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外面有什么凶险,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穿过这石笋阵?”张天沉声道。这一下,大家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好办法,还是闭上眼靠摸着过去的话,摸的时候不一定就能走成直线,只是说能穿过这里,搞不好就穿到左边或者右边的墙壁处了,那可比在这里更惨。而且我们是幸运地没踩到机关,谁能保证除了中间这里的机关,别处的机关也已经是被破坏了的?我心中总觉得遗忘了什么事,而且是很重要的,有好几次都差点想起了,可就是抓不住,苦恼之余,抬眼四处望了望,忽然看到了石笋中间的那个粽子,我眼前一亮。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又跑去盗洞那看了看,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张天和虎子他们奇怪地看着我跑来跑去,最后虎子忍不住问:“阿生,你在干嘛?不是中邪了吧?”“你才中邪了呢,我想,我可能找到了怎么走石笋的方法了,只是还有些不确信。”我没好气地说道,顺手把刚才那铁片拿了出来。这下大家都来了精神,连忙追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看了,这个盗洞是由里向外打的,也就是说,以前来的前辈,绝对是先到了这里,才向外面打洞的,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没想通,第一,他们既然能来到这里,怎么不从原路返回,还要靠打洞出去?第二,他们既然已经来过这里了,而且耳室的东西也拿走了,怎么会留下警世语,而不是倒斗成功的标志?第三,最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按理说,有盗洞的话,他也应该能出去的啊?”我指着那粽子的尸体说道。“对啊,你这么一说,还真够奇怪的。”
听我这么一说,虎子和耗子也连连点头,耗子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我想,关于你的第三个疑惑,我可以给你解答。”张天用他略带低哑的声音说道。“哦?你说说。”这下换我好奇了。“刚才爬盗洞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因为我是第一个,我注意了一下,这盗洞有个地方转折向上的时候,非常的不自然,感觉就像是两个人打的一样,一个人开始只是平行,甚至有点向上地打洞,然后忽然来了个人,向下面倾斜地打洞。感觉非常的别扭。”顿了顿,张天继续说道,“因为一般倒斗的,都不可能拥有太先进的仪器定位,都是先思考好怎么打,有了目标,然后再动手,除非遇见什么岩石层一类的东西,不然不会轻易地改变打洞的方向,那样会让我们在地底很容易失去方向。所以我断定,这盗洞是由两个不认识的人分别打的。”不错,这样一来,第三个疑问就解开了,第一个人,也就是那粽子,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来到了这里,想靠打洞出去,结果洞打到一半,也没发现能出去的路,最后估计饿死在了这里。
不过奇怪的是,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话,他应该能轻松地进出这里啊,他为什么不去另外的地方找出路或者打洞呢?还是说,他是被什么东西逼在了这间耳室里,宁可饿死也不出去?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二个人也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来到了这间耳室,发现了第一个人的尸体以及盗洞,但是他比较幸运,是和我们一样从地下通道进来的,所以大致地记得方向,一直向那通道挖,终于挖了出去,并且留下了警世语。不过前面两个问题还是无解。我把我的想法和他们一说,大家也都很认同,于是我把铁片递给了张天,这时候,我又走过去看了看耳室的石门,上面居然有很多奇怪的痕迹,像是用刀在上面戳的一样,有很多小的凹坑,我比了比,全都和我手臂平伸的高度差不多。难道,全是粽子干的?看这痕迹,起码有好几十个。不过,有这么高的子吗?尸体一般会缩水,要想成为粽子后,手伸直还能有我这么高,最起码生前要有一米九五!古代人没有这么高吧?我把疑惑放在了心里,走了回去,大家正在研究那铁片上的字,这时耗子说道:“我想我明白这话的意思了。你们看,他这写道,‘六六大顺,逢六右转’,这不有九根石笋吗?也就是说我们要选择第六根石笋的右边通道走进去,每走到遇见的第六根石笋就右转,这样就可以了。”我们商量了下,也觉得应该这样理解,于是我绑着绳子,和耗子一起走了进去,张天和虎子留下以防万一,好拉我们出来。照着耗子的理解,我们走几步转一次,转到第四次的时候,终于,我发现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我连忙招呼张天和虎子过来,我一边留意着耗子,一边转身仔细地观察起石门来。
这石门以今天的工艺看起来确实蛮简陋的,不过石门上绘的画引起了我的注意,画中一个女子一半身子在棺材里,一半身子在棺材外面。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前方,也就是我的方向,虽然那眼睛只是两个小黑点。但是我却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总感觉那眼神里的怨气非常之重。这时,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耳边还传来一声低沉的“呜”。吓得我一哆嗦。“哈哈,阿生,怎么这么胆小啊?这可不像平时你啊!”旁边露出虎子那张讨打的脸。“什么胆小啊,我刚才是在想问题。啊——”我两眼圆瞪,一脸惊骇地看着虎子的头上。“咋啦?”虎子莫名其妙。又过了几秒,看我浑身都开始轻微地抖动,虎子吓坏了,“我,我头上不会是有那个啥吧?”虎子可是知道我阴阳眼的事的。我大大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了点头,“啊!”虎子吓得转身就向张天他们那边跑去,边跑边向自己的头上撒了一把糯米。“哈哈,骗你的啦!看你还敢在这种地方吓人不?”我终于报了仇,刚才看画的压抑心情也被驱散了很多。“死阿生,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虎子一脸郁闷地和张天他们走了过来。忽然,我笑不出来了,虎子的头上这时真的出现了一张脸,并不是说这张脸有多可怕,恰恰相反,这张脸长的倾国倾城,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美女。可是凌乱的随风飘飞的头发,以及眼神里的愤恨和幽怨,都让我回想起前不久才看的一部叫《咒怨》的恐怖片中的女主角,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是青了就是白了。
“好了,还没玩够啊?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虎子走过来狠狠地擂了我一拳,不在意地说道。倒是张天和耗子觉得有点不对,向虎子的头上看了过去,不过就在他们的眼神即将扫到的一刹那,那美女不见了。“怎么了?”张天问道,耗子也好奇地望了过来。“我想,我刚才可能望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呐呐地说道,毕竟刚才吓了人,马上这样说,确实有点奇怪。“我相信阿生,我们大家都小心点,这地方确实有点诡异,人的地方出现这么大规模的土葬,本身就很奇怪了。”我完全没想到张天会支持我。墓门估计以前被那两个前辈打开过,我们一推就开了,里面是个比较大的溶洞空间,估计怎么的也有五十立方米,看来是天然形成的。不过四周的洞壁估计被修整过,上面画了很多壁画。溶洞的正中间放着一具棺木,四周的地上应该曾经有一些陪葬品,可是已经被以前的前辈拿走了,只留下一些压痕。棺木看起来由整根圆木凿空形成。长约2米,高约50厘米,宽约40厘米,棺盖厚约40厘米,木纹较细,似为杉木或楠木,形制古朴,上面居然什么图画也没有。我们靠近一看,那木头摸起来竟然是微微湿润的,就像是刚砍下来的树木一样。而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棺木这样放置,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很干燥,如果有空气流通,甚至会腐烂,怎么都不应该是微微湿润的。虎子抬手就想把棺盖起开来,我连忙阻止了他,这里这么诡异,再加上刚才的“幽灵事件”,我怎么也对这棺材放心不下来。而且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找到和我父母有关的线索,所以决定先看看壁画再说,张天也支持我,耗子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