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一看到左宗棠的奏折,惊得连叫李莲英,快召集大臣,有要事商谈。
诸大臣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急来到西暖阁。
慈禧说:“要出大乱子了,西北左宗棠已布兵俄国境地,随时准备开战。”
“啊!”诸大臣都吃了一惊。
李鸿章奏道:“太后,这个左宗棠目中太无太后和皇上了,他擅作主张将兵移至边境,就是违背太后主张言和的懿旨了,一定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左宗棠严办。”
慈禧不满地斜李鸿章一眼:“李鸿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左宗棠布兵边界,一触即发,怎样才能阻止他出兵,才是大计。”
司经局洗马张之洞奏道:“太后,唯有将崇厚签的条约更改,以平左大帅愤怒之心,方能罢了出兵。”
“太后,”翰林院侍读黄休芳奏道,“不但要毁崇约,而且应将崇厚拿办,他专擅误国,有辱我大清祖先!”
李鸿章白了黄休芳一眼:“黄大人,此次崇厚出使系圣旨给予全权便宜行事之谕,他有什么错?”
“李中堂,崇厚签定如此丧权辱国之约,还没错么?割据土地,收复名存实亡的空城,简直该诛!”
“崇厚该诛,如此不顾国体,卖国求荣,绝不容忍!”
“该诛!”群臣纷起,一致赞同黄休芳的奏请。
“好了。”慈禧大声喝道,“崇厚该不该诛,今后再说,现在的主题是如何劝住左宗棠不出兵。”
张之洞奏道:“太后,只有毁了崇约,另派员出使!”
“太后,不可!”李鸿章奏道,“太后,我大清之尊,怎能先允后翻,毁其尊严!自古交邻之道选论曲直,如毁崇约,定其曲在我,惹世人耻笑,另曲在我而必自招,难免引发俄国动兵争理。”
万青黎说:“李中堂,战又如何,俄国占我伊犁,厚颜无耻,据不归还,如果开战,击俄一番,还能收回失地呢。”
“万大人,你说得轻巧,曲在我而师必不壮,你以为我国能胜吗?”
“西征大军枕戈待旦,威名远扬,还怕了俄国不成?”
“可是,左宗棠年近古稀,大言高论,不顾国家安危,其西征军打仗不过尔尔,连白彦虎、伯克晨胡里这样的小匪首至今都没捕住,能和强大的俄国开战么?”
慈禧也道:“就是,西征军声势浩大,其战又不及,左宗棠只会主张战事,首尾不相顾,此战绝对不能开!”
张之洞趁机又奏道:“太后只有改约才能制止左帅出兵了。”
李鸿章说:“崇约不能翻悔,崇约确有后患,若不允得后患更亟,踌躇审顾,只能随宜设法,徐图补救,并宜稍于舍容,如若艰固,尚不如不收回伊犁为愈。”
慈禧道:“不收回伊犁,主动放弃,左宗棠绝对不充,反而促成他与俄开战的理由。”
“只有改约,再另派员出使!”
几个大臣一起奏道。
“张之洞,你意改约,留下后患怎么办?”慈禧问道。
“太后,更改崇约,未必有事,不改此议,不可为国,改议之道有四:一曰计决,二曰气盛,三曰理长,四曰谋定。”张之洞奏道。
“你说来听听。”
“立诛崇厚则计决;将俄国不公不平之条约交臣民公议,明示中外则气盛,崇厚虽已画约,朝廷尚未批准,据理驳斥之则理长;命左宗棠大帅备战,明告计无中变,战胜有功,战败有罪,这就叫急修武则谋定。”
“有些道理。”慈禧长出一口气,“即给西北左宗棠降旨,言明改议之道,劝其不要贸然出兵,另委派大理寺少卿,驻英、法公使曾纪泽出任俄国大使,赴彼得堡重开谈判,挽回权利。”
“太后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