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寂寞有染·呐喊

二十一、女人的两个问题

　　我突然对和女人上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以证明我年轻了。

　　在这里，我有必要作一下说明。在我刚认识许俏时，除了看球，她还缠着我蹦迪、看电影，我不去，是因为我感觉无聊。如果说人生就是体验的过程，那么我体验够了，再重复也就没什么意思。对女人也是一样，如果上床次数多了，也就厌了。

　　这样说可能朋友们还是不懂，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那么你可以这样理解，你人生的某一阶段可能对某一些事物感兴趣，比如异性的生殖器。当你真的见到了，可能会无聊透顶。就算你还想见，那也得是另一个人的，和人有关，与东西本身没什么瓜葛。

　　我是个很容易产生兴趣的人，而且容易把喜好的兴趣在短时间里发挥到极致。再详细点说，就是在认识许俏之前再之前，我根本就不是东西。

　　现在，对解决一个女人装B的问题感兴趣，说明我又回到了从前，激情犹在，还不减当年。

　　另外，和许俏同床共枕的日子里，我曾经对过去的一些经历，做过种种设想：如果当初我这样，那么结果会怎样？可以说，虽然对于某些事情我保持着无所谓的状态，但还是在要求着进步。老孟嫖的小姐不少，还经常扯着我汇报一些沟通上的细节，恳请我的指正，说明我骨子里本身就是歪的，或者说我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个天才。天才加勤奋，无疑是个成功者。

　　有了年轻的资本我就自信，有了信心就喜欢上了挑战。泡个女人能有多难？这个女人，有三十吧？气质是不可能掩饰年龄的。三十岁的女人只要能和你牵手，就达到了你想要的目的，衣服都用不着你脱，人家怕你手重弄皱了。

　　于是我不住的注视她，表达着我的欣赏。她终于敌不过我的眼睛，低下头摇动着吸管，她说：“你看什么？”

　　我得保持着耐心，我说：“我想听你讲自己的故事。”

　　“我的故事？”

　　“对，你上次讲了一点点。”

　　“我有故事吗？”

　　看，一个明知的事实还要故意绕舌，这就是在装B。我得给她几句，这种飘飘然的状态她要是习惯了，当自己是不食人间香火的仙子，就会忘记自己脚下踩的还是地球。

　　“对，你讲完了。我记得是：你男朋友看完夜空后更孤独，接着找俩女的，之后就不孤独了。”

　　这下她有反应了，她说，对了，问你个问题，你说你们男人爱一个女人能爱一辈子吗？我说不能，男人一般没什么长性。她问为什么？

　　这是很幼稚的问题，但不好解释，解释多了，“为什么”还会继续。我说我举个例子吧，你说男人和女人上床时，事前男人是不是一般比女人更容易兴奋？她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那之后是不是男人特颓废？她说对吧，应该是吧！我说所以男人不可能有长性嘛。

　　她此时显得很认真，眼神有些迷茫，这说明她对我的解释很受益。她说对了，为什么男人之后会那样？我说要是再兴奋，不就累死了？

　　她点了下头，眼睛里依旧洒落着迷茫，这次或许是我的论证让她有些失望。看来我的推进遇到了麻烦，女人在一些理性问题上作过多的思考，感性容易缺乏热情。就算分析的是性，她也不会有任何与床第有关的反应。而且，这个论证对于女人来说比较残酷，消极的结论会降低她的热情。

　　她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这让我哭笑不得。她说：“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出轨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人而异，老孟能容忍，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我不能容忍，可事情也发生了。

　　我应该告诉她，女人出轨可以，但最好不要让自己的男人知道。可这个答案对于男人来说太过残忍，许俏正是做到了这一点，我才以男人的方式分给了她财产。如果老孟及早说了，我也不会让自己那么慷慨；如果老孟不说，我永远不知，那么我也不会去那座山头用呼喊来配合我的恐惧。现在分不清哪个结果对我更好了。如果我这么同她说，不知是帮了男人还是坑了男人。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了，能问出这个问题的女人，一定是她想出轨或者出过轨。后者不可能是我，前者也大半与我无关。唯一可以让我往好了想的是：她还比较单纯，成熟的女人没有这么问的。然而，这样的女人虽然相对容易诱惑，但我对太单纯的女人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烦。

　　反过来看，她又不像太简单的女人。她时而妩媚，时而疯癫，时而严肃，又时而单纯。虽然见了三次面，但每次给我的印象又各不相同，这绝对是个复杂女人的表象，现在我都没有看透。

　　“怎么不说话？”她在催我。看来我上一个回答虽然让她不是很开心，但内心却得到了认可，对我后面的回答充满了期盼。

　　我说：“我不想回答了，我感觉很无聊。”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对你！”

　　“真的？”

　　“是！”

　　“有多感兴趣？”

　　“不是一般的感兴趣的，一般的感兴趣没有这么感兴趣的。”

　　她笑了，低下头搅动着果汁。又抬起头说：“说真的，我挺想和你做朋友的。”

　　“哦？”

　　“我感觉你有股劲儿。”

　　“色劲儿？”

　　“不，我说不好。”

　　“我记得你说过，我和你男朋友像？是这个原因吗？”

　　她放下手中的吸管，抬起头冲我笑了笑说：“的确很像。”

　　“我明白了，你男朋友离你远，你需要我这样的朋友代替，对不？这我倒很乐意。”

　　她没有否定，看来我有了些进展。我说你天天都来这里？她说不是。我说为什么我每次来都能看到你？她说对呀，最近这三次都碰到你了。我说这说明上天注定我们得发生些什么。

　　“那是不可能的！”

　　“一切皆有可能！”

　　“真的不可能，做朋友可以。”

　　看来她还在继续装。装吧，看你还能装多久？

　　她的果汁剩个底了，我说你还叫点儿别的不？她说不要了，太晚了，得走了，明天继续聊。我说明天我可不一定来啊。她说那咱电话定，我说我没你的号。她说对了，我们应该留下对方的。

　　这倒是个好信号，随时可以联系了。互相记下了号码，她就站了起来。

　　看来她真想走了，我呢？目的还没达到呢。我今晚可是很渴望啊，这都搞不定，多没面子。

　　于是我也站了起来，说：“咱一起走。”

　　走出了酒吧，我拉住了她。她说怎么了？拽我干嘛？我说今晚真舍不得你。她说咱明天可以再联系啊。我说不行，我很渴望。她说不行，你正经点儿。我又给自己鼓了鼓气，抬起了双臂，搭在她的肩上。她迅速甩开了，说你不要这样。

　　这让我很尴尬，甚至有些气急。我都这样了，她咋还那样呢？我说你不喜欢我？她说我们间怎么能谈到这个词？我说不应该吗？我们都成人了，有什么可回避的？

　　她顿了顿，有六七秒没有反应。这让我心中的懊恼有些缓解。

　　她终于张口了，她说：“你看，你这人其实挺好的，挺真诚的。上次听你讲自己的故事，敢于面对自己肮脏的一面，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我挺欣赏你的。不过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有些方面我们还有差异，我希望我们做好朋友，但真的不要掺杂男女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坏了，我突然忽略了一个问题，尊重是因为距离。可我嘴贱，什么都说了，而且变换人称后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基础打得这么不好居然想泡妞，那不是自取其辱？

　　看来我只能放她走了。

　　她走了，估计电话也不会再联系了，太失败了，我得撞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