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我第一次在胥韦的屋中撞见他们两人的奸情,坐在公车上游荡的那次,原来母亲已经病危了。她挂念我,于是恳求医生给她打通了一个她生命中最后一个电话,给她的女儿,而她的女儿无情地挂断了她的电话,让她既难过又担心,幸好这时罗列在那间医院实习,他一眼就认出了母亲,母亲很担心我,希望他能在放假的时候回去看看我是怎么了,并要好好照顾我。
罗列很尊敬我的母亲,于是答应了。结果他回来的时候知道了我所有的事,因为心疼我,也因为答应母亲要照顾我,所以忍着痛心要和李珈慧分手,可是分了几次也没分成,最后还被我看见了,也就是现在。
我笑,一脸的不相信地说:“你在开玩笑,虽然你也在澳洲,可是澳洲那么大,怎么会说遇上就遇上?”
“当时我也在场,我去接他下班。”李珈慧说,认真的脸上不容置疑。
我继续笑:“我根本不爱罗列,只是太需要一个亲人的感觉而已。你要就拿回去吧,不要用这种话来骗我,我不会相信,我妈咪在澳洲活得好好的,过得很幸福快乐,你们不要说这些话来诅咒她,不然即使是同学我也会翻脸。”
罗列心痛地看着我说:“你要接受现实,阿姨要我对你说,无论生活是怎样残酷,你一定要坚强地面对,在她的心目中,你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一定不会让她担心的;她还说,无论她去到什么地方,你永远是她的唯一,是她最挂心的女儿。如果不是病得严重,也不会选择离开你,如果你一开始知道她病了,她知道你会很辛苦地为她赚治病的钱,她说你活得太辛苦了,从小就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天真活泼,所以她不忍心再你看着她离开,只好选择这条让你恨她的路。”
我还是在笑,摇着头说:“我不会相信的,以为我是小孩子?我不会相信的。”
我一直在摇头,一直说我不相信,直到眼泪在脸上肆意地流淌,还是在摇头……
“对不起!”我蹲在地上,抱着头,喃喃地说,泪水大滴大滴地渗透在地上。
罗列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痛心地说:“小童,你一定要坚强,不然阿姨走也不会安心。”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把头埋得低低地说。
为什么,要离开我?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纵情声色的热闹非凡的酒吧,我的心蓦然被一把刀生生地刺了进来,然后感觉生生地疼痛,满胸膛地血液喷射而出,无法掩饰的伤口,无法挽回的事实!
不管你以什么方式,母亲,你终究还是扔下了我,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把我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