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团里的“军事化”训练和看似轻松实则复杂的人际关系,促成了姑娘们各式各样的心态。多数女孩在表面敬业和听话的同时,考虑的是如何找一个如意郎君,为将来的生活找到靠山。
张团长是这个行业过渡时期出现的典型的“怪”老太太。她年轻时是某个文工团的舞蹈演员,退休后刚巧遭遇中国的模特和选美热,便挂靠一家国有企业承包了这个团,担任团长。在不长的时间里,她做出了名堂,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模特机构。她人看起来像个“老疯子”,化妆、发型步步到位。每天笑脸迎人,背后时常训斥女孩们。她把自己放在这个团体的第一位,对外宣传的照片上多是她富态的胖脸,身后的女孩们还不及她有风采。她选的女孩多半老实听话,她讨厌另类的姑娘,喜欢被人奉承和恭维,志在把不同个性的女孩培养成整齐统一的面孔和样子。她有着单纯天真的一面,这同她的年龄不符,可能是出于她的本性。她有一个十分听话的老公,对她言听计从,私下成为姑娘们之间谈论的笑料。好在她不是一个过分精明的女人,许多时候是个直肠子,喜欢外在表现,有点爱慕虚荣。
女孩们则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看似“军事化”的团队里,大家私下都打着小算盘:A姑娘做模特期间目标是寻觅有钱有势的男人,为将来退役作准备。除了努力着装和打扮外,不放过任何认识人的机会。有段时间认识了一个白领,好了不久便哭丧脸说,那人对她不好,是个事业狂。B姑娘是个上进而实际的老模特儿,除了做模特工作外还帮着干一些事务性的杂事,同时有一个相好几年的男友。C姑娘也想走走捷径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可自知性格生硬,又爱折腾事情,没多久便带着一帮姑娘出去走穴了。D姑娘迷上了整容,从眼睛、鼻子到下巴全换成新的,好看倒是好看,就是不能笑,因为笑起来面部肌肉生硬,看起来阴森森的。E一心想出国;F想跳槽……
大家都在这个团表面的光鲜和虚华中,考虑着自身的处境。只有我和小患,成天不思不想、随遇而安。除了团里的演出,其余时间我们就待在一起漫无边际的闲聊,对老板剥削我们的情况大发愤慨之情。为了担负房租和增加收入来源,进团没多久我俩就加入了“走穴”队伍。
给一个化妆比赛做模特,参赛的化妆师为了给我打扮漂亮,花了不少心思。脸上的粉补得太厚,我笑起来很不自然。比赛的结果忘了,只记得我是参赛队伍里最高的模特,穿上这件花仙子礼服,小腿还露出一大截。
路的尽头(许巍)
今夜我依然在路上
依然在盲目的张望
那变得腐烂的理想
正在我身体里消亡
我这始终骄傲的心
没有方向
我那充满欲望的心
空空荡荡
我看着他们的嘴脸
那自以为是的阴险
那与生俱来的孤独
又在我身体里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