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双雄：克虏伯和拜茨

11.服民役的波莫瑞人

　　策闽在本世纪初还是一个很小的不起眼的地方，依照其它波莫瑞村庄的样子，一组一组的房子围绕领主的庄园而建。通往教堂的街上住着农民和手工业者。教堂为墓地所环绕，村子里的中心大道在教堂前分开，左边通向领主庄园，右边通往领地管理者和教师的房子。在管理者的房子里，正发生着激动人心的场面。因为他们的大女儿艾尔娜。

　　施图特要离开自己的七兄妹，进城去，去德闽。艾尔娜是一个美丽而活泼好动的女孩，她大约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那个时代，对女孩来说，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实现这样的愿望。因此，她接受了一个职务，到冯贝勒海姆男爵家做家庭教师。

　　男爵是波莫瑞第9重骑兵团的骑师，他培养出了许多年轻的骑兵。有一天，艾尔娜施图特认识了骑兵艾德曼拜茨。男爵不得不去寻找一个新的女教师。艾尔娜施图特成了艾尔娜拜茨，这位年轻的太太快要生她的第一个孩子时，她的丈夫却被调回昂格堡的军营。第一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

　　艾尔娜拜茨只好返回策闽她的娘家。在父母家里，在家乡环境的保护下，她于1913年9月26日生下了他的儿子贝托尔特当这位年轻的妈妈把她的孩子抱起来的爵候，她肯定不会想到，这个男孩将来会成为世界上的伟人之一。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她的儿子有朝一日会成为年轻的贝勒海姆男爵的上司。但这些确实发生了，因为两次世界大战给德国社会也带来了深刻的影响，而且也因为他的儿子非常聪明能干。他们两个既有波莫瑞人的坚韧，又有波莫瑞人的固执，他们两个都获得了成功。

　　小贝托尔特拜茨的生活开始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

　　世界大战结束后，父亲离开了骑兵团。在他为期12年的服役期内，他最高职位达到波莫瑞第二骑兵团九部的中士。

　　现在，他成了一名骄傲的“12年老兵”。他获得了军人照顾证，在德闽的帝国银行分行担任职员。不到半年后，全家又搬了一次家，搬进了位于格莱夫斯瓦尔德的银行职工住房里。父亲拜茨通过自己的勤劳与诚实，升为这家银行的主管会计，成了一名公务员，为他的儿子从事同样的事业开辟了道路。

　　在格莱夫斯瓦尔德，少年贝托尔特拜茨开始了他最愉快的时光。他发现自已对水很感兴趣，他或驾驶帆船，或划四浆船。一有机会，他也跟着去打猎。打猎是他在乡下住在外祖父家里开始喜欢上的。这样丰富多彩的活动只有一个弱点：上学时间太少了。终于有一天，他的父母收到了著名的蓝皮信，他们得知，他们的儿子必须复读六年级，这令他们非常苦恼。但幸运一直伴随着贝托尔特拜茨。善解人意的老师帮了他的忙，让这位懒散但很有天分的学生升到中学，拜茨于1934年从文理中学毕业。

　　随后，为了学到银行管理知识，贝托尔特拜茨来到施特拉尔松，在波莫瑞银行学习了两年。在这里，他就显示出能迅速成功的能力。因为，他在那里做了两年学徒后，有整整一年在德闽银行实习，他最后当上了分行副行长。他表现得很有远见，或许因为他对纳粹党有自然的反感，无论如何，他没有参加纳粹党。贝托尔特拜茨是1913年生人，他不用服兵役。但他利用这个机会，每年都自愿进行几个星期的操练，以至于在战争爆发后，他成了一名上士和候补军官。

　　父亲拜茨对他儿子的成长倾注了巨大的心血。他为他的儿子感到骄傲，但儿子对自己生活的看法与父亲并不一样。他觉得在银行界做一番事业，要想最后在遥远的将来成为帝国银行行长，尽管很令人尊敬，但很无聊，很缓慢，需要很大的耐心。

　　贝托尔特雄心壮志与生气勃勃不是从他父亲那里遗传来的，那就只能是从有事业心的母亲那里得到的。她认为，她和“12年老兵”的生活与冯贝勒海姆男爵家的生活非常不同。因此，她为她的唯一的儿子制定了雄心勃勃的计划。终于有一天，贝托尔特拜茨装好了自己的箱子，走上他征服世界的道路。他来到一个大城市，汉堡。

　　在那里，他到许多公司应聘，最终在1939年10月接受了一个对他最有吸引力的职位。由于德国军队的占领，享有盛誉的荷兰皇家壳牌公司获得了加里齐的油田，它们现在招聘一个人，要他到加里齐管理这个油田。因为这是一项对战争很重要的工作，年轻的上士于是被军事当局免于服兵役。他胳膊上戴着战士的袖标，来到他的岗位上工作，这里没有人要求他人党，而且他可以自主地工作，不必听从党卫队的命令。他成功地将许多波兰人和犹太人从死亡列车上运到附近的火车站上，他说，他需要他们为油田干活。

　　甚至那些已经站在德国军队的枪口前的人，贝托尔特拜茨也能把他们救出来。比如克拉克夫的经济学教授艾里希，战后他将许多波兰人培养成了经理，那时他已经站在墙边，马上就要执行枪决的时候，拜茨按合同把他带走了。

　　当他讲到这些招募劳动力的活动的时候，许多惊心动魄的画面，出现在贝托尔特拜茨的脑海里。他想到了那个年轻女人，他将她从死亡列车里拉出来，给她解释说，他需要她作秘书；他想起她的母亲，他无法救她，她只好返回车里；他又想到那个男人，他可以在守卫者的背后离开火车，因为贝托尔特拜茨正在与一个党卫队的人谈话，缠住了他。在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许多人的脸，他声明，这些人是他的钻井中心无法放弃的专业人员。他们都非常感谢他对他们的“奴役”及“强迫劳动。”阿尔弗里德的叔叔梯劳冯威尔莫夫斯基在政治上根本不容怀疑，他本人曾在撒克森浩森集中营呆过。1950年，阿尔弗里德克虏伯的案件审理后，他写了一本书，书中写道：在克虏伯使用的强迫劳工中，有些人为自己“受奴役”而感谢克虏伯，因为克虏伯救了他们的命。为此，他受到了人们的嘲讽和挖苦，人们开始怀疑他。但贝托尔特拜茨不是克虏伯，当时还不是。所以，同样的事情，在壳牌公司与在“德意志帝国的兵工厂”看法就不一样。

　　贝托尔特拜茨这几年的经历，为他获得波兰人的信任奠定了基础，后来，他为克虏伯工作时，他又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当时发生的一切，是机会主义与理想主义的结合，伴随着古典的管理能力，在行动时讲究实际。在战争期间，贝托尔特拜茨拒绝了升任军官的机会，因为，继续做后备军中士，他存活的机会要多一点，这时候，他的行动也是讲究实际的。但是，当他在当地认识到不公正的存在时，他就很勇敢地行动。后来，以色列和波兰分别授予他荣誉奖章，直到今天，他都完全有理由，为自己受到这样的表彰而骄傲。

　　这些奖章他一直珍藏着，挂在他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