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休息一天。”陈剑飞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卢大器说。
卢大器的脸青得吓人,他看了看陈剑飞,又看了看小米,好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弯腰进了出租车。陈剑飞吩咐司机:“锦绣花园。”
看着车子走远,小米转过脸,对陈剑飞说:“陈队,你让他回家休息,他休息得了吗?他的家可是他母亲被杀的现场哪。”
陈剑飞摇摇头:“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无法工作呀。小米,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他们并肩走着。
“这案子跟复国路419号的凶杀案绝对是同一个人做的。”小米说,“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五官渗血,心脏破裂而死,男的被割掉生殖器,女的被割掉乳房,都跟性有关。可以毫不迟疑地下结论,这是个变态的杀手,可能受过某种性的伤害,这种伤害很严重,致使他利用极端的手段来发泄和报复。”
陈剑飞点点头:“是的,可是为什么杀的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呢?苏医生和卢母之间,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吗?”
“也许不一定有关系,有时候这些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杀人是没有目的的,逮着谁杀谁。”小米说,“尤其像这种变态的杀手!我还有个预感,还会有人继续受害。”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如果我们找不到被害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就无法知道下一个受害者将是谁,不能阻止凶杀案的发生……我们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陈剑飞说。
小米脸色凝重:“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不能再死人了。现在我们虽然把消息封锁得很严密,可是难保被传出去,那样会让整个城市变得人心惶惶。”
“是不是跟卢大器调查这个案子有关呢?”陈剑飞说着,不由地一阵担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和小米的亲友就有危险了。
“不会吧!”小米的脸有点苍白了。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如果凶手要用非常人手段来阻止警察办案的话,警察的亲人往往会处于危险中。
“这只是猜想,”陈剑飞看出小米的紧张,“我们加强防范就是了。”
加强防范,有用吗?卢大器带着手枪在家,凶手都明目张胆地把他的母亲残忍地杀死,而且在杀前还告诉了钟墙,还说什么多一个刑警更好玩,这样的杀手我们能防范得了吗?陈剑飞问自己,他不敢回答。
“对了,为什么凶手在杀人前要告诉钟墙呢?难道她跟钟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钟墙是不是她的下一个目标呢?”小米换了一个话题。
“有可能,钟墙现在有便衣保护。”陈剑飞说。
“能保护得了吗?”小米表示质疑。“陈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作为唯物论者,我不应该相信有鬼,可是这个案子有很多可疑点,都不像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你是说那把手术刀吧。”小米说。
“是,它竟然生生地在我和卢大器的眼皮底下消失。”陈剑飞说。
“我记得保安说过,他们冲到404房的时候,门是没有锁上的。如果凶手还没有走,应该有时间拿走手术刀。”小米分析。
“凶手一般不会还留在现场,伺机拿走凶器,因为没有必要,更何况他可能是故意把凶器放在蛋糕上示威的,这是第一;第二,保安那时候已经冲向404号房,楼房是没有电梯的,凶手没有时间离开,因为事后保安一致说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情况;第三,我当时马上上了楼顶,仔细看了每一个角落,除非凶手会飞,要不绝不可能从楼上跳下去。”陈剑飞说。
小米想了一下,对陈剑飞说:“只有一个可能,可是这太难以置信了。”
“什么!”陈剑飞追问。
“就是你们两个陷入了集体幻觉,这是心理学上的一种现象,几个人受过了某种心理暗示,会同时看到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太玄了。”小米说。
“有可能,”陈剑飞说,“我和卢大器心里可能都在想苏医生那把消失了的手术刀,而现场中卢母胸前的伤口又让我们联想到了手术刀,当卢大器咒骂着该死的蛋糕时,我们同时受到了一种暗示:那个蛋糕上可能有凶器!结果我们就看到了凶器,也就是手术刀。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幻觉消失了,手术刀当然也跟着消失了。”
“还是有点勉强。集体幻觉很少出现,毕竟两个人的心理还是会相差很远,一般要在心理专家的引导下才会出现的,有一点像是催眠术。”小米摇摇头。“陈队,今天我们是不是分头行动?”
“嗯,按原计划,你从市委副书记的夫人这线索入手调查,调查完了到卢母生前所在的单位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我这就去市第一医院找苏医生的手术记录。卢大器的工作只好缓上一缓了,我调出手术记录后再去调查复国路419号。”陈剑飞拍拍小米的肩膀,“小丫头,辛苦了。”
小米笑笑:“辛苦也得自认倒霉,谁叫咱要跟着拼命三郞陈队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