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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地鸡毛

  这哪是娶的儿媳,这简直就是索命的阎王呀。

  陈恬无奈出了病房,心情很是沮丧。她原本是想帮他的,心里虽这样想,话说出口却变了味。陈恬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她和秦杰的裂痕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深,她和他这样不断地互相伤害,是为了什么?这样的敌意和攻击还会持续多久?陈恬心烦意乱,她和秦杰越走越远。

  秦杰既要担心母亲的病情,又要独自收拾公司的残局。服装厂发生火灾,三层、四层是生产车间,五层是仓库。大火之后,服装厂损失惨重,机器设备和刚进来的一大批原料烧得精光。秦杰找保险公司理赔,但保险公司以厂房内部存在安全隐患为由,拒不理赔。秦杰将保险公司告上了法庭。

  焦头烂额的秦杰急需资金让公司重新运转起来。出事后,他曾想过让陈恬给她爸爸说说,帮着贷款先应付眼前的难关。可是陈恬不仅不理解,反倒拿难听的话骂他,并且刺激母亲中风住院。秦杰一气之下,骂走了陈恬。此时,他没有心思也没有心情顾及陈恬的感受。

  秦杰对陈恬越发地冷淡,即使在家里碰到,他也当她空气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陈恬看到秦杰妈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自知做事欠思量,惹下大祸。陈恬心知肚明,凭老爸的身份,要帮秦杰贷款很容易。倘若是秦杰找她开口,她一定会帮这个忙。他找她,让她分担,证明他把她当成最亲的人。可是秦杰偏偏不开口找她,宁肯在外面四处求人贷款也不愿求她。陈恬赌气,也不主动问秦杰是否需要自己帮忙,更不肯主动去帮他贷款,解决燃眉之急。他都让她滚了,说不想再看到她,何必要赶着上去用热脸贴他的冷P股呢?

  陈恬回了娘家,陈恬爸问到秦杰的事时,陈恬冷冷回应:“他的事我不知道,服装厂烧成怎么样我更不知道。再说了,他能耐着呢,用得着您老帮忙吗?”

  陈恬妈觉察到女儿神色不对,问:“你是不是和秦杰吵架了?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今早上也是,我问你,看你那表情分明对他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你俩到底怎么了?”

  “我和他自上次的事就一直没和好过。他不肯原谅我,无论我怎样解释,他都不听。后来,我和他妈争吵,他妈气得晕倒,那以后他对我更加冷淡。今天,我听你说厂房被烧,心里着急,回家问他。他不肯说实话,我一着急就和他吵了起来。他妈正好听到了,她知道服装厂被烧后接受不了,中风住进了医院。”陈恬红了眼圈,哽咽着说,“他家的服装厂被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告诉他妈,他妈迟早还是会知道。秦杰怪我多嘴告诉他妈,害他妈中风,他现在当我仇人似的。”

  “什么?秦杰他妈中风了?”陈恬爸惊异地说,“也难怪,这服装厂是她和你过世的公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你公公死得早,她一个女人又要拉扯孩子,又要打理生意,不易啊。她对服装厂倾注了感情,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接受不了,可怎么就中风了呢?”

  “她有高血压,医生说是高血压引起的中风。”陈恬说。

  “她现在怎么样?能动弹吗?能说话吗?”陈恬妈追问,“她这样躺在医院里,服装厂那边的事还不得秦杰一个人应付。他应付得过来吗?保险公司那边怎么说?认赔吗?秦杰人年轻,说到底还是嫩了点,这才刚接手多久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她现在可惨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嘴里流着口水,也不能说话。原来我还指着他妈知道这件事后能出来主持大局,帮着秦杰收拾残局。可现在倒好,不仅没有帮上忙,还害得我和秦杰的矛盾越闹越大。”陈恬烦躁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保险公司也不理赔,说是服装厂内部有安全隐患。秦杰无奈,正和他们打官司呢。妈,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没有信心应付这一切。”

  “别怕,咱们帮你想办法。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公司运作起来。”陈恬爸安慰女儿,“你明天让秦杰来找我,我和他谈谈以后的事。”

  “好倒是好。”陈恬犹豫着说,“可我现在还不想让您主动给他帮忙。”

  “为什么?”陈恬爸不明白,惊奇地问:“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等什么?”

  “我想让他先开口求我,让我找您老人家帮忙。”陈恬说,“他现在理都不理我,我们干吗要犯贱,赶着去送钱。”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陈恬妈恨恨地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你是想让秦杰主动找你,等他给你说好听的话哄哄你,然后你再让你爸出面帮他。这样一来,你在秦杰面前不但拾回了面子,还把两人关系缓和了。你这丫头,说到底你还是在乎秦杰的,否则以你那又臭又烂的脾气,他那样对你,你还肯让你爸帮他吗?”

  陈恬被母亲说中心事,脸红着点了一下头。她这样做无非是想让秦杰看看她娘家的势力,只要她开口,爸爸就会帮忙,他的困难自会迎刃而解。陈恬想让秦杰认识到她在他生活中的重要性,关键时刻,只有她能帮他,她在他的生活里不可或缺。

  “有这必要吗?你上次把孩子打掉也是不得已的事,他们一家人怎能抓着不放?”陈恬爸不以为然,“他妈住进医院怎么能怪你呢?厂房被烧,秦杰他妈迟早要知道,这么大的事靠你一个人瞒,瞒得了吗?秦杰这孩子也真是的,以往看着挺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转不过弯呢?哪天爸爸说说他,让他心胸宽广点,不要和你太计较。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他对你好,我们自然会对他好,会替他着想。”

  “她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没看她愁眉苦脸的,我看她就指着这事来挣面子呢。”陈恬妈说,“你也太惯恬恬了,她都是结婚成家的人了,一切不能太任性。现在秦杰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妈又躺在医院里,你现在说这些,他能听吗?”

  “他敢不听?他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就不帮他。”陈恬爸眼一瞪,“我帮他的忙也是爱屋及乌。他若和我女儿感情不好,我凭什么要帮他?”

  “知道你疼女儿,可你疼她总得有个限度。”陈恬妈说,“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你不明就里跟着瞎掺和,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赶明儿,恬恬和秦杰好了,他们小两口吵架不记仇,但你那女婿不见得会忘了你这老丈人对他的训斥吧,到时,我看你俩怎么相处?”

  陈恬爸哼了一声,进了书房。

  “好啦,好啦,天也不早了,恬恬你也该回家了。”陈恬妈说,“你们小夫妻的事尽量别让我们往里掺和,你爸那人,一着急说不定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你也别在这愁眉苦脸地坐着,一会你爸又得为你着急的。”

  “我不想回去,家里怪冷清的。”陈恬嘟着嘴说。

  “不想回去也得回去,秦杰家现在什么状况你也明白。”陈恬妈说,“我和你爸明天去医院看看秦杰他妈。要是碰到秦杰,就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碰见了不问问也说不过去。要是没碰见,就按你说的那样,等秦杰找你开口了,我们再尽力帮忙。医院那边你跑勤点,多去看看秦杰他妈。”

  “我不想去,我看她那样,心里就别扭。”陈恬说,“你是没看到他妈口眼歪斜,看着怪吓人的。”

  “别扭你也得去,她是你婆婆。她出了事,你不在医院守着说得过去吗?”陈恬妈说,“医院里有护士和护工,服侍他妈也用不着你做。但你得在那守着,别再落下什么话柄。”

  “你和秦杰闹到今天这一步虽然是因为打掉孩子引起的,但你不该以硬碰硬。你婆婆说你时,当着秦杰的面你再不高兴也不要和她顶撞。你倒好,不但不肯忍让,而且还把他妈气住院了。他妈这次中风住院,秦杰看着他妈那样能不生你的气吗?”陈恬妈不放心,继续叮嘱道,“平时看着你挺聪明的,关键时候怎么净办傻事?你说,你和秦杰他妈争个什么高低?你就是辩赢了又怎么样?你呀,不是和他妈过一辈子,是和秦杰过一辈子。妈说的这些话,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为婆媳关系影响夫妻关系值当吗?”

  陈恬没精打采地回了家,下班了只能往医院跑。这次,陈恬学了乖,原本在病床前看杂志或坐着胡思乱想时,只要看到秦杰来,她立马变得灵活起来。在病床前忙前忙后,一会儿打来水给秦杰妈擦脸、擦手,一会儿又帮秦杰妈按摩。此招果然见效,秦杰的脸色渐渐回暖,对陈恬慢慢地有了笑模样。

  秦杰妈进入康复期,能勉强进食。

  “妈,这是我用牛奶冲的藕粉,您尝尝合不合您的胃口。”陈恬笑着喂秦杰妈。

  突然,秦杰妈呛咳起来,将先前的食物吐得陈恬满手都是。

  “好脏呀,真恶心!”陈恬在心里惊呼。不过,秦杰在旁边,她不能将厌恶之情表露出来。陈恬勉强忍住恶心将碗放下,扯了纸巾擦手。

  秦杰伸手将碗端起,歉意而感激地说:“这段时间也真难为你了。你快去卫生间洗洗手,我来喂,你也休息休息。”

  “我去洗洗手,你慢慢给妈喂,以免她呛着。”陈恬笑着进了卫生间。他肯和她说话了,笑容温暖,话语体贴,陈恬心花怒放。

  陈恬出了卫生间,对秦杰温柔地说:“你为公司的事也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我来喂妈,你休息吧。”

  秦杰的心里暖暖的,这些日子他心力交瘁。好在陈恬不再闹腾,每日在医院里尽心照料妈妈,让他省了不少心。

  是夜,秦杰和陈恬回到别墅。陈恬将姿态放低,低声说:“你累吗?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

  “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按按也好。”秦杰笑着说,“不过,你在医院服侍妈也挺累的,还是我替你按按吧。”

  陈恬温顺地点点头,在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秦杰替陈恬按摩双肩,力度大小也正合适。陈恬微微地闭着眼,享受着。

  秦杰按着按着觉得不对劲,陈恬的身子微微地抖动。秦杰扳过陈恬,见她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用力重了,你嫌疼?”秦杰不解地问。

  “不是。”陈恬轻轻摇头,哽咽道,“你有多久没有这样给我按摩了?你有多久没有这样关心我了?为了我打掉孩子的事,你冷落了我多久?刚才这样让我想到了我们刚结婚时……”

  “唉,”秦杰长叹一声,“以前的事不管谁对谁错,咱们都别再提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就是。”

  “嗯。以后我俩不要再吵了,好好过日子。”陈恬平静下来问,“你和保险公司的官司进展怎么样?你重新购买设备、原材料的钱筹到了吗?”

  “保险公司那帮人不肯认账,让我们打官司,他们说法院若是判下来是他们的责任,他们该赔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可是,打官司等理赔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秦杰皱眉说,“钱我也筹到了一些,虽然不多,但能应应急。”

  “你别着急,我这就和我爸说说,让他帮你。”陈恬掏出手机,与父亲简短地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你爸怎么说?”秦杰问。

  “他说让你明天一早去找他,我爸说了都是一家人,他当然得全力帮忙。”陈恬说。

  “那你替我跟你爸说声谢谢,欠他的这份情我一定会还的。”秦杰说。

  “你瞧你,干吗说这些?我是你老婆,我爸就是你爸,现在咱家出了事,我爸帮忙还不是应该的。”陈恬嗔怪道。

  秦杰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陈恬爸肯帮忙,购买原材料、生产设备的资金就有了着落,恢复生产指日可待。

  “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爸肯帮忙他就一定没问题。”陈恬笑着说,“你趴在沙发上,我替你按按。”

  秦杰顺从地趴在沙发上。

  “力度合适吗?轻了还是重了?”陈恬一边按摩一边温柔地问。

  “行,正好。”秦杰微闭着眼。

  是夜,陈恬躺在秦杰的怀里,心里暗想:以后绝不能再让秦杰看到自己和婆婆有冲突。像妈妈说的那样,因婆媳关系不和影响夫妻感情,太不划算。

  一个月后,秦杰妈出院回家。中风留下了后遗症,秦杰妈口角仍有些歪斜,能听懂别人说话,却不与人交流,着急时才说些简单的语句。虽能勉强走路,却步履蹒跚,行动非常吃力,大多数时候秦杰妈坐在轮椅上,沉默寡言。

  秦杰妈虽然出了院,但还需要进行针灸治疗和康复治疗。秦杰太忙,没有时间陪妈妈往返于医院,便将此事拜托给了陈恬。

  “老婆,我这边太忙,抽不出时间陪妈去医院,以后就拜托你了。”秦杰说。

  “你只管忙你的,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陈恬笑着说,“你就放放心心地把妈交给我。”

  想着秦杰妈知道自己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后,便对自己彻底换了一副嘴脸时,陈恬就是气。秦杰妈不爱说话,陈恬也没心思和她说好听的话安慰她、开导她。陈恬陪着秦杰妈去治疗,很多时候,两人都是沉默着去,沉默着回。

  很快,陈恬便烦了陪秦杰妈去医院这件事。家里虽然有佣人,但陈恬却不敢将此事推给佣人去做。倘若让秦杰知道自己嫌弃他瘫痪的老妈,还不又要生气?自从秦杰妈中风后,陈恬再不能像往日里随心所欲地想走哪儿就去哪儿,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若是将中风的婆婆扔在家,自己跑去和朋友泡吧、K歌,秦杰岂不是又要生气。想到这些,陈恬再陪秦杰妈去医院时,心里有了气,沉默中便带了不耐烦。

  这天,陈恬陪秦杰妈去医院。半路上,秦杰妈拍打陈恬座椅的后背,小声喊道:“停,停下。”

  陈恬莫名其妙,又没到医院,停下做什么?陈恬也不理睬秦杰妈,径直开车向前走。秦杰妈动了怒,生了气,提高嗓门不停地喊:“停,停下。”

  陈恬有些生气,这个死老太婆,瘫了都还不让人省心。怎么着?瘫了也还想训斥我、命令我?你让我停,我偏不停,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陈恬也不停车,径直将车开到医院。到了康复室,医生很是诧异地发现秦杰妈的裤子被尿浸湿了。

  “她,她怎么会这样?”医生问,“老太太神智不是挺清楚的吗?”

  陈恬愕然,顺着医生的手指方向望去,脸一下子红了。秦杰妈眼里有泪,恨恨地看着陈恬。

  陈恬本来有些内疚,但见秦杰妈恨恨地盯着她,内疚转瞬即逝,火倒一下窜了上来。陈恬恨恨地想:我每天这样伺候着你,也不见你对我有个笑容。谁让你刚才喊我停下的时候,凶神恶煞的,也不说你要干什么,现在尿在裤子上,这也怪不得我。

  依着陈恬的想法,秦杰妈到了如此地步,秦家服装厂被烧,全靠她爸帮着秦杰渡过难关。中风后的秦杰妈,就应该对自己照顾她、自己家帮助她家而感激涕零。这死老太婆,不但看自己眼里全无温柔、感激,反倒像自己欠了她似的。这让因为老爸是银行行长,一直被人捧着哄着的陈恬心里很是不爽。

  回到家后,陈恬将秦杰妈交给佣人后,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晚上,估摸着老公要回来时,便溜到婆婆的房间里陪着。

  秦杰回家,见妈妈脸色不对,问陈恬:“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她的身体有好转?”

  “医生说了,妈恢复得挺好的,只要坚持着治疗,慢慢会恢复正常的。”陈恬巧笑嫣然。

  “哦,那我就放心了。”秦杰说,“我看妈脸色不好,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在床上躺久了,心里烦吧。”陈恬说,“我刚才还给妈说,让她起来试着走走,可妈不愿意。医生说要多走走,多活动,这样才能早日恢复。”

  “妈,医生都这样说了,你就按恬恬说的去做吧。”秦杰听了陈恬的话,对妈妈说。

  “她,她撒谎!”秦杰妈恨恨地说出几个字。

  秦杰疑惑地盯着陈恬,陈恬笑着说:“妈现在生了病,像小孩似的,正和我赌气呢。我也正为难,若依着妈妈的性子,这病就好得慢。若是按医生的话去做,妈妈又不高兴。”

  “那就听医生的吧。医生怎么说,咱就怎么做。”秦杰说,“你每日扶着妈,慢慢走。她若是累了,生气了,便让她休息一会儿。”

  “好,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做。”陈恬上前挽着秦杰的手,“你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妈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看着办。”

  两人说笑着出了门,到楼梯口,陈恬撒娇让秦杰抱她上楼。秦杰笑着轻声说:“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佣人都睡了。”陈恬轻笑,“我就让你抱着我上楼。”

  “好嘞!”秦杰笑着说,一把将陈恬抱起。陈恬紧紧地搂着秦杰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轻语:“你爱不爱我?”

  “你自己不知道?”秦杰笑,却不回答。

  “我不知道,”陈恬不依不饶,“我要听你说。”

  “爱!”秦杰笑,“你不仅对我好,对我妈也这么好,我怎么不爱你呢?”

  “这还差不多。”陈恬娇笑。

  秦杰妈躺在床上,老泪纵横。她心里明白,服装厂被烧,自己又成了这样,要不是陈恬爸伸出援助之手,帮着秦杰出谋划策,秦杰不会这么快筹到建房、购买设备、原材料的钱。与保险公司打官司,等法院判决,顺利的话会判定保险公司负全责。先不说执行顺不顺利,就算是顺利,等保险公司理赔的钱到位,黄花菜都已经凉了。秦杰妈知道,自己瘫了,儿子若想渡过难关,还得靠着陈恬一家。

  秦杰妈对陈恬越来越失望,却迫于陈恬娘家的势力不敢将今日被其羞辱之事告诉儿子。眼见着儿子被蒙在鼓里,被陈恬哄得团团转,秦杰妈虽无奈,却只能将对陈恬的不满生生咽下。夜越来越深,秦杰妈睁大着眼仍是无法入睡。柳青,她突然想到了柳青。她不顾柳青对儿子的付出,不顾她肚子已经有了儿子的骨肉,仍然自私地要求柳青离开儿子。柳青答应离开儿子,只是为了她的一句话,她不能给秦杰幸福。柳青没有对失去记忆的儿子说半句她的坏话,也没有因为肚子里的骨肉向她索要半毛钱。

  秦杰妈曾断言柳青不能给儿子幸福,坚决地掐断了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现在,秦杰妈开始怀疑,她一手挑选的陈恬能给儿子幸福吗?秦杰妈突然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当初不在乎面子,不那么固执,同意了儿子与柳青的婚事,儿子也不会出车祸,秦家今日也不至于濒临破产,四面楚歌;自己也不会瘫倒在床,任人羞辱。陈恬对自己的羞辱、残忍,让秦杰妈突然明白她当初对柳青的残忍。好在自己给了柳青朋友一笔钱,不知道柳青现在收了那笔钱吗?若是收了,柳青和孩子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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