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罗伯特这个老狗一路把我们劫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五花大绑发配到马六甲海峡,寻找老老罗伯特这个大粽子。这在我胡八一的摸金历史上还破天荒属于头一遭,实在丢不起这个面子。英雄不吃眼前亏,总要找个机会报复一下,才能挽回面子问题,不,是原则问题。不过,以目前的情况还是耐心地等着吧。
还好,在我们同意合作后,溜下潜艇的老混球罗伯特遥控指挥放了我们,给我们一定的人身自由。也是,免得我们手脚不能动,大便就地解决,污染了他的海底办公室。潜艇在海底150海里的方位全速前进,我们三个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办公室,实在没有逃走的可能。我和Shirley杨私下商量了一下,既来之则安之,等到了目的地再寻机会行事。不过,实在是烦透了,除了一日三餐还是那丫的黑鬼子送过来,我们就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敌方情况不明,更不能贸然动手,况且身在海底150海里的位置,陈教授的老命还攥在他们手里呢。
潜艇航行神速,不一日就到达了马六甲海峡,经过超声波搜索,根本就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毕竟事情过去整整一百多年了。半日后,潜艇掉头向出现过“鹦鹉螺”号货轮的公海海域前进。
(马上进入恐怖情节,讲个笑话轻松一下先。编者按’王胖子终于忍耐不住对我直嚷嚷,要求来点荤的刺激的故事包括人蛇大战什么的听听,防治脑袋生锈了。我也很无聊,就决定逗逗他,说:“就你那脑袋,生锈不生锈有什么区别。这样吧,给你出个简单的测试题。”
“过年了,我家有一头猪和一头驴,你说是先杀猪还是先杀驴好呢?”
胖子怔了一下,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问道,“这有什么区别?”
我说:“我测试你呢,你倒问起我来了。快说。”
胖子挠了挠头皮,吭吭哧哧地说:“那就先杀驴吧。”
“对了,猪,也是这么想的。”我窃笑道。
“那还是先杀猪吧。”胖子翻了翻眼皮说。
“那驴也是这么想的。”我哈哈大笑。
Shirley杨也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王胖子眨巴眨巴眼,终于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骂道:“奶奶的死胡子,绕着圈儿骂胖爷呢。”
经过这么一番打诨插科,几天来的沉闷心情放松了下来。胖子顺手拿起衣架上的旧毡帽,说:“如果潜水带着它,会比较时髦吧。”
我回应他,“那你再戴一条红羊毛围巾,更有派呢。”
想象王胖子头戴扁沿毡帽,乌青脸儿,围着大红围巾,身穿紧身水靠,在一望无际的碧海中畅游的情景,我又笑起来,那情形应该像一条活成精的“鹤顶红”大肚子金鱼吧!
潜艇逐渐上浮,听到一阵“哗哗”的落水声,潜艇浮出了海面,原来到了换气的时间。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瓦蓝的天空,晴空万里,已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时辰,位置应该在太平洋公海海域。海平面上不见一艘船只经过,天边一块火烧云,红彤彤的,像锦缎般大面积铺开。潜艇定下方位,作经纬度测试。
在这样的天气里,恐怕很难找到失踪的“鹦鹉螺”号货轮,因为根据线报,前几次“鹦鹉螺号”都是出现在大雾或者大风暴的情况下。看来今天没戏唱了。
一轮红日照耀着大海,四处更无人声,给人一片亘古空漠的悲凉感觉。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经过这么多艰难险阻,内心深处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安定下来的萌动。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Shirley杨,没想到Shirley杨也在看着我,目光一对视,她的脸羞红了,越发显得美丽动人。我痴痴地看着,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死胖子还在一旁起哄,“怎么了,老胡,图谋不轨,想吃我们杨大小姐的豆腐?”
“去你的,”我抬腿一脚,胖子远远地蹦开了,故意捂着肥大的P股大叫,“原来是真的。”Shirley杨的脸更红了。
天黑下来,暗潮涌动。起风了,海面上一派阴霾。潜艇潜下去,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过夜。
潜艇在海平面下50米的海域全速前进。黑鬼子按时送来了晚饭,是压缩饼干、红烧肉罐头、奶油面包和热咖啡,没有胃口的东西。我们刚吃完,突然潜艇猛地一晃,站住了,左右摇摆起来,船舱里一阵惊呼,夹杂着奔跑的脚步。
Shirley杨卷起一只书筒,贴在墙壁上仔细听了听,脸色大变,说道:“快,穿好游泳衣。”
“怎么回事?”我和胖子七手八脚地从大包裹里拉出潜水设备,一边问。
“好像是说有怪物,也可能潜艇出故障了。”Shirley杨说。
我们迅速穿好潜水衣,备好氧气筒,把所有的设备归类打包,没吃完的晚餐也收拾了,能带的尽量带上,等待事态进一步的发展。Shirley杨突然指着玻璃窗,变了脸色,说,“你们看——”
胖子用狼眼手电照过去,只见玻璃外密密麻麻挤满了长条状的肉白色物质,一堆堆积压着、蠕动着,说不清什么东西,表面上还布满着鹌鹑蛋大小的痘痘,令人厌烦欲呕。
海中生物种类极多,我们一时也分不清是什么。看来,船身就被这种数不清的东西牢牢包围住了,没法前行。潜艇摇晃着,加大马力要冲出去,但仿佛无济于事。大风暴来了,海水汹涌激荡起来,这些东西像拔河一样拖着潜艇直向下拉。我查了查,包裹里没有配备大杀伤性武器,就捡出分水刺、高压电警棍和工兵铲分给大家用。胖子过去拉门,门依然从外边密锁着,我们没有退路可走。这时一只巨大的触手从肉丛林中伸出来,直接吸在了防弹玻璃上。触手末端显出一只巨大的白眼球,试探着摩擦厚玻璃。它忽然缩回去,无数只小吸盘伸过来吸在玻璃上,猛然一发力,高强度防弹玻璃竟然硬生生被拉成两截,一柱海水“唰”的倒灌下来,劈头盖脸地打在地板上,轰然作响。我叫声不好,一把拉下面罩,手持工兵铲,一个纵身,在水柱中横劈过去,十数节珊瑚枝粗细的肉肢断落在地板上,还活蹦乱跳的。
“这是什么?”胖子骇然叫着,用高压电警棍戳在其中一节肉肢上,肉肢发出“吱吱”的惨叫,一股烧糊的腥臭味,而后从破烂的痘痘中流出一丝丝的黑线。胖子刚要伸手,Shirley杨叫道:“不要碰,有毒。”
海水忽忽地灌进来,顷刻深及脚踝。我和Shirley杨轮流斩断不时随海水伸进来的肉肢。然而,这些肉肢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完全没有法子可想。
Shirley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胖子接替她继续斩。我示意Shirley杨快点寻找逃生的出口,否则再过一时三刻,就算这些有毒的肉肢不袭击我们,我们也会活活闷死在这个现代化的大棺材里。我已经感觉到潜艇丧失了动力,在肉肢大怪物的拖拉下加速下沉。
然而,密封门已经打不开,海水的阻力越来越大,Shirley杨翻遍了办公室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供逃生的出口,难道说我们注定要命亡此地?!
海水已经淹没了我的半个身子,水中断落的数不清的肉肢奇形怪状,更是阴森恐怖。
我刚一松懈,胖子怪叫一声,一只肉肢“唰”的卷住了他的半个肩膀。
我眼疾手快,一铲挥断肉肢,细长末梢还紧贴在他的肩膀上抖动。胖子张着大嘴,恐惧地看着我,他有点口歪眼斜,这个时候还有空做鬼脸。不对,好像是中毒了。越过他的头皮,我无意间看见了那顶搞笑的毡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