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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下属的算盘
胡雪岩建立起了一个商业帝国。如果这个大厦将倾，那么也主要是在内力和外力共同作用下的结果。现在，他的下属们开始有了异心了，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自从宓先生到了阜康，胡雪岩一直非常看重他，把很多的事情都交给他打理，并且还好好培养他做事的能力。
看着自己的老板如此风光，宓先生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就这样给人家当一辈子伙计，他决定开创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没有本钱。如果开一家小店，那也不是他的意愿，因为他从一家大钱庄的档手成为一家小店的掌柜，这是足不可取的，会被别人耻笑。
可是，他做什么生意呢？
钱庄他不能做，因为东家在做。他不能做与东家抢饭碗的事情。
但是现在，眼看着胡雪岩快靠不住了，他决定为自己安排好将来的生活。
于是，他再度找到了螺蛳太太，准备探听一个确切的消息。
他装出一幅好心好意的样子，问螺蛳太太：“太太，阜康钱庄的事务是归我管的，所有的存款放款都是有据可查的。如果我们在汇丰银行存了这笔款子，那么也应该能查出来。这笔银子如果放在汇丰银行，这笔利息的差额是一厘半，每个月算下来，大概要倒贴四百多两银子。但是胡老爷却把这笔银子存在汇丰银行，有可能是为了钱庄的声誉着想。”
螺蛳太太来了个骑虎难下。如果她不动声色，那么宓本常便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想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螺蛳太太的表情，分明不是这样的。
宓本常接着又说，阜康钱庄的经营全靠官府和大户人家的存款。虽然阜康比别处钱庄的利息低，可是大家却愿意存进来，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钱庄的信誉好。如果钱庄遭遇人们来提款，一个人两个人不要紧，如果很多人一来，闹开了挤兑风潮，那么可就不得了了。
螺蛳太太被宓先生的忠心和全面的考虑所感动了。所以，就算是他再精明，也不仅要夸上几句。
“你真是为了钱庄实心实力的着想。不过，胡老爷有你这样的帮手，那可真是他的福气。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阜康那二十几万两银子在汇丰银行的话，如果不去动它，那么人家就放心不来提存了？”
宓先生点点头。
他说，“昨天有位周太太来我们阜康提款，她对我说，自己的银子要转存到汇丰银行。我就对他说，你是不是要转存汇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直接拿汇丰银行的票子给你，这样一来，转账不仅方便，而且还不必贴钱，很方便的。周太太听了，说现在市面上的银根紧，如果阜康一时资金紧张，我怕提不出钱来。不过，现在你这么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那钱就先在阜康里存着吧。罗四太太，你说要是我们再遇到像周太太这样的客户，我对她讲，你想要哪国银行的票子，我们都能给你办到，这岂不是显得我们阜康钱庄特别有实力，这些人把钱存在这里也就会放心。你说呢？”
螺蛳太太听了，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么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在外国的银行里存上一笔银子？而且如果每个银行都存上一笔的话，岂不是要挪用一大部分资金才能应付过来？”
宓先生摇头说道：“不必如此。我们可以这样做，去每家银行开个户头，然后存上个两三千两银子，然后开出票子，如果有人要转钱，我们再把这笔钱提前存入。”螺蛳太太听了，感觉有几分不可思议，“这样做来得及吗？”
宓先生说当然来得及，只要安上电话，把电话这么一摇，只要电话一打过去，那边的人就会帮我们应付的。
接着，他又说自己在外国银行认识很多的朋友，而且与他们也有来往与应酬。只要消息一来，就可以提前代垫，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三天的时间。
宓先生又把自己有交情的银行一一列了出来，比如说上海外国的银行中，有汇丰银行、有利银行、麦加利银行等等。
由于汇丰银行带一些官方的色彩，所以他认为最好是跟麦加利银行合作。麦加利是英国女皇下圣旨设立的，它的主要业务就是为了英国人在印度、澳洲同我们中国经商的一些商人开办的，重在存放款跟汇兑，也就是说，这家银行只是一家纯粹的商业银行。现在，胡老爷与汇丰银行有了纠葛，不如与麦加利银行合作，这样一来，也许能为钱庄打开新的局面。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到了最后，螺蛳太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那就是古应春来提款的时候，宓先生的态度可不大好，而且两个人明显地有了过节。所以，她还是要把这件事情提一下。
螺蛳太太知道，古应春与宓先生相比，当然是古应春对胡雪岩更为重要一些。所以，出了这种事情，她要向着古应春说的。可是刚才宓先生的一番话让她很感动，于是说话的时候，她便为宓先生留了几分情面。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希望以后宓先生能够多多体谅一下别人。你们团结合作，胡老爷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当然，宓先生的态度也很让她满意。他说道：“我对古应春的款子不放，主要是想为阜康的利益着想，也许当时我说话过分了一点，但是我对老爷的心是不会变的，而我与古先生的交情也不会因此受影响的。如果太太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会照办的。”
螺蛳太太听了这句话，脸色才缓和下来，她说起古应春最近要娶姨太太的事情，这位宓先生立刻表示，自己一定会为他好好操办一番。
就算这样，螺蛳太太还不忘记叮嘱他一句：“也不要办得太奢华了，因为亲事太过隆重，古太太未免会吃醋生气。”
宓先生赶紧表示自己会好好掌握分寸的。
自从宓先生到了阜康，胡雪岩一直非常看重他，把很多的事情都交给他打理，并且还好好培养他做事的能力。
看着自己的老板如此风光，宓先生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就这样给人家当一辈子伙计，他决定开创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没有本钱。如果开一家小店，那也不是他的意愿，因为他从一家大钱庄的档手成为一家小店的掌柜，这是足不可取的，会被别人耻笑。
可是，他做什么生意呢？
钱庄他不能做，因为东家在做。他不能做与东家抢饭碗的事情。
但是现在，眼看着胡雪岩快靠不住了，他决定为自己安排好将来的生活。
于是，他再度找到了螺蛳太太，准备探听一个确切的消息。
他装出一幅好心好意的样子，问螺蛳太太：“太太，阜康钱庄的事务是归我管的，所有的存款放款都是有据可查的。如果我们在汇丰银行存了这笔款子，那么也应该能查出来。这笔银子如果放在汇丰银行，这笔利息的差额是一厘半，每个月算下来，大概要倒贴四百多两银子。但是胡老爷却把这笔银子存在汇丰银行，有可能是为了钱庄的声誉着想。”
螺蛳太太来了个骑虎难下。如果她不动声色，那么宓本常便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想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螺蛳太太的表情，分明不是这样的。
宓本常接着又说，阜康钱庄的经营全靠官府和大户人家的存款。虽然阜康比别处钱庄的利息低，可是大家却愿意存进来，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钱庄的信誉好。如果钱庄遭遇人们来提款，一个人两个人不要紧，如果很多人一来，闹开了挤兑风潮，那么可就不得了了。
螺蛳太太被宓先生的忠心和全面的考虑所感动了。所以，就算是他再精明，也不仅要夸上几句。
“你真是为了钱庄实心实力的着想。不过，胡老爷有你这样的帮手，那可真是他的福气。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阜康那二十几万两银子在汇丰银行的话，如果不去动它，那么人家就放心不来提存了？”
宓先生点点头。
他说，“昨天有位周太太来我们阜康提款，她对我说，自己的银子要转存到汇丰银行。我就对他说，你是不是要转存汇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直接拿汇丰银行的票子给你，这样一来，转账不仅方便，而且还不必贴钱，很方便的。周太太听了，说现在市面上的银根紧，如果阜康一时资金紧张，我怕提不出钱来。不过，现在你这么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那钱就先在阜康里存着吧。罗四太太，你说要是我们再遇到像周太太这样的客户，我对她讲，你想要哪国银行的票子，我们都能给你办到，这岂不是显得我们阜康钱庄特别有实力，这些人把钱存在这里也就会放心。你说呢？”
螺蛳太太听了，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么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在外国的银行里存上一笔银子？而且如果每个银行都存上一笔的话，岂不是要挪用一大部分资金才能应付过来？”
宓先生摇头说道：“不必如此。我们可以这样做，去每家银行开个户头，然后存上个两三千两银子，然后开出票子，如果有人要转钱，我们再把这笔钱提前存入。”螺蛳太太听了，感觉有几分不可思议，“这样做来得及吗？”
宓先生说当然来得及，只要安上电话，把电话这么一摇，只要电话一打过去，那边的人就会帮我们应付的。
接着，他又说自己在外国银行认识很多的朋友，而且与他们也有来往与应酬。只要消息一来，就可以提前代垫，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三天的时间。
宓先生又把自己有交情的银行一一列了出来，比如说上海外国的银行中，有汇丰银行、有利银行、麦加利银行等等。
由于汇丰银行带一些官方的色彩，所以他认为最好是跟麦加利银行合作。麦加利是英国女皇下圣旨设立的，它的主要业务就是为了英国人在印度、澳洲同我们中国经商的一些商人开办的，重在存放款跟汇兑，也就是说，这家银行只是一家纯粹的商业银行。现在，胡老爷与汇丰银行有了纠葛，不如与麦加利银行合作，这样一来，也许能为钱庄打开新的局面。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到了最后，螺蛳太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那就是古应春来提款的时候，宓先生的态度可不大好，而且两个人明显地有了过节。所以，她还是要把这件事情提一下。
螺蛳太太知道，古应春与宓先生相比，当然是古应春对胡雪岩更为重要一些。所以，出了这种事情，她要向着古应春说的。可是刚才宓先生的一番话让她很感动，于是说话的时候，她便为宓先生留了几分情面。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希望以后宓先生能够多多体谅一下别人。你们团结合作，胡老爷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当然，宓先生的态度也很让她满意。他说道：“我对古应春的款子不放，主要是想为阜康的利益着想，也许当时我说话过分了一点，但是我对老爷的心是不会变的，而我与古先生的交情也不会因此受影响的。如果太太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会照办的。”
螺蛳太太听了这句话，脸色才缓和下来，她说起古应春最近要娶姨太太的事情，这位宓先生立刻表示，自己一定会为他好好操办一番。
就算这样，螺蛳太太还不忘记叮嘱他一句：“也不要办得太奢华了，因为亲事太过隆重，古太太未免会吃醋生气。”
宓先生赶紧表示自己会好好掌握分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