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夜,我满脸堆笑地下了楼,起动了车子,向张红家奔去。
担心自己的笑容停滞,所以我边驾着车子,边照着镜子。我甚至还开了窗子,因为我突然有了一种假设,我的脸要是被冻得僵硬,可能就不会为板着笑受累了。
拉开张红家门的时候,见她穿着厚厚的内衣,一脸笑意地望着我。我说你穿那么多干嘛?张红说少了行吗?天冷啊。
其实,房间里并不冷,张红这样,估计是在向我展示她的保守。如果她来个全裸,就可能与“文明人”的说法有些不符。
我照了下张红家墙上的镜子,嗯,我在笑。
张红说:“这几天扯蛋没?看你跟那几个女人的关系挺暧昧的。”
我没有回答。我钻进了洗手间,把头扎进了水里。我对心里的老叶说:爱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很纯洁的。
我顺便洗了头,张红扯过条毛巾,边帮我擦着边说:“你眼睛咋肿了呢?”
我有吗?我又照了下镜子,哦,可能是我刚才忘了笑了。一时疏忽,一时疏忽。我说:“水呛的。”
我直接脱光了衣服。张红看着我笑,她说:“你羞不羞啊,一进屋就这样。”
我没有回答,我顾不上,因为我在用心笑。
张红说:“你咋笑起没完了?在殡仪馆那病还没犯完啊?”说着,她还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我说:“我不是不正常了,是心情好啊。”
“是吗?为啥?”
“我不说!”
“说不说?”张红的手又搭在了我的腿上。
我嘿嘿笑了下,说:“你真坏。”
灯被张红关了,我又打开了。张红说你干嘛?我说我喜欢有光。张红说不行,我不喜欢。我说你不喜欢光?张红说不喜欢,我不喜欢被人看,这是我的原则。
哦,原来这样,张红是保守的,而且非常有原则,我知道这一点,那就关吧。老叶啊,女人,你得顺从。
灯关了,我开始亲吻张红。她在配合,我在继续。
突然,张红的嘴巴不动了。
张红的嘴巴不动了,是因为她想停止接吻,而目的是要说话。她说:“徐明,你吻我的时候,是在用心吗?”
我在笑,我说:“是啊。”
张红说:“我咋没感受到?”
是吗?没感受到?这我可得改了,我得用心。我说:“没不用心,你再看看。”
嗯,我得让老叶知道,在这个谈性比吃饭还容易的时代,人们虽然不愁自己的身体会寂寞,却严守着嘴的纯洁。吻比性难的多,没有感情可以有性,却很难有吻。我得吻张红,仔细地吻张红,我得让老叶感受到,我是在用心的。是的,爱是要用心的。
于是,我很用心,不仅吻了她的唇,吻了她的乳房,还吻了我不爱吻的地方。
张红呓语着:“好舒服。”
我想,张红的这个回答,已经证明她感受到我的用心了。是的,我也很舒服。我脸上僵硬的笑容终于可以变化一下了,我可以流泪了。
现在,我的眼前很湿,其中有泪。
张红在呻吟,我在流泪。
张红在兴奋,我的泪也很兴奋。
张红的兴奋在继续,我的泪止住了。我说:“老叶,我不哭。”
张红说:“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舒服不?”
张红说了一个字:“嗯。”
于是,就着异样的味道,我又开始笑。老叶,你一直不懂啊,对女人,你不能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你得直接对她好啊。你看,我做到了。有点儿异味儿,那算什么啊?老叶,你能做到这一点吗?你做不到,所以迷死王就背叛了。
我接着笑。张红接着呻吟。
张红说:“好舒服,来吧宝儿。”
我来吗?老叶?我来吗?
我得来,我在笑啊,因为我在笑。我心情这么好,我怎么能不来呢?于是我说:“张红,我来啦。”
是的,我来了。可我却没有那个能力,此时,我是瘫软的。
张红还在吭哧着,她说:“你咋了?还不硬?”
是的,我得硬,我得硬啊。我怎么会不硬呢?这个年龄就不硬了?那可不行啊。那样我多无能啊。天啊,我得硬,我得硬。
可是,我还是不行。
张红说:“宝儿,你别急,我帮你。”
现在,我仰在床上,四肢伸展着,接受着张红的帮助。
老叶,你听到了吗?我的女人叫我的昵称,叫得多亲密?老叶,你看到了吗?我在付出,我的女人也在付出。她在帮我,她也不嫌弃我。这都是什么?这就是爱啊。
良久,我对张红的付出仍没给予任何的回报。终于,张红说累了,需要休息。
张红喘着气说:“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老叶,我怎么了?你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也阳萎吗?我没有做声,我在笑。张红,我太对不起你啦。
张红说:“你是在笑吧?”
“没有。张红,对不起,你自己来吧。”
张红没有自己来,她掐了我一把,她说:“我才不那样呢。”
哦,我忘记了,张红是很文明的,很保守的。我怎么能和她说这样的话呢?我错了,我不对啊,我有罪啊。我说:“来,宝贝儿,还是我帮你吧。”
张红说:“好。”
现在,我帮张红,继续对她亲吻着。
终于,张红说:“行了,谢谢宝儿。”
我说:“这样你舒服吗?”
张红“嗯”了一声,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说:“对不起啊,我不行了。”
张红说:“没事儿,可能你这几天累的吧。”
我笑了,说:“可能以后也不行了。”
张红说:“别瞎说,怎么能不行呢?”
我叹了口气说:“张红,我要真不行了,你能跟我吗?”
张红说:“傻样儿吧,你真不行了,我也跟你,我不在乎这个。”
“真的吗?”
“是的。你行我才有感觉,你不行,我就没感觉了,也就不需要了。”
现在,我的心情很好,老叶,你听到了吗?你听到张红说什么了?她的意思是,只要我这个人在,性就是可有可无的。老叶,这下你懂了吧?!
这时,我突然被张红压在了身下。她说:“你还能不行?我就不信了呢,看我的,你别动,对,就这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