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一己之屈伸,一家之温饱,世俗之荣辱、得失、贵贱、毁誉,君子固不暇忧及此也。
——曾国藩
曾国藩以一个书生在仕途的发展,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他于道光十八年(1838)中进士,两年后授翰林院检讨,过七年即超擢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又过两年又升授礼部右侍郎,并于此后四年之中遍兼兵、工、刑、吏各部侍郎。十年七迁,连跃十级,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对于生长于深山,出身“寒门”的曾国藩来说真可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以一介文人,组建湘军,平定太平天国而成就了武功大略,官封一等勇毅侯,被世人誉为“中兴第一名臣”。曾氏家族也成为清朝二百年来汉人第一家。人们认为他一定喜爱大风大浪吧!但实际上曾国藩在养生处事中的哲学与众不同,特别深刻。曾国藩在同治六年正月二十二日写给四弟曾国荃的信中说;安身立命应该从波平浪静方面考虑,保持心中平静顺和,千万不要从翻天覆地,动荡不安处考虑,虽然人人都不甘心庸庸无为,但注意平静为第一原则。生活阅历千变万化,总是应该慢慢向平实处用功。“向平实处用功”和“波平浪静”这是曾国藩处世哲学的两点重要原则。
曾国藩写道:“弟克复两省,勋业断难磨灭,根基极为深固。但患不能达,不患不能立;但患不稳适,不患不峥嵘。此后总从波平浪静处安身,莫从掀天揭地处着想:吾亦不甘为庸庸者,近来阅历万变,一味向平实处用功。非萎靡也。位太高,名太重,不如是,皆危道也。”
他的意思是:“四弟收复两省,功绩之大是根本不会磨灭的,你的地位也是很稳固的。只是担心做事不能达到成功的目的,不怕成功了站不住脚跟,只怕不能平安舒适,不怕英名不突出。从此以后要从波平浪静处安身,不要总想做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业,我也并不甘心做平庸粗俗的人,近来我的阅历变化特别大,一味向着平安实在的方面下功夫。并不是我萎靡不振,而是因为地位太高,名声太大,不这样做,都会有灾祸临头的危险。”
其实,曾国藩的平静养生方法是被逼出来的。曾国藩多年到处征战,军事政务繁忙,从三十五岁起,遍身生了一种蛇皮癣,搞得他坐卧不安,痛苦万分,以致于精神萎靡不振,困顿到了极点,还不到五十岁,却早早衰弱到如此程度。他自认为这都是因为天赋的资质不厚,并且,又百般忧愁摧残动摇,加上历年来抑郁寡欢,为不平之事愤懑而致的折损。后来,曾国藩的好友冯树堂来访,与他讨论修养心志、身体的方法。推荐他说:离开静心安坐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能静坐,那么天下能干的事情,都可以干好。心理意志和意气感情总是拆不开的。心志稍有浮躁,那么,感情就会浮躁,意气感情涣散,那么,心志也就涣散了。思想竟志专注于某一方面,意气感情自必为之转移。如此,曾国藩才一直坚持下来了。
曾国藩生长在湖南乡间,湖南的民族性是以强悍著称的。曾国藩又是一个读书人,看到历史上许多人物,他们成功的条件就是坚韧不拔,具有实干精神。他常说:“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他从少年起,就“困知勉行,立志自拔于流。”苦志学业,到了进京中进士以后,与唐镜海,倭艮峰等大儒交往,他的思想更进了一步,此时,他要穷理达德,做圣贤的功夫,他的事业则已立立人,已达达人,而以匡时救世为事事。
又说:“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址,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若夫一己之屈伸,一家之温饱,世俗之荣辱、得失、贵贱、毁誉,君子固不暇忧及此也。”为使志向得以实现,曾国藩以存诚自养。中国圣贤内圣外王之道,即大学上格、致、诚、正、修、齐、治、平八个步骤,而最基本的则在于诚意、正心,曾国藩以此自励,并以勉励僚属子弟。因此,他虽然一生中遭遇到许多挫折和打击,而他内心一直保持平静和顺,从不灰心丧气,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烦恼,终于获得了最后的成功。
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在干扰影响下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就能使行动的能力大大增强。曾国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担当起文武功业的大任的。
立世大智慧
在人们的一生中,处处都有风波险阻,遭遇功名利禄,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谦让才是处事的妙方。做到恭谦让人,争斗就会停止,忿恨才会平息,结怨才会化解,天下再大的祸患都会冰消雪化于“让”字之中。平常的人如果能够把握住它,则可以免除灾祸而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