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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慈禧太后

  偷吃禁果

  那是一个千红万紫、争奇斗艳的春天,一个花园里的秘密凉亭月洞。兰儿姑娘双颊微微发红,亭亭玉立,接受身材魁梧的禁卫军统领满州公子荣禄的欣赏。

  “荣禄,”她低低叫着他的名字,“我又来了。”

  他将她的纤手一把握住,凝视着她的一对眸子,注意到了她绯红的双颊,更在那一片娇羞中寻着他所最渴望的东西。

  他们的手互相握着,轻轻地,他将她拉过去,轻柔地笑着,她并没有拒绝他。她没法拒绝他,因为他是那样地温柔,在他的微笑之下,她的反抗全部解除了武装。

  “兰,你美丽极了,”他几乎耳语着。“我爱你胜过任何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与你相比……”

  “我也爱你。”她嫣然微笑。

  他们又紧紧拥抱——天地都似乎静立不动了。妙龄少女兰儿与风华正茂的荣禄的初试云雨情,使得兰儿日后若非买通体检官,差点在入宫身检时露馅。荣禄也后因这段情而权倾朝野。

  走进紫禁城

  咸丰即位之初,年方21岁,时值精壮之年,到处逐艳评芳,荒淫无度,变着法玩弄女色。这位好色的少皇帝还异想天开地从江南选来4个汉族美女,将她们安置在圆明园内4个别馆之中,让苏州小姐住在“牡丹春”、扬州小姐住在“杏林春”、杭州小姐住在“海棠春”、金陵小姐住在“武陵春”,并以她们住的别馆作为她们的芳名。咸丰皇帝自己则住在“敷春堂”,每天到各别馆中觅蕊寻芳。经年累月下来,弄得面黄体弱,头晕目眩,百病缠身。他问御医有何办法可治疗此病,御医说喝鹿血可以壮阳补气,于是,他便命人在圆明园内别辟鹿苑,养了100头麋鹿,每日派人取鹿血进奉,为其供补,有了鹿血补充的精气,咸丰帝玩得更加疯狂无度。

  有一天,咸丰带着妃嫔到“桐荫深处”游玩,忽听林子里有莺莺歌声,唱的是江南小调。入关以后,清朝诸帝无不喜欢南曲,所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忆吹箫”,那“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风景令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们无一不心向往之。

  这位歌手就是兰儿,她自咸丰二年被选入宫,如今已有3年,却从未见过皇上一面,更谈不上侍候皇上了。皇上难得来一次“桐荫深处”,可每回到来之前,执事太监总要把她们赶进屋子,不让出来,太监怕她们万一做出失礼犯驾之事,给自己惹出麻烦。兰儿心想,整日见不着皇帝,岂能出人头地,她心一横,便悄悄地溜了出来,躲在林子里,唱起了她最拿手的江南小调。咸丰帝坐在黄色的御桥上,在一大群太监的前呼后拥下缓缓而行。忽然从桐林深处传来了阵阵悦耳动听的少女的歌声,咸丰帝颇有点心驰神往,但刚从皇宫来到圆明园,大队人马前后簇拥着,不便落轿。兰儿见自己的歌声并未打动皇帝,也只好怏怏不乐地回到房里。

  翌日下午,兰儿借故到园里洒水浇花,边浇边哼起苏州小调:

  郎上桥,姐上桥,

  风吹裙带缠郎腰,

  好个阵头弗落香雨;

  春天龙杂惹人瞟。

  惹人瞟,惹人瞟。

  小阿姐儿再来红罗帐里造仙桥。

  这时,正适皇帝带着两个贴身侍候的大太监,适此而过。听见歌声,咸丰皇帝知道一定是昨日那个歌唱的宫女,便领着太监悄悄地溜进了“桐荫深处”,站在花园旁边的玉带桥上偷听。兰儿不知圣上驾到,声音愈唱愈响,野味愈浓,唱完了一曲苏州小调,她又唱起了桐城时兴的“秋千”歌:

  姐在架上打秋千,

  郎在地下把丝牵,

  姐把脚儿高翘起,

  牵引魂灵飞上天。

  这清脆悦耳、情意绵绵的情歌穿过花园,传进了咸丰皇帝的耳朵里,一向好色的咸丰,当下被刺激得心里痒痒的。他回身走进御春阁,命太监安得海把唱歌的宫女带来觐见。

  兰儿突然接到圣谕,不知所措,心里一时有点着慌。传谕的太监安得海安慰她说;“刚才万岁爷叫我传唤你时,面色非常高兴,你不要紧张,放心跟我走。你长得这般标致,谁见了都倾心,说不定万岁爷一见就会喜欢上你,这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安得海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御春阁跑去。

  一寸芳心七上八下的兰儿,一进入御春阁,头也没敢抬,就跪在圣驾面前。咸丰皇帝见兰儿进门,眼睛一亮,心里暗自赞叹道:“园子里竟有这样艳丽的宫女,我怎么从来不曾遇见过?”咸丰皇帝遗憾不已,细瞧兰儿,见她皮肤白皙,身材窈窕,除那双天足象满人外,她相貌简直可跟“江南四春”争艳斗丽,不觉高兴地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园子的?朕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你?”

  兰儿伏在地上甜甜地回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奴婢名叫兰儿,进园已有3年,平日万岁爷不召唤,奴婢哪敢见驾?”

  咸丰听着兰儿那甜滋滋的犹如银铃般的柔声脆语,猛然回忆,道:“不错不错,你入宫已二三年了。朕被这长毛闹得心慌,将你失记,屈居宫婢,倒难为你了。现在朕许你见驾,你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兰儿粉脸上晕起桃红,但知此举关系自己能否出人头地,便慢慢地抬起了头。咸丰皇帝立刻淫眼圆睁,在御座上向前倾了倾了身子,仔细端详,见眼前这位女子,广额丰颐,柳眉杏眼,流波带媚,粉靥生春,雍容华贵,资丽迷人,真乃国色天香,娇艳欲滴,愈加高兴地问:“你刚才唱的那小曲儿,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这般悦耳动听?现在再给朕唱几首听听。”

  咸丰命兰儿平身,坐在御春阁外廊栏上唱。兰儿一连唱了好几首,尽管这些江南小曲都是些唱情诉爱的靡靡之音,竟唱得咸丰皇帝心猿意马,魂飞天外。立刻吩咐兰儿进屋侍候。随侍太监们听得皇帝吩咐,便一个个知情识趣地悄悄溜开,咸丰帝立刻在御春阁享受了鲜嫩的兰儿。真亏兰儿幸运,侍侯万岁爷的那天,她正好逢上了“天葵”的尾巴,兴奋过度的咸丰帝,竟没有分辨出那是什么血,兰儿就在皱眉喊疼之下遮掩蒙混了过去。

  兰儿不仅长得漂亮,生得聪明,略读过诗书,且会唱小曲,又很有心机,工于媚术,很快便把咸丰帝迷得神魂颠倒。因此打那以后,咸丰一有空就出来幽会兰儿,兰儿不久便由宫女晋升为贵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君临天下

  慈禧在政治上是一个镇压人民的刽子手,出卖民族利益的大卖国贼。在生活方面,更是贪婪无度、糜烂透顶。

  据说她的衣服、首饰、衣料、鞋子要由6个太监分管,分类登记在各种册子上。她的衣服数量很多,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制作的。1894年,她一次就订做了135套,用去白银38000多两。她的一件藕荷绸绣灵仙视寿氅衣,就花了四五百个人工,用去白银360多两。

  她每日吃着山珍海味,每餐饭菜就有100余种,且餐具全是用金、银和玉做成。除此之外,她每天还要服用各种补药。宫中专门为她设立了药房,里面堆洪人参、鹿茸、珍珠粉、熊胆和鹿宝等大量珍贵药材。据说这个妖婆每日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吃腻了,又变出花样要求吃人奶。她令李莲英到河北三河县挑选几个年轻妇女,个个要求眉目清秀,乳房高耸,身材匀称。这些妈妈们在进慈禧寝室侍候以前,先要脱光衣服,净身擦澡,经过验看以后给穿上一件露出乳头的红色紧身长袍,其它一概不得穿用。妈妈们进入寝室以后,双膝跪到躺在床上的慈禧前,手托乳房轻轻说声:“恭请太后受用。”然后才把乳头送进慈禧的嘴巴里。她每次吃吃停停大约半个多时辰方可受用完。为了让妈妈生得奶好,每天让她们吃鸡鸭鱼肉,但不得加盐,据说因吃盐奶就不好了。这样一来奶妈们吃这些肥腻的东西,简直就像吃药一样难以下肚。对于慈禧的吃人奶之事,宫中多有微词。有位老太监看不惯,私下说了几句,传到慈禧的耳里,她马上召来太监,令他当着众人双手端着屎盆,硬将自己的粪便吃下去,当夜这位老太监就怀着满腹羞愧和怨忿,自尽而死。

  慈禧平时不仅用珍珠粉擦面,还每天由5个奶妈给他挤奶擦身。就连她睡觉的枕头,里面也装有茶叶、菊花、决明了、桑叶、夏枯草、防风、鸡血藤、冰片、乌药、草乌、桂枝等名贵中药,称为“阴阳枕”。据说这样的枕头可以明目、清火。

  慈禧不仅挥霍无度,她的性情也古怪恶劣。她当朝时,凡入宫觐见之人,她首先要问属什么的?如果回答属鸡,或属羊的,她就喜欢,差事也会给得好点,赏钱也给得多。接着她又会问生于何月何日,假如说十月或腊月,她就会更高兴。如果说是四五月的,她就会显得不愉快,话也就谈不下去了。因为她本人是属羊的,十月初十的生日,正是田野无草的季节,羊没有青草吃的时候。而四五月生的、属羊的遍地是草,这个羊不是比她的日子好过得多了吗?如果回答是属虎的,二话不说,立刻就会被她撵了出去!所以当时宫里流传着一句话说:“老虎最怕西太后”。她的专横跋扈一时间搞得许多人只得改换生辰,加入鸡或羊的属相。

  咸丰死时,慈禧年方27岁,青春漾溢,精力正旺,正当如狼似虎之年。她虽然是宫中的主人,但这一变化除给晚清政治带上了一些女人特点之外,在性生活方面,历来为男人统治而建造的王宫,对此变化却没有丝毫的准备。皇帝的三宫六院都是为适应男性的需求而准备的,而且那些都是同她一样的充满青春活力的热血女子。她应该有享受性生活的要求和权力,不安于做个寡妇,但在当时的文化氛围时,她又能得到怎样的满足呢?俄国的女皇叶卡特琳娜二世,唐代女皇帝武则天都有自己的公开面首,那么在晚清这个封建色彩极浓的气氛下,慈禧太后的不公开面首是谁呢?

  慈禧太后面首很多,宫中那些真假太监都是她的御用工具。有一次,慈禧太后与一个姓金的美男子在密室里抱在一起取乐,正有趣时,突然慈安太后一步闯入。慈禧太后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同慈安说话时,气也喘不过来,舌头也不听使唤了。慈安并不答话,将那姓金的男子唤出,命侍卫拖出去用刀砍死。慈禧由羞而恼,由恼而怒,第二天也把门卫上小太监杀掉,惩他没有尽守卫职分。

  还有一次。慈安太后生病,慈禧太后亲为其求医煎药,细心侍奉。慈安太后病愈后,便带着宫监静悄悄地走进长春宫,打算去道谢慈禧盛意。正值中午时分,众太监都用餐去了,只有一个小太监站在门首,见慈安太后来到,即入内禀报。慈安太后几乎同小太监一起走进门,见慈禧太后与太监李莲英并坐着,慈禧将左脚压在李莲英的右膝盖上。莲英用手顺着慈禧的腿由下向上摸着。两人唧唧哝哝地不知说些什么话。二人忽听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慈安太后站在眼前。慈禧忙放下脚。李莲英吓了一大跳,赶忙站起来,连为慈安太后请安的礼节也忘了。慈安太后本是怀着谢意来这里的,看到这种有伤大雅的情景,不觉变作愤怒,向李连英斥道:“你也太不成体统了,你为什么同太后并坐?”莲英还未及答话,慈禧说道:“我近日患了脚痛,所以叫他捶着。”慈安太后说道:“我朝定制,防范宦官,很是严格。只恐宦官擅权,因此不能放纵。”慈禧太后本想辩驳,一时又无词可说,只得呵斥莲英退出。慈安又向慈禧说道:“李莲英权势太大,宫监们都称他是九千岁,这不了得!”说完就离开长春宫。从此之后,慈禧太后两年没有视朝,一直深居不出;朝政全由慈安太后主持。

  据说慈禧曾跟她的太监安得海过从甚密。安得海是直隶南皮人,入宫阉割为太监,可是,却能侍候慈禧太后,有人说他擅长“吕不韦舍人毒术”,又有人说他服用了宫中特制的鲜葡萄,阳道复生。同治皇帝载淳10岁那年,慈禧想找个品学兼优的学者教皇帝读书,恭亲王奕推荐了新科翰林丁宝桢,于是,慈禧太后便下令丁宝桢第二天到养心殿晋见。翌日,丁宝桢整衣肃冠入宫,太监安得海领他到外廷自己的住处等候,随即入宫禀奏慈禧。闲来无事,等得发急的丁宝桢在安得海屋里随便观看起来。当他瞥见几案上摆着一个水晶盘,盘着放着数十颗鲜嫩可吃的紫色葡萄时,丁宝桢觉得奇怪,心想:5月里怎么就有了葡萄?这一定是皇帝或太后吃后剩下赏给内监吃的,唉,作皇帝真是福大,想吃啥就吃啥。见周围无人,他又想,他们能吃,咱还不敢尝呀!想到这里,他便随手捏了一颗,才知道是人工做的,却和真的无多大差别,看起来栩栩如生,闻起来香气扑鼻,不知不觉偷偷地放进口里一嚼,果真甘香可口,十分好吃。正当他高兴之际,忽然觉得一股热气贯通全身,不觉脸辣体热,下身也起了生理反应。他只觉口干舌燥,情绪激昂,无法抑制。这番情景如何见得慈禧呢?

  正当他处在为难之时,太监安得海走了进来。丁宝桢情急生智,两手抱腹屈腰,就地打起滚来,口中连连喊痛。安得海问他得了什么病。他只说:不知道,痛得直不起身来,恐怕是绞肠痧吧!安得海怕丁宝桢死在自己屋里,连忙叫来两个小太监把躬身抱腹的丁宝桢送出了宫。慈禧最讲忌讳,她见丁宝桢第一次被召,便发了腹病不能朝见之事,便决定不使用丁宝桢,让恭亲王另荐高明。

  丁宝桢察知安得海秽乱宫廷,跟慈禧苟欢之事后,便时刻寻机下决心杀死安得海。后来他当上了山东巡抚,每次入京晋见同治皇帝,都果敢直言,很得皇帝欣赏。当时十一二岁的同治皇帝也知道安得海跟母后来往甚密,不太清白,心里觉得很羞耻。一次他借机辱骂了安得海一顿,被慈禧知道后反过来责骂了他一顿,这使同治更加仇恨起安得海。他常在宫中玩捏泥人,捏成一个小人儿后,就用小刀把泥人脑袋砍下来,口里说:“杀小安子。”

  同治八年(1869)七月,安得海奉慈禧之命到江南织造办龙袍,皇帝便密令山东巡抚丁宝桢见机行事。当安得海过德州时,知州赵新禀报了丁宝桢,丁宝桢即令东昌府程绳武追捕安得海,程绳武亲自率兵,跟踪了三天,就是不敢下手。丁宝桢又命总兵王正起率兵追之,在泰安州将安得海抓了起来,押解到济南府。安得海神气地说:“我奉皇太后之命,谁个敢动我一根汗毛就是自寻死路!”丁宝桢便上疏具闻。慈禧听后,惶骇不已,立刻召集军机与内务大臣商议,大臣们说:“祖制太监不得出都门,犯者死无赦,当就地正法。”可圣旨一直迟迟未发,过了两天,由于同治帝力争才被迫宣布。于是,安得海伏诛。但据说裸尸于街市的是跟随安得海的一个小太监,并非安得海。个中隐密,不得而知。

  “万寿无疆”

  传说慈禧曾与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权倾朝野的宠臣荣禄有私。光绪帝即位之初,她把旧情人荣禄召进宫来重拾旧欢,她在荣禄无暇进宫、不便进宫时又勾搭上太监李莲英,到光绪六年十二月,慈禧太后肚子又一次“通货膨胀”起来。宫中御医们都束手无策。还是李鸿章推荐的江苏无锡一个儒医生进宫去,才把慈禧肚中的那块孽种打了下采。

  又一些太监回忆说,慈禧还常以听戏为名,由李莲英大总管太监牵线,秘召伶工、闲杂人等,藏于密室,恣意寻欢作乐。太医院御医张绪、伶工金俊生,顺天府画工管劬安、“打牌”高手等人,均系太后卧榻常客。

  清光绪34年(1908)10月13日,是慈禧那拉氏的74岁寿辰,全国上上下下都要替她祝寿过生日。这一天,内务府收到一帧寿联,打开一看,吓得那些人魂飞天外,只见上面恭楷写道:“六十也祝寿,七十也祝寿,果然万寿;今年也割地,明年也割地,端的无‘疆’!”

  据说这帧寿联不知怎地竟传到慈禧耳中,本来就患有腹泻的她气得更是上吐下泻,加倍服用雅片也毫无效果,7天以后,她下令立醇亲王载沣之子溥仪为皇太子,兼祧穆宗、德宗(即承继同治、光绪两个人的香火之意)。

  两天以后,亦即公元1908年10月23日的傍晚,三度垂帘,害死两个皇帝,断了大清江山父死子继,一脉相承香火规矩的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结束了她“多姿多彩”的一生。

  这一年,她7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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