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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曼谷密约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是在“兰特·萨凡纳”的海边流假酒店里。

吃早饭时,一脸平静的Shirley杨说后半夜警察发现我和胖子被倒挂在教堂道旁的橡树长须丛里,一个个昏迷不醒,经过侦查初步认定,我和胖子是喝醉酒遭人抢劫,后来还是Shirley杨赶到当地警局把我们领回来的早饭后,赶到酒店录口供的警员听了我和胖子的昨夜遇鬼的解释,一阵大乐,对着翻译Shirley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原来,警方认定我和胖子两个外国佬胆小怕事,就借着本地独特的鬼传说资源胡编乱造一通推卸责任。后来一再确定,我俩不会上诉,也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才笑吟吟地向我和胖子打着OK的手势,走出了我们的房间。

我回过头问Shirley杨,昨晚她为什么急急匆匆地去追那神秘老妇人,Shirley杨一脸沉默地掏出那三角黄符。我翻到反面,发现了一行奇怪的字母符号,Shirley杨解释说,这句话是用土着文字写的。

原来登上岸的这两天里,精明能干的Shirley杨丝毫也没有闲着,她暗里委派人手把我们这次倒斗回来的那些过不了海关的明器都悄悄地运回了旧金山,并且还找到了一位精通古土着文字研究的哥伦比亚大学老教授,翻译出了我们在斯巴达克斯陵墓里带回的那本草本心经,那基利基海盗里的土着巫师所撰写的文章的第一篇卷首语。

而这篇开篇语的第一句话和昨晚那神秘老妇人给的这三角黄符上所写的这句土着语言一模一样。这句话翻译出来,就是古耆那西方密教的一句教义:

“凡人与神所践,必流尽你那世人的心头血,唯有活祭‘圣女’顶礼膜拜阿难近母神,赴神陵圣地接受圣血洗礼,方能祈求神灵的赦免!”

Shirley杨刚刚收到这篇卷首语译文,还没来得及和我与胖子商讨,就意想不到地接到那神秘老妇人的警示。昨夜她一时情急,舍身追过去,最后转了半天,也没有追上那老妇人,只好悻悻地回到车边,却发现我和胖子不知去向。

Shirley杨又惊异地在车内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要消除你等的罪恶,拯救你的生父杨玄威,速赴曼谷阿难近母神陵。”

为营救未来的老丈人,我是义不容辞地追随Shirley杨。胖子倒是生死搭档,只要求临行前再吃几大串巴西松枝烤羊肉解解馋,就跟我们远赴曼谷。一顿烤肉,不过分吧,他乐哈哈地拍着肚子笑道。

我们迅速收拾行李,决定远赴千里之外的泰国。

在奔赴机场的路上,从本地的士司机嘴里,我们听到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萨凡纳的闹鬼故事传说。

最初,这个城市里有一名叫约翰·哈内的报刊发行人,在萨凡纳辛苦经营却不见起色。1820年,绝望的哈内在离开萨凡纳前写下咒语,诅咒这座城市遭受大难。同年,黄热病和火灾袭击了萨凡纳,城市遭到重创,共有464栋房屋和建筑被大火摧毁,两周内有666人死于疾病……

萨凡纳最浪漫的鬼怪故事当推威利和娜利的爱情故事:女童子军的创办人朱丽叶特·劳的母亲娜利在1917年2月去世。葬礼上,很多人看到她已过世的丈夫威利将军的身影来到娜利身旁。据娜利孩子们的记载,当娜利去世时,她是带着“新娘”般的幸福笑容离去的。有一位女士在当地的宴会上,忽然看到鬼影浮现,起初她还以为是幻觉,但紧接着又感觉到肩上一阵冰冷的呼吸,大惊失色的女士尖叫着落荒而逃……

其中最着名的当推那名小女鬼的故事:据说那白人小姑娘安迪拉自幼父母死于那场黄热病瘟疫,她一直流浪在城区各大陵园里偷吃各种祭品,以陵墓为家,形容枯槁,状若乞丐。当地福利署发现后,将她接回区儿童福利院寄养。

没想到第二天,小姑娘就偷跑出来,在主干道上遭遇了车祸,被马车碾断下肢,当场失血死亡。奇怪的是,那车祸现场的血迹七年没有扫干净过,后来人们强烈要求把她的遗体葬在她生前常去的中心陵园,还修造了一座墓碑给她,现场的血迹这才自然消失。从此,常有人说,在午夜的陵园碰到她,整夜打着灯笼四处寻找自己的双脚……

去往泰国曼谷的路途上,我们陆续收到哥伦比亚老教授的译文,一本通俗易懂的土着巫师的心经渐渐明朗起来。

在这本心经里,土着巫师提到了他的生平研究成果,大都是他对古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占卜预言以及部分西方密教的酷刑秘闻轶事,还有当时海盗头子基利基·基利基一行杀人越货、横行四海的残虐记录,包括一些当时的惊天秘案,另外约略提到了基利基海盗舰队的藏宝秘密地点、机关设计,和与古罗马教廷前后勾结的史实等。

但是,最让我们吃惊的却是,有关专家根据Shirley杨描绘出的墨绿令牌的图式以及其上的纹饰,猜测出那墨绿令牌是古所罗门王生前统治地(人)、鬼两界时发号施令的圣魔牌,如果恰当运用上面的符咒就可以号令地府群鬼,消灭一切孽障。只可惜,当日为救胖子,这圣魔牌被恶龙所攫取,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找到它的踪影了。

由于行动的私密性,我们一路沿美国起飞,直抵澳大利亚国际机场,而后登陆苏门答腊岛屿,横渡马六甲海峡,中途穿过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马不停蹄地到达泰国境内的南方城市宋卡,再坐火车顺利抵达泰国的首都曼谷,沿程只用了短短六天功夫。

这六天里Shirley杨心急火燎的,大家都闷头赶路,累得头晕目眩,倒时差又搞得我和胖子呕吐不止,昏昏沉沉地睡了大半天。Shirley杨急得眼睛都红肿了,还忙着张罗了一大批备用物资辗转空运,先期抵达曼谷。

曼谷是一座美丽的佛国城市,素有“黄袍佛国”、“白象之都”之称。但同时,这里又隐藏着形形色色的冒险家、毒贩、蛇头、降头巫师、黑社会、反政府武装等一大批危险人物。这里的色情行业极其繁荣,色情场所比比皆是,最出名的当属距曼谷东南150公里的芭堤雅人妖。

所谓人妖,乃是泰国贫苦人家养不起的男孩子或是幼年被拐带的来历不明的男丁,被当地黑社会所控制的色情场所所收养,这些幼童自小被割去男性生殖器,施以药物喂养,从而沦为不伦不类的女性化男人。眉目清秀的被贩卖到富商权贵人家作娈童奴仆,姿色较差的就教以歌舞媚术,长大后打扮为歌女舞伎,在色情场所里靠出演色情节目来卖笑赚钱。大多数人妖命运多舛,至多活不过三十岁,是当地残酷的社会现象的一个罪恶见证。

我、Shirley杨和胖子到达曼谷,就秘密住进了市内一家酒店,大门不出地休息了一天。不过很奇怪,我们问遍了当地人纸条上所说的阿难近母神陵,他们却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说过。倒是有人提及难近母是古印度婆罗门教所崇拜的主神灵,现在在尼泊尔境内还有一座难近母神庙,问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一想到父亲杨玄威,Shirley杨就急得方寸大乱,六神无主。听此一说,她惶惶然就要转飞尼泊尔。我急忙拦住她,劝说道:“你少安毋躁。纸条上明明写的就是泰国曼谷没错。我想那神秘老妇人还会出现的,她引我们远赴曼谷的目的不仅于此,应该还有下文。目前先静观其变,再稍微等等也不迟。”

我们顺便打听了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早前就听说,泰国的降头术极其厉害,好像与中国云南苗疆的虫蛊术同出一源,但更阴损怪异,伤人于无形。

听说,解放战争时期,重庆国民党内一富家公子哥携细软举家逃难到泰国曼谷,暂且投靠远房叔亲定居下来。此人素常就有个不良嗜好,惯于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到了色情业发达的曼谷更是如鱼得水,夜夜出入于声歌场所,狂舞烂醉,眠花宿柳,不知今夕何夕。

一日夜深,富家公子哥歪歪斜斜地从一舞吧出来,醉醺醺地准备搭车回家,路边偶遇一打扮得妖娆妩媚的泰国妹,两人一拍即合,趁醉携至就近旅馆上了床。天明,这富家公子哥才赫然发现身上的泰国妹居然是个娇滴滴的人妖,大惊逃窜。后来,那人妖屡次追至府第,他一概不理,还雇人暴打了人妖一顿,自此人妖失踪。

没想到两年后,富家公子哥突然浑身上下血脉尽皆爆裂,下体被焚,死相极尽恐怖难看,简直成了一滩烂肉,横死在曼谷的午夜街头。这件命案成了当年泰国的十大无头公案之一。

后来,其家人请教了当地的降头师,才明白富家公子哥被人暗地里种下了情降“负心蛊”。这种降头属于一般蛊术,潜伏期可长达两年之久,早期为古时当地土着女子对心上人所下的。男方一旦变心,若不及时救治,开始就会心神疲惫,肢体酸痛,到最后还不知悔改,就会导致全身血爆惨死。

结合目前情况看来,我们此行旅途艰险,我提议Shirley杨趁此空闲花大本钱邀请一名降头师来协助我们,最不济也好弄清降头术的基本概况,万一撞上,不至于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Shirley杨托新雇用的本地向导阿干多方打听,终于联系上了曼谷乡村最着名的降头巫师,说要带我们驱车前往请教拜访。

Shirley杨害怕我们一旦离开,那神秘老妇人可能会找上门来,错失了接触的好机会。出门前,她一再交代下榻酒店的经理要注意留下来人的联系方式。

我们三人在本地向导阿干的指引下,搭上一辆七十年代的军用旧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冲出曼谷市区,绕过湄南河,沿着大片的农田向郊野驶去。

泰国这国家的经济命脉以农业收入为主,水稻、木薯、玉米、甘蔗一片片绿野随风起浪,如果不是向导阿干和司机“嘀嘀咕咕”地说着谁也不懂的鸟语泰国话,我一路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中国农村。

出了市区大概有两个钟头的车程,吉普车沿着田间的一条小路拐进了乡村。路旁到处是绿茵茵的热带树木棕榈、芭蕉等,斑斑驳驳地映得人脸发绿。

村子里静悄悄的,大多是茅屋土房之类的简陋建筑体,偶尔一两群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听到车声跑出来,两眼无神地呆呆看着我们。向导阿干就撒下我们之前在曼谷购买的大把零食糖果,笑看那些小孩子在车后闹哄哄地乱抢不止。

阿干说,此举是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降头,大家麻烦。因为此处的乡村土着都比较排外,一惯分地而治,自给自足,对外来的不速之客相对很仇视。

我们以为就要到了目的地,谁想吉普车接连穿过两三个村落,依然向前驶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我看了看周围,一片死寂,高矮不等的树林子扑扇着大叶片,像怪人一样团团围绕着我们。再往前是一大段斜坡山路,看那意思司机要往山上开去。这下午五六点的太阳已经没入了山后,阵阵凉风迎面吹来感觉阴森森的,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那些不寒而栗的降头邪术的传说,我全身开始发冷起来。

我看了看身旁,本地向导阿干四十多岁,正值壮年,黝黑的皮肤,身躯健硕,那司机也是一样的体型。他们不会图谋不轨,见财起意,想趁机把我们几个外国佬儿骗到荒郊野地里,来个谋财害命吧。

我暗暗踢了昏昏欲睡的胖子一脚,没想到这家伙一愣,赶紧坐起来,说道:“唉,到了吗?到地方了?!”

引得前边两个泰国佬儿也回头来看,我暗暗大窘。向导阿干看了看我俩,笑笑地对一直紧张地向前看的Shirley杨说了一句英语。Shirley杨回过头来告诉我和胖子说,阿干说前方山坡就是了。

当夕阳收尽最后的光辉,我们乘坐的旧吉普车也停在了一大片夜幕浓重的森森山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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