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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谋取益州,劝进称帝

  诸葛亮掌管荆州军政事务之后,积极帮助刘备稳定荆州社会秩序,发展生产,征收赋税,以充军政费用,准备进一步谋取益州。

  孙权见刘备羽翼已成,刘表手下的部将也纷纷从曹操那里叛逃过来归降刘备,刘备的势力口益壮大起来。为了对付曹操,孙权不得不拉拢刘备,又得知刘备的甘夫人也去逝了,就将自己二十多岁的妹妹嫁给了刘备。以加强双方的友好。这年刘备四十九岁。

  这时刘备的兵力虽然大增,处境好转,但展望未来,公安地处长江之南,西不能越荆门山,北义为长江所阻,并非久居之地。要想进一步发展势力,必须占有荆州南郡,才能控制整个荆州地区。但是,在赤壁之战中,荆州南郡已被东吴所占领,孙权派周瑜为南郡太守,和鲁肃一起统兵驻守江陵;而襄、樊一带又被曹操所控制。为了改变目前的被动局面,刘备提出亲赴江东,说服孙权让出长江以北的荆州地区。诸葛亮担心弄不好会出大事,而刘备的态度又很坚决,只好嘱咐他到了江东,凡事要多和鲁肃商议,只怕周瑜等人从中作梗,事成之后,速速归来,免生意外。

  刘备到了江东,刚一提出商借荆州之事,就遭到周瑜、吕范等人的反对。周瑜在给孙权的信中说:刘备是当今天下英雄,身边又有关羽、张飞、赵云等虎将,更有军师诸葛亮辅佐,他是不会永远听从东吴的。现在应将他软禁在东吴,给他修筑宫室,多选美女,使其丧失雄心壮志,再设法把关羽、张飞分开,各处一方,他们就不会有大作为了。只有鲁肃从共同抗曹的大局出发,劝说孙权把荆州借给刘备。孙权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听从鲁肃的建议,将荆州借给刘备。刘备闻东吴内部对借荆州一事意见很不一致,唯恐夜长梦多,孙权反悔食言,一想起诸葛亮临行前对他说的速速归来的话,于是以荆州事务繁忙为由,匆匆告别孙权,回到荆州。

  刘备返回荆州之后,把治所从公安迁到江陵,以关羽为襄阳太守、荡寇将军,以张飞为宜都太守、征虏将军。当曹操听说孙权把荆州让给刘备时,正在书写的曹操,吓得“落笔于地”。从此,刘备占有荆州大部分土地,为实现“跨有荆益”的战略奠定了基础。

  夺取益州是诸葛亮在“隆中对策”中的既定方针。但孙权和曹操谁不想得到益州呢?周瑜建议孙权避开刘备,独自西进,夺取益州。诸葛亮、刘备得知这一消息,不禁大吃一惊,刘备急忙写信阻止孙权说:“我与刘璋同为汉室宗亲,凭借先帝英灵,以臣辅汉朝。刘璋有得罪将军之处,请多加宽待凉解。如果不能应允,我刘备甘愿披发于山林之中。”因周瑜在返回江陵途中,病死于巴陵(今湖南岳阳),孙权的计划才未能实现。

  益州在刘焉、刘璋父子统治下,政治非常黑暗,内部互相倾轧,矛盾日益激化,一些不满刘璋统治的智士能人,都盼望刘备能早日入川,结束刘璋的黑暗统治。张松和法正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就在周瑜病死,庞统脱离东吴,回到荆州之后,得刘备重用,并任命他为军师中郎将,地位仅次于诸葛亮。他也劝说刘备不要墨守成规,要兼弱攻昧,早日入川,不然就失去了时机。

  建安十六年(221),正当诸葛亮、庞统和刘备商议攻打益州之时,张松来到了荆州。张松是刘璋身边的别驾从事,听说汉中张鲁要攻打益州,便派张松出使许都,请曹操发兵加以保护。张松特意画了一张西川的地图藏在身边,想利用出使的机会,暗中献图投靠。可是曹操并不把张松放在眼里,遭到曹操的冷遇,张松对此很不满,于是告辞曹操,到荆州去找刘备去了。

  刘备早就觊觎益州,对刘璋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注意,见张松在曹操那里受到冷遇,于是就热情接待了张松。张松见到刘备和诸葛亮等人,试探着问:“眼下曹操虽退回北方,将军除荆州之外,还有几郡?”诸葛亮说:“就是荆州也还是借来的,将来还要归还东吴。”张松关切地说:“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恐非久安之地!”诸葛亮不失时机地问道:“不知别驾有何良策,以助刘将军?”

  张松认为时机已到,便压低声音说:“益州险要,沃野千里,郡民久慕将军宽厚仁爱,若能举兵入川,霸业可成。届时不才愿做内应,助将军一臂之力。”又见刘备露出很为难的颜色,知道他与刘璋同宗同族,不肯夺其基业,张松解释说:“刘璋懦弱无能,民心思反,将军不先举兵,益州迟早会落入曹操之手。”刘备正色说:“如曹操进犯,备愿出兵解围,只是蜀道艰险,车马难行,唯恐爱莫能助。”张松急忙从袖中取出西川地图,递给刘备说:“益州山川要地,尽在图上,松深感将军厚待,愿以此图相赠。”刘备等人展开地图,只见上面将益州山脉、河流名称,道路宽窄远近,兵库粮仓位置,都标记得十分详尽,不觉心中暗喜,连声道谢。因此使刘备和诸葛亮“尽知益州虚实”。

  张松在辞别时,特意告诉刘备说:“益州法正,是我的心腹好友,日后可与他同心共事。”刘备频频点头,将张松送走。

  张松回到益州,说了一些曹操的坏话,劝刘璋与刘备结交。刘璋认为刘备是自己的同宗,就同意张松的意见,把刘备结为外援。

  就在建安十六年这年,刘璋听说曹操已派兵攻打汉中,接下来就要攻打益州。心里很着急。在张松的怂恿下,便派法正到荆州去请刘备入川,保护益州安全。诸葛亮、庞统等人见时机已到。一致说服刘备答应刘璋的要求,法正也表示愿做内应。于是刘备便留下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镇守荆州,亲率黄忠、魏延等将领和数万大军,任庞统为军师,打着保护益州的旗号,向益州进军。

  这是一次很富有戏剧性的军事行动。开始时,刘璋对刘备的进川真实意图,毫无察觉,特地命令沿途各地,准备大量粮草物资,供刘备大军使用,自己还走了二百多里的山路,从成都赶到涪城(今四川绵阳),去迎接刘备。刘备虽已带兵入川,但一直没有找到适当借口,很难立即采用暴力夺取益州,因此,二人在涪城会面时,彼此称兄道弟,颇为友善。尽管庞统多次使眼色让他杀掉刘璋,刘备还是加以拒绝,还答应了刘璋的要求,领兵去葭萌关(今四川广元),防止汉中太守张鲁的进犯。这时刘备所采用的是广树恩德,收买人心,扩大自己政治影响的策略。

  直到建安十七年冬天,刘备得到曹操进攻孙权的消息,便以回师荆州,联吴抗曹为借口,向刘璋提出借兵四万,粮食十万斛的要求。但刘璋这时已存戒心,不敢冒险削弱自己的军事力量,为虎添翼,只答应借兵四千,粮食一万斛。刘备非常生气,决定使用武力。正在这时,刘璋发觉张松私通刘备,立即把他杀了,并通知各地将领,不准荆州人马入川。可是刘备已棋先一着,派黄忠占领涪城。于是刘璋调集大军,与刘备交战。在争夺雒城(今四川广汉东)的战斗中,庞统中箭身亡。刘备向荆州求援,命令诸葛亮、张飞、赵云等率军逆江而上,向益州进军。建安十九年夏,诸葛亮与刘备会师成都城下。

  刘备围攻成都数十日,没有攻下。当时成都城中尚有精兵三万,谷帛足够支持一年之久,吏民都想决一死战。诸葛亮见此情形,便与刘备商议,派说客从事中郎简雍入城,劝说刘璋投降。刘璋在刘备、诸葛亮宽大政策感召下,便和简雍一起出城投降了。刘备封他为振威将军,让他居住在公安。

  建安二十四年,刘备又从曹操手中夺回汉中,接着又一鼓作气,夺取了房陵(治今湖北房县)、卜庸(治今湖北合竹山)二郡。这样,从建安十四年起,经过十年的奋战,诸葛亮在“隆中对策”中提出的统一全国的第一步,即“跨有荆益”的计划,已基本实现。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病死,儿子曹丕废掉献帝,自立为皇帝,是为魏文帝,改元黄初,正式建立了魏国。消息传到成都,刘备等误认为献帝已被曹丕害死,于是为献帝发丧,追谥为孝愍皇帝。太傅许靖、安汉将军麇竺等许多大臣上书,劝刘备称帝。刘备执意不从。第二年四月,诸葛亮认为曹丕既已篡汉,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应该顺应民心,承继大统,走光武中兴的道路,复兴汉室,统一中国。于是再劝刘备道:“昔日吴汉、耿弁(二人均为东汉开国功臣)劝世祖(指刘秀)即皇帝位,世祖再三辞让,于是耿纯(亦东汉初功臣)进言说:‘今天下英雄议论纷纷,都希望将军能承继大统。如不听从臣下建议,就会导致人心涣散,各归其主,谁还听从将军的调遣呢?’世祖深受感动,就听从了耿纯的劝告,于是即位为皇帝。今曹丕已篡汉,天下无主,大王乃汉朝刘氏后裔,理应承继汉统,以顺民心。”刘备在诸葛亮等人的劝说下,便在成都即位为汉皇帝,建元章武,以诸葛亮为丞相,宣告了蜀汉政权的建立。

  诸葛亮不失时机劝刘备称帝,把刘备摆到正统的位置上,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师北伐,以摧毁曹魏政权,重建汉室封建统治秩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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