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床上“游戏”中。
每当夜晚来临,我便在床上肆意幻想,放心演绎,房间里所有的物件都变成想像世界的元素,它们充斥在我编造的每一个故事情节里。后来外婆的到来,打扰了我在床上的游戏,因为家里床位没有空余,她必须跟我睡在一起。
于是,我将我的“乐园”扩充到厨房、卫生间、阳台、楼梯走廊以及门外那条沟的边缘。我对玩具、积木和布娃娃兴致不高,相反,对墙皮上一小块脱落的印记浮想联翩,挂在铁丝上的滴水毛巾、一只布满茶垢的水杯、旧饼干筒四面的图案、窗帘的一角……凡是屋内放置了许久的物件,总能引起我的兴趣。它们安静地呆在那里,以最原始的状态吸引着我,让我产生游戏的欲望。
最能满足我游戏冲动的空间是厨房和卫生间。
这里是我恋物癖的起因,厨房和卫生间里是小物件集聚最多的地方。我喜欢在里我和父亲在汉江边的小花园里。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还是跟他亲近,父亲总是背着我跳跃大水沟,父亲的腿真长,一跨就过去了,那时候我感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父亲的后背。
面徘徊来去,感到里面的所有物品都在自演舞台剧。我一边洗碗一边自言自语,说些不知从哪听来的对话;或者当我要进厨房时,模仿故事情节中某一激动人心时刻的来临。以至于成了习惯,不停反复,好长时间恢复不了常态。
在卫生间里是最自由的。每次一插上门栓,立刻“看”到毛巾、牙刷连同脸盆都在起舞,水滴声仿佛唱歌,挂满一面墙的毛巾像各色脸谱。最爱的是马桶左侧的一扇窗,坐在马桶上看窗外的景致是一种无比的享受,这种习惯保留至今。可惜的是,今天的卫生间比从前更私密了,窗子也变得可有可无,“享乐”大打折扣。
前不久在一列飞驰的火车上,我蹲在封闭的卫生间里看窗外的情景。当时已近黄昏,伴着火车有节奏的轰响,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窗外。时间一长,一种奇怪而复杂的情感油然而生。从低于窗子的位置向上看,由于看不到下部,树、房屋、路灯、烟囱在视野中全只有顶端。
这些“顶部”在我的眼里一闪即逝,但后面却老有接替者。
它们与黄昏的天空相连,仿佛全带着生命的意志,带着向上的欣喜。它们早已忘了自己曾有的根基,不在意随时会有拦腰截断的危险。它们知道即使它们短暂地失去,后面总会有替代者。
这仿佛是一种隐喻。一时间我愣了半天。人蹲在卫生间里,思想却不知飞到了哪里,直到两腿发麻才走出来。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直到火车缓缓停靠在一个小站上,我才从幻觉中醒来。过后我在想,这没有根基的幻象是不是代表了我的潜在处境?或者代表了我一生的命运呢?
总之,卫生间是让我体验被保护与自由释放的双重娱乐场所。
这些“顶部”在我的眼里一闪即逝,但后面却老有接替者。
它们与黄昏的天空相连,仿佛全带着生命的意志,带着向上的欣喜。它们早已忘了自己曾有的根基,不在意随时会有拦腰截断的危险。它们知道即使它们短暂地失去,后面总会有替代者。
青鸟 Ⅱ(许巍)
这秋天午后明媚的阳光
伴着我漫无目的地飞翔
我穿过曾经破灭的幻想
我身边所有冰冷的目光
我的每个幻想,总在每一个秋天飞扬
我的每个悲伤,总在每一个夜里生长
我的每次飞翔,总在漫无目的的路上
我的每次歌唱,总在每一个夜里飘荡
秋天明媚的阳光
依然照耀着我
那遥远无尽的幻想
秋天明媚的阳光
依然照耀着我
那遥远无尽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