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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怎样与名人、明星交谈(清除紧张不安的情绪)

  人们常会发现这样一个有趣现象,名人们喜欢比邻而居,或是一道出现在某个场合,象牡蛎一样,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技巧。观光巴士可以带你去游览各处的名人住处,比如导游小姐会说道:“瞧这儿,在你们的右边,是大卫·列文的家,海边的那座房子便是。”你也可以花上一大笔钱,上名人经常光顾的酒店,和他们一道吃上一顿价格惊人的美食。在电影的首映式上你也可以见上他们一面,他们下了轿车走向剧场的休息大厅时,你可尽情地向他们吹声尖哨,向他们抛个飞吻。

  但名人不会混杂在一起叫人难以区分,谁都不愿失去自己的光采。

  著名的电影演员克拉克·盖博在拍摄最后一部影片时,一位担任女主角的年轻女演员问他,她该如何称呼他。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们会互相了解的,叫我盖博先生好了。”这种现象在电影圈里已很少见到了,现在拍摄电影外景镜头时,已从固定的摄影棚分散到了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新英格兰地区的某个小村庄,或是在明尼苏达机场。当今许多富有个人魅力的人物常去各地作旅行演讲,呆在某个无名小镇和女士们一道闲聊品茶。还有一些作家、演员和音乐家,他们也常去各地旅行,但他们是有要事去办,比如政治事务,慈善机构的事务,举行抗议活动等等。你还可以在竞选办公室里遇见他们,或是在某次基金募捐活动中,或是在新的儿童医院落成仪式上遇见他们。

  你在交际上的诚意,往往能给名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因此会感到喜悦并受到感染。我就有这样的感受。当我为主持《今天秀》节目旅行到各个城市,或当我完成一次演说时,常常被一些新朋友的热情所感动,这使我必须以万分的诚意,请求他们如来纽约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得感谢那些忙碌的女人象安·兰德斯夫人、赫伯特·霍姆菲利夫人、马丁·路德·金夫人,只在一次会晤之后,便变成了我的好友。从那以后,我们经常互相投寄短笺,问候彼此的工作和家庭状况。

  当你有机会遇见一位名人时,你可以有两种选择的可能。你可以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人,所以不愿去打扰他,这可能恰恰会意味着你胆怯怕羞;不然的话,你会像做游戏似地去接近他,并同他攀谈起来。后一种选择你或许更有兴趣,假如你的开场白令人愉快,也就能使这位名人被你迷住。这种时刻像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一样,但它决非不会成为现实中的一幕。名人们在等待咖啡变凉一点时,会找人闲聊几句,那人可能就会是你,你可能会觉得很开心。

  你可以毫无风险地同任何名人开始一次交谈——同其他人也一样——放任你热情的天性去表达你的仰慕之情。有些人喜欢一味地对名人说些奉承的话,只想仔细看看他们,名人们听了会感觉不错,但要同他们继续交流下去就很困难了。所以说,在同名人的交往中,既不可对他表示过份热心,也不要说话过多,轻率的嬉笑会伤害他的尊严;更要尽量避免空洞不当的形容词,如果可爱的、了不起的、惊人的、难以置信的以及超人的,等等。如果你显出诚意,很有把握地指出名人取得的某种成就给你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他会很愉悦的;但如果你显得不是很有把握、模棱两可时,对他取得的成就你只能泛泛而谈了。

  这里我要提到一些“名人迷”,尽管他们处处表示亲善,可是许多名人往往会被他们无意伤害。

  同名人相处时,最常见、最易犯的错误就是:名人迷常凭着模糊印象,把名人张冠李戴。很难想象,作曲家为并非自己所写的曲谱而获得祝贺;作家为别人的畅销书而大受恭维;演员被人称赞在某部他没有参加的影片中的表演令人难忘;会是一种什么心情。这一切对名人来说是令人懊恼的亲身经历,只能给双方继续交谈蒙上阴影,这是显而易见的。

  还有少数名人迷将名人相似的身体特征弄混淆了,他们喜好按照国籍和职业,凭着模糊的印象,胡乱恭维一气。如:对英国演员一律诉说:“你在《阿拉伯的劳伦斯》中表演绝佳。”或对除安特·威廉外,任何男歌星说:“月光河》的旋律优美极了。”或者他们看到吉德·卡利斯尔在一家百货公司选购物品,就跑了过去,大谈自己没有观看她在《我的本行是什么》中的演出深感遗憾,还表达了渴望见到她的愿望。

  你应该在对名人的情况不是十分清楚时,采取一种稳妥含糊的交谈方式,然后再温和地改变话题,进行深入交谈。你应该这样说:“我一直都很钦佩您的成就,您来我们这儿忙些什么事情?”

  尤其重要的是,如果你对名人的某些情况难以完整回忆时,一定不要当面向他问个清楚明白。想想看,一个名人迷,满脸喜悦,却又自我折磨,绞尽脑汁回想几年前看过的一场百老汇歌剧叫什么名字,这场歌剧是很精彩的一系列歌剧中的一场,还是全家人都去看的那一场?但愿你很了不起,还记得那场演出很精彩,你在想:如果我恰好能想起这场歌剧的名字……

  你眼前这位不幸的男演员被迫将他在纽约的整个演艺生涯梳理一遍,但他心底里知道,到头来交谈会变成了一场恶作剧。

  理查德,罗杰斯曾告诉我他的一次遭遇:在同奥斯卡·汉莫斯坦合作写完新的杰作《南太平洋》后不久,他在巴黎参加了一个宴会,在席间碰上一位胖妇人这位妇人见面就说:“哦,你是那位百老汇新上演的剧目的作者。那剧中有一首歌,我太喜爱了。让我想想,它叫什么?”

  当她正伤透脑筋时,汉莫斯坦想帮助她,随口提醒说:“销魂的夜晚》?”那妇人却说:“不,我憎恨它。”接着汉莫斯坦提议:“快乐的谈话》?”她仍否定说:“不,我憎恨它。”“我就要除去那冒犯我的男人?》”“憎恨它!”

  在三次否定之后,那妇人才想起歌名来,她说:“我知道。它叫《这决不是我的》。”其实,正确的歌名应该是《这几乎是我的》,而“几乎”和“决不”在诗人的微妙感觉中那是天壤之别。

  理查德,罗杰斯对他的同伴忠告:“下次,再遇见这娘们,你就告诉她,你是流行小调歌手欧文·伯林。”还有比这使人沮丧的事,当名人迷仅仅只知道名人的姓名时,或者连名人的姓名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弄错的名人的姓名是什么时,但这可难不倒他。他认识名人的那张脸,但也弄不清这张脸叫什么姓名,他觉得有理由去得到合理的答复。

  他通常所说的只是这么一句话:“你是某人吗?”现在这会是一个需要回答的挑战性问题,哲学家或许能正确回答这样的问题,神学家也准备将“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这个观念再发扬光大。局促不安的名人可能会十分谦虚,“不,我真的不是。”但名入迷仍很固执,“我以前曾在某处看见过你,可能是在电视上?你正是某人。”

  一些极有个性的演员,他们进行了二百场不间断的、但并非引人注目的演出,告诉我说他们一直都会碰到类似上述的情形。尤其令他们无所适从的,是当他们透露了真实姓名时,名人迷仍感到迷惑不解。这是一种可怕的遭遇,我就能亲身证明这一点。我在MBC每周五个早晨的节目中露面,仍常常被人错认了。我常常被陌生人要求停住,他们说:“我认识你,你是某某重要人物吗?”

  NBC新闻通讯记者爱丽娜·萨琳也向我投诉过这样的遭遇。在洛杉矶一座刚落成的新艺术博物馆开幕典礼上,和她同去的是另一位同事杰克·帕克斯顿。他们正站在博物馆外面,有一位妇人象熟人似地上前同她攀谈起来,先说了一通恭维话,然后却说:“我真喜爱你对《今天秀》的报导,你的电视采访一向是最好的。”

  “谢谢你”,爱丽娜只得亲切地回答说:“谢谢你,我想你是把我与朱迪斯·克里斯特弄混淆了。”

  “噢,是的,”这位妇人说,然后她立即转过身去对杰克·帕克斯顿说道,“我在很多地方都见过你,你是约翰,钱塞勒!”

  几乎所有在聚光灯下的人都对此无一幸免。弗吉妮娅·格拉汉姆就很可笑地遇到过这种情形,当时她正在为她的自传《别管她叫什么名字》签名售书。

  最近我就遇到了一件这样的事。有一天,我到伊利诺斯州的斯普林费德市进行一次电视采访,我在酒店的房间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在底层的一个妇人打上来的。她还想获得更大的荣耀,想和我一起照张合影。如果她在休息大厅里等我,我会好心地下楼摆出姿势和她一起照张合影吗?她问我时,我说我会的,然后她得意地问:“知道我是怎样打听到你的吗?”我顿时觉得头皮发炸。在电话里可不像是在休息厅里,她尽可以尽情渲泄,虚张声势。

  还有另外一个小小的不利情况也会给镜头前的名人带来麻烦。不要期望你看到的名人与你想像中的名人分毫不差,当人们感觉到这样差异时,他们会十分惊讶,赶忙对这位名人恭维道:“摄影机对您一点也不公平,实际上您比这要漂亮得多。”或许他们认为名人应该更年轻漂亮或者身材苗条好看。结果会使得这位名人受到了这种恭维的误导迷惑,他真的希望自己在镜头前看起来能更英俊漂亮些,他今后会变得爱慕虚荣,自吹自擂。这位名人应当不为所动,他必须咬紧牙关,说声“非常感谢!”但这也是自信心地流露。还有甚至更错误的做法,就是告诉这位名人,他在电视上看起来比他平时更漂亮。这两种做法都不可取,对你来说是种失败,对名人也是一种伤害。

  名人怕受人们的困扰,但也不愿被人冷落,因此要避免他们掉进受到冷落的陷井。名人们总希望受到关注,在你局促不安时和蔼可亲地同你交谈。大多数名人如果在旅行时得不到某种狂热的关注,他们会觉得非常失落。在戏剧界就有这样一种说法:“比请求你签名的人太多更令人沮丧的,倒是没人请你签名。”休·唐斯曾坦率地告诉我一次在中西部城市演出结束时,他特意从舞台后面的边门离去。他想,在那里总不会聚集过多的人请求签名。结果如何呢?休自己大笑起来说:“空无一人!这在我的一生中,决没感到过如此困窘。”

  我过去也有这样的错觉,总认为太多的人注意那名人,会使他觉得不耐烦,我常常觉得这样做会丧失自我。记得一次参加冷餐会,来宾中就有哈利·贝拉福。当他一出现,许多妇女都抢着围绕在他的周围。我想何苦再凑热闹,不如离他远些,以减轻他的负担。而且,我想我独立一隅会显得与众不同,我的漠然态度反而会引起贝拉福先生的关注。事后,我反倒懊悔起来,因为我失去了与一位当代最有趣、最有才华的演员谈话的机会。

  人们想利用一切机会同名人交谈,不过即使只是说上简短的几句,也请别忘了要用久经考验的被证明是对的传统方式和礼貌。

  举两个实例说明:某夜,超级明星约翰尼·卡逊带着他十几岁的儿子,与我夫妇俩在巴尔的摩一家餐馆内共进晚餐。这时,许多就餐的客人都纷纷过来与约翰尼说话,以至打断了我们用餐达数十次之多。还有一些人站在旁边,瞪着眼睛看他吃饭,其中有个大胆的还拉了一把椅子,竟坐在桌旁和我们一起吃饭。事后,约翰尼对我说:“他们简直是粗鲁无礼。”

  还有不久前,那是在我们的第一位太空人登上月球后不久。纽约州长纳尔逊,洛克菲勒在华尔道夫一阿斯多利亚大饭店为宇航员举行庆祝宴会,各界名人被邀请前来。大厅里名人们挤来挤去,宇航员并不被人提起。我和李在一旁第一次目瞪口呆地看到,这些看起来很高雅的人却令人厌恶地一个接一个地拥向弗兰克·西那特拉所坐的桌子。当时,西拉特拉没被要求签名留念。而是被很多摄影记者和电视摄像师所包围,面前的强烈灯光闪烁着,却还有一些不知趣的陌生人将手臂搭靠在他身上,而他只能竭力挣扎着继续用餐。西那特拉够有耐心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的窘境表现出更多的同情和理解,他完全可以选择离开,但他并没有离开宴会,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失掉露面谈话的机会,何况它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他自己的舒适这两件事该给人们什么启示呢?我觉得应该定出一条规则,就是当名人正在用膳或休息时,千万不要去围观。倘若你想对他说些好听的话,或请他签个名,不妨写一张字条让领班送去。

  还有一点容易疏忽但不可小视:请名人签名时,一定要准备好纸和笔,如果签字时反而要名人提供纸和笔,那真是做了件蠢事。说起来,这不过是人际交往时的普遍礼貌,如果稍不注意,确实会使人反感-当你乘飞机去旅行时——你已经为准备起飞系好了安全带,然后看看你周围的旅伴,发现你旁边就坐着一位名人。你会怎么办?

  你要注意的是,不要随便打扰他。这位名人可能正心事重重,精神上受到严重折磨,他或许想借飞行之时,正好独处而不受干扰,恢复精力,调节一下情绪。所以对他说话时,要尽量显得非常友善,多说恭维话,——然后拿一本书读读,让他一个人安静呆着。如果他累得好需要休息,他会对你感激不尽的,待会儿他高兴伺你交谈时,你会很快找到话题的。

  我想起最近的一件事来,是关于我的同事休·唐斯的,他是个很容易亲近的人。有一次,他搭机从家乡亚利桑那州飞往纽约。

  邻座一位罗嗦的妇女不停地向他询问,使他难以容忍。于是,他请她原谅之后,就转过身去打盹。那妇女竟不顾别人旅途的疲劳,仍拍着他的肩膀说:“醒醒,别贪睡,我还有事忘了问你呢。”

  你想,这是什么滋味?

  我们再换个角度想象一下,在你身边的名人要和你共同度过这段时光,他很有兴趣和你聊天。他今天扮演了一个演讲者的角色,你正好像一位办公室的女接待员;或者你在一个晚会上遇见了他,他正对你十分关注;或者他也正在等电梯,乘电梯时恰好只有你们二人。你丝毫不冒犯地恭维他,他回答说听了你的话很受感动。那么,你同这位名人会很融洽地交谈起来。

  名人同样有个血肉之躯,他与任何人一样,也会感到疲劳,也会心情不佳。事实上,他会是个比你更易受到伤害的人,也许是个内向害羞的人:不要期望他的真实个性同他的职业表现十分吻合。他是个充满自信、滑稽可笑、或性感迷人的偶像,而这恰好是早已精心策划好了的虚假形象。喜剧演员在表演时会令你捧腹大笑,但或许他此刻正心里犯愁呢。

  大多数同名人谈笑甚欢的人,都很会把握住谈话的分寸,总提些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有些人遇上名人,无非提一些出于好奇心的问题。如:“你的生活非常惬意美好吗?”这只能使名人厌烦,扭头盯着时钟,想尽快结束交谈。

  例如,我的一位新闻界朋友,曾与伊丽莎白女王在一次鸡尾酒会上有过值得记忆的五分钟谈话。一开始,她问女王,是否在昨天风雨中视察过露天铁矿,这使女王非常惊讶。原来女王的外衣已被染上红褐色,经我的朋友提醒后才发现。这使女王非常高兴,她笑着说:“你要知道,这可是一件新衣服呀。”由于我的朋友从关注的角度开始攀谈,自然引起女王的好感,所以这次谈话获得了成功。

  同样伊丽莎白女王也有这样的谈话技巧。在数百万电视观众面前,美国大使沃尔特·安年伯格在白金汉宫呈递他到任的国书,女王第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女王是以如下的问题作为谈话的开始:她听说大使正忙着装修大使馆,便问现在已经装修得怎样了。

  你向名人提出的任何带有体贴关怀的问题,都会令他动情。我常常被一些人的话题所深深打动,他们想了解我的工作日程安排——我在早上何时起床(凌晨4:30),或者我打算怎样去获得足够的睡眠(我无法做到)——因为他们是将我当作一个人,一个受到巨大工作压力的女人来看待,对我如此体贴、关怀倍至。我被人问起小女儿杰奎琳时,心中会暖融融的,我想大多数人都乐意别人问起自己的孩子。

  我自己就有过这样的感受,象与平常难以亲近的芭芭拉·史翠珊接触,就因为问到她如何替小儿子杰逊选择适当的幼儿园,而打破了交谈中的沉寂气氛,当我对玛咪·艾森豪威尔夫人进行冗长的访问时,也因为谈到她喜爱的孙女苏丝,而使她觉得身心愉快;我同前任副总统汉弗莱夫妇俩之间的谈话,既讨论了他俩喜爱的孙儿女,也谈到我的孩子杰奎琳,交谈非常融洽。后来,他们还特地送了一张富有人情味的签名照片到我家,不过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杰奎琳的。我还想再谈一下女演员芭芭拉·贝尔·嘉德,我们尽管素未谋面,但却已心灵相通,她不久前寄给我一本装帧精美的儿童图书,是她几年前写的,书的扉页上写着这样的题词:献给芭芭拉,因为她和我一样热爱着孩子们。

  当然,有时也有例外。当孩子已经长大,而且同父母互相分离时,孩子这个话题就成了禁忌。类似的问题,如名人私生活的不幸,千万别拿它作为话题,除非名人自己提起。有时,你也会发现,名人会自曝隐私。

  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曾经深深打动了我,我采访他时,他谈到了他九岁的儿子泰迪。参议员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他有要事离开华盛顿,他都会特意告诉泰迪他准备去哪儿,去多长时间。自从泰迪的二个伯伯不幸身亡,这孩子就时刻替父亲担忧不已。

  在一般情况下,询问对方孩子的情况,永远是谈话的安全主题。你可问一位名人有几个孩子,他们多大了,现在哪里,他是否对孩子所在学校感到满意。倘若你也有孩子,交谈范围就可以扩大。你可以告诉他,你的孩子比他的孩子较大或年龄相当,头发也差不多长,她有饲养各种各样动物的爱好,还喜欢收集一些发出怪味的小玩意等等。

  要选择轻松的话题,不要触到相互的痛处。不要谈论你女儿何时离家出走,又被警察带回了家,或者上周心理医生对她说了什么,还有你儿子深夜对别人的小车信手涂鸦。这些话题都太沉重,太伤感了,总有人身攻击的味道。对这些话题你要保持克制态度,尽量以开心的话题吸引名人的注意。

  有些人喜欢急切地向陌生人倾诉启己的内心世界,包括他们的生活状态,他们的性生活体验或者酗酒嗜好及其他难以启齿的问题。或许他们意识到憋在心里十分难受,所以他们会找机会对名人倾诉心中的一切,而这位倾听者事后会守口如瓶。这类人或许会惊异名人的生活也有难言之隐。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不公平的冒犯,坦率地说,无聊至极。

  另外,还有一个能引起名人兴趣的话题,那就是他们个人的爱好和事业上的成就。譬如说,喜剧演员奥尔逊·贝安已成功地建立了一所实验学校,并对教育改革颇有独特见地;迪恩·腊斯克是研究托马斯·杰斐逊的权威人土;康迪·贝尔根是一位摄影家;史蒂夫·麦昆对赛车的技术深有心得。如果你获得通知,将会晤其中一位时,不妨事前寻找有关他的资料,如宣传报道他的新闻通讯、传记及有关书刊,从中搜集的内容,将会使你在会晤时左右逢源,谈得非常得体。如果这位名人将要来进行演讲,或是为他新拍的影片作宣传,你可先去找演讲主办者或广告宣传员了解一些相关情况我有一位带点传奇色彩的朋友,芳名劳拉,每当我谈到她时,我总会想起一首歌中唱的那样,“劳拉想要什么,劳拉定会得到。”劳拉只是一位全职太太,她有一位高大英俊的丈夫,有四个孩子,她与人交往不论名气大小,全凭个人兴趣去培养与他人的友谊,到后来,成了她亲密朋友的人中就有各种名人,比如有爱伦·金、莎拉,麦克雷、杰克·瓦伦汀、还有约翰·休斯顿。

  我和劳拉最近一起出席爱伦·金和他的妻子珍妮特在他们长岛漂亮的别墅中为庆祝尊敬的埃塞尔·肯尼迪的生日而举行的宴会。就宴时,我坐在引人注目的印第安那州参议员贝奇·拜赫身边,这位参议员可能会提名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我们就这种可能性谈起各自的看法。但劳拉却偷走了这出彩的机会,当她向参议员递过去一块甜点,“告诉我,拜赫参议员,”她慢慢开始说道,“那些番茄长得多高了?”参议员高声地大笑起来,问她怎样知道的他过去在地里常常栽种番茄并告诉她现在依然喜欢它。劳拉,现在已完全抓住了拜赫的注意力,劳拉解释说,她事先知道参议员将参加这次宴会,所以在家里找出有关他的资料,作了一番研究,就像看一部新歌剧前,将它的剧本找来先睹为快一样。她还知道不少参议员的事情,她的问候如此令人耳目一新,是因为她事先花了时间在家中,作了预习,我在宴会间隙失掉了参议员,但这个经历是值得的。

  正因为她了解参议员的许多情况,所以在交谈中抢尽了风头,让别人插不上嘴。当然,并非所有的名人都种番茄,但是你总可以找到这位名人的偏爱。这里应该提醒大家,当你在谈话中并不熟悉某些内容时,绝不要不懂装懂做出一幅专家的样子。如果你假装懂得绘画知识,他多半会和你谈起丙烯酸和拼贴画以及纽约的影响力,结果你卡了壳,回答不上来,他就会肯定你是骗子。还有对名人事业上的成就,也不能人云亦云。如大家熟知的作品,说不定却是他的失意之作。我敢断定,萨默塞特·毛姆因为人们只记得《人类的枷锁》是他早期的成功之作,而感到沮丧;诺曼·梅勒也因人们只提起他的第一部小说《裸体与死亡》而大为气馁;当约翰·肯尼迪见到他说自己喜欢他的《鹿园》时,梅勒便显得神情茫然;据说拉赫曼尼诺夫就很憎恨他的两首最著名的前奏曲,而且称它们为“最坏的音乐”。那么,怎样才能使交谈不至失误呢?我觉得,凡是能引起对方话头的问题,都能使交谈深入下去。如问画家看见过的什么东西是最美丽的;问作家的第一部作品是如何出版的(决不问他是如何想到这样写的念头的,这太陈旧了);或者问名人住在何处,住处是否美,假如要移居别处时,他喜欢哪里;对音乐家,则不妨问他如何鼓励孩子去欣赏音乐,欣赏音乐是否是逐渐培养出来的爱好。

  你首先要懂得,名人是在同一个人进行交谈,这个人就是你,所以你不要只是倾听,你也要交谈,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会从中获得快乐。

  我们再谈谈在下面的特殊情况下如何同名人交谈。

  同时有两位名人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鸡尾酒会上或者宴会上。当两位名人站在你的面前时,绝不应该只同你所喜爱的一位交谈,而不去理睬另一位。这种无礼的举动,往往会使他俩都感觉不自在。倒不如对他们说:“我很高兴遇见你们两位。”倘若你想逗留一下,就一定要注意三者之间的交谈,切忌怠慢任何一方。尽管这两位名人并不相互认识,你不妨从中协调,并对他俩都表示出同样的热情与友谊。你也要记住[DK],遇见一位名人时,切忌向他打听比他名气更大的同事,他会觉得你怠慢了他。例如,麦克·尼古拉斯导演他的第一部影片《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芙》时,为了向公众介绍两位大明星伊丽莎白·泰勒和理查德·波顿的情况,曾接受我对他的采访。当时我很为难,该向他先问谁才好呢?但他却促成一个最好的访谈。我认为,因为我是这样发问的:“尼古拉斯先生,我不打算问关于伊丽莎白·泰勒和理查德·波顿的事,倒想知道有关你的事。”你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吗?最后,他反而对波顿夫妇谈得非常详细,让我摆脱了困境。

  你尚未拜读过其作品的作家

  对他绝不要虚张声势地说,你已经拜读过他的作品;也不必借口没有时间,向他表示歉意,因为这个理由并不充分;更不需要告诉他,你正在向图书馆借书。唯一的办法是,谈话前先将书找来读一遍。假如你在一个星期内,必须与五位作家谈话时,只要他们的作品不是小说,而是散文之类,你不妨阅读他的书的第一章和最后一章,有时间的话,再读中间数章。如果时间上不允许,或临时找不到这本书,可以设法找一篇书评代替。虽说这些办法,都不能使你对全书融会贯通,但总比毫无准备要好些。经常讨论是从作品主题作为出发点,如果你知道作家写的是有关城市的纸醉金迷、腐化堕落的话。你可以问问他对你的城市的看法。

  不喜欢谈话的名人

  一些不喜欢谈话的名人中,竟然包括非常有趣的喜剧演员。这大约会使你觉得惊奇,因为他们在舞台上是多么妙趣横生,处处给人以乐于亲近的感觉。勃迪·哈克德与雷特·斯盖尔顿就是明显的例子,他俩在舞台上都是乐于合群与善于交际的人,可是当他们离开了舞台,却都不喜欢说话,唯有对知己好友才是例外。喜剧演员中爱伦·金是个正好相反的特例。他的兴趣爱好十分广泛,从政治到宗教等许多个方面,他都喜欢同人进行有趣的探讨。那些从事创造性工作的人,如画家、诗人、作家和音乐家等,往往习惯独自工作,一旦碰上社交场合,他们不会感到轻松愉快。你同他们相遇,切勿因他冷淡而发怒,也不应该冒犯他,态度上需要温和、冷静,注意体谅别人。

  名人是个黑人

  许多人往往存在这样一种倾向,他们遇到一个黑人名人时,总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就是一个毫无种族歧视的榜样。他们会谈到主要几点,就是他们拥有许多黑人朋友,他们的孩子总乐意将黑人小伙伴带回家玩耍,在一九五五年蒙哥马利公共汽车工人大罢工之后,他们就一贯支持黑人运动。他们会向黑人名人问及他对黑豹党的看法如何,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遇刺身亡是多么令他们震惊,他们恭维黑人名人是黑人种族中一个了不起的荣耀。他们对黑人名人的这种交谈话题,全都如僵死的念经一样,毫无生趣,令人厌烦。我认为,黑人名人面对这种方式的交谈时,他会意识到对方并未将他当作一个情感丰富、有血有肉的人来对待,他是作为黑人的一个代表者,去面对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白人。这是人们对黑人种族的偏见意识在暗中作祟,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不应当如此对待黑人名人,大家要有一颗善良和悲天悯人的心,或许你读到过《马尔柯姆X》这本书,你从中会懂得黑人的生活是多么艰难不易。除非你自身就是一名黑人,否则你难以想像他是如何去面对生活的。我想黑人演员比尔·柯斯比能获得事业上的辉煌成就,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的幽默滑稽是善意友爱的,和我们每个人孩提时代的天真可爱如出一辙。他从未强调自己是个黑人,他在舞台上首先是作为一名喜剧演员,其次作为一名黑人喜剧演员只是偶尔为之罢了。

  我记得有一次带摄制组采访黑豹党领袖埃德利奇·克利夫的妻子,凯瑟琳·克利夫,一个光彩照人、令人为之心醉的美丽女人,她显得那么温柔迷人、摄人心魄,我完全被她吸引住了。我本以为,这次采访会显得轻松无比,最后会挖出一点什么内幕消息。但克利夫太太的举动却明确无误地告诉我,她对我无可奉告。她的一举一动表达了这种含义,“你尽管提问好了,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但休想让我说出任何生活经历”。

  所以面对黑人名人时,你要忽略他的黑人身份,找到会令你十分感兴趣的话题:请问他作为一个名人进行旅行是否令他精神紧张;他是喜欢同一个男听众谈话,还是一个女听众谈话;如果黑人名人是位女性,就不妨问问她别人帮她提旅行箱给了多少小费;与她谈谈她的孩子们。但切记不要过于殷勤,在话题涉及到“我最好的朋友中有几个是犹太人”时,你如果过份关注,虽然对她是一种庇护的态度,但会显得有点盲从。

  名人是位运动员

  同他们交谈比较顺利,因为运动能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往往成为日常闲谈的话题。尼克松总统就善于利用运动这个主题,去打破交际时的冷场,使得来访的客人在他面前觉得舒服自在。他与客人谈话常常从讨论最近的足球或棒球比赛开始,纵然来宾对球类比赛了解很少,但就凭总统的这股热心劲,也立刻会出现融洽的会晤气氛。

  如果你对这项运动一窃不通,可是又要同某位大名鼎鼎的运动员明星谈话,该怎么办呢?我就遇到过这类难题,当时《今天秀》节目想出奇制胜或者说“想让观众大吃一惊”,有时会特邀体育运动员明星乔·格拉吉奥拉当主持人对时装表演进行现场评述,我呢会去客串采访一位足球明星。对于这个问题,我有自己的应付技巧,当我在电视摄像机前或在宴会上会晤运动员时,总是先说明我知道他是个世界名手,但不得不向他表示歉意的,是自己对这种运动一窍不通,这样就可以避免就专门技术进行讨论了。但也需要讲清楚,我对他有兴趣,不然就无法交谈下去。这时我可以问,他在比赛中感到兴奋的是什么,他的家庭对他的职业有何看法,他妻子是否为他受伤而担心,时差对他的运动状态有什么影响,他的孩子是否也要成为职业运动员。除非我同他谈得十分投机,否则我不会主动向他抱怨,比如看网球比赛弄得我脖子僵硬、酸疼啦,学滑冰摔了个大跟头啦,我知道他一定会觉得厌烦无趣。

  近似名人的人

  也就是那些将要成名的人,他们在没有获得真正的声誉之前,唯恐失去既有的小名气,所以心理上经常处于不安的状态中。这些人比较脆弱,容不得想象中的无礼,往往容易发怒,但又傲慢自大。对待他们,别管他的个性如何,你还是以友善的态度,给予他所渴望的尊敬。他的名气愈小,就愈是需要真情相待。

  过时的名人

  对这类以前的大明星进行采访,我常会感到一丝苦涩、忧虑,他们已不再拥有在闪光灯下的荣耀光彩了,我知道电视观众出于好奇心,总想打听已经衰老的演员或运动员的景况。但是,谁愿意不顾别人的尊严去询问这些令人伤感的事情呢。最佳办法,看来就是通过在电视上或别的什么场合,由另外第三者来答复这类有点冷酷的问题。比如说,当观众正为一位年轻的棒球明星大声欢呼时,你绝对不可对孤独地坐在看台上的老棒球巨星乔·迪马吉奥,询问他有何感想之类的问题。你可以换个话题,请他对米奇·曼托关于退休后的悲观失望论调谈谈看法,他会乐意将他自己退休后的经历叨唠给你听的,他会说道:“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啦。”你在同一名以前大红大紫的女演员交谈时,可以询问她对大明星碧姬·巴铎的这句话是如何评价的:

  “十七岁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你在同这类名人交谈时,应当使他们确信,他们现在仍是值得大家敬仰的,他们是在荣耀的光环下渐渐功成身退的。你可以请他谈谈别人是如何承受难以逃避的痛苦和孤独的,他感到你并无恶意,定会很轻松自如地同你谈起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切身感受。比如说,我去采访大明星英格丽·褒曼,谈到她对渐渐变老表现出一种豁达开朗的态度,我对她大大赞扬了一番,我问她是否觉得,美丽的女人对渐渐变老会比常人更难以接受。我曾对瑞克斯·哈里逊真诚地说道:“你现在看起来非常幸福,心平气和。”他告诉我说,“摆脱束缚的摇篮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他认为现在人到中年,生活比以前更加美好,渐渐变老并不可怕。

  同过时的名人交谈时,尤其是要避免消极的开头堵。如:“这些日子你是怎样打发时间的?”或“我们在电视上没见到你,你到哪里去了?”或“离开舞台这么久,你感到难受吗?”这些使人难以作答的问题,提得既不礼貌,而且又是令人厌倦的。如果你真的必须弄清楚一些敏感的问题,比如过时的名人以前酗酒的恶习,或者涉及的某桩过去的丑闻,仍然不要对他直言相问。例如,我问一位过时的男电影明星,他曾经一下被捧上天,又一下被骂得臭不可闻,“你对公众的感觉如何,你时而受到抨击,又时而受到吹捧,为什么大家对你的态度会轻易地变来变去?”

  我请朱迪·葛兰特谈谈她童年的艰难遭遇时,我问她为什么将今天的年轻演员喻为她的知心朋友,她童年时就开始做一名轻歌剧演员。她的回答令我每次回想起来就无比心酸。当时,她面带微笑地告诉我:“你知道,我的母亲在舞台上是位母亲,在台下她却真正是个巫婆。如果我肚子痛不想表演,她会说‘走上戏台!不然我把你绑在床柱上。’”

  同过时的名人交谈要注意的一点在于你不要直接问他自己的事情,而是应问问其他人的事情,你常常会发现,他回答你的恰恰是他自己的切身体会。

  另外还有一个忠告:不要在介绍完后就急着去询问敏感话题。待到你们之间真正建立起信赖和友情时,才可涉及有关私人话题,此时他同你谈有关敏感话题时,心情会是愉快的,他才不会觉得像被揭露了比他收受了多少贿赂更为隐密的臭事。

  实战场景之一:铁女人挑战清晨女王——旗鼓相当和为贵

  1973年,CBS对处于优势地位的《今天秀》发动一次猛攻,让萨莉·奎英出战芭芭拉,她是一位超一流的好战女人,在坏脾气的女人中,她堪称王中王,经常在报纸上对华盛顿的政客和名流进行刻毒的嘲讽,由她来挑战芭芭拉这位难以撼动的清晨电视女王,看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新闻界一下为之癫狂:铁女人大战性感金发炮弹。

  奎英,32岁,专门负责为《华盛顿邮报》撰写时髦新潮的文章,尽是些多嘴饶舌的花边新闻,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被哥伦比亚公司新闻部总裁——老资格的坏蛋戈登·曼因相中。在1968年,在各党派提名大会上,就相中了她的这种能力,雇佣这条苗条的女子为他四处跑腿,因此,他们彼此相知。

  奎英在芭芭拉主持的《不仅仅为了妇女》中客串过一段时间,她说服了曼因,认为自己对早晨电视节目已了解得完美无缺了。曼因决定让她主持节目,芭芭拉很重视此事,不过倒是乐于奉陪,但不知道这只是对奎英试用而已。理查德·萨拉特,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另一位头头,感觉“萨莉主持节目能行”。

  奎英她那刁钻、泼辣的报道风格轻而易举地为自己赢得了名气。对那位倒霉的大名人鲁道夫·罗耶威,她是这样写的:“他有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大P股。女人们蜂拥而来,用许多男人盯视一个女人的胸部的眼神看着他那闪闪发光的臀部。”亨利·基辛格谈到他与之周旋的华盛顿女记者,就说,“萨莉·奎英让你想自杀”。

  在许多方面,芭芭拉和萨莉是非常相同的。奎英没有任何新闻从业经验进工著名大报《华盛顿邮报》,和芭芭拉一样,奎因能够让自己变得不择手段和刻薄挖苦,但她还知道怎样运用女人的手段去获得一种新闻。奎英的朋友瓦伦·贝蒂在芭芭拉和奎英两人大吹大擂的高潮时分提醒她说,“你们做过头了,真是自鸣得意,粗鲁无礼,这已经惹恼了大伙,人们不会喜欢你这样做”。

  奎英是一位已退役的陆军中将的女儿,毕业于斯密斯学院,有一份秘书工作在做。她很容易地进入了华盛顿社交圈子,是一位刚步入社交界的女孩和青年同盟的成员。1969年,《华盛顿邮报》执行主编本杰明·布瑞德利录用她去报道华盛顿社交界的各种聚会,后来布瑞德利娶了她。

  1973年6月上旬,曼因飞到华盛顿会见奎英,告诉她,“我们准备将哥伦比亚广播中的《早晨新闻》换副新面孔,我们正在找一名妇女,她能震住芭芭拉·沃尔特斯,让她不敢在电视里露面,我们认为你能做到这一点。”

  电视这个充满魔力的世界让她为之热血沸腾,声名炫赫,财源滚滚,奎英狂热地叫了一声。“yes!”由此,开始了她一生中最糟的一幕。

  “芭芭拉和奎英)姊妹情谊将在八月六日上午7点钟准结束。这天上午萨莉,奎英会与芭芭拉,沃尔特斯在电视上对阵,”[QS]《纽约客[QS]》杂志用通栏大标题描述奎英上阵;一通讨伐的战鼓由一位《华盛顿邮报》的同事擂出,阿兰·拉蒂姆在《邮报》上撰写了一篇长文,配有一帧奎英性感迷人的玉照,讲述了她的罗曼史,欠缺她那男女都一样的咄咄逼人的凶蛮文风。

  “有权有势的那帮家伙对女人说的事决不会对男人说,尤其端着一杯马丁尼酒的时候,”拉蒂姆引用奎英的话,“当有人在派对上称为我‘甜心’,我就知道我成啦……如果一位参议员在头放在我的P股上,然后告诉我他要投票弹劾尼克松总统……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用P股掀掉他的脑袋”。

  它并非是CBS中为招徕看客而故弄的噱头,倒是他那一副霉头霉脑的调子简直把奎英和她的搭档休斯·鲁德弄得一身晦气。

  然后鲁德率先点燃战火。他称奎英为一位“超群脱俗的记者”,他向了芭芭拉掷去了重重的一击,他撇撇嘴说,“那里坐着一个呆子”。芭芭拉大为光火,反唇相讥:“我的老搭档弗兰克·麦吉从未在报界混过,可作为一名记者,他做得太棒了。”

  自然,新闻界四处煽阴风,点鬼火,好让芭芭拉和萨莉吵起来。

  “我们没有宿怨……我们不会闹起来!”芭芭拉强调地说。“我喜欢和尊重她。我在《今天秀》的成功,好象让另一家电视台在国家新闻这样重要的节目里起用一位妇女,对此我深表愉快。”后来奎英1976年在《家庭》杂志撰文承认,“从一开始,芭芭拉和我作了一个君子协定,我们不彼此挑衅,不要相互泼脏水。”

  芭芭拉经常隐隐不安,不过有时对两家的竞争也不那么担心;芭芭拉占了上风,完全控制局面。在奎英初次登场的两天后,芭芭拉到以色列进行为期三周的度假(那里她分别与以色列总理果尔达·梅厄夫人和国防部长摩西·达扬进行了电视访谈),她沾沾自喜地对一位记者说,“我们俩人的闹腾真不是时候。我正在跟电视台签订一份新的合约。所有人认为我是不可摇撼的电视女王。”(芭芭拉续签三年合同,年薪四十万美元,包括《今天秀》、《不仅仅为了妇女》和特别节目的出场费。)

  在签约之前,芭芭拉给萨莉写了一张祝她成功的便笺。

  任何一位制片人都得为他的六位数的年薪奔忙,斯塔瑞德·勋伯格为最坏的情况作了安排——萨莉·奎英成了气候。在第一天,勋伯格改变《今天秀》的惯例,加播了二个小时的特别节目在豪华的联合广场宾馆实况转播了流行时装展示会,还有著名歌手爱灵顿的音乐会以及其它一些暑期特别节目。而在同一时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演播室内,奎英正用沙哑的声音向观众道歉,她发着高烧,喉咙肿得象只桃子。

  勋伯格还有一系列特别节目准备停当,但看来用不着了。

  奎英和鲁德这对搭档主持人谁也无法从开办典礼的坐垫上溜掉。开办第一天,哥伦比亚公司就摔了个大跟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早晨新闻》的新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奎英从未受过正式训练;她对表演一窍不通,只是被幸运的告知当小红灯亮了,表明她可以开始播报了。

  在《今天秀》那边,芭芭拉,勋伯格,还有其它人为另一家大公司的这种景象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从麦克风中恐怖地传来奎因那苦难的呻吟,在播报新闻时,她咬破了嘴唇,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时代》周刊称她播报的声音“干瘪透了”。

  “那场面让我一直惊骇不已,哥伦比亚公司对萨莉缺乏照料”。简·勋伯格说。

  确如勋伯格所说的芭芭拉却从不畏缩退却。“她做的事情,萨莉不是没有去做就是没有准备去做。芭芭拉事必躬亲。她留心观察每一个细节——她在摄像机前移动时,就好像在寻找什么——她的声音,她的舞台灯光,她的化妆,她的发型;她都担心得要死——她当然知道萨莉·奎因不会去分心料理这些事情”。

  1974年1月,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奎英散伙;她重操旧业,回到《华盛顿邮报》再当记者,写了一本关于在电视界这场糟透了的经历的书,名字叫《我们会把你变成明星》,在书中她自己的问题归咎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然后和本杰明·布瑞德利结婚。

  人们对奎因注意,实际上只是因为芭芭拉的地位太稳固了。“在过去”,芭芭拉在奎英离开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几个月后说,“我时常担心穿着太干练了,或者谈吐太刻薄了。现在我一半是简·韦曼,另一半是萨莱·托普,人们在街上遇见我就停下来说,‘不用担心,芭芭拉,一切平安无事,你不会砸掉你的饭碗’这非常令人感动”。

  实战场景之二芭芭拉是一个新闻主持人,还是一个杂耍女郎?——大的难斗揍小的

  如果是沃尔特·克朗凯特或者约翰·钱塞勒成为第一个年薪百万的电视节目主持人,而不是芭芭拉·沃尔特斯的话,有人一定想知道是否也会引起这样子的全国激烈骚动。就算是芭芭拉拿着左轮手枪单枪匹马地冲进联邦银行,带着冷血的镇定腔调,一脸凶相地命令银行职员交出金库的美金所引起的轰动,也比不上人们见她拿了如此高的百万年薪更甚嚣尘上。新闻同行们的这种忿怒情绪,新闻界的头头们味沫横飞带着权威的口气叫嚷着,就像一些漫画家描绘的那样,芭芭拉成了一个袒胸露背穿着性感睡衣播报新闻的女人。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芭芭拉值一百万美元?”《纽约时报》以此问的通栏标题,打响了舆论界的大骚乱的总攻信号。在这被认为最善良、最明智的新闻界中,掀起了忿怒的叫嚣,其中的某些言行似乎还打上了性别歧视的记号。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价钱的时候”,《60分钟》节目的记者墨利·萨菲在迈阿密大学演讲时对听众们说:“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让我只想反胃,差点没吐出来——第二个反应是恶心后的一阵儿抽搐。”他说芭芭拉似乎从来都不介意《今天秀》节目中做狗食商业广告,“如果阿尔普公司的推销员也算是采访记者的话,芭芭拉就是我所认识的采访记者中最差劲儿的一个,简直能够把她打下地狱!”

  当克朗凯特听说了这些事之后,他说;“更令人作呕与不快的是,关于我们提出的将电视新闻脱离演艺界的提议与请求全部失败,都被予以拒绝。”

  钱塞勒私下更对他的同事们说,他非常感谢NBC放走了芭芭拉,而不是让她留在那肆意妄为,做什么主持人。当时正与钱塞勒合作的大卫·布利克林说,“当一个主持人可不仅仅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摄像机前面搔姿弄首。”

  CBS的前任新闻主管弗雷德·弗莱德利对于这笔交易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他说:“对于沃文特·威切尔那个时代,也就是由一流的拥有大笔金钱的人来主持新闻节目的时代,可以说如今的局面是稍微有点差劲——但是这里面并不涉及什么新闻职业因素。人们都不会对一个一年就成了百万富翁的人播出的新闻感兴趣。大家不会接受一个百万富翁给予的新闻节目……给芭芭拉那么多的钱,至少在新闻方面绝对是回报甚微的亏本卖买。”

  弗雷德利的继承者,理查德·萨拉特,也就是CBS新闻的负责人,说:“我真的是一下子被打下了地狱的吗?这哪里是什么新闻节目——简直就是马戏团。芭芭拉到底是一个新闻从业人员呢?还是根本就是一个杂耍女郎?实际上,没准ABC下次就要雇一个杂耍女郎。如果这样的情况持续漫延,并且那要我加入不可的话,那么我第一个退出。如果芭芭拉,沃尔特斯是值500万美元的女人,那么沃尔特·克朗凯特可就是值得了1600万美元的男人。”

  CBS在华盛顿的特派记者宗毓华在之后表示,芭芭拉“是一个访谈者,一个脱口秀节目女主持人;她只是做一些特别节目,而不是新闻报导,但实际上是我们采访这些新闻,带回来并播报了这些新闻事件。”(在1989年的春天,CBS很急切的想找一个女性的重量级人物来做它的杂志节目,西57号大街的CBS,于是从NBC雇到了宗毓华来主持,并付了150万美金的酬劳。对于如此巨额的薪水,每个人平静的眉毛都不抬一下;这种7位数的薪酬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ABC电视体育记者克里斯·锡成克尔质问广播电视网,到底他们的价值观是什么。他认为在所有节目里,体育节目是广播电视网的主要获利单位,利润最大,于是问道:“如果芭芭拉·沃尔特斯值100万美元,那我们值多少?”在位于凤凰城的高层管理者俱乐部前面,克里斯·锡成克尔一直都在向芭芭拉挑衅,向芭芭拉狠狠地扔过去一杆又一杆锋利的标枪,他还公开的表示说:“芭芭拉这个女人要榨干整个ABC,然后还要得寸进尺地折腾一下什么。”

  KNX电视的洛杉机通讯员比尔·斯托说道:“这件事足以显示出电视业的价值观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并且预言,其他的全国知名的新闻记者们都试探会索要更高的薪水。

  罗素·贝克在《时代》周刊的栏目上以“新闻业枯木逢春”为标题,预言道,总有一天所有的记者都会获得和芭芭拉一样的年薪。“在那个我们期盼着的美好时光里,”他写道,“我已经开始试着像共和党党员那样的去思考问题。”

  《新闻周刊》对芭芭拉的主持风格产生质疑,他们认为“她那种极富侵略性的猴急性格,与观众们所习惯了的低调的成熟男性主持人的形象实在相去太远。”

  在《华盛顿邮报》上艺术专栏作家布奇沃德的文中,用了这样一个标题:“拿着百万美元年薪的宝贝就做着5美分或者10美分的新闻?”

  华盛顿的专栏作家查尔斯·塞伯注意到:“新闻业和表演业间的分界线已经被永远的抹去了,她能走到这个位置,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她与人们心中的大众偶像、重量级明星约翰尼·卡逊颇为相似。”

  即使是在国会山上,芭芭拉的这种飞速提升也引发了人们的忿怒。参议院小组委员会主席约翰,帕斯通称能拿百万年薪一事“十分荒谬”。在听证会上他说道:“广播电视网的人总是跑到委员会的面前来,一边流着几滴鳄鱼的眼泪,一边抱怨诉说着他们的利润挣着多么多么的微薄,处境怎样怎样的不好,生存得如何不容易。这下却爽爽快快的给那个小姑娘出手就是100万美金。这比美国总统的薪水还要高5倍哪!”

  在《60分钟》专栏节目里,作家萨娜·亚历山大针锋相对地与保守派专栏作家詹姆斯·J·肯帕垂克,进行了面对面的激战。亚历山大被认为是芭芭拉最有可能的继承者,她却认为芭芭拉那样对待ABC“是对新闻节目的损害……但并不是因为如今的新闻业和娱乐业混为一团。两者合一已经很长的时间了,而正因为如此,整个国家的人都以游戏表演秀的标准的收益来制作和评价这个新闻游戏表演秀。但如果我们都陷入这个中央怪圈”,她强调说:“我就是希望要看到芭芭拉能站在这个喧闹的漩涡的中心,如果你们认为这是一个女权主义的观点,那你真该死。”肯帕垂克认为“芭芭拉的薪水只是她今天对于ABC的价钱。如果她再制造一串轰动新闻,那么她赶明儿的薪水可就不是六位数了,这不是什么新闻业或作秀表演业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赚钱的经营问题。”

  很多年以来芭芭拉已经练就了一种能力,那就是使自己置身于舆论之外,不受其影响。但是今天她所面对的这种舆论攻击如洪水猛兽般向她扑来,实在是难以装聋作哑,当其不存在。就是芭芭拉的母亲也开始提醒她:“应该注意些了”。在去迈阿密探访母亲的过程中,戴娜告诉了芭芭拉一些有关她的新闻。芭芭拉一直请求着:“噢,妈妈,别再说了,我真的受到了伤害,那些毁了我的生活,如今在我的脑袋里,只有这些令人心碎难过的东西,所有的欢乐都已消失无踪了”。

  她当即给弗兰克打了电话:弗兰克,你为何要说伤害我的话呢?你退休在南卡罗来州住了都一年了,怎么知道NBC不愿要我了呢?

  “我听说的。”弗兰克回答。

  “你知道NBC为我,愿意提供ABC给我的一切条件吗?”

  “噢?那么你干吗还要走呢?”对方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世上有这个机会,也有那个机会……”

  “可是”,弗兰克没等她把话说完,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你看见你的漫画吗?别人都在取笑你。

  芭芭拉尽其所能去面对去应付那些纷扰叫嚣,这一切让她重新有了战斗的勇气,激发了她的敬业精神。

  “我知道很多人认为新闻从业者应该比娱乐业的人要单纯的多”,她对《纽约时报》的里斯·布朗说:“他们认为,如果你是一个年薪百万的男人,那你将成为一个超级明星。而且如果你是一个超级明星,就一定是表演作秀的人,如果你是一个表演作秀者,你就不可能那么地道的做新闻,并且也不会以一种公正的态度在对待新闻”。

  但是对她的攻击言论依然迅速的漫延与膨胀。ABC的高层管理也备受震惊。它的新闻炒作从未如此的受人关注。一个核心领导层的头头喜气洋洋、乐不可支地说:“到哪也买不到这么高的关注值啊,就这一点就已经值100万美元了。”

  但是,不论怎样说,至少对芭芭拉而言,那是高兴不起来的。

  此时芭芭拉以前在《今天秀》节目中的同事弗兰克·布莱尔公开评论说,在与芭芭拉共事的多年期间,她是如此的“对人冷淡,十分冷酷,而且非常有野心,急功近利得很……非常的粗鲁又没有礼貌”。不久后,广告业联合会在佛罗里达的杰克逊维尔召开,布莱尔正在发表讲话,当时芭芭拉正准备对在座的《今天秀》节目的一些员工们进行一个采访,而他们却说:“闭嘴吧你,芭芭拉,让布莱尔来讲话。”布莱尔宣称道:“NBC的官员职工们看到芭芭拉的离去十分的高兴。”芭芭拉看到他如此的落井下石决定对他进行反击。

  芭芭拉的母亲戴娜在给芭芭拉看的一部分文章评论中就有布莱尔写的东西。芭芭拉万分愤怒的打电话找到了他,面对面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卑鄙的对她,而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详细的在之后的《纽约邮报》中给予了报导。

  “弗兰克,你对我何以至此?我们可是共同在那个节目里共度了十二年的时光。我们曾手挽着手的走在辉煌的大厅里,当你要走的时候,我还为你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告别宴会。”芭芭拉这样的对布莱尔说着。

  “不错,你们玩得是一个公平的交易游戏”,她要他回答,“他们需要的是一些有煽动性的挑拨性的东西。”

  “其实,我不想和弗兰克·布莱尔作一次这样公开的激烈争辨。”芭芭拉继续说:“我们关是非常好,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对于他那样令人心碎的与我直接针锋相对,我真是深深的遗憾与伤心。”

  芭芭拉那些关于同事间友情的评论让《今天秀》节目的员工们一阵窃笑。简·勋伯格的态度就像弗兰克·麦吉对她一样——充满着极端的藐视与鄙夷。

  但芭芭拉对布莱尔采取的行动可不是到此为止,她对《邮报》的记者说,布莱尔于一九七五年离开节目并不是自愿的,在最后一个月里他和《今天秀》节目闹得不欢而散。

  在表白了一番自身的成就之后,芭芭拉又说道:“对于他和其他那些眼睁睁看着我遭受这一切的人而言,做那些抵毁我的事是十分困难,他们的资历都比较老,威望还比较的大,许多人都撰写了十二年的新闻稿了。”

  芭芭拉甚至提醒《今天秀》节目的人员联合起来反对布莱尔的诽谤。她对舞台道具师和发型师说他们与她共事多年,应该知道她并不是布莱尔所描述的那样,并且鼓励他们把这些看法都发表出来。

  事实上,这样反击言论都陆续发表了,是由《今天秀》节目的工作人员写的,他们是服饰顾问,发型设计师,导演和其他人员。他们在文中称赞了芭芭拉,关于她的敬业、她的专业水准都给予了高度评价,并且指出的确有人在对她进行恶意的诽谤。她被认为是一个“热心、有头脑并且友善的人。”

  在汤姆·索德的脱口秀节目中,芭芭拉对他说,由《今天秀》节目的人员所写的书信已送到了国际新闻联合会,它将把信件内容电传到各个报社,但是她抱怨只有几家报纸对这件事感兴趣。

  这些所有的琐碎之事都让芭芭拉烦恼不堪,令她忧郁不已。她觉得自己深受其害,而且孤独无助。她开始怀疑选择到ABC工作是否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这样的喧哗与骚动一直“热”了好几个月。但是她所承受的这一些烦恼之事都比不上她与里森纳正式开始合作所要面临的问题。

  有一个女性的电视业的同事,同时也是芭芭拉朋友的人这样说道:“哈里和芭芭拉在播节目时,他每时每刻都似乎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坏笑。”

  实战场景之三:在ABC新闻节目中的巅峰上——分庭抗礼,寸土不让

  为了准备第一次节目的播出,并且为芭芭拉、哈里的对手们、评论家们和公众们作个榜样,ABC的新闻官员们给《晚间新闻》节目进行大调整:老派的新闻撰稿人被换成思想新锐的前卫派,各种过时的设备也被新的代替;一帮的新记者包括三名女性,被招进新闻部,新闻预算费用也扩大了25%,一个新制片人罗伯特·塞格菲勒——这样描述这次大手术——他们如驯兽师般,手把手的将节目改换了一个崭新的形象,并且试图理顺芭芭拉和哈里之间的关系。之后,他们还进行了几周的排练,包括对芭芭拉关于新闻节目的突然中断的反应速度测试。芭芭拉最大的问题就是读“新闻报导讲词提示板”,每次到这里就得倒腾好几次。在她进行主持工作的第一天,芭邑拉对哈里说,“你的位子真够呛哈里也回敬道:你的位子可不妙。然后,他们很是勉强地握了握手,希望同意同舟共济。

  一九七六年十月四日,星期天,晚上七点钟由哈里·里森纳和芭芭拉·沃尔特斯主持的ABC晚间新闻首次播出,当时仿佛全世界都在收看这个节目。ABC的首脑们注意到节目播出的第一周的收视率简直是高得近乎夸张——因为大多数的新观众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心,就像那些看到发生交通事故就去围观的人们。芭芭拉和哈里的这种长久传闻的矛盾与积怨使许多观众们产生了兴趣去期望看到芭芭拉会出现突然的失态或者犯了什么大错,然后再看着里森纳挥着拳头一下子把芭芭拉打趴在地上。这是自杰克·鲁贝在摄像机前射杀李·哈维·奥斯瓦尔德以来最大的电视新闻事件。当然罗,ABC的人则希望沃尔特斯和里森纳能继续吸引新观众们的目光但又不要以诉诸暴力的方式来实现。

  芭芭拉回忆道:“在节目开始前的两秒钟,我想着,‘求你了,主啊……’但是之后的无时无刻我都不得不一直想着这句话”。里森纳一身整洁又精干的打扮,穿着一件天蓝色衬衫,领口束得紧紧的。他开始做节目了,内容是关于那个最近因为被控诉有种族主义倾向而被免职的农业部部长艾尔·布兹,那个可怜的艾尔·布兹成了被戏弄的小丑。然后,里森纳开始把芭芭拉介绍给观众们,那天芭芭拉同样也是光彩照人。她的头发闪着金色的耀眼的光辉,穿着一身雪纺绸的桃红色衣裙,外套一件蓝色的天鹅绒背心,而且在左边的翻领上还有一只宝石针饰熠熠生辉,芭芭拉的形象雍容华贵。他们俩坐在高高的、光滑的银质翼形桌子的两侧,节目正式开始了。

  刚开始的时候芭芭拉显得有点紧张,但是当她做到她那部分的重点内容的时候,就已经放松多了,看上去轻松洒脱。内容是关于中东发生的事件,她的朋友、埃及领袖安瓦尔·萨达特进行的首期采访对话。对于这次《晚间新闻》的首次播出,萨达特和其它人一样的兴奋不已。芭芭拉问他派军队到黎巴嫩去一事,他英勇坚定的回答,“我必须很坦率的告诉你,这可是你的第一次采访啊,”(第二次的访谈是在周二的晚上,萨达特这个年薪只有一万两千美元的人,忍不住提到了芭芭拉的巨额年薪的事。她笑着回答说,她的工作“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爱”,这样的话浯让萨达特哈哈地大笑起来。)

  《广播》杂志在提这次“表演”的时候,说道:“如果萨达特的评论不是被ABC的新闻代理人提出来的话,那么那些内容听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除非芭芭拉的工作业绩真不值100万美元的话,播的只是5至10美分的节目,这件事情估计就会在今后的访谈过程中才被抖落出来。”

  在初次上台主持之前,芭芭拉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她在会报错词,给那些反对她的人以口实。那些反对者说她可不是新闻播报员,她的语言水准在事实上妨碍了新闻广播。“再做我就有经验了。”她说,“刚开始只说错四个单词,”在第一次节目里,虽然她在一个词“政府”上出了一些小错误,但是她当时反应迅速及时的更改了过来。在后来芭芭拉却用一种很幽默的方式来解决了这些紧要面临的小问题,在之后的播音里,她在预演排练的时候把MountArarat(阿拉拉特山)中的字母“r念错了——她念的词听上去是”MountAwawat(阿瓦瓦特山)有趣的是,她对写广播稿的人开玩笑说为什么不写成“MountKisco”呢?

  当节目的前半小时快接近尾声的时候,芭芭拉声称能再次开始工作她是多么高兴,并且对她以前在NBC工作时的她的节目迷们、热情的忠实观众们说:“我深深地想念你们,”她还对那些当时正在收看节目的人保证说:“哈里和我将尽全力的带给大家最好的新闻节目,我喜欢在各条新闻播出的时候不时的打断,停下来说:噢,等一会儿,这条新闻对我和你的生活究竟会有怎样的影响和意义呢?”

  在节目结束的时候,里森纳打趣地说——或者我们到可说从外表看上去他的态度是那样的——芭芭拉的播音部分占去了他一些时间,于是对她表示:“你得还我4分钟”,事实上,到了该他表现的时候,里森纳并非开玩笑。

  《纽约邮报》的鲍勃·威廉斯觉得芭芭拉在访问萨达特的时候,“高分贝的声音大得连她自己也听不见长途电话里的对方的声音。”“当然,她将承受更多的关注、审视和自我调整。如果在她第一次上节目的时候缺乏镇静平和,就很难有人来归咎她什么,但事实上她的确没有里森纳那样温文尔雅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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