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拐弯处有一排蔬菜流动摊,虽然每天都被城管撵来撵去的,但还是躲躲闪闪地存在着。淑珍经常在这些流动摊上买菜。
这天早上,淑珍来到一家菜摊前,挑了几根黄瓜,问:“黄瓜多少钱一斤?”“两块七。”摊主是个河南女人,中气十足地回答。
“两块五不好吗,还好算些。”淑珍笑着跟“河南人”讨价还价。“河南人”一边收另外一位顾客的菜钱,一边回答:“不行!要亏本的。”接着不由分说地把淑珍挑好的黄瓜往盘秤上一放,“两斤三两,五块七毛五,五分不算了,五块七。”淑珍在旁边不禁好笑,两块七一斤,两斤三两应该是六块两毛一。这人嘴上一点不让步,算账却又算成了两块五一斤。淑珍递过去六元钱,说声:“不用找了。”就在这时候,淑珍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邻居打来的,说淑珍的母亲在家门口被人撞了,叫她快点赶去。
挂掉电话,淑珍急了,也不管“河南人”答不答应,就把自行车往菜摊旁一放,说:“帮我看会儿车子,我有急事!”“河南人”大概也听懂了淑珍刚才的通话,爽快地说:“放这儿吧,我帮你看着。”
淑珍急忙在路边叫了辆“摩的”往事故现场赶去,只见丁字路口上围着一群人。淑珍忙挤到跟前,只见母亲已经被扶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看样子没有大碍。淑珍一颗心稍微放下,问了邻居才知道,母亲走路时,一辆疾驰的轿车迎面拐进来,老太太避让不及,当时就吓得坐在了地上,血压有点上升。而轿车早溜掉了。
淑珍把母亲送到小区的医疗室,量过血压,挂了点滴,老太太感觉舒坦了,才真正放下心来。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自行车还在小贩那,急忙拔脚往菜摊跑去。外面天已经黑了,白天的菜摊早已没了踪影,只有一辆三轮车停在风中,车上坐着个抱孩子的男人。
淑珍狐疑地看看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男人开口了:“你是来取自行车的吧?”“是的,是的,那个河南女人呢?”“哦,那是我老婆,回家烧饭去了,我是替她的,幸亏你来了,我也该走了。”看着男人怀里已经熟睡的孩子,淑珍眼睛不由得一阵模糊,感动地说:“谢谢你们帮我看车子,没想到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做人要厚道,要么不答应你,答应你就一定要做到。”男子说完,单手抱着孩子,单手骑车走了……
(原载于《新文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