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州窑址是1991年四川达县文管所文物普查时首先发现的任超俗:《达川市发现宋代瓷窑》,载《四川文物》1993年第1期。其后于1993年由四川省考古所、达县文管所共同进行了田野试掘,出土物极为丰富,其窑炉是半倒焰式的馒头窑,与重庆涂山窑的窑炉极似。笔者为使拙作《古陶瓷研究》内容更全面翔实,便于1999年3月与西南师大唐昌朴教授参观了发掘出土物,在当地市县级文管所所长马辛辛、任超俗的支持协助下,一同到达川市复兴乡瓷碗铺窑址地再次进行了调查。窑址位于复兴乡南面的两路村,窑场紧靠达川市通往复兴乡煤矿约1.5千米。此窑址是修建公路、农舍中揭露的。调查时即在王家农户房后的断面,高约5米,宽约30米的堆积中、地面上采选标本与瓷片300余件。根据这些遗物与田野发掘出土物相比较,当为南宋窑址的特征。
达州市古属巴地,自东汉和帝二年(公元90年)设县置所,名宣汉县,至西魏废帝二年(公元553年)置通州,到隋、唐均称通州,至北宋乾德初(约公元964年)改名达州,清名达县,1976年更名为达州市。达州地处襄渝铁路上,是长江上游渠江流域最大的滨江城市。从出土文物的特点来看属宋时之物,故名“达州窑”。
窑场地带位于铁山梁子的缓坡上,前为山沟,左右山峦环抱,分布面积宽50—80米,长约400米,散存的瓷片与窑具煤渣较多,从堆积叠压情况看,一层瓷片、窑具,一层煤渣。瓷片的造型有碗、盘、碟、盏、奁、罐、盖、壶、瓶等。釉色有青黄、青褐、酱黄、黑褐、黑色、柿色等,主要为青褐、黄褐。胎多黄白色与灰白色,断面致密,少许有小气孔。纹饰有印花纹、五出或六出绘画的筋线纹,在黑釉中有兔毫纹、油滴纹、窑变纹等。大多釉色光润,纹饰清晰,造型端庄。其工艺特点为:碗、盘、碟多下足不施釉,内底有涩圈,器底皆圈足。碗之造型多敞口,斜直壁,少数为弧壁。盘的特点,敛口为浅圆弧壁,平底;侈口与敞口为斜弧壁,圈足。盏,有侈口、弇口,圈足,玉璧底,以玉璧底为主。装烧工艺,从粘连的涩圈碗、盘、盅形垫托与小型漏斗匣钵分析,是以明火叠烧为主,匣钵装烧为辅,明火叠烧是用细砂粒作介质,最底用耐火土烧成碗形,盅形垫托支撑。无涩圈之满釉器,以盏为主,采用匣钵单件装烧,匣与器之介质仍以细砂粒垫隔,以一匣一器垒烧。
为较具体地介绍此窑址出土物,兹将采选标本中能复原之器形、窑具择其要,从造型、质地、釉色、纹饰分述如下:
(一)器形
主要有碗、盘、罐、盏、奁、瓶、罐等。
1.碗有小碗、大碗
(1)小碗有敞口、侈口。碗壁有斜直壁与斜弧壁,以斜直壁为主,器底皆圈足。胎体较薄,多黄白色,少数为灰白色。釉色有青黄、酱黄、黑褐、黑釉等,内满釉有涩圈,外半釉色泽光润较多。以素面为主,少数有以釉绘制的六根筋纹或在口沿饰一褐色边。高3.5—4.5厘米,口径10.5—12.5厘米,足径4.5—5.5厘米。
(2)大碗有敞口、侈口、弇口。敞口与侈口为主,多斜直壁,口沿为圆唇,均圈足,内足壁外撇,外底有平底与下凸鸡心底两种。胎多黄白,灰白次之,质地坚硬,釉色光丽,有青黄、青褐、酱黄、黑褐、黑等色。纹饰以釉中装饰与胚胎装饰为主。釉中装饰上两次不同釉色,如褐色、黑色、柿色等,入窑烧造中,由于火焰变换关系产生窑变纹。如弇口大碗,外壁呈深柿色,内壁为酱黑色,挥洒不规则的深柿色,其窑变纹即呈云朵星点斑块纹,色彩交融,浓淡有别,瑰丽自然,别有奇趣又或在器之外壁的黑釉上挥洒玳瑁状的柿色,简雅幻丽。坯胎装饰,主要是在碗的内壁,模印缠枝与折枝花的牡丹、菊纹、莲花,或游鱼戏莲纹。纹样组合,无论是缠枝还是折枝花,多是三朵绽放的花朵,配以三枝疏密有致的茎叶,交叉对称排列,距口沿的边栏多饰一或二周线圈或卷草纹、连泉纹,在器的中心部位饰以单个的团花菊纹、牡丹纹、月纹、泉纹、三叶纹、海水纹、铭纹等。目前发现之纹样,主要是牡丹与枝叶组合纹,好似较为单一,但因花朵大小有别,单层多层有异,花姿多形,如圆形、扁形、宝塔形、自然形、配饰茎叶茂密不等,伸展曲直,俯仰婀娜。中心部位衬以各式团花,全图饱满,既严谨又灵动,生趣盎然。坯胎与釉中组合装饰:主要是在印花纹的口沿上加饰0.4—0.7厘米宽的黑色或黑褐色边一圈,俗称“黑覆轮”,在青黄釉上挥洒米色乳浊釉斑块,内外相互辉映,艺术形象更加完美,这种装饰在目前考古发掘中尚无记载,当是达州窑的新创造。口径16—19厘米,高12—15厘米,足径5—6.5厘米。
2.盘有小盘、中盘
(1)小盘有直口、侈口,平底与圈足。胎黄白,质地坚硬。皆素面,釉色有黑、青二色,青釉内底涩圈,黑釉内满釉,均外半釉。口径12—13厘米,高2.5—3厘米,足径5—7.6厘米。
(2)中盘有侈口与敞口,斜弧壁,坦底,圈足,内足壁外撇,外底多平直,亦有下凸似鸡心。胎黄白,釉色以青黄、青色为主,不见黑色釉,内满釉有涩圈,外半釉。花纹以印花纹为主,并常于口沿加饰“黑覆轮”,这种装饰在耀州窑金代青釉印花盘中亦有耀州窑博物馆、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编:《立地坡·上店耀州窑址》图版71·3、4,三秦出版社2004年版。高3.8—4厘米,口径15.5—16.5厘米,足径5.8—6.4厘米。为较全面地反映达州窑印花纹之面貌,我们对瓷片进行了拼接,并绘出图样。
3.盏形体大小相差不大,其造型主要有侈口、弇口
(1)侈口斜弧壁,圈足或玉璧底。胎多黄白,灰白次之,内满釉无涩圈,外满釉与半釉,以半釉为主。釉仅为黑色,釉中纹饰有兔毫纹、油滴纹、窑变纹等。其中有色彩斑斓幻丽的侈口残件,内满釉,外下足无釉,釉面光泽照人,内外壁呈现不规则的星点油滴纹,口沿为柿色,沿下为黑、柿两色交融,迎光正视为银色星点,仰视即显现柿色星点纹,具有变幻莫测之美。高7.8厘米,口径12.4厘米,足径3.6厘米。
(2)弇口斜弧壁,有圈足与玉璧底两种,以圈足为主。胎黄白、灰白。釉色光洁,有黑、柿色,以柿色为主。有一弇口盏,斜弧壁,圈足,口沿柿色釉。沿下一圈黑色垂流于柿色的盏上壁,下壁黑、柿色交融为兔毫纹,中心部为漆黑色,光亮照人。高4—6厘米,口径10.3—13厘米,足径3.2—4.4厘米。
4.奁
大小不等,直口,直壁,圈足。胎以黄白为主。口与内壁无釉,外满釉,釉色以黑褐二色为主,不见有纹饰。高4.7—6厘米,口径4—6厘米,足径3—4厘米。
5.瓶
喇叭口,厚圆唇,束颈,颈上饰三凸弦纹一组,颈下外张呈吊胆式深腹,圈足。全形略似玉壶春瓶。胎灰白,釉色黑褐、均匀明润,上腹部分有兔毫纹及红褐色的星点纹,做工精细,造型端庄,是此窑的上乘之作。高32.5厘米,口径9.5厘米,足径11.8厘米。
6.罐
有敛口、直口。敛口,直颈,斜肩,圆鼓腹,圈足,肩上双系,胎黄白,釉色主要是黑色、柿色,圈足无釉。高11.4厘米,口径15厘米,足径8厘米;直口,短颈,圆鼓腹,圈足,胎黄白色,柿色釉,下足无釉。高7.8厘米,口径6.5厘米,足径4.5厘米。这些造型多与重庆涂山窑宋代黑釉罐相同。
(二)窑具
主要有匣钵、垫托。
这些窑具均用耐火土烧成。其匣钵比较单一,多是带孔厚直壁锅底形匣钵或平底匣。从匣内粘连件看,匣内多装弇口、侈口茶盏,是一匣一器叠烧。垫托之形式大小不等,有碗形、杯形、盅形及圈形等。根据涩圈碗盘的粘连器及垫托粘连情况看,有的一次粘连八件之多,其装烧法,除茶盏入匣单件外,大多数是明火叠烧。这种明火叠烧是先将垫托紧贴窑床,碗、盘扣于垫托上,碗与碗的涩圈扣圈足垒烧。匣钵高5—7厘米,口径10—12厘米,底径3—5厘米。垫托高3—10厘米,口径4—5厘米,足径6—10厘米。
此外,还有测温器,是用耐火土做成弯头锥形,锥端上釉。长7—10厘米。这种测火锥与重庆涂山窑完全相同重庆市博物馆:《重庆市涂山窑宋代瓷窑试掘报告》,载《考古》1986年第10期。
(三)达州窑与其他窑和耀州窑的关系
通过对以上达州窑采选标本的叙述,充分说明达州窑是以生产生活实用器为主,且以碗、盘、盏为大宗。胎多黄白色,釉色以烧青釉、青褐、黑褐为主,同时也兼烧黑釉、酱釉、柿色釉色器,纹饰有印花纹、油滴纹、兔毫纹、窑变纹等。其青釉碗、盘不仅多为涩圈,敞口、侈口,厚唇沿,而且圈足内壁多外斜。
从以上特点看,它与四川著名的邛窑相比:邛窑创烧于南朝或更早,到南宋衰退之时,其釉色仍沿袭唐代盛行的绿色乳浊釉,胎多缸胎,碗、盘的装烧多为叠烧,器内无涩圈,而是以二至五个支烧疤痕,与达州窑毫无相似之处,但是否为达州窑本地所创?经查阅历史,达州在唐时名通州,在晚唐时,著名诗人元稹曾因弹劾惩治不法官吏失败,于元和十年(公元815年)贬至通州任司马,历时四年,与白居易交往最为友善,长达30年,世称“元白”。在他们笔下的通州:“居才二百室”、“虫蛇白昼栏官道”、“江馆无人虎印泥”、“人稀地僻巫医少,夏旱秋霖瘴疟多”等达川市元稹诗文研究会:《元稹与通州》,中国达川市元稹诗文研究会1998年编印。俨然是满目疮痍、财狼出没荒凉之地,哪会有陶瓷手工业的发展呢?当然也许是经过元稹在通州时,励精图治,劝民农耕,兴修水利,发展农桑;兴利除害,大兴文风,使通州在此基础上,经五代,北宋的继续发展,创烧了陶瓷手工业,可至目前的考古调查与文献记载,均未得其蛛丝马迹。为追根求源,便与长江流域的浙江婺州窑、龙泉窑、江西吉州窑相比,皆无主要共同点与渊源关系。再与中原的临汝窑青瓷比较,从临汝严和店窑场出土物看,仍与达州窑有极大差异,临汝窑青釉多绿豆青,胎灰白或浅灰色,纹饰富丽多姿,虽亦有涩圈的黑釉碗、青釉涩圈碗、盘,但青釉涩圈图不是印花,而是刻画花盘,且在临汝窑中只是昙花一现赵青云主编:《宋代汝窑》,河南美术出版社2003年版。故仍不是一个窑系。于是又与西北地区之青瓷比,让人吃惊的是与陕西耀州窑金代瓷共同点较多,禚振西在《耀州窑瓷器鉴定与鉴赏》中写道:“金代可分为前期和后期两段……后以烧姜黄釉为主(即青黄釉),同时也兼烧黑釉、酱釉以及兔毫、油滴结晶釉瓷。器物多实用器,以碗、盘为大宗。器壁比晚宋明显加厚,口唇尤厚,器足由窄变宽,圈足内墙外斜……器胎多是土灰色和淡土黄色,瓷釉多是姜黄色或黄绿色。在碗、盘圆器类的内心,多件刮削出无釉圈(即涩圈)”。这些主要特点与达州窑多么相似,耀州窑历史悠久,因此我认为达州窑应属耀州窑系。达州窑的黑釉瓷、酱釉瓷及印花纹与涂山窑酷似,这又作何解释?关于涂山窑的窑系,笔者在《试谈耀州窑黑瓷与重庆、四川黑釉瓷的渊源关系》中,早已提出了:耀州窑黑釉瓷与重庆(指重庆涂山窑)、四川黑釉瓷中的碗、盘、碟、盏、托、瓶、钵、罐等的发展,均有一脉相承的明显关系,重庆、四川之黑釉瓷是传承了耀州窑黑瓷,并又有所发展陈丽琼:《古陶瓷研究》,重庆出版社2001年版。所以它们的共似之处是必然的。
通过以上阐述,足证耀州窑对四川、重庆地区的陶瓷发展,特别是对四川的东北地区,起了重要的文化与技术传播的推动作用,而这传播是为什么,原因何在,我认为有如下重要因素:
1.政治经济的南移
自中唐到北宋南渡,是我国经济中心南移的过渡时期。自唐中叶的安史之乱起,战争辗转在黄河流域,由于战争的破坏与掠夺,经济萧条,南方未直接受战争之害,农业手工业生产得到较快的发展,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扬州与成都空前繁荣,有“扬一益二”之美称。到五代十国时期,北方与黄河流域又继续遭军阀的破坏,北方边境契丹统治者的侵略以及各种自然灾害等,致使北方人民颠沛流离。而黄河以南的广大地区在相对安宁环境下,统治者实行了一些有利于发展生产和安定社会的政策,经济继续向前发展,进一步超越北方的优势地位。当然在北宋政权建立后,曾致力于全国经济的恢复,如号召人民开垦荒田,实行给田免租办法,部分地满足了北方农民的土地要求。随着农业的恢复和发展,手工业和商业也相应地进一步发展起来。如定、汝诸窑和耀州窑的陶瓷,定州的缣,单州缂丝,鄢陵绢,亳州纱之类,在国内都极负盛名。其次如西北地区的毛织品,如毡、毯等,河北、山东的丝织,北京的花绸,定州罗、青、淄州绫等,以至邠州火筋、剪刀、太原铜镜,也都是北方著名的手工业。又因政治中心建立在北方,汴京仍是当时最大的城市,也是官僚、地主、商人最大的据点。王旦曾说:“京师的有钱人,资产达百万者很多,十万左右比比皆是”《续通鉴长编》,第85页。但是另一方面仍是凭借削东西来供应南北,对北方生产措施抱消极态度,使北方农村经济仍日渐衰退,而南方经济发展很快。史载:“东南诸郡,饶实繁盛”《宋史·范正辞传》,第304页。“今之沃壤,莫如吴、楚、越、闽、蜀”王应麟:《玉海·秦观语》。特别是成都平原和长江下游平原最为发达,当时的川、淮、江、浙都是粮食的大产地,同时也是手工业发达之地,人口稠密,都市繁荣,是一个财富富足的地域。在四川以成都而言:“每年自上元至四月十八,游赏几无虚日,浣花节,自城去僧寺凡十八里,太守乘彩舟泛江而下,两岸皆民家绞洛水阁,饰以锦绣。每彩舟到,有歌舞者则钩帘以观,贵以锦。以大舰作公库酒,应游人之家,计口给酒……有骑兵善于驰射,每守上城必奔骤于前,爽道作棚为五七层,人主其上以观,但见其首,谓之人头山”庄季裕:《鸡肋编(上)》。成都元夕每夜用油五千斤,可见其经济实力雄厚之惊人,故说“东南和四川是当时流亡者的‘乐土’”。
2.战争的破坏、人口的迁徙
西夏极盛时,从陕西甘肃一带至河西走廊,即对北宋进行掠夺。自982年西夏李继迁开始与北宋对抗,至1031年李元昊继位更加大肆进攻北宋政权,使北方许多地区遭受严重破坏,尤以陕西为最:“陕西自元昊寇边以来,骨肉离散,田园荡尽,陕西之民,比屋凋残,今二十年不复旧”《宋史·纪事本末》,第35页。1126年,金兵进攻汴京(今开封),围攻四十日而城陷,金兵纵火焚烧三日不熄。败军乘机劫掠,所有官僚、商贾、富户住宅,无一幸免;人民奔逃,尸横漫路。使这个全国最繁荣的首都呈现破败不堪的局面。“二百年积蓄,一旦扫地。凡人间所需之物,无不毕取以去”《系年要录·卷四》。金人南侵,践踏的区域很广,从黄河流域的河北、山东、陕西广大地区至长江流域,凡所过之地莫不遭受极大的损失,即城市经济残败,劳力毁灭,农业生产凋敝,人口锐减,流亡迁徙,使繁华的关中地区,此时在八州十二县内,兵火之余,不满万户。同时,自金人南侵北方以来,灾害多达40次,1142年陕西连年不雨的结果,泾、渭、沪、灞等河全部干涸,五谷焦枯,人民乏食,争逃入四川,人口大减,就以陕西耀州为例:北宋时户102667户,金代50211户,共减52456户,即一半有余《金史·地理志》。耀州人的锐减,必以迁徙占大多数,而四川达州的地理位置又与陕西较邻近,绝对是他们迁徙首选之地,当有一部分耀州窑工匠入蜀,工匠要继续生存,达州人需要发展建立陶瓷手工业,两者结合,自然就将耀州窑金代制瓷技术传播于达州。关于入蜀的路线,根据文献记载有两条:一是可能从铜川经西安到宝鸡达凤县至略阳,沿嘉陵江南下去广元,再顺江而下至重庆。这条路线在1230—1231年的蒙金战争中,蒙军曾借宋境从陕西宝鸡南下入宋境,兵至凤州(今陕西凤县)、洋州(今陕西洋县)、兴元(今四川剑阁东),丐州(今陕西略阳)、深入利州(今四川广元),渡嘉陵江到葭萌(今四川剑阁东)、阆州(今四川阆中)的西水和南部;二是从陕西汉中至安康,翻越大巴山至开县到达州。这条路线也是后来元军攻宋的路线。元嘉熙元年(1237年),蒙军攻蜀,“蒙古都元帅塔海复率军自金州(今陕西安康地区),越大巴山,剽掠至开(州)、达(州)、梁山(军)、忠(州)、万(州)等,远际瞿塘、夔府、巫山之界”陈世松等:《宋元战争史》,四川社科院出版社1998年版;周勇主编:《重庆通史》,《宋元战与元代重庆》,重庆出版社2002年版。
达州窑产品,在长江三峡库区的宋元遗址及淮河流域多有出土,说明南宋时期达州窑瓷器商品,不仅满足达州人民使用,也外销其他地方,且市场亦为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