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朱亚萍,女,汉族。毕业于楚雄师院广播电视大学90级文秘大专班。1979年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军医学校,同时入伍,1982年毕业后留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六十四医院内科工作,1985调入楚雄军分区政治部老干办工作,1993年被授予上尉军衔,1995年调入楚雄军分区后勤部卫生所,1996年被授予少校军衔。2000年9月至今,转业到楚雄州人大常委会办公室工作。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昔日的热血青年、青春少女,如今都已两鬓染霜;时光荏苒,物换景迁。昨日的雁岭,母校的容颜,在我的心中仍历历在目。尽管在母校的学习时间短暂,在人生长途中只是匆匆一瞬,但那些充实愉快、奋发向上的学习时光,母校、恩师对我们的教育却令我终生难忘,在记忆深处留下一段深深的情。不管离开母校多久,都忘不了母校的教诲,都能感受到母校搏动的脉搏,聆听到母校昂然前进的脚步。
楚雄州师范教育54年的辛勤耕耘,54年的执着追求,积淀了母校深厚的底蕴,铸就了母校严谨求实的学风和校风。“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师长的师德高尚,学术精湛,使多少不经事的少年从此立志,多少稚嫩的理想从此扬帆!学子们畅游学海,探索求知,使一批批雏鹰翱翔蓝天,一届又一届的莘莘学子从雁岭走向四面八方,成为建设祖国的栋梁之材。
母校,一个温馨的字眼,一种深厚的情感。母校,一个永远的思念,一生难忘的怀念。在我心中,母校永远是一个神圣的殿堂,是一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地方。有人说,回忆是一种纪念,回忆是一种享受,昔日的师生情,同窗谊,在我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这里,我们尽情地汲取知识的甘露,填充知识的食粮;在这里,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没有污浊邪恶的气氛;在这里,充满了纯洁和真诚;在这里,我们开始了人生的旅途,打下了坚实的事业基础,结成了最真挚的同窗谊友,留下了最难忘的回忆。是母校厚实的沃土孕育了我们憧憬未来的志向,是母校严谨的学风和高尚的师德赋予了我们奋发向上的力量。母校孕育了我们的翅膀,让我们闯荡世界,搏击人生。
54年,风雨54年,奋斗54年,发展54年,奉献54年。昨日的雁山,早已今非昔比,母校美得像一个花园,处处是草色、树荫和芳香,偶尔夹杂着琅琅的读书声。无数个办公室的不眠之夜,无数个勾叉圈点,不厌其烦的讲解,苦口婆心的规劝,严父慈母般的关怀,不分昼夜的耕耘浇灌,可敬的园丁总是任劳任怨,他们兢兢业业,默默奉献。被粉笔染白了双鬓,被灯光熬红了眼睛,被高高的作业本压弯了脊背,而他们却无怨无悔。他们温和可亲,像家人一样关心着学生的生活和成长;他们学识渊博,教给我们知识,激发我们的创造力。他们的无私奉献,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们对国家、社会和人生的态度。
母校建校54年来,走过了一条艰辛而又辉煌的办学之路。由民族师范学校升级到师范学院,迈上了强势发展的新平台。特别是近几年来,学校发展更是日新月异,一年一个新台阶,一年一个新进步,为培养建设祖国的高素质人才,走上了持续发展的“快车道”。如今,当年的学子,早已褪尽稚嫩,并遍布社会的各个岗位,有不少已经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而每个学子取得的每一点成绩,都是来自于母校的教导,学子的每一份奉献,都是母校的骄傲!
亲爱的母校,敬爱的老师,在楚雄师范学院五周年华诞之际,鲜花、掌声、赞歌、诗篇,都无以表达我对母校的一片深情,我用最赤诚最火热最诚挚的心,向你献礼!向你致敬!祝福你的明天更加辉煌!这光荣的半个世纪,您春风化雨,换来了桃李满天,您蜡炬成灰,换来了雄鹰摩碧天。
母校,我心中永恒的记忆 王云锋
作者简介:王云锋,男,汉族,云南大理祥云县人,1983年毕业于楚雄师专数学系,2004年获云南师范大学数学教育硕士学位。现为楚雄州禄丰县教育局教研室中学数学教研员,中学数学高级教师。系楚雄州中学数学教学研究会第四届、第五届理事。
伴随着时光的流逝,离开楚雄师专转眼已整整二十三年了,在母校两年的学习、生活,是我人生长河中一个永远值得回味的里程碑。每当想起母校,想起所经历的一切、所遇见的每一个人,我就感到无比的亲切和难忘,尤其是老师们对我的教诲,伴随着我的成长之路,深深地停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一刻也不能抹去。
在我的印象中,母校的老师都是最好的老师。他们教书风格各异,但都是那样地认真负责,如父母般对待求知的我们。每每想起他们,心中就充满了亲切、敬仰和感激。
记得刚进校时,班主任朱德毅老师就要求我们要牢固树立起专业思想。师范教育既有学术性,又有师范性,要以未来一名人民教师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努力使自己成为一名德才兼备的人民教师。朱老师不仅重视对我们进行政治思想教育,而且还非常关心我们的学习、生活,朱老师是教体育的,他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是不行的。在校两年,他教给我们许多体育锻炼的知识,我跟他学会了太极拳、初级剑术、青年长拳等武术运动,毕业后,一直坚持锻炼了多年,身体一直很棒,这都得益于朱老师的教育和影响。
印象较深的还有上我们专业课的几位老师,如:李显祖老师、高云彩老师、邓光前老师、闵近义老师,他们学识丰富,有极强的人格魅力。李显祖老师教我们《数学分析》,他的讲课简练自然、思路清晰、逻辑性强、富有系统性。一个个复杂而枯燥的数学公式,经他一推导,就变得形象而易懂,且不容易忘记。高云彩老师教我们《代数复习与研究》,说话不紧不慢,有着极强的耐性,不时妙语连珠,发人深省。邓光前老师的讲课则滔滔不绝,充满激情,浓郁的四川口音,乐观开朗的性格,常引人入神,让抽象、枯燥的数学也变得有趣、生动。闵近义老师上的《解析几何》则严谨、一丝不苟,他娴熟、流利的板书,漂亮的几何作图更令我们叹为观止。另外,上我们公共课的几位老师:如上《教育学》课的费云章老师,上《心理学》课的朱鸿运老师,上《哲学》课的何勃老师,也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可以说,正是由于这些优秀任课老师精湛的教学和严格要求,才培养了我对学习的兴趣及刻苦钻研的品质,也为我毕业后的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令我难忘的还有我们的班集体,我们班共有36名同学,其中只有6名女同学。大家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班集体感都比较强。体育比赛时大家一起去为本班队员助威;同学有困难时,大家齐伸出援助之手;复习迎考时,大家奋力拼搏。共同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团结友爱、积极向上之歌。
母校于学生之意义,乃性格之塑造,能力之培养,精神之孕育。毕业已经二十多年了,在师专学习、生活的两年,使我终身受益,母校以甘甜的乳汁哺育我成长,传授我知识,锻炼我体魄,培育我品德,教会我做人,她给予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岁月如水,往事依旧。岁月只能带走我们夏花一样绚烂的青春,却驱不散留在我们记忆深处那漫山遍野的芬芳!历史的变迁抹不去永恒的记忆,母校的发展承载着我们共同的愿望,特借母校建院五周年之际,对母校的教育之恩致以最诚挚的感谢,衷心感谢母校对我的栽培,也衷心祝愿母校的明天更加辉煌!
我从雁山走来 杨树美
作者简介:杨树美,1986年毕业于楚雄民族师范学校91班。现为云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南开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发展问题及少数民族文化问题的研究。1983年秋天,带着迷茫与苦涩,我到坐落在雁塔山的楚雄民族师范报到注册。我未曾想到,当第一眼看到学校大门时,我会悲从中来,泪水不经意地就流下来了,害得来接我的学兄学姐们惊慌不已……当然,我更没想到的是,以后三年的学习生活,竟然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三年后,我是以骄傲自豪的心情,带着灿烂的笑脸离开楚雄民族师范学校的。
当年,虽然是楚雄市中考第二名,但我却似乎被许多学校遗忘了,最后,楚雄民族师范学校录取了我。拿到通知书时的委屈和伤心,既是一个山区农村孩子不切实的梦想破灭的表现,也是对楚雄师范学校不了解、不认识的表现。当然,还没等我完全调整好心态,全新的学习生活开始了。
通过几天的入学教育后,我们就正式上课了。记得在三年的学习生活中,学校先后给我们安排过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地理、历史、美术、音乐、体育、书法等许多课程。当时的印象就是:师范教育与高中教育完全不同,我们是什么都要学,尤其是在高中基本不受重视的美术、音乐、体育,甚至不开的书法等课程,在师范学校却是高度重视。学校不仅有专业的音乐、美术、体育、书法老师开设相应的课程,而且还组织合唱团、舞蹈队、足球队、排球队等,并组织相应的歌咏比赛、书法比赛、球类比赛和冬季田径运动会等,不仅把课余生活安排得丰富多彩、有声有色,而且通过各类比赛,也锻炼了学生的意志,提高了能力。我当时就被体育老师看中,认为我反应灵敏、弹跳好而被选到学校女子排球队。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我掌握了打排球的基本技巧,但由于我个子不够高,在比赛时经常当板凳队员。后来就不管教练的反对,我坚决要求退出排球队。但事实上,我到了云师大后,在楚雄师范打下的扎实的体育功底就体现出来了,不仅读大学时体育成绩非常优秀,而且毕业留校后,到现在一直是学院女教工排球队的核心队员。
在20世纪80年代,还没有提出素质教育的概念,但是学校的老师却非常中肯地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的学习就是为以后当一名合格的中小学老师做准备的,而要做一名合格的老师,就必须要多学习各方面的知识,尤其要能说会道、能歌善舞,这就要求我们要重视语文、数学之外的其他学科的学习,尤其要重视能力的培养。本着这一教育教学的宗旨,学校在三年的学习生活中,给我们每学期都安排到楚雄城里有名的小学见习,学习小学老师们如何安排、组织教学和管理学生。三年级下学期,专门组织我们到学校去实习。对我们的实习,学校特别重视,不仅安排老师带队和辅导,而且学校领导也专门到各实习点听课。记得我上自然课时,正好楚师的校长和实习学校的校长及其他老师去听我的课,我讲的内容是导体、半导体和绝缘体,当我把这三个概念讲完后,一个男生把手高高举起来,我问他:“你有什么问题吗?”他说:“老师,我想问,是不是导体加上绝缘体就是半导体?”想不到他会这样理解!针对他的问题,我耐心细致地进行了解答,并表扬他善于思考。更想不到的是,因为这节课,因为这个学生的提问,校长在全校实习总结大会上,以我对待学生提问的态度和解答问题的方式为例,说明这就是作为教师应该具备的能力和素质。校长的表扬,给予我极高的肯定和鼓励,因此极大地增强了我的自信心,更使我深深地体会到,作为教师,不仅要对学生提出的问题本身高度重视,而且也应该在适当的时机给予学生充分的肯定,这样对学生的成长是相当有利的。
应该说我是非常幸运的,在合适的时候来到了适合的学校,接受了正规而系统的教育,并且给了我进一步成长的机会和必需的能力。三年的师范学习生活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被告知:根据国家有关部门的相关规定,楚雄师范应届毕业生可以按2%的比例择优保送到云南师范大学上本科。根据三年的学习成绩和毕业实习的表现,我非常幸运地被学校列为推荐对象,在报专业时,我不知选择什么专业,就向我们的任课老师和校长请教。任课老师都希望我去学习他们原来所学的专业,而对于教得特别好的课目,我都非常喜欢,尤其是历史和数学,历史老师(夏绍先老师)刚从云南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就来教我们的历史,上课时夏老师从来不带课本,却把相关的知识讲得生动形象、富于感染力,而且逻辑性非常强,让我们都深深陶醉在历史知识中,也让我们深深喜欢上了原以为是枯燥乏味的历史。还有数学,许多同学都不太喜欢数学,而我却对数学情有独钟,数学老师也非常喜欢我,他非常希望我去数学系。在我真不知该如何选择时,想到了应该去请教校长,因为通过三年的学习生活,我已形成了一个想法,如果在大学毕业后能回到母校工作,那将是我最好的选择。校长诚恳地告诉我,如果毕业后还想回来,那最好就读政教系,因为现在学校比较缺政治老师。为了能够成为楚雄师范学校未来的教师,我在还不知道政教系是怎么回事时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记得我在云师大政教系已经读了近一个学期时,数学老师和学校其他老师到师大看望我们师范来的几位同学,还为我没有到数学系而深感遗憾!
1986年的秋天,三年的雁塔山学习生活结束了,带着丰硕的收获和感恩的心情,我笑着离开了母校,当时还想着我会笑着再次回到母校工作的。当然,我当时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母校三年的学习生活所给予我的综合素质和较强的为人处世的能力,我会走得更远……
记得刚到云南师范大学时,同宿舍的同学都在比高考分数,只有我不出声,有个同学忍不住问我考了多少分,当知道我没有参加高考时,她也就不在乎我了。可是一学期结束后,当知道我的成绩是全班第一时,她非常吃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事实上,在四年后,我依然保持着全班总评成绩第一,也因此再次被免试推荐上硕士研究生。当然,我知道这些成绩的背后,是因为三年在雁塔山的学习生活,为我奠定了扎实的知识和能力基础。也为此,我非常庆幸自己能成为一名雁山学子,为自己是雁山学子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我的雁岭情怀 段景山
作者简介:1980年2月毕业于楚雄民族师范文史2班。历任武定一中副校长、党支部书记,现任东兴中学主持工作副校长。
二十八年前,“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的第一缕春光撒遍祖国大江南北,巍巍雁塔山在春光中焕发出勃勃生机。也就是这一年——1978年的阳春三月,我和我的雁岭校友们,走过漫漫严冬,终于走进盼望已久的明媚春光中,像欢乐的小鸟,第一次飞上雁塔山,成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雁岭学子。
弹指一挥,告别雁岭已近三十载,一同踏上雁岭的校友们,奔赴在各条战线,在不同的岗位建功立业,而今都已近知天命之年。每每相聚,回首往昔,雁岭生活便如昨日重现眼前,令人感慨万千,回味悠长。
巍巍雁岭作证,那时的我们是何等青春焕发,热血沸腾。当时正值拨乱反正时期,新的秩序尚未完全建立。母校那时的办学条件极其简陋,还完全不像高等学府,仅仅是在楚雄师范学校内附设了专科班。虽然我只是一名中师生,但那时的我们却有的是自豪和勤奋,因为能在这样的校园学习深造,对我们而言,早已是期待太久,如同久旱逢甘霖,而且这样的机会,又是多少人盼望一辈子都未能实现的美梦。我们没有理由还对母校挑三拣四,更没有理由不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养分,弥补“十年”所贻误的文化缺憾和时光。
虽然那时的学习、生活条件相当艰苦,但我们却是幸运的,我们遇到了一批非常好的导师。现在想起来,他们的音容笑貌还那么清晰,依然历历在目——李家霖是我们的班主任,龙吟先生、刘文彬先生、夏扬先生、陶冶先生这些大师级的老师都先后为我们执教。从他们那里,我们不仅学到了扎实的专业知识,使我们久旱的心灵得到滋润,更为重要的是,从他们的人格魅力中得到的做人启示,让我们今生受益匪浅,使我们在今后的人生之旅中无论遭遇顺境还是逆境都能够从容面对。
1980年的那个春天,春光还是那样的明媚,雁岭的一草一木依然焕发着生机,然而我们的心情却并不像春光那样轻快明丽——我和我的校友们将在学习、生活了两年的雁岭依依惜别。那时的心情唯有不舍,唯有依恋,唯有不尽的回忆在心头萦绕,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板压在心上,总在怨时光为何如此匆匆,为何不能让我们与雁岭多一些相聚的时日,不能让我们与朝夕相处的既如兄长、又似慈父的导师们多一些相处的时日,多一些向他们求教的机会。
其实我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这种遗憾已无法改变,离开已是必然。很多导师,时至今日,相见甚少,多年来一直让我因遗憾而耿耿于怀;许多校友,自雁岭一别,再无缘相见,唯有回忆起雁岭生活,他们才又鲜活起来,一起生活、学习的场景又都历历如昨。
也就是这一年的9月,当雁岭秋色满山,枫叶红遍,雁塔伴着风铃阵阵在秋风中巍巍屹立,我的难舍的雁岭又迎来了新的学子——真正意义上的楚雄师专第一届学子。虽然教学和生活依然还在楚雄师范校内,虽然这时楚雄师范专科学校的申请尚未得到批复,但这时的楚雄师专已经是一所严格意义上的专科学校,他们也就有幸成为楚雄师专的第一届弟子。因为到他们毕业的1983年,云南省人民政府已经正式批复了楚雄师范专科学校的申请。
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我的母校紧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不断发展壮大,不论我工作在什么地方,都为母校日新月异的发展兴奋不已。1992年母校被国家教委批准命名为楚雄师范高等专科学校,2001年又被教育部批准创建为楚雄师范学院。从1983年云南省人民政府批复了楚雄师范专科学校,到2001年国家教育部批准创建楚雄师范学院,母校差不多是每十年就上一个大台阶,这如何不让我们这些学子兴奋?
再上雁岭,感慨颇多。我们在读时附设于楚雄师范学校的母校,如今,不仅吸纳了原楚雄师范,校园已覆盖了整座雁塔山,并跨越到陈家槽子一带。发展速度之快,现代化程度之高,使母校在全国高等院校中排名不断攀升,招生范围已遍及全国,与以前相比岂可同日而语,令我们这些曾在雁岭求学过的学子心中无限欣慰。
时光如梭,雁岭一别已近三十年,我也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到迫知天命之年。在这近三十年之中,我先后在边远的武定山区执教过,在武定一中当过教师,任过领导;也曾在楚雄一中任过教,现在在东兴中学担任校长。也曾教过小学生识字,教过初中生做人,教过高中生摘取高考状元桂冠;也曾带领教职工创新东兴中学,为办人民满意的教育尽职尽责。每走一步,都没有忘记母校曾给过我的教诲;每取得一点成绩,都是在兑现当年在雁岭立下的誓言。
在这近三十年中,面对艰苦、寂寞的环境,我也曾困惑过,也曾徘徊过。每当此时,总是有雁岭恩师的教诲回荡在耳畔——为师者不畏艰辛,唯惧心头明灯熄灭。于是我走出简陋的小屋,面对巍巍青山,吟几首唐诗宋词,再回到陋室,沏一杯清茶,读几篇魏晋散文,写几段教学心得,当明月当空,百鸟栖息,我已神清气定,恬然进入梦乡。当山鸟报晓,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切依然那么美好。当小有成绩,别人的赞许、上级的表扬考验我的定力,我也曾沾沾自喜、满足、懈怠过,每当此时,总有雁岭恩师不懈耕耘、虚怀若谷的形象在鞭策着我。于是我把所有的奖励赶快收起,压到箱底,把别人的赞许当成是对自己更高的要求,走出校园,面对巍巍群山,面对滔滔大河,面对无穷无尽的蓝天白云,顿觉自己的浅薄与浮躁。回到家中,品一杯清茶,读几卷诗书,方知学海无涯,教诲也无涯。
如今,面对学校创新建设中的种种阻力和困难,我也曾有过退缩,有过无奈,每当此时,总是巍巍雁岭在注视着我、鞭策着我。当年的母校能至而今,其艰难又岂能小!不也一样走到了今日之辉煌?于是,诵一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虽知肩上的责任很重,前面的困难很多,也还是一样直立前行。因为我总是坚信,天道酬勤,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
雁岭巍巍,雁塔在寒来暑往中风骨凌然,母校随着时光流转而日益繁荣,而我们这些曾得到母校教诲的学子,如今已渐渐老去。然而不管身在何方,心里总是惦记着母校,惦记着雁岭的那段美好时光,总是在心里为母校默默的祝福:母校,一路走好!
雁塔山,我又来了 杨继渊
作者简介:1986年7月毕业于楚雄师专中文5班。先任高寒山区教师,后调武定县城从事文学工作。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云南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山里的诗笺》、《山地恋情》,小说散文集《山乡聆螺》,散文集《乡土三原色》,作品入选《当代彝族作家作品选》等多种选本。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雁塔山。
这是个美丽的阳春。
我来时,校园里的樱花早已开过,校园里的花儿能够点缀雁塔山的美景,没有樱花,雁塔山显得幽静。
一蓬蓬的叶子花碧透深红,沉淀洁净,我知道,这是个洁净的地方。
我来得匆匆忙忙,我想在雁塔的身边转一圈,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匆忙的脚步、匆忙的眼神、匆忙地迈动和匆忙地浏览她裹在纱衣里的风姿。
那夜,雁塔山有尊师邀我去小聚,我没有去。我说秋后雁塔山的风光更成熟饱满时,我们再结伴宴饮。
走进雁塔山的机会不易,人到中年,人如星散,事如云聚,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缠身。但目下中国最为时尚的是校庆、同学聚会。当人们说我的母校如何如何时,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该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的母校?
楚师是我们的母亲,对于我们这楚师的孩子来说,无法用那么一两句话来表述来感激楚师,是她塑造了我们的一生,是她用自己的乳汁和双手,培育和塑造了千千万万楚师儿女。
记得那是个金秋的下午,我们几个农村孩子,第一次走出家门,感到滇中的天是那样高远,地是那样的辽阔,彝州山山水水是那样的秀美。到了楚雄,远远看见雁塔,几个人扔下背包,一起欢呼着,一起跳跃着,眼泪哗哗哗地直淌。啊,雁塔,一个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终于,我们真真实实地来到您的身边,三年的生活就要在您怀里度过。
晚上,我们漫步在龙川江畔,望着一川泱泱河水,心潮也如河水欢快奔腾,我们情不自禁地吟咏起宋代词人苏豪放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为什么我的眼里满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块土地爱得深沉!
楚师三年,是我一生命运的转折点。我从金沙长水南岸彝家山寨里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山里孩子,到今天成长为一个确定生活目标和价值选择的中青年人,我深深地感激楚师,是她塑造了我的一生。她使我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高尚,什么是独立。她使我从雁塔下开始思索,开始疑问,开始摒弃,开始相信。我不由得想起班主任在开学第一节课上说的一句话:你们是中文系5班的学生,是文科生!什么是文科生?文科生与理科生的差别是什么?文科生就是踩在一片落叶上都有感觉,理科生则无动于衷。
可是很快,我发现自己被淹没在高原都市每日川流不息的车丛中,淹没在中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淹没在雁塔山与无数人对面不相识的茫然里。雁塔山太大,而我太小;我就像一粒微小的露珠,被融入了大地融入了大海,却迷失了自己。
我辈生逢其时,但处社会转型。小学全被“文化大革命”耽误,没正经读过一天书。初中高中,虽教育光复,但读的是“试用课本”,建校劳动连月连年,学到的知识少得可怜。到了雁塔山,也就深感不理不文,不知从何下手。
当我心灰意冷之际,鼓起勇气给班主任递了个条子,回复只有简单至极的一句话:博学、多思。
是啊,博学、多思,我们还得从基础补起。当我清晨第一个走上雁塔山,当我深夜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当我熄灯后打着手电继续推敲一个句子,当我为了寻觅一个诗意而彻夜难眠,我不都在从头开始,博学、多思!
三年里,除了学好自己的专业知识,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泡在阅览室、图书馆,用来打基础。我们没有花前月下,我辈乃中国布衣,不要紧,万有引力告诉我们,吸引别人的最好办法是不断充实自己。
读了《哥德巴赫猜想》,我们理解道:两人之爱,总可以分成两部分;无数人想去证明,却无人能证明;只因为你我的爱,永远也不分开。
读了地理书籍,我们知道,楚师是一条河流,前进时难免泥沙俱下,当进入社会的大海时,泥沙终将沉淀。但如果这条传统的河流在某个重要地点淤塞了,就将腐败发臭,毒害的是靠近她的人。所以,我们要继承传统,更要发扬传统,才能让楚师之河奔腾不止。
读了生态学杂志,我们知道,楚师是一片森林,只有保持多样性,才能永葆生机。我们要坚持兼容并包的传统,才能让楚师之林永远茂盛。
读了化学书籍,我们知道,楚师是一个化工厂,用知道的合成,把我们百炼成钢,而教师是一份催化剂。这份催化剂,就是楚师升为学院成为彝州最高学府的秘密。
读了物理学书籍,我们知道,能量越低越稳定,结构越规则越稳定。所以楚师的同学们,请少一些浮躁,多一些严谨吧!
读了相对论,我们知道,速度越快,时间越慢,珍惜时间的人,将拥有更多的时间,所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人们永葆青春的秘密所在。
读了植物学书籍,我们知道,我们每一个人就是楚师人的一个标本。别人是通过我们来认识楚师,所以我们要时刻牢记:我就是代表楚师。
啊,雁塔山,她吸引着我们,她孕育着我们,她让每一个在她怀里生活的孩子在数十年乃至更长的时期里仍对她魂牵梦萦,可她又是这样的似远还近,似近还远,我们拥有她,依恋她,却又如此捉摸不透她,无法用语言来说清她的魅力、她的养育之恩。
1986年的夏天,我们就要毕业了。一天夜里,凉风习习,皓月当空,几个即将离校的丽江籍同学来约我说,咱们到雁塔山走走吧!以后,恐怕很难再见到她了。我们在雁塔下走了一圈又一圈。啊,三年了,我们依然像刚来到她身边那样,深深地迷恋她的美丽。夜深了,我们才陆续回到宿舍。突然,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外语系举办的联欢晚会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在同学的搀扶下亲自出席晚会。晚会结束后,同学们又把老先生送回家。当同学拜别老先生走后,年近七旬的老先生又送同学,情痴痴地站在夜色中的雁塔下目送同学远去。那老先生的身影,在月色如水的雁塔下,如同一尊雕塑。啊,我终于寻觅到了,那特别的雕塑,难道不就是雁塔山的魂儿么?
回首半个世纪,从雁塔山,从民族师范,从楚雄师专班,从楚雄高等师范学校,从楚雄师院走出了一代代的楚师人,传下了一代代的楚师魂。楚师,谱了壮丽的一页。在历史的坐标上划下了一道亮丽的轨迹。我希望,在下一个五十年,在建院十周年或日后更长的时期里,衷心祝愿雁塔山上的母校——楚雄师范: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啊,雁塔山,我来了,我又来了!
就让我轻轻地对您说:楚师,我们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