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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夜扣棺

  “涛子,快过来看!”我抽得正美着呢,胖子那边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不会这么快吧!我走过去一看,只见地上一个大洞,黑乎乎地直通地下,旁边只有不多的一堆新土。

原来,胖子往下挖了不到半米就碰到一个木板。胖子什么人啊,哪儿管他三七二十一,抡圆了就砸,然后,就是这么个大洞了。

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抬起头对摸不着头脑的胖子说:“这是个盗洞,你看这洞挖的,圆的圆方的方,哪儿像你,狗刨似的!”

“咱这不是没经验嘛。”胖子难得谦虚地说,“涛子,你看这洞谁挖的?”

“谁知道呢,估计就是老村长他叔吧,好本事,跟咱哥儿俩有得一拼,连选点都一样。”没猜错,老村长他叔一定是倒斗行的前辈,选点分毫不差,再论土木手艺,咱比人差远了!

“那……这就下去?”胖子迟疑地说。

“想死就去,这洞也有几十年没透气了,谁知道会有什么有毒气体。先放麻雀!”

我们把鸟笼拴上绳子,一头拴在了一棵枯树根上,就这么直直地放了进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我跟胖子就到旁边抽着烟等。

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胖子不对劲了。要放在平时,一闲下来他的嘴就磨叽个不停,今儿怎么搞的?一句话都不说。

“胖子,怎么不说话了?”

“涛子,咱等会儿真要下去?”胖子迟疑地说。

这小子不会想打退堂鼓吧!我笑着说:“你丫的不是怕了吧?”

“我林爱国怕过什么,天塌下来也当被盖!”胖子直着脖子嚷嚷道,不过马上声音又低了下去,“就是这心里有点虚。”

我也沉默了,是啊!我跟胖子都是出生在新社会,这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却跑到这荒山野地里来掘人祖坟,想想还真不是滋味。

虚怯、惊疑这东西,最容易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再让胖子这么心虚下去,我估计也得受影响,今天就白忙活了,得想个办法激激他。

“我说胖子,咱两顿没吃了吧?”

“是啊,饿死我了。”胖子苦着脸揉着肚子说道。

“那咱就这么饿着?”我又加了把火。

半晌,只听一声怒喝,“靠,掘他娘的,咱老林怕过谁呀?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怕死不摸金!”说罢,胖子一提铲子就要下盗洞。糟了,过了。

我连忙一把拽住胖子,说:“急什么,这墓它又跑不了,再等等,等天黑。咱摸金校尉有规矩,天明不摸金。”

天渐渐黑了下来,只有我们两个的烟头还在闪着红光。

没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了。我跟胖子就着月光,来到盗洞旁提出了鸟笼子,还好,两只麻雀都还活蹦乱跳的,证明墓里的空气是流通的。

细细检查了一遍绑在树桩上的绳子,确定它足够结实了。我们俩戴上口罩,提了家伙就准备下盗洞。

估计是才被我的话刺激了,胖子现在胆气雄壮,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说:“我先下!”提了铲子就顺着绳子开始往下溜,我紧跟着也顺着绳子下去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犯不着留人把风,再说了,我跟胖子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一个人下去的话心里还真没底。

这墓埋得还真不浅,都下去三四米了还够不着底。月光照不下来,四周黑压压的,只觉得一阵阵地气闷,刚才用麻雀试过了,这洞里空气没什么问题,这应该是心理作用。话说得傲气,到真下来了,心里还是不由地忐忑。

我一手提着铲子,一手拽着绳子,艰难地一点点地把自己往下放。之所以要带上铲子,一来没点防身的家伙心里不塌实,二来嘛要是在下面被困住了还可以反打个盗洞出来。

前后左右都是黑乎乎的,下来不过几秒钟,却觉得过了几个小时一般。这洞到底有多深?这么久了还没到底?我心里嘀咕着,正生怕绳子不够长时,胖子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说涛子,你几个月没洗裤子了,差点没给我熏晕过去!”

靠,这时候还有心情说这,我被胖子气笑了,“你就嘴贱吧,咱老大不说老二,你小子跟我一样,能换洗的裤子早都拿去换成窝窝头了,难道你光着腚洗裤子不成!”

说话间,已经下到了墓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气与腐烂臭气混合的怪味,这么久的古墓怎么还会有腐烂的味道?不过我没心情去深究这个了,周围浓浓的黑暗如有实质般地压了过来,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出现了。墓室中,只有我跟胖子粗粗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甚至连心跳的声音也隐隐可以听到。

“涛子!”胖子轻呼了一声,声音在墓室里回荡开来,仿佛有无数人在喊我的名字,久久不散,越到后来,听着越不像胖子的声音,似乎来自九幽之下,丝丝颤音中带着冻入骨髓的冷意。

“不要咋咋呼呼的,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我放低了声音回了一句,话一说出口,压力陡然轻了许多,一颗心也慢慢放了回去。

“嗯,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胖子难得的没跟我犟嘴。

我也有点慌,定了定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寻龙补遗》里面的描述,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点蜡烛,放到墓室的东南角去。稳着点,‘灯灭不摸金’,别白忙活了!”

胖子应了一声,然后是的声音,声音越响越大,就是不见一点亮光。

我心里毛了,埋怨道:“胖子你怎么搞的,点个蜡烛这么久!”

“火找不着了!”胖子声音低低地传来。

我一拍额头,差点没晕过去。我这边吓得半死,他那边却连火都找不着!

“你丫的就是一孙子,想气死我直说!”实在忍不住了,这黑不溜秋的就连下来的那条绳子都找不着了,要是点不着火,回都回不去。

没法说他了,我双手合十,嘴里开始念叨了起来,“祖师爷在上,小的生平第一次摸金,手潮了点儿丢了您的脸面,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求您开开恩,别让小的第一次就失了风,那也落您的脸面不是?”我一边乱七八糟地向祖师爷祈求,一边心里又犯了嘀咕,这个双手合十好像是拜佛的,这么说的话不知道祖师爷能不能听得到,如果不是这么拜那又该怎么拜。

不知是我祈祷的办法对头,还是祖师爷也给咱逗乐了,念头还没转完,眼前忽然一阵大亮,映出了胖子那张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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