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不重,追的出租车的P股,没必要出险,一百块就解决了问题。自己车就掉了点儿漆,也不补了,要是货出得好,这车也开不了几个月,想卖的时候一起处理。
上了车,我还是气,这是许俏干的,得算她帐上。由此,我更有理了。
有个事得解决,就是早晨误吃药的问题。这么有理的人要健康地活在世上,于是我来到了医院。
挂了号,上了楼,神经科开着门的都没人。我有些生气,上班的点儿,都哪儿去了?养大爷呢?这样,我踢了脚主任室的门。
门开了,一位更年期年龄的妇女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什么事?”
“看病!”
“看病你踹什么门?”
“没人。”
“没人你就踹?”
“对。”
“有病!”
“对了,没病来这儿干嘛?有没有大夫看病?没有我找院长去!”
主任室里又走出一位男大夫,三十多岁。他说别吵了,看病跟我来。我就跟他去了。
神经科门诊比较简陋,和三甲医院不沾边儿。他说你看病踹什么门啊,可够横的。我说不踹没人啊。他说你喊啊。我不吱声儿了。
大夫说,没什么大事,神经衰弱,你这样人多了去了,多睡觉就好了。我心理又不平衡了,他边看病边斥责我的语气让我极不舒服,我后悔自己没能及时用合适的语言还击,而且没看出什么病,于是我还想找点儿理。问题找到了,我挂的是七块钱的主任号,他不过是个三块钱的主治医师。我说你得给找回四块。他说怎么?我说你又不是主任,多收钱了。
大夫脸腾地红了,说:“你什么意思?看这些年病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应该去精神科看看。”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理,就不想放弃。当然不是为争取那四块钱,那太没意思。我得气他,气出他精神病我才算胜利。
于是我心平气和地说:“你真没素质,年轻轻的骗什么人啊,四块钱你值得骗吗?”
他站起身,狠狠地拍桌子。我问候了一下他的母亲,顺便告诉他,有能耐你碰我一下。他接着拍桌子,结果拍进来几个人。我说求你了,快动手吧。
这时,进来几位护士,因为是女的,我得保持点儿风度,就不好意思再继续了,于是就站起身,说大夫,你别急,多收那四块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在医院没呆够。这家医院的医生装B惯了,赚着人钱还当自己是大爷,我还想找点事儿过过瘾。
去消化科开了点胃药,医生态度太好,我没好意思下手。正郁闷着,恰好碰上收款员的微机坏了,让我等着。这女人四十多岁,脸上也一副更年期的表情,那我就等吧,一等肯定能发现找碴儿的机会。
不一会儿,人越聚越多,收款员就告诉大伙儿去二楼。我没去二楼,依旧站那儿不动。收款员见我还在窗口,说你聋啊,上二楼。
机会果然来了。我说:“你跟谁说话呢?跟患者就这么说话?你们院长这么教你的吗?一个破收款的都牛成这样儿啊,你有啥可牛的?我欠你钱啊?”
收款员被我的突出其来弄傻了,不过她嘴没闲着,说我这人好赖不知。于是我拼命对其指责,声儿越来越大。她看我这架势,就开始小声儿嘀咕了。我气没消,去了院长办公室,提醒他们多注意员工的素质教育。
出了医院的门,我长出了口气。天啊,有理真好,有理能犯诨,能使坏,能让自己做堂堂正正的无赖。
我这气势收不住了,有些沾沾自喜,看到了车微损的前杠,我才恢复了常态。我打电话给张红,问在哪儿呢。张红说给你收拾房间呢。我说你等着吧,我一会儿到家。张红说不行了,得马上走,接孩子。
到了家,张红已经走了,衣架上又晾满了衣服。
我又拨老叶的电话,还是关机。算了,不管他了。
这一下午折腾够呛,我得歇会儿。上了床,闭上眼睛,我只感到了疲态,没有睡意,接着我眼睛又睁开了。
想到了女儿,我心里又开始憋屈,这许俏真是太过分了。
这时,老孟的电话打了进来,说徐明,今儿我肯定来真的。我说你自己定。老孟说今儿我要摆不平她我不姓孟。
放下电话,我苦笑了下,这人怎么都习惯用改姓表决心呢。我是如此,老孟也一样。
我重新卧在床上,又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是存储过的号码,显示的名字为“单行道”,是她?!
“你好。”
“你好。”
“可以过来陪我吗?”
“酒吧?还没开吧?”
“不,我家!”
“你家?”
“嗯,你不想和我上床吗?你来吧。”
“什么?”
“你来不来吧?”
听她的语气,好像我非去不可似的。你说去我就去啊?那我还混个屁啊?我来气了,说:“没时间。”
电话那端暂时没有了声音。我有些后悔了,这其实是个好机会。
我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那边还是没有回答。
我跳下床,绕起了圈,说你说话啊。还是没有回复。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莫名地搓揉花瓶里的花,这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微微疼了一下。
“来不来随你,我住在师大家属区四号楼四零一。”接着电话挂了。
我笑了下,你让我去我就去啊?别说师大不近,就算在我床上,我都不跟你扯啊。我心里一热,感觉自己特高尚,于是我决定打电话给张红,表露下我此刻的情绪。
我说张红你干啥呢?张红说带孩子才出来。我说今儿有俩美女找我上床,我没去。张红说你臭美,你有那么正经?我说不是正经,是还差一个,差个你,我喜欢4P。张红说滚蛋吧,你干啥呢?我说没事儿,床上呢,晚上来不?张红轻声说你又想了?我说是。张红说那明天吧。我说不行,我急。张红说那还半夜去?我说干啥?张红说你说呢?我说你太Y荡了,死冷寒天的大半夜往人家被窝里钻,谁像你。
和张红扯完了,打开了电视。画面是一场足球比赛,有中国队,我失去了换台的兴致,随手关上了,顺势倒在床上。
她居然给我打电话了,还要我和她上床,怎么可能呢?连她的住址也透露了,师大家属区四号楼四零一……什么?我没听错吧?我忽地坐了起来,匆忙找手机。
找到了。我连忙拨老叶的电话,关机!我又拨老孟的,也关了!
不会是真的吧?怎么可能这么巧啊?老叶三零一,她……
天啊!
我又想起老孟刚才给我来的电话,心里咯噔一下,老孟不会真的强上吧……
我又连忙回拨她的电话,也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