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猜察别人的心理想法,是做生意的一大奥妙。
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是因为有了这句话,使得很多人面对人心这张底牌望而却步。但是,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人的心思却终要外露的,不管它通过什么形式,言谈也罢,行动也罢,所以我们要修炼看人的本事,这既要有入木三分的好眼力,由表入里,透过现象看本质,又要有精透的判断力。
“能猜察别人的心理想法,是做生意的一大奥妙”,这是胡雪岩的名言。在晚清,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胡雪岩就非常善于觉察到这一点。王有龄在胡雪岩的帮助下顺利完成调动漕米的公事,一下子在浙江官场获得能员的称誉,很快就得到署理湖州府的美缺。按惯例他既已得州府实缺,就应交卸海运局坐办的差使,但由于调动漕米拉下的亏空一时无法填补,加上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务牵涉到海运局,王有龄想暂时兼领海运局坐办。这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要得到抚台的批准。不过,当王有龄向浙江抚台黄宗汉提出这个请求时,黄宗汉却有意卖了个关子,对王有龄的请求做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只向他问及阜康钱庄的情况,并提出要请胡雪岩的阜康钱庄为自己代汇一笔一万银子的捐输军饷。王有龄自然爽快答应,说是只要抚台大人招呼,给下钱来随时汇出。不料王有龄话没说完,黄宗汉便端茶送客,而对于王有龄兼领海运局坐办的事,也置之不理了。
这样一来,倒把王有龄弄了个云山雾罩,不知就里。
还是胡雪岩看得准。这黄宗汉原是一个贪财刻毒、翻脸不认人、一心搜刮银子而不恤下情的小人。浙江前任藩司椿寿,就因为没有理会他四万银子的勒索,被他在漕米解运的事情上狠整了一把,以致生路全失,自杀身亡。胡雪岩告诉王有龄,他在黄宗汉提出代汇捐输军饷的要求时给黄宗汉的回答,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黄宗汉哪里是要自己借阜康钱庄交汇捐输军饷,他其实是要借海运局的差使,勒索王有龄的银两。你王有龄不明就里,还在那里大包大揽,说是让他发下银子即刻汇出,你如果不是有意装糊涂,就是愚蠢,他哪里还会理你兼领海运局坐办的事?
在胡雪岩的点拨下,王有龄恍然大悟,赶忙在第二天代黄宗汉交了一万银子的捐输军饷。而事实上也真正是“药”到“病”除,一万银子交出,他也随即得到兼领海运局坐办的批准。
黄宗汉极为贪婪,但他从不公然索贿,手下人要是不给,黄巡抚也不会发作,但是,往往另外寻个名目,修理礼数不够的属下。胡雪岩是好样的,他看出黄宗汉的德性,只有使银子买平安。
有了这次前车之鉴,胡雪岩对黄宗汉日后的索贿也就心照不宣了。办理漕粮事件之时,王有龄与胡雪岩一行前往上海松江府之前,“浙江海运局坐办”王有龄提领公款三万两银子,作为路上差旅盘缠。其实,三万两银子当中,实实在在只有一万两用于差旅,其他两万两,则另有用途。胡雪岩事前英明指出,巡抚黄宗汉对钱财看得甚重,这趟出去,一定要给黄巡抚弄点好处,他要王有龄去探口风。
果不其然,黄宗汉暗示要两万两银子,所以,胡雪岩就要王有龄带着两万两,到了上海之后,汇到福建黄宗汉老家。
胡雪岩办事精明识趣,善于察人识心,随时把握对方的需要,故办起事来也得心应手。
送礼送到家,礼多人不怪
正所谓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礼”在成大事的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正所谓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礼”在成大事的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送礼上门是学问,也是一门艺术。送礼送得直接,有瓜田“礼”下之嫌,会遭人之白眼;送礼送得隐晦,给人以雪中送炭之感,人对你感激不尽。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原则,送礼送到家也好,送到心也罢,都绝不能违背良心搞贿赂。
贿赂是伤风败俗,违法乱纪,为达目的不罢休的小人做事的伎俩。那么,如何才能恰到好处地把礼送出,我们就来看看胡雪岩的经验。
光绪七年(1881年)三月,胡雪岩来到北京。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疏通朝廷,同意由他出面向洋人借三四百万两银子的外债。
刚到北京,胡雪岩就面临两项打点。首先,左宗棠与光绪皇帝之父醇亲王交好,醇亲王身兼朝廷禁卫军“神机营”首领,邀请左宗棠去看神机营操练,事情早就讲定了,但日期始终没敲定,说是要等胡雪岩到京之后,才能确定。
胡雪岩心中雪亮,知道所讲“要等胡老爷到京后再决定”,无非是说“胡老爷有钱,等胡老爷到京之后,带着钱去看神机营操练,看完之后由胡老爷放赏”。于是,胡雪岩对随行的古应春说:“醇亲王要请左大人到神机营去观操,左大人要等我来定日子,你知道为啥?为的是去观操要犒赏,左大人要等我来替他预备。你倒弄个章程出来。总之一句话,钱要花到点子上,事一定要替左大人办得漂亮!”
古应春心想,犒赏兵丁,左宗棠要支银两,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不这样做,自然是认为犒赏现银不适宜,要另想别法。于是,通过洋人在位于王府井大街的德国洋行定购了一百多架望远镜和挂表,准备送给神机营的军官。
果然不出所料,等胡雪岩见了左宗棠后,问了一句:“听说醇亲王要请大人到神机营去观操?”
“有这回事。”一提到这件事,左宗棠的精神头儿马上来了,“神机营是八旗劲旅中的精华。醇亲王现在以皇上生父的身份,别样政务都不管,只管神机营,上头对神机营的看重,可想而知。李少荃在北洋好几年了,醇亲王从未请他去看过操;我一到京,头一回见面,他就约我,要我定日子,他好下令会操。我心里想,人家敬重我,我不能不替醇亲王做面子。想等你来了商量,应该怎么样犒赏?”
“大人的意思呢?”
“每人犒赏五两银子,按人数照算。”
“神机营的士兵,不过万把人,五六万银子的事,我替大人预备好了。”胡雪岩又说道:“不过现银只能犒赏士兵,对军官似乎不大妥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雪岩,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送东西好了。送东西当然也要实用,而且是军用。我有个主意,大人看能不能用。”
“你说。”
“每人送一架望远镜、一个挂表。”
话刚说完,左宗棠便击案称赞,“这两样东西好!很切实用。”不过,左宗棠又担心地问道:“神机营的长官一百多,要一百多份,不知道备得齐,备不齐?”
“大人定了主意,我马上写信到上海,尽快送来。我想日子上一定来得及。”就这样,胡雪岩不仅为左宗棠出了“赏银”,还将各方面办理得非常圆满,真是皆大欢喜。
第二桩需要打点的则与胡雪岩借外债息息相关。那时候,满人宝鋆任户部尚书及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等于现在的财政部长兼外交部长,胡雪岩想要借外债,所有涉“外”均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有关,而“债”又是户部的业务职掌。所以说,宝鋆这一关非得要打通不可。
怎么打通?还不是送银子!问题是,胡雪岩并不认识宝鋆,总不能就这样带着银票上他家去。俗话说钱能通神,胡雪岩用四百两银子,从与左宗棠关系密切的军机章京徐用仪嘴里,竟然探听出一条门道。
原来,北京城有个叫“琉璃厂”的地方,专卖文房四宝、书籍、古董和字画。那时候,清廷满朝权贵虽然无不视贿赂为当然,可是又碍于脸面,不敢公然行之,于是,就想出了一种变通之法,所谓变通的办法,就是与琉璃厂的商家挂钩,由商家担任贿赂中转站。
事情具体的办理过程是这样的,某人打算向某大员送礼,求取某一官职,则先与琉璃厂商家接头,讲定以若干银两购买一件古董或一幅字画。接着,该琉璃厂商家就到大员公馆去,取得古董或字画。拿回琉璃厂,卖给行贿者。行贿者买到古董或字画,送给大员,琉璃厂卖出古董或字画,获得银两,留下回扣与手续费,把剩下银子交给大员公馆。所以说,就某大员而言,他只是把自家的古董或字画交给琉璃厂的商人,商人卖给行贿者,行贿者又把东西送回大员公馆,某大员并没少了东西。另一方面,却由琉璃厂商号送来银两,某大员并没有直接收受行贿者的银子,他只是收了古董或字画,总算是文人雅士赠送文物,并没沾上铜臭味。这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拿红包收贿款,但就是没有直接收钱。
胡雪岩就是用这种办法,巧妙地送了宝鋆三万两银子,结果使一向认为“西饷可缓、洋款不急”的宝鋆,在朝廷上拼命地说借洋债的好处,终于使胡雪岩借款一事顺利办成。
胡雪岩的送礼之计虽然高人一筹,但我们所要借鉴的只是他的原理,而非方式,尤其是在倡导精神文明的今天,搞贿赂只能是害人害己,这还需送礼人谨记。
说话要投其所好,往对方脸上贴金
世上没有不爱听赞美话的人。人活在世界上,既需要同情、关心和尊重,亦需要虚荣心的满足。
胡雪岩可谓是个绝顶的交际高手,无论对人对事,都深谙言语攻心之道。
他几乎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的地步。这绝对需要有相当高的阅世能力。胡雪岩可以通过观察一个人的个人喜好,马上说出让那人感到舒服的话,且从不吝赞美之辞。这使胡雪岩在与他人交往时,更是如鱼得水。
的确,世上哪有不爱听赞美话的人。每个人都喜欢听赞美之辞,这大概是由于人内心深处的弱点所致吧。人活在世界上,既需要同情、关心和尊重,亦需要虚荣心的满足,而一句简单的赞美之辞,便可以让人在以上几方面得到满足,何乐而不为呢?
胡雪岩收服“湖南骡子”左宗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一天,刚刚占领杭州的左宗棠坐在大帐内想心事:杭州连年战争,饿死百姓无数,无人耕作,许多地方更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自己带数万人马与太平军征战,眼看几万人马的吃饭就成了大问题。
正在发愁之时,手下人来报,浙江大贾胡雪岩求见。左宗棠乃传统的官僚,脑子里装的是“无商不奸”的思想,而且他又风闻胡雪岩在王有龄危困之时,居然假冒去上海买粮之名,侵吞巨额公款而逃。心想此等无耻的奸商,本不欲见他,无奈碍于蒋溢澧的面子,才懒洋洋地宣胡雪岩进见。
胡雪岩一进去,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随即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然后振作精神,撩起衣襟,跪地向左宗棠说道:“浙江候补道胡雪岩参见大人!”
左宗棠也不答话,那双眼睛开始转动,射出凉飕飕的光芒,将胡雪岩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胡雪岩头戴四品文官翎子,中等身材,双目炯炯有神,脸颊丰满滋润,一副大绅士派头。端详之后,左宗棠面无表情地说道:“胡老板,我闻名已久了。”这句话听起来特别刺耳,谁都懂得其中的讽刺意味。
胡雪岩以商人特有的耐性,压住心中的不满,他觉得自己面前只不过是一个极为挑剔的顾客,挑剔的顾客才是真正的买主。胡雪岩没有直接回答左宗棠,而是说道:“大人建了盖世之功,特为前来道喜!”
“喔,你倒是有先见之明!怪不得王中丞在世之日,称你为能员。”话中带刺儿,胡雪岩自然听得出来,一时也不必细辩,眼前第一件事,是要能坐下来。左宗棠不会不懂官场规矩,文官见督抚,品级再低,也得有个座位,此刻他故意不说“请坐”,是有意给人难堪,先得想个办法应付。
念头转到,办法也就有了,撩起衣襟,又请了一个安,回道:“不光是为大人道喜,还要给大人道谢。两浙生灵倒悬,多亏大人解救。”
胡雪岩知道左宗棠素来是个吃捧的人,抓住这一弱点,开始恭贺左宗棠收复杭州,功劳盖世。又向左宗棠道谢,使杭州黎民百姓过上安定日子。胡雪岩一边恭维,一边注视着左宗棠,他见左宗棠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捕捉到这一信息,胡雪岩又急忙施礼。这一次左宗棠虽然仍旧矜持地坐在椅子上,但先前阴沉的双脸绽开了笑容,也许是面子上过不去,他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吩咐手下说:“唉呀,怎么不给胡大人看座!”胡雪岩总算在左宗棠右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摆脱了尴尬的窘境。
胡雪岩坐定之后,左宗棠直截了当问起当年杭州购粮之事,脸上现出肃杀之气。胡雪岩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个清清楚楚,说到王有龄以身殉国,自己又无力相救之处,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左宗棠这才明白自己误听了谣言,险些杀了忠义之士,不禁羞愧不已,反倒软语相劝胡雪岩道:“胡老弟,人死不能复生,王大人为国而死,比我等苟且而活要值得多。”
胡雪岩见左宗棠态度已有松动,急忙摸出二万两藩库银票,说明这银票是当年购粮的余款,现在把它归还国家。他解释说,这笔款本应属于国家,现在他想请求左帅为王有龄报仇雪恨,并申奏朝廷惩罚见死不救又弃城逃跑的薛焕。这符合常情的恳求,左宗棠自然爽快答应,并叫主管财政的军官收下了这笔巨款。
二万银票对于每月军费开支十余万的左军来说虽属杯水车薪,但毕竟可解燃眉之急。胡雪岩清楚地知道左宗棠此刻最缺的是什么,所以不失时机地掏出银子,为自己争得了左宗棠的好感。
收下胡雪岩的银票后,胡雪岩对王有龄的忠心使左宗棠非常佩服,立即叫人上茶,和胡雪岩闲聊。胡雪岩大赞左帅治军有方,孤军作战,劳苦功高。胡雪岩说话极有分寸,当夸则夸,要言不繁,让人听起来既不觉得言过其实,又没有谄媚讨好的嫌疑。左宗棠听得眉飞色舞,满睑堆笑。胡雪岩见左宗棠已被自己的话吸引,便心想,只要实事求是地奉承恭维,左帅还是能够接受的。如果能拉他做靠山,往后的生意更会如日中天。主意拿定后,胡雪岩抛砖引玉,话锋一转,指责曾国藩只顾替自己打算,抢夺地盘,卑鄙无义。并气愤地谴责李鸿章不去乘胜追击占领唾手可得的常州,而把立功的肥缺让给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做人情。胡雪岩有根有据的指斥引起了左宗棠的共鸣,左宗棠在心中对胡雪岩更有好感了。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时至中午,左宗棠便留胡雪岩吃饭,那个时代,上司请下属吃饭,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左宗棠虽是闽浙总督,朝廷一品大员,却崇尚俭朴,桌上只摆了几样小菜。倒是一盘腊肉引起胡雪岩的注意,他挑了一块腊肉放进嘴里,发觉肉已变味,觉得此肉必有缘由。左宗棠是何等精明之人,他看出胡雪岩的迷惑,便告诉胡雪岩说,这肉是在湖南的夫人托人带来的,时间久了有些变味,但仍舍不得丢。胡雪岩知道左宗棠早年落魄,受尽世人白眼,其夫人乃大家闺秀,却一眼看中他,执意嫁他,给左宗棠无穷的信心。可以说左宗棠能有今日,其夫人功莫大焉。所以左宗棠今日虽然贵为一品,但对夫人敬爱不减往昔。清朝一品大员中有几个不纳妾?只有左宗棠念旧恩,思往事,从无此念头,可见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胡雪岩心想:“此等君子不交,更交何人!”
酒饭过后,左宗棠亲自将胡雪岩送出大营,他认为胡雪岩不仅会做生意,而且还对官场非常熟悉,是一个大有作为的能人。难怪杭州留守王有龄对他如此器重。然而一想起营中无粮,不由一声叹息。胡雪岩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也不多说,告辞而去。
胡雪岩初见左宗棠时,左宗棠对胡甚有恶感,言语之间颇不客气。胡雪岩几句称赞左宗棠平定太平军的丰功伟绩,听得左宗棠心里甚为受用,态度顿时缓和下来。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胡雪岩紧紧抓住左宗棠的特点巧妙地吹捧。特别是当胡雪岩后来将一万石米献出,左宗棠更是高兴地称赞胡雪岩筹粮为国“功德无量”,并表示“我一定在皇上面前保奏”时,胡雪岩诚心说道:“大人栽培,光墉自然感激不尽,不过,有句不识抬举的话,好比骨鲠在喉,吐出来请大人不要动气。我报效这批米,绝不是为朝廷褒奖。光墉是生意人,只会做事,不会做官。”
好一句“只会做事,不会做官”,真是说到左宗棠的心坎儿上了。左宗棠出自世家,以战功谋略闻名,在与太平军的浴血奋战中,更是功绩彪炳。所以平素不喜与那些凭巧言簧舌,见风使舵之人为伍,对那些人向来鄙夷不屑。此时胡雪岩一句“只会做事,不会做官”当真使左宗棠感觉遇到了知己。对胡雪岩顿时更觉亲近,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此外,胡雪岩还特别善于利用左宗棠与李鸿章之间的矛盾来捧左宗棠:“我在想,大人也是只晓得做事,从不把功名富贵放在心上的人,”胡雪岩说,“照我看,跟现在有一位大人物,性情正好相反。”
前一段话,恭维得恰到好处,对于后面一句话,左宗棠自然是特别关切,探身说道:“请教!”
“大人跟江苏李中函正好相反。李中函会做官,大人会做事。”胡雪岩又说,“大人也不是不会做官,只不过是不屑于做官而已。”
“痛快!痛快!”左宗棠仰着睑,摇着头说,完全是一副遇见知音的神情,被奉承得如此真诚,如此舒坦,心里实在高兴。
“雪岩兄,”左宗棠说,“你这几年想必一直在上海,李少荃的作为,必然深知,你倒拿我跟他的成就比一比看。”
“是!”胡雪岩想了一下答道:“李中函克复苏州,当然是一大功,不过,因人成事,比不上大人孤军奋战,来得难能可贵。”
左宗棠听得大为高兴:“这总算是一句公道话。”
一唱三叹,简直到了击节相和的地步,自然现出胡雪岩捧场面的艺术来。
事实上,左宗棠平生一大癖好,就是喜欢听人恭维。胡雪岩在与左宗棠此后的交往中,从未忘记这一点,因此甚得左氏的欢心。胡雪岩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投其所好,既不吝赞美,又实事求是,总是能说出左宗棠最爱听、最想听的,却无一丝谄媚做作的恭维话。
善于推销自己,维护无形财富
一个人若想出人头地,适当的时候站出来推销自己,要比待在角落里等着被人发现强百倍、千倍都不止。
做人要有真本事,滥竽充数之人虽然可以蒙蔽别人一时,却不可能蒙蔽别人一辈子。但做人也怕有了真本事却不会表达,空有一身才华而无人赏识,正所谓是“好酒也怕巷子深”,所以一个人若想出人头地,适当的时候站出来推销自己,要比待在角落里等着被人发现强百倍、千倍都不止。
前面我们说了,胡雪岩很注重自己的无形财富——名气与形象,在他看来,做事情,提升自己的名气和牌子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典型一例是胡雪岩卖猫。
胡雪岩因资助王有龄进京投供丢了饭碗,在杭州没法待了,就去了上海。他在上海举目无亲,生活相当愁苦。有一天他外出寻找生计,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一只病猫。胡雪岩一个人吃都顾不上,哪来的闲心养猫。但他看到那只病猫卧在路边直冲他喵喵叫,实在可怜,突然灵机一动,就把猫抱了回去。
第二天,胡雪岩外出,他在门口大声地告诫房东:“好好照看我的猫儿,这种猫全城找不出第二只。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要是被人偷走了,那就要我的命了。这猫就如同我的儿子。”
胡雪岩天天都要这么说上一通,邻居们耳朵里听多了,心里止不住地好奇,很想看看这猫究竟长得啥模样。可是,胡雪岩谁也不让看。
有一天,那只猫猛然挣断绳子跑到了门口,胡雪岩赶紧把猫抱了进去。正巧在场而又眼快的人,看到那只猫是干红色的,且全身上下连尾巴和脚上的毛须都是一片干红色。见到的人没有一个不惊奇不眼红的。当时,消息就纷纷扬扬传开了。
不久,这消息传到了当地的一个富绅的耳朵里,于是这个富绅就派人用高价来买这只猫,胡雪岩坚决不肯卖。越是如此,富绅越不肯罢休,一定要买,价格越出越高,胡雪岩还是不肯卖。后来好说歹说,允许富绅看一次猫。看了之后,富绅更觉稀罕,无论如何要得到这只猫。最后,终于以二十两银子把猫买走了。
富绅把猫带走的那天,胡雪岩心痛得不得了,整整一天长吁短叹,惆怅不已。
富绅得到猫后高兴极了,整天在朋友们面前炫耀。可是,不久便发现猫的颜色渐渐淡了下去,才半个月就成了一只普通的白猫了。富绅马上带着猫去找胡雪岩,哪知胡雪岩早就搬走了,不知去向。
原来,胡雪岩是用染马缨的办法把猫的颜色给染了,染的次数多了就成了干红色,而他以前所有告诫房东的行为,不过是想引起人们注意的手段而已。
还有一次,胡雪岩在南京积压了几千轴丝绢,而当时,丝绢行情不好,即使出手,也卖不了几个钱。
胡雪岩灵机一动,和金陵城的几位当官的朋友和有名望的富绅说好,每人做一件丝绢单衣穿在身上。其他官员和读书人一见,争相仿效,丝绢单衣很快成为时髦,丝绢价格随之上扬,一时间大有洛阳纸贵的势头。
胡雪岩一看时机已到,便让人把仓库的丝绢全拿去卖了,每轴竟卖到了一两黄金的高价。
胡雪岩卖猫的手段当然有点不正当,但是,我们所要关注的是胡雪岩的做事方式。不管你那是好猫还是假冒伪劣的“好猫”,首先你得把猫的名气打出去,如果你把它藏在深闺中,恐怕是再好的绝世极品也只有自己欣赏的份。
胡雪岩成功的关键就在于:既要让潜在的顾客知道,又要让他不知道,或者说,为了让他知道,就要故意让他不知道。邻居可以听见这只猫叫,但却看不见这只猫。先是“千呼万唤”不肯出来,再加上一次“犹抱琵琶半掩脸”,可以说把早期准备都已充分完成了。到富绅获悉胡雪岩的干红色猫时,广告的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则是谈判技巧,此处就不谈了。
做人也是这样的道理,所谓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养在深闺”虽然能待价而沽,但时间长了,则有可能会随着“容颜老去而掉价”,所以要想成大事,在做人方面就要懂得适当地推销自己以抬高身价,推销时若用“瞒天过海”之计,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世界阴险恶毒的小人比比皆是,被小人算计而惨遭毒手的不乏其人。在现实生活中多留一个心眼,就可能少遇一次灾难。
大千世界,最难测的便是人心,某些人貌似正人君子,平时总是相谈甚欢,但下起手来比谁都狠,比谁都黑。这世界阴险恶毒的小人比比皆是,小人得志的事也时有发生,被小人算计而惨遭毒手的不乏其人。对于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下策为躲,以“躲”为大吉;中策为制,假手他人,将其制服;上策为除,阴谋阳谋,除去为上谋。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现实生活中得多注意一点,以免大祸临头还分不清东南西北。
胡雪岩曾经说:“我看人总是往好处去看的。我不大相信世界上有坏人。没有本事才干坏事,有本事的人一定做好事。既然做坏事的人没有本事,也就不必去怕他们了。”
这话当然并不一定对,有很多很坏的事恰恰就是有本事的人做的,没本事的人,好事做不成,坏事其实也做不大。而有本事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不做则已,一击致命。这种人往往懂得最关键和最致命的地方在哪里,最佳的出手时机是什么时候,因此这种人是最危险的。
胡雪岩在看人、用人的问题上,也并非没有可以批评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有看人、御下过于宽容宽厚的毛病。看人多看优点,用人用其长处,不以恶意度人,尽量将人往好处看,从做人方面说,体现了一个人的仁厚和胸怀,从另一方面说,也确实可以为自己招揽到很能做事的帮手,这无疑是优点。但这个优点,同时也是一个极大也极危险的弱点,那就是容易放纵小人。而对小人的失察和放纵,必然给自己带来极严重的后果。
更糟糕的是,抱定一个做坏事的人没有本事因而不可怕的宗旨,也就必定不向小人设防了。没有防人之心,特别是防小人之心,就有可能受小人之害。胡雪岩就是受小人之害最烈的一个。
宓本常是上海阜康钱庄的“档手”,可是其人的人品极差,不仅瞒着胡雪岩“做小货”,而且极善记仇,这样一个人,却被安排在了这样一个位置上,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胡雪岩曾向汇丰银行借了一笔款子,除了付给左宗棠二十万军费以外,余下的想自己开一个茧庄,以便在情势危急时,把自己手里的陈茧加工成丝,使之不至于烂掉,白贴本钱,他全权委托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古应春办这件事。
然而这件事却惹恼了宓本常,他处处掣肘,当古应春费尽千辛万苦谈好条件后,宓本常却不付钱,致使收购计划半途夭折,原因只有一个,他想拿这笔钱“做小货”,而古应春无疑挡了他的“财路”,他就千方百计地去破坏。
假如古应春的收购计划成功,胡雪岩拥有了一家丝厂的话,那么在胡雪岩日后与洋人斗法的过程中,自然就不会惧怕积压茧子的问题,胡雪岩可以把茧子加工成丝。茧子会放坏,丝却可以放好几年,那么胡雪岩就不至于在日后的危机来临时,束手无策,坐以待毙,那时的历史就是又一番景象了,是一个完全天翻地覆的结果了。
可惜,只是因为一个宓本常——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
有这样的小人在扯后腿,胡雪岩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最终只能落个“龙困浅滩遭虾戏”的结局!
胡雪岩最后只落得“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因为胡雪岩放纵小人所致。
在胡雪岩彻底破产倒闭已成定局的最后关头,其妾螺蛳太太为了保住一点破产之后维持生计的财物,将自己的首饰缝进一个枕头里存放在一个名叫朱宝如的人的家里。这朱宝如是杭州城里的一个殷实士绅,但他的财产本来就是他和他老婆设陷阱、安机关,动尽心机极不光彩地诈骗来的。这朱氏夫妇巧取诈骗别人财产的事情,胡雪岩一概全知,但他不仅没有揭发,反而劝解要向这对夫妇找回公道的被骗者,以为犯不上为这过去了的事情牵肠挂肚。胡雪岩放纵了朱氏夫妇,也终于让自己最后一点勉强可以维持一段生计的财产也给他们私吞了。螺蛳太太也因最后一点希望破灭而自杀。
我们希望友情能够永久,能够愈经患难愈显真诚,但是友情还是经常遭到无情的践踏和破坏。是我们的友情不值得珍视吗?不!是实际利益让那些人丧失了良知!社会中的人越来越复杂,而我们也要努力使自己能够适应复杂环境。我们会无比怀念困厄之中朋友伸过来的坚实的手臂,也同样不会忘记,自己付出的真挚友情被某些人无情地遗弃甚至加以利用。我们珍视真正的友情,同时也要有效地防止某些人对友谊的不良企图、利用或者欺骗。
胡雪岩的前车之鉴,从反面说明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谨记要防自己身边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