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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又惹出事非

  黑虎那一邦子在后山沟吵吵闹闹一阵子以后,又一次回到了家。

这一个假期,虎子真是让那么一点小事给折腾苦了,老是感到心里很不踏实。但是大人们毕竟只是说说,没有把这事太当一回事,尤其是那个傻老头老师,也没有过份地追究这事,可是这毕竟成了他心里的一块心病。特别让他不放心的是,虎子妈几天来反而把这事追得更紧了。几乎每一次回家都要问起这件事,好像真的已经知道就是自己干的一样。你说烦人不烦人。

这一次,他们从山上回到家后所得到的第一个“奖赏”当然和每一次犯错误一样,就是被父母严厉地训斥了一顿。原因是因为他们这几天不仅一块出去玩火,而且还闹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尤其是那铁蛋,简直就像败下阵来的俘虏兵,你说大人们能不生气吗。更可笑的是,那个王黑虎还大言不馋地告诉大伙儿:他的妈妈已经向他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放假了,大人们最操心的时候也来了。其实,许多家长最怕的也是学校放假。因为娃娃们在学校有老师们操心,一回到家,什么事都来了。弄得人不知道到底咋样才是个管法。尤其是虎子妈,几天来真是心没有少操,可人也没有管好。她心里更显得着急。在她心里,虎子这儿子简直就是个惹事精,捣蛋、淘气,只要在家里一时,就得操心一时,在家里一天,就得操心一天。这不,这会儿,她正在和东头他二伯又说虎子他们的事呢。

二伯劝虎子妈:“放假了,别把娃娃们管得那么死。”

虎子妈坚决不同意:“嘿,看你说的,对这野小子,不管行吗。”

看来两个大人也不说不到一起。

尽管虎子受了一次警告和训斥,尽管妈妈甚至给他亮出了底牌:以后再这样,就别想再出这个门。可他心里仍是得意的。哼,吓唬谁呢,这话听的多了。他绝不信妈妈会这样做。本来,他今天只是想拉大伙儿上山玩一玩,放松放松。没想到又一次当上了“猴儿王”,他从心里得意自己的感召力,他认为,自己在这一邦人中间,又有了应有的地位。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王黑虎还姓王,还是一只虎。

铁蛋本来就是个没多少主见的人物,平时,也就是个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跟屁虫。回到家后,又把今天一天的事回忆了一次。现在,他已从心里觉得这黑虎还算是个人物,还是自己的伙伴,是这一邦人的主心骨,没有他还真不行呢。

长毛猴本来可以把黑虎恨得咬牙切齿,暗地里成天骂他不是个东西。可经过那一天的蒙誓以后,他的看法也相应地有点改变。突然觉得那虎子,不仅是一个强者,而且是一个可信的伙伴;不是一个对手,而是一种力量。只有他,能把大伙儿凝聚在一起,有了他,才有了今天的“四个半”。看来,以后听他的,没错!

几个人中,也许只有皮皮虫心里有数。狗屁,四个半,那算个什么呀?臭小子,嘴上没毛,说话不牢,那能靠得住吗。说穿了也只是在一块玩玩而已,还能怎么样?

就在花花和山妞在后山上为一只野兔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四个小子又聚在一起了。其实,也仅仅是聚在一起,到底要干什么,谁心里也没数。

现在,他们又一次地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虽然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毫无意义,却每一次都说得是那样的认真,好像在研究一项重大计划。

皮皮虫提出了该做做作业的想法,立即遭到大伙的一致反对。每一次,他的这种说法总会为他们提供再一次骂老师的话题。

“这个该死的老师。”铁蛋说。

“我最讨厌写日记,我还不会写呢。”长毛猴说。

“对呀,我们又不想当作家。铁蛋,给咱讲个故事吧!”虎子说。

铁蛋说:“讲什么呀?”

“爱讲啥讲啥。”

“我给咱讲两个笑话吧。”

皮皮说:“呀,又该吹牛了是吧。”

铁蛋讲:“有一个笨蛋射箭,结果箭没射出去,反而把自己给射了,你说为什么?”

虎子说:“这不可能。”

铁蛋说:“怎么不可能,明明就是嘛。”

“要不就是那人根本就没拉弓。”虎子又说。

“屁话,没拉弓怎么能射着自己。”

长毛猴又说:“要不就是别人射的。”

铁蛋说:“哈哈,不是别人射的,是因为这人把箭拿反了。”

长毛猴一笑说:“净胡吹,哪儿有这样有人。”

皮皮虫说:“不好笑,不好笑,重说!”

铁蛋又说:“东边一群鸭,西边一群鸭,加起来是几群?”

“哎呀,这哪里是笑话呀。”

“是不是你说吧!”

“那不就是两群吗。”

“笨蛋!黑虎子怎么会是两群呢,加起来那不是一大群吗。”

“咿,也不好笑,重讲!”

铁蛋说:“有一个人拿着一个口袋上山去逮兔子,结果兔子没逮着人却不见了,你说为什么?”

虎子说:“他跑了吧。”

长毛猴说:“那人根本就没去。”

皮皮虫说:“是不是那人出啥意外了?”

铁蛋这才说:“都不是,由于那只兔子太大,扇起来的风把那人吹到口袋里了。”

这一次大伙儿都笑了:“净胡吹,吹得没边没沿了。”

铁蛋说:“要不咋是个笑话呢。”

一提到兔子,那虎子突然来劲了,他说,也就是在刚才,他去上茅房的那一会儿发现,那个疯女子花花正追着一只野兔子上后山沟去呢,可是当他再从茅房里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当时他就想,你一个女子再疯,还想逮住野兔子?门儿都没有。

这时候,只见那皮皮虫装模作样地站起来,冷不防又说了一句:“这样吧,我来给大伙儿讲一个故事。”

“好!”大伙儿一致同意。

“说是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这地方住着一个最没能耐的人,这人,看起来张张狂狂还像个人物,其实狗屁不是。”

“要说就说,别卖关子了。”

“这人,为什么说他没能耐呢,是因为他遇事不敢明着来,只知道放暗枪。”

“这小子,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还不想听呢。”

“别急嘛,这人,受了点小委屈不是给人家墙上砸泥巴,要么就是和人家的小鸡过不去,这算个什么东西。”

“你个狗东西,绕来绕去绕到这儿来了,你什么意思呢你?”这一次,那虎子竟然发凶了。他真想把那个东西揍一顿,可手刚扬起来就又放了下去。因为他听那小子又说了一句:“嗨,你急什么呀,我说的又不是你。”

“没说我也不许说。”

不知怎么的,那长毛猴突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其实,那些事是谁干的我已经知道了。”

“谁?”

“花花。”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别人说的。”

“是吗?”虎子说着,不由得一阵窃喜。

“这个死女子,怎么能这样呢。”皮皮虫说。

也就在这个时候,还是那铁蛋出面转开了话题:“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说野兔吧。”

“鬼话,野兔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说什么?”

“咱们说家兔吧。”

“哪儿来的家兔?”

“山妞家不是有的是吗。”

“对呀,咱们就玩玩小白兔去!”铁蛋来劲了。

“鬼话,她能让咱们玩吗。”

“试试呗,女娃娃,只要能哄一哄就行。”

对于这伙人的提议,虎子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明显地支持。“不过我得先把话说清楚,”这一次,虎子好像提高了噪门,“咱们决不能硬来,不能吓着兔子,否则,我跟他没完。”

这一说,几乎所有的人都一时无法理解,眼前这位疯狂得像野驴一样的家伙,怎么会一下子说出这么理性的话来。他们几个都用奇怪的眼睛看着他,一时很难知道他的葫芦里面到底要卖什么药。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他,还是虎子吗?

“那是为什么呀?”

“别问了,就这样。”

大约十分钟以后,他们几个都在山妞门前集合。而且,虎子带了一个大萝卜,他是要喂兔子的;铁蛋带了几只叫蚂蚱,他是送给山妞玩的;长毛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带的,他带了他的那支木头步枪,他说他可以借给山妞玩几天。这事遭到虎子的坚决反对,咿,狗屁不懂,女娃娃哪有喜欢这个的?剩下皮皮虫了,他带来的是几本小人书,他说这个山妞肯定喜欢。

山妞家的大门虚掩着。看来她并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看来还是虎子的主意正:“进去吧,反正咱们又不偷不抢的,怕啥?”

于是,这几个小家伙,就像做贼一样溜进院子。

这是一个标准而又殷实的农家小院,不光有一笼白白大大的白兔子,而且还有几只老母鸡。有的在地上觅食,有的还正在窝里浮蛋呢。一见有人进来,都吓得咯咯咯,咕咕咕地在院子里面乱跑,有的一急就跳上院墙向外飞走了。

小兔子见来了生人,也一个个的吓得在笼子里面乱窜。

虎子笑了:“哼,胆小鬼,我们又不是老虎狼。”

铁蛋说:“嘿,这小家伙,跟长毛猴差不多。”

“去你的吧。”长毛猴立即反对。

也就在虎子伸手打开笼子的时候,一个极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共仅有的五六只小兔子一点也不领情,哪里还顾得上吃他送来的东西,都一起涌了出来。一会儿就在满院子没命地逃窜着,跑着跑着有几只就向大门外跑去。

这一来,大伙的确急了。妈呀,怎么又闯大祸了,我们可是好心呀。

这一乱可不得了,他们四个人,就是一个人抓一只也不够手呀。这可怎么办?

虎子赶紧命令大伙先抓好抓的,能抓一只算一只,自己赶紧跑出门外追捕那些已经跑远的。一时间,喊的、叫的、吵的、闹的,房前的,屋后的,这家的,那家的,大棚的,柴堆的,又把本来就不大的小山村子闹腾得鸡飞狗跳的,引来不少大人小孩看热闹。

山妞和花花从后山沟里过来,听到村子里又鬼叫狼嚎的,乱成一锅粥,知道又是那么几个野小子胡闹腾,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再向前走走发现那些不争气的东西正撵着一只又一只白兔的时候,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妈呀,难道……

当进一步真正看清楚的时候,那山妞一下子就急哭了。

怎么一下子碰上这么一伙坏东西呢。

花花一看到这种情况,立即跑了出去,三步两步就跑到虎子旁边,又是像上一次一样的踢了那虎子一脚:“干什么,干什么?”

虎子着急中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只顾上前追他的兔子。

“你们一邦小子欺负人也不看个主儿,你们算什么东西。”花花真是发怒了,她恨不能把那不争气的小子提起来,一下子撕成两半。

就这样,虎子还在追兔子,花花还在追虎子。长毛猴和皮皮虫自从听到是她干了那些缺德事以后,就从心里对花花有了几分敌意和鄙视,因此又去追花花。山妞呢,还在那里哭泣着,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尤其当她看到那条该死的大黄狗也跟着一起追兔子的时候,她的心里更是急了,赶紧又跑过去打黄狗,惹得那黄狗回过头来汪汪直叫。这一闹,更加热闹了。

这一来,又有不少娃娃跟着起哄。

正好在这个时候,虎子妈从这里路过,听到吱哩哇啦的叫声,再向前一看,又看到那山妞哭泣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又在闯祸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怀疑在钟老师家那两件事就是她的儿子干的,可惜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后来她又听说这一邦小子在后山上烤红署玩火,心里就不是个劲儿,今天又亲眼看到这样一个事非。立即,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在那虎子P股上打了两下后,拉着他就往回走。好小子,你真要气死你妈了是不?

虎子刚想挣扎着解释,可怎么也扭不过那一双大手,只好束手就擒了。

这一次,真是倒霉透了。看来,剩下来这乱遭遭的场面还得靠花花和那几个小弟兄们收场。

妈呀,真是窝囊透了。

鬼才知道,那个好像始终在嘲弄人一样的哆来咪,不知又从哪个地缝里边钻了出来,又是那么吱吱啦啦地吹着他那个破笛,一时间,惹得所有的人全都烦透了。

这又是:

山上野花红红,

山下白兔蹦蹦,

今日惹出事非,

谁来把冤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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