通常这样回答:“陛下,在住宅的高处,时钟正打着12下。”保守派简直被气疯了,他们喝起了倒彩。浪漫派的支持者们针锋相对地大声喝彩,又是拍手,又是吹口哨,甚至用皮鞋后跟拼命地敲打地板。
幸好玛尔斯小姐的演技十分出众,渐渐地把双方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舞台上来,剧场里的混乱逐渐平息下来。到了第五幕,戏剧进入高潮,浪漫派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古典派彻底失败了。此后,《欧那尼》连续演出了45天,把一批又一批观众吸引到剧场中来。28岁的雨果从此确立了浪漫派的领袖地位,而《欧那尼》上演的这一天,则成为欧洲文学史上浪漫主义胜利的纪念日。
早在1828年,雨果就与书商戈斯兰签订协议,答应为他写一部英国作家司各特式的历史小说,他收集了很多素材,开始动手创作他的第一部浪漫主义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当年给他留下的那个不可能磨灭的情景也被他写了进去。因为“七月革命”爆发,这部小说的创作暂时“搁浅”。1831年,他再次动笔写作《巴黎圣母院》,到市场上买了几瓶墨水,又买了一身只能在室内穿的灰色毛线衬衣。回到家里后,他立即把外出穿的衣服统统锁在柜里,换上了新买的衬衣。从此,他把自己关进一个房间里,不外出,不会客,排除一切诱惑和干扰,专心写作。除了吃饭和睡觉,他没有离开过案头。整整10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巴黎圣母院》终于诞生了,再次轰动了法国文坛。
1833年,雨果写的另一部戏剧《留克莱斯·蒲齐亚》上演,26岁的女演员朱丽叶·果封扮演剧中的内格罗尼公爵夫人。她容貌出众,演技超群,给雨果留下了深刻印象,两人堕入爱河。这件事使得雨果的夫人非常苦恼,但她是个非常贤淑的女人,默默地忍受下来,没有酿成家庭纠纷。后来,果封结婚了,成了杜鲁埃夫人,但与雨果始终保持着交往。
以后不管他们在一起或分开,雨果每天都要给她写一封情书,直到她75岁去世,将近50年来从未间断过,雨果给他写了将近两万封信。
1848年6月,巴黎人民举行革命,推翻了七月王朝,成立了共和国,雨果成了一个坚定的共和主义者。1851年,拿破仑的侄子路易·波拿巴发动政变,上台执政,雨果参加了共和党人组织的反政变起义。
路易·波拿巴恨透了雨果,下令对他悬赏通缉。
为了避免密探的追捕,雨果每天晚上都要变换一个住处。1851年底的一天,雨果正在巴黎街头彷徨,不知道怎样摆脱跟踪他的密探。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一辆马车飞驶而来,坐在车上的正是杜鲁埃夫人。她一把将雨果拉上车,马车继续飞奔。前边来到一个岔路口,马车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尾随而来的密探一下子失去了追踪的对象,正在茫然四顾,杜鲁埃夫人的马车趁机逃得远远的。
现在应该把雨果送到哪里去呢?当时,要找到一个敢于收留雨果的人家是很不容易的。杜鲁埃夫人经过再三考虑,把雨果送到她的亲戚蒙范里侯爵那里。雨果在侯爵家里隐藏了五天,才弄到一张旅行证,这才化装逃出了巴黎,开始了长达19年的流亡生活。
在流亡期间,雨果一直关心祖国的命运,不断地写政治讽刺小册子和政治讽刺诗,猛烈抨击拿破仑三世(路易·波拿巴在1852年称帝)的独裁统治。1859年,拿破仑三世为了缓和人民群众的反抗,假惺惺地对政治犯实行大赦。雨果愤怒地谴责说:“大赦算什么!如果得不到真正的自由,我决不回国!”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法国在色当兵败之后,普鲁士军队直逼巴黎,拿破仑三世倒台。在国家危亡的紧要关头,雨果动身回到了祖国。他到处发表演讲,号召法国人民起来抗击德国侵略者,保卫祖国。他还用他的着作和朗诵诗歌得来的报酬买了两门大炮,支援前线。
巴黎公社时期,雨果并不赞同公社的行为,不支持使用暴力。但公社失败后,当反动政府疯狂镇压公社社员时,雨果又愤怒地谴责反动派的兽行,他呼吁赦免全部公社社员,并在报纸上宣布将自己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住宅提供给流亡的社员作避难所。为此,他的家遭到了反动暴徒的袭击,他自己险些丧命,但他仍然不改变自己的立场。
雨果流亡国外期间,杜鲁埃夫人经常在他身边担任秘书,帮助他誊清原稿。据说雨果在创作他最重要的长篇小说《悲惨世界》时,小说中柯赛脱幼年时在修道院里的生活情节,就是杜鲁埃夫人为他提供的。
雨果的妻子逝世后,杜鲁埃夫人毅然为雨果挑起了管理家务的重担。她去世前几天,雨果给她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道:“你知道我爱上你已有50年之久,这是一个最美丽的奇遇。”
杜鲁埃夫人的死给老年的雨果带来了莫大的哀伤,仅仅过了两年,他也跟着自己钟情一生的人离开了人世。
文学小常识
三一律
三一律又称三整一律,它是古典主义戏剧的一条固定法则,规定剧本创作必须遵守时间、地点和行动的一致性,即一个剧本只允许写单一的故事情节,戏剧行动必须发生在一天之内和一个地点。三一律是从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中引申出来的。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提出戏剧“所模仿的只限于一个完整的行动”,但并不排斥使用次要的情节。他还提到“悲剧力图以太阳的一周为限”,但这只是指演出时间的长度。到了17世纪,三一律被法国古典主义戏剧家当作不可违反的规定来极力推行,并在欧洲剧坛长期占据统治地位。18世纪以后,随着浪漫主义戏剧的兴起,三一律不断受到戏剧家的抨击,逐渐被冲破。
文学家逸闻
奇怪的发型
有一次,为了赶写一部作品,雨果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可是一张张请他做报告或赴宴会的请柬弄得他很烦恼。这可怎么办呢?雨果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来。他拿起剪刀,把自己半边的头发和胡须统统剪掉,弄成了奇怪而难看的模样。
当有人再来邀请他时,他就会抱歉地指自己奇怪的发型说:“对不起,我感谢您的盛情邀请,不过——我的头发……多不雅观,真遗憾!”
邀请者只好悻悻地走了。雨果用这个办法躲避了所有的应酬。当他的头发长齐之后,他的又一部辉煌巨着问世了。
文学家逸闻
创造奇迹
雨果40岁那年,正是创作上激情奔放的时候,他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了。一些着名的医生给他会诊以后断言,他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朋友们看着雨果发青的脸色,听着他沉重的喘息,都是惋惜万分:“法国文坛的巨星将要陨落了!”然而,雨果本人并不悲观,他开始有计划地进行体育锻炼。每天清晨出外散步、做操,然后跑步、游泳、爬山。雨果的健康终于开始好转,体质明显增强。他被迫流亡国外期间,仍然没有忘记锻炼身体。他60岁时,创作出了《悲惨世界》
这部世界文学名着。直到晚年,雨果仍然创作不懈。在他80岁那年,还写了一部戏剧《笃尔克玛》。人们对此惊叹不已:“这真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