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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企业巨子难忘“三毛”

  当初,王龙基被分配到只有四十几个人的线路板车间,当了一名劳动强度最大的抛板工。好坏时他上班的形象是:头戴工作帽,脸上戴口罩,橡胶手套、塑料袖套加塑料围兜,脚穿长筒胶鞋,外加塑料裤套。站在满地是水的抛车边,把一块块的线路板抛干净,再浸金浸银,喷松香水,每天洗澡回家,浑身还有一股浓郁的味道,躺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

  王龙基在家里用纸板做成自动抛板的模型,拿到厂里给车间领导许连发,得到了老许和厂领导沙安才的支持,成立了“三结合”革新小组。王龙基和陆志阳、吴克东等一起自己动手制造出抛扳机。后来,又研制出自动腐蚀机和三氯化铁再生循环装置、半自动丝网印刷机,加上传送装置就组成了中国第一条半自动印刷、腐蚀生产线。七十年代末期,国家四机部和上海市专门在二十厂召开过革新成果现场会,高度评价了他们的技术革新。

  1981年,彩色电视机成为国产化项目。他们厂到日本松下株式会社引进了第一条为彩色电视机印制电路板配套的全自动印刷、腐蚀流水线。想不到他们一个四十几个人的小车间,会发展成为一个印制电路板的专业工厂;更想不到,不起眼的印制电路板会发展成为电子信息产业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行业,而且中国的印制电路板、电子电路会成为全球第一……

  1983年,王龙基被批准成为中共党员,担任上海105家大型国有企业之一的上海无线电二十厂副厂长,并先后被选为上海市徐汇区第八、九、十、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印刷电路行业协会秘书长,曾多次率代表团访问英国、意大利、日本、德国,与国外同行进行技术交流,作为企业家的他也像当年做明星一样大大风光了一番。

  然而,生活又和他的倔强发生了冲突。有人主张将如日中天的工厂卖出,王龙基和广大干部群众不同意,争执的结果是,工厂卖掉了,深受工人们喜爱的“三毛厂长”愤而辞职。

  回家后,王龙基创办了两个公司,主办了公开发行的电子专业的报纸和杂志,公司前景明朗,报刊深受欢迎。作者曾问他:“如果你这次能屈从一下,你也许会像有些人那样借此机会发一下财。你又何必呢?”一直笑融融的王龙基,听了这话,就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那不行,这是原则问题。我有两个儿子,我教他们做人的原则就是要正直诚实。那么好的一个企业就那么便宜地卖给了外商,这是为什么?”

  如今,王龙基是中国印制电路行业协会的副理事长兼秘书长,曾多次率团访问英、美、德、日、韩等国,与国外同行进行技术交流。

  在行业协会的倾力协调下,中国印制电路生产规模已跃居全球第二,企业架构和规模都日趋成熟。中国印制电路行业协会是一个行业服务机构,很多国外的协会也来争夺服务市场,因此面临的竞争也日渐激烈。年过花甲的王龙基却很乐观:“有危机才有机遇,有压力才有动力!能否在激烈的竞争中发挥作用,体现价值,使这个行业有所进步,这对我们是个课题。因此有时候我感觉很累,但更多的时候是兴奋。对于前景我是非常乐观的。”

  《电影三毛流浪记》1958年和1980年,全国两次重新印制拷贝发行。1981年,《三毛流浪记》在巴黎的6家影院连映两个月,场场爆满。1997年底,该片获得了葡萄牙国际电影大奖。

  同年在美国上映后,王龙基被评为当代国际四大童星之一。

  今年72岁的王龙基戴一副眼镜,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可是,遇到不平事,他的儒雅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有一次,他在公共车上发现一个中年妇女欺负一白发老者,女人破口大骂,唾沫横飞,售票员也制止不住,王龙基实在忍不住,冲着那泼妇大喝道:“不许欺负人!”泼女人见状,对着他大骂,王龙基向她晃了晃拳头,她才低下了头。

  在王龙基所有的头衔中,他最喜欢的还是“上海三毛形象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他在这个公司里,义务帮助张乐平的家人做一些策划宣传工作,说到底他还是喜欢三毛这个形象。他希望“三毛”形象能够走向世界。他说:“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已渐渐走入世界强国行列,但是中国很缺乏自己的名牌!中国人可以接受‘阿童木’和‘唐老鸭’,更应该接受‘孙悟空’和‘三毛’。中国人无论如何现代化,如何进行合作交流,都不能忘本,都要有一颗民族心!在行业协会里我也这么提。我们要创造以国有企业、民营企业为主体的自主开发的品牌,甚至名牌!我们是生产大国,但是只有有了自己的标准和自己的品牌,才会被人家尊重!才不会被打败!”

  2007年6月26日,王龙基让三毛走向世界的愿望初步实现了。

  这一天,他和和张乐平的儿子阿四——张慰军等陪同比利时王子在上海车敦影视基地举行了电影《三毛》的启动仪式。他代表三毛公司担任该电影的顾问,当时,很多记者问他:为什么让外国人拍“三毛”?王龙基回答说:“三毛”是中国的国粹,张乐平笔下的“三毛”教育和影响了几代中国人,现在国内外的经济、文化交流频繁,中国的儿童接受了“米老鼠”、“唐老鸭”、“阿童木”、“一休”这些外国的儿童形象,更应该接受民族的、传统的像“三毛”、“孙悟空”、“哪吒等形象,同时我们也应当把中国儿童的形象推出国门,让全世界的儿童接受和喜爱。”

  比利时和法国百代及上海电影制片厂等联合拍摄的电影《三毛》是经过与“三毛形象公司”两年多的商谈、磨合才确定下来的。所聘请的导演也是曾经拍摄著名的“丁丁历险记”的导演:比利时电影家协会的主席。这部电影“三毛”的造型是张乐平所认可的王龙基扮演的电影“三毛”的造型;“三毛”的性格是完全按照张乐平在漫画中塑造的善良、正直、诚实、助人为乐又有些顽皮。王龙基认为,它的故事情节是能够吸引国内外观众的。

  2006年第一次来到中国大陆时,马克·亨利竟然迷上了圆圆脑袋、三根头发的小三毛,他非常喜欢三毛这个形象。于是,他决心要把这个经典的卡通形象介绍给世界上所有的儿童和观众。也很喜欢挑战和冒险,虽然很难,但他希望自己能够把这部影片拍好。他对王龙基说,戛纳电影节评委会也很喜欢中国的老电影,他希望这部新《三毛》能够参加像奥斯卡、戛纳等大型的国际电影节。为此,他花了两年时间潜心学习中国文化,并与一个法国编剧共同完成了新版《三毛》的剧本创作,他亲自担任影片的制片与导演工作。

  这个剧本修改了几次,并且每次都很认真地听取了“三毛公司”的意见。作为新《三毛》的总顾问,王龙基看完了马克·亨利先生创作的剧本后,代表三毛公司同意了这个合作项目。这次主要的场景是在一个废旧的戏院里,里面有许多的机械道具,三毛和他的‘难兄难弟’们就将在里面展开一系列有趣的故事。因为是全新的故事,全新的背景,所以影片才取名《三毛》,它既不是“流浪记”,也不是“从军记”。新版《三毛》中唯一保留的就是三毛这个漫画形象,其他无论是时代背景、故事情节、还是场景设置都和过去的三毛题材电影完全不同。甚至,三毛讲的还是英语。

  对此,在赞誉有加的同时,也有一片质疑。

  王龙基大度地说:“这是一次”三毛“走出国门的有益尝试,我只是要求不要把三毛的形象给歪曲了,只要保留他善良、正直、勇敢的性格就可以了。在这个原则上,导演可以自由地发挥。我们要的是三毛这个形象走向世界,这我早就说过,算是我一贯的观点。”

  目前,《三毛》正在拍摄中,王龙基每天都在关注它的进展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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