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很快离开了道馆,还有他的一批拥趸。
目送李勇离开的柳成刚,突然心里也有了一阵酸楚。如果是换作自己失败了呢,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柳成刚不敢去想,柳成刚来不及感怀,下面还有更硬的硬仗在等着他。
柳成刚又一次地朝场内扫视了一下,没有见到萧湘,也没有见到金大元。
他的下一个对手,就是金大元了。
但是金大元不见了!而且萧湘也不见了,盖雨倩也不见了。刚才这些人都是在的,道会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他们了,看到他们在替柳成刚加油呐喊,特别是萧湘,可以说是很投入,她一直激动地站在那里,挥舞着一根充气棒,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她还带来了剧社的几位美眉,声势颇大。散打会的人在给李勇加油时,眼睛一直没闲着,这也多少影响了一些士气,心有旁鹜便有点力不从心了。倒是金大元还稍微安静一些,他一边看一边像是在给萧湘讲解,萧湘呢不时地点头,一种有点内行的样子。
柳成刚坐在地板上,擦汗喝水,接受祝贺,就差一个签名的环节了。沈闹闹、胡天亮和尔雅也来凑热闹,“晚上请客”“吃披萨”等要求也都提了出来,柳成刚也是一口地说“好好好!”。
倒是曾小帅对沈闹闹开起了玩笑:“你已经是女子冠军了,也是一块金牌了,该你请客了呀!”
“好呀好呀,你们说吃什么?”沈闹闹问。
“我们说吃什么,你就能满足我们吗?”曾小帅又开始贫了。
“你们不会说吃熊掌吧?”
“不会不会,最多是猪爪。”
“不。我们也吃披萨。”赵多多补充道。
“披萨你们也吃不饱,还是吃火锅吧!”胡天亮如此建议道。
“火锅里不会全是地瓜土豆和萝卜吧?”曾小帅假模假样地问道。
柳成刚没有心思去耍嘴皮子,因为他还有一场决赛要打。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所谓重中之重。你看奥运会比赛中,有好多中国选手以黑马的姿态杀进了决赛,但最后,功亏一篑。柳成刚现在面临的也是这样的一种考验,虽然他自己不会承认是黑马,但面临的考验却是最大的,毕竟在他的心中,金大元是道馆的第一把交椅,包括教练包括学员肯定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金大元却人间蒸发了,这是为什么?
林教练在找金大元,还有其他的裁判都在找,然后大家都面面相觑,大家看着林教练,脸是满是疑问,金大元可是林教练的得意门生啊,或者说是最得意的一块招牌啊。可现在就在人们的眼皮条下溜走了。
这就是怪事了。林教练好像也一直在打电话,然后让道会的人去找。去找的人陆续回来了,还是没有找到金大元,可是按照规定,比赛必须当天结束的。馆内还有好多的人,就是为了等看决赛的。
这个时候,最焦急的莫过于柳成刚了,他早就想过了决赛的两种可能性。或输或赢。赢,当然是最高最好的了,如果这次输了呢,但因为已经战胜了李勇,所以也不会感到太遗憾了。毕竟金大元的实力是公认的,这样交一下手,赢不了,也可看出能得几分,这不也是一种提高吗?可是现在金大元人间蒸发了,电话打不通,校园里也没人影。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看不起我吗,还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柳成刚百思不得其解。
柳成刚突然想到了萧湘,刚才她就在金大元的身旁,还有盖雨倩,现在他们一齐消失了,会不会这是萧湘的一个计划呢?
柳成刚让曾小帅去衣箱里拿来了手机,他想从萧湘那里找到一点答案,虽然有点不乐意,怕萧湘说自己瞎猜想瞎嫉妒,但这个时候没有办法了,该拉的面子也该拉下来了。
正当柳成刚想给萧湘发短信的时候,一条短信来了,是萧湘的,内容如下:
“金大元让我转告你,他因为身体不适,弃权了,冠军是你的,再联系。”
柳成刚看到这些字时,呆了一下,他又很快感觉到,这肯定不是金大元的原意,这个事情又肯定跟萧湘有关,莫非是萧湘去说服金大元放弃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成刚不敢确定,也不敢想下去了。
林教练他们还是一脸地焦急,因为联系不上金大元,因为这场上的尴尬局面,这在同行中是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他知道这其中必有原因,但一下子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他眼里,金大元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人了,做事情非常得体,平时训练和协助林教练的工作也可以说非常到位。可偏偏在这种关节眼上,突然人间蒸发了。
柳成刚本来是想给林教练看这条短信的,但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好像是自己去要求“不战而胜”似的,所以柳成刚很快删掉了这条短信,他也没有给萧湘回短信,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当是没有看到。
又过了让人煎熬的二十分种,裁判们跟林教练耳语了好一阵,才当场宣布:“因为身体的原因,金大元放弃参加决赛,柳成刚获得冠军,金大元获得亚军……”
还是有人欢呼,特别是柳成刚的粉丝们。沈闹闹、胡天亮和尔雅也在击掌相庆,不过这还是那种有克制的庆祝。
柳成刚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觉得金大元的弃权好像是对自己的羞辱似的,因为这很明显,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嘛,这不就是一种不尊重自己的表现吗?这么一来,这个冠军就大打折扣了,好像名不顺言不正了。
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个遗憾,包括林教练。
不比赛,你又怎么有把握就比我强呢?我一定要战胜金大元,一定要!柳成刚暗暗地下了决心凭着本能,柳成刚完全能感觉到这个事情是跟萧湘有关的。是不是萧湘让金大元弃权的呢?如果真是这样,萧湘就太多管闲事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萧湘跟金大元的交换条件又是什么呢?
柳成刚不敢想下去了。
柳成刚不敢想下去,但还是想了很多很多。
柳成刚给萧湘拨了电话,手机关机了;又拨了寝室的电话,接的人是盖雨倩。
盖雨倩:祝贺你啊,成刚!(盖雨倩把柳字给去掉了)
柳成刚:谢谢!萧湘在吗?(柳成刚没有心思跟她多聊)
盖雨倩:她好像跟金大元去排练了,听说金大元退出了决定,是真的吗?
柳成刚:是的。(柳成刚有气无力)
盖雨倩:别不高兴了,如果真打你也能战胜他的,我相信!(盖雨倩在鼓励他)
柳成刚:谢谢,那我们再聊吧。
盖雨倩:好,88.
只能说88了,再也没有心思去祝贺,冠军带来的是无比的郁闷。
萧湘敲门前的一刹,曾经想拔腿就走,曾经想去找柳成刚,想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并且告诉他——这一切真的都是他导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