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搞的?让你气往上冲,用气把声音送出来,你倒好,扯着个嗓子乱嚎。”音乐老师孙梅寒放在钢琴上的手停了下来,“看我的,吗、吗、吗……咪、咪、咪……”
“吗、吗、吗……咪、咪、咪……”楚禾跟着孙老师练习。
“放松放松,口腔打开,下颚后收,吗、吗、吗……咪、咪、咪……”
“吗、吗、吗……咪、咪、咪……”
“楚禾,你今天是怎么的?心不在焉。艺术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像你这样凭三分钟的热情是成不了大器的,你太让我失望了。”孙老师年轻漂亮的脸显得很严肃。
“我本来就让你很失望,你们都瞧不起我。”楚禾眼里蓄满了泪水,冲孙老师吼出了这句话,然后转身跑出了孙老师的家。
“楚禾,楚禾……”孙老师起身赶到门口,可是楚禾咚咚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底楼。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孙老师摇摇头,“今天我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啊,可是他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烈呢?”
孙老师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坐到钢琴前,弹起了曲子,弹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起了身。
得找个时间好好找这个孩子谈谈,楚禾有音乐方面的天赋,不能让这孩子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得让他知道什么是德艺双修,孙老师坐在钢琴前想。
我今天是怎么啦?坐在学校那条很少有人去的小径旁边的石头上,楚禾把玩着手里的一棵青草默默地想。
干吗对孙老师发那么大火啊?哎,太失礼了,这几天怎么特烦,他把那棵青草含在嘴里,一股青涩的味道溢满了口腔。
自己需要承认那个男人吗,他的那半边玉坠与自己的半边玉坠确实能够吻合,妈妈临终时让自己好好保存说总有一天那半边玉坠会找来的……
现在,那半边玉坠真的找来了,可是,即使他是自己的老爸,在自己成长的岁月里,他尽到了父亲的半点责任了吗?再说,他让妈妈付出了一生的代价,自己能轻易地原谅他吗,楚禾在那里想着心思。
想起妈妈,楚禾揪心地疼痛。一个年轻的姑娘,独自前往广州打工,几年后却一个人抱着孩子回到了山里的老家,再也没有结婚,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苦苦支撑,独自承担起抚养孩子的重任,直到生命的终结……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现在站出来声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那个希望自己原谅他,希望自己跟他走的男人。
楚禾泪流满面,学校后院的景色变得模糊。
“2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