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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较量

  丁强折羽而归,他对牛得旺说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但牛得旺觉得不甘,若出不了这口气,以后的黑道那就是别人的黑道了,与自己再无关,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看别人的演出。

  他一定要想法出这口气,报了这一箭之仇!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脑海,他突然想到了颜人杰,现在唯一可以收拾李志豪而且也乐于收拾他的,没有人比颜人杰更适合。虽然他和颜人杰不熟,只是在某种场合见过面,话都没说,但这不打紧,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

  于是,牛得旺就派了自己一个叫黄三的手下去找颜人杰。

  颜人杰一听说李志豪就两眼放光,猜想是有他的消息,于是马上让黄三带自己去见牛得旺。

  颜人杰对躺在床上的牛得旺很客气:“老牛,怎么搞的,到医院来了?”

  牛得旺叹口气:“到现在我才知道这黑太狼真他妈的是匹狼啊,不好对付。”

  “我和他斗了这么久,都没能拿下他,你们大概还以为是我真的很没用吧。你又是怎么惹上他的?”颜人杰奸笑道。

  牛得旺叹口气:“我要知道他是黑太狼也就不会去惹他了,是后来丁强去调查了才知道他是,结果丁强也栽在他手里了。”

  “在知道他的消息时,你们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才是。丁强是想独自把他拿下,走红山城吧!他怎么样了?”颜人杰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妈的,谁知道他那么厉害呢!我们都心想,丁强带人肯定能拿下他,没想到丁强本人也进了医院骨科,胸骨断了,还好对方手下留情,不然就废了。”牛得旺忘了自己的一身伤是怎么来的,此时恨恨地说。

  颜人杰摇了摇头:“虽然他有些强悍,不过,我还是有把握干掉他。说吧,他在哪里?”

  牛得旺说:“要找他,你得先去找一个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颜人杰皱了皱眉头。

  牛得旺点头:“是东亚酒吧里的一个歌手,叫杨洋。”

  颜人杰再皱眉:“歌手?杨洋?”

  牛得旺说:“我就是因为她才惹的这事,他与那个叫杨洋的歌手好像关系很不平常,丁强就是通过她找到的黑太狼。”

  “老子怎么就没想到用她来钓李志豪呢?”颜人杰一拍脑袋。

  牛得旺还不知道杨洋与颜人杰的关系,听着他的话很奇怪地说:“你都不认识她,怎么会想得到呢?不过我可以给你地址,你直接到她上班或住的地方去找她。”

  颜人杰笑了笑,站起身说:“不用了,我能找到她。你就好好地养伤,等着李志豪的恶讯吧,我会在那天开一个特大的庆功大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牛得旺说:“你放心,真有那天,我牛得旺就算还动不了,让人抬着也要来。”

  颜人杰点头:“好,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着转身离开。

  牛得旺还不大放心地喊:“你真的确定能找得到他,我什么都还没告诉你呢?”

  颜人杰回过头说:“我不需要你告诉什么,来这里,我就是找找灵感就行了。”

  颜人杰人走了好久,牛得旺还在费解,心想,这颜人杰不是被黑太狼给逼成神经病了吧?

  转过身,颜人杰给杨洋打电话。

  杨洋很奇怪,颜人杰怎么又打电话给自己了?但还是接了,只“喂”了声,等待他的下文。

  颜人杰心中有数,并不开门见山,而是采用迂回战术,先聊天:“近期过得还好吧?”

  杨洋弄不懂颜人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会想到他是在打李志豪的主意。但想起分手前被他的侮辱,她的口气还是不怎么好:“我过得好不好,现在与你有关吗?”

  颜人杰说:“怎么,还在记恨我呀?何必呢,其实那件事我虽然有点过分,但是毕竟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的。”

  杨洋问:“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还有意义吗?”

  颜人杰开始进攻了:“我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

  杨洋悲哀地一笑:“回到你身边?你觉得可能吗?”

  “你不能总记着我的不好,是不是?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有多少日子了,畜生都会有感情,何况人?”颜人杰继续甜言蜜语地攻击。

  其实杨洋很想说他比畜生都不如,但还是忍住了:“我对这些话已经没有感觉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也不用绕着弯子。”

  颜人杰说:“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希望能和你重修旧好啊!”

  “是吗?你身边的女人还少吗?我又算得了什么?”杨洋嘲讽地一笑。

  颜人杰说:“你知道,虽然我情人不少,但是,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对你最好。”

  这倒是实话,那时候,颜人杰养她的开支能抵他三个情人的总和。

  颜人杰见杨洋沉默了,知道她的心里在起着某种变化,一个女人,只要还对某种东西有渴望,就会放下自己的许多矜持。于是,趁热打铁地说:“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吃顿饭。”

  杨洋还是觉得不妥当,他曾经那样伤害过自己,自己要再去,似乎就是没有骨气,于是说:“不用了,我还要上班呢。”

  颜人杰说:“你上班能挣多少钱呢?损失了大不了我补偿你,我颜人杰可不是让别人吃亏的那种人,尤其不会让女人吃亏,这你是知道的。我就约你吃个饭,哪怕你不当我是情人,当个朋友应该没关系吧,你不会连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我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都知道只要这一见面,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但杨洋考虑之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其一,她现在身边缺男人,其二,她的口袋里缺钱。

  而颜人杰在听到那声从她口中叹出来的“好吧”后,心中暗骂了一句:贱人就是贱人,什么时候都清高不了。

  虽然她贱,但仔细想起来,他还真想她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再好的女人,相处的久了,那种感觉就会平淡。所以,很多男人自己的妻子已经超级漂亮了,他还会到外面去寻花问柳,就是因为长期面对自己的妻子感觉疲了没味道了。

  颜人杰将杨洋接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本来是对面而坐的,但是颜人杰却偏偏和她坐在一个方向,还把手放到她的背后,扶着她的背。杨洋做作地摆脱了下说:“干什么,你这样似乎有点过界了。”

  “什么过界,我们早已经没什么不过了,是吧?”颜人杰还是坚持地扶着她的背,她也最终不挣扎了。

  做作,也就那么个形式而已,其实,从确定见面他们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颜人杰开始使出甜言蜜语哄的功夫:“过去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我们都统统地抛去,不提了行吧,从现在,我们就愉快的开始。”

  杨洋觉得就这样自己还是一步跨不下那个台阶,这台阶太高了,于是她继续地装,叹口气:“还是算了吧,有句话说距离产生美,真的一旦在一起了,你又不会把我当个什么东西了。”

  颜人杰心里想:你他妈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但嘴里还是很温柔的:“怎么会呢,我就算身在花丛中,可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呀!有句话怎么说,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相信我,这一次开始,我一定会对你更好。”

  “好话我听得太多了,而结果就是命令我24小时内搬走,不好听的就是让我滚。”杨洋翻出老账。

  颜人杰抛出一个大诱惑:“你怎么老计较那些呢,那时候我不是因为很生气吗?你要不相信我,我就用你的名义给你买一套房子住着,我总没有资格喊你搬了吧?”

  杨洋的心跳了下,她做梦都想在山城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山城的地皮比黄金还贵,巴掌大块地方就是几十上百万,就更不用说她想住进那种豪华区了,可能她在迪吧里唱一辈子歌也买不起。但是,幸福似乎来得太突然了,她有些不大相信:“你也就是哄哄我开心而已,花点小钱我相信,这么大笔钱,我似乎还不值吧。”

  颜人杰豪爽地说:“一套房子也不过一两百万,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价,九牛拔一毛而已,何况你知道我颜人杰对女人尤其舍得。”无论怎样,他的第一步就是现在把她再骗上床,把生理的那种欲念先解决了,然后再谈关于李志豪的事情。

  杨洋终于装得很大度地说:“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可骗的了,就看看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颜人杰笑了:“这就对了嘛。”

  吃完东西,他挽着她,曾经那些愤怒的、屈辱的、憎恨的,统统都成为了历史,就算有些东西遗忘不了,也暂时地、刻意地伪装起来、掩藏起来。

  现在,彼此仍然是亲密的情人一样。颜人杰还在对她说:“明天,我抽个时间带你去看房子。”

  杨洋的心又莫名地热了下:“是不是真的哦?我觉得你比以前好多了。”

  “那是当然,我说了嘛,咱们重新开始,我会让你得到更多的爱,要让你做个真正幸福的女人。”颜人杰奸笑道。

  杨洋心里热乎乎的:“好啊,我期待。最好,你让我幸福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颜人杰邪恶地笑着:“一定会的,等会,我就让你幸福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一步入房间,颜人杰就一把将杨洋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疯狂地脱她的衣服。杨洋没有一丝反抗,知道这是必然发生的,只是嘴里在做作地喊:“干什么啊——”

  但颜人杰一下子扑上去,开始行动起来,哪还管杨洋的喊叫。

  接下来,杨洋在享受的满足里,还美滋滋地抱着明天他带她去看房子的幻想,却不知道这样的开始,只不过是他玩的一个圈套,她终将在这个圈套里不能自拔。

  这个晚上,她一直在想着房子的事情,兴奋,辗转难眠。

  而颜人杰,因为过度的疲劳,早就打着很大的鼾睡了。

  她看着熟睡的颜人杰,往事历历心头,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是爱,还是恨。

  最初,是他给了自己很多美丽的诱惑,让她背弃了李志豪,失去了一份真挚的爱情。她对颜人杰抱有很大的期望,虽然他不是自己所爱的那种,但是现实给人的选择,就是面包和鲜花的选择,她现实地选择了面包,美好的东西比不过生活的强悍。

  结果,颜人杰在得到她不久之后就告诉她,他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对所有的女人都只是玩玩而已,玩得起,继续,玩不起,出局。

  她想明白了,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残酷,想得到就一定得有牺牲。

  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就幸福,拥有奢华的一切,像颜人杰这样的,被称为“官二代”、“富二代”;而有些人,像她这样的,从生下来,什么都没有,要想得到就要靠自己的努力。

  但就算努力了,也不是每个努力的人都能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

  她从小就有一副好嗓子,在学校里就被称赞说她是天生的歌星。高中毕业,她报的就是音乐学院,但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前两天,母亲生病,经济拮据,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哭了。

  于是她开始了打工生涯,进入酒吧里当歌手,同时,她在那个城市里找唱片公司。

  那个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听她试唱以后,点头说音色不错,但是缺乏演唱的经验和技巧,是一块良玉,可雕琢成器。然后负责人告诉她,这个行业竞争激烈,不差人才,只差机遇,而机遇要靠自己争取,就是暗示她做他的情人。

  那时候的她很纯洁,断然拒绝。负责人让她回去想好了,随时给他电话。

  她觉得愤然,她发誓自己宁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也不愿意靠牺牲自己的人格来装点自己的人生。

  理想,是清白的。

  但是,在酒吧里,那个声色犬马的环境里,看到浮华里最浮躁的生活,看到身边有些美女同事成为有钱人笼中的金丝雀,渐渐的,她才意识到,金钱才是这世界最有发言权的东西。

  用一个女同事的话说:“你他妈的要有钱了,想当歌星,想出唱片,用得着求谁呢?自己开个唱片公司,包装、宣传一体化,还怕不出名?”

  在那个浮躁的环境里,唱歌的理想变成她的梦想。理想与梦想是有区别的,理想是为灵魂的信仰,梦想是为生活的愿望。

  曾经,她想站到舞台上,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听到自己的歌声,证明自己的水平,那源于她对音乐的热爱;而现在,她想站到舞台上,是希望自己的身价倍增,高收入后能步入高消费。

  她想过荣耀奢华的生活。

  终于,很久以后她决定了对生活妥协,生活的意义就在于牺牲。她想起了那个唱片公司的负责人,打了电话给他,约他出来。

  彼此面对面地坐着,她表示愿意接受他当初的条件。

  但是,他很直接地拒绝了她:“有些事情怎么说呢,我不能说是时间改变了一切,应该是环境改变了一切。那时候,你单纯,你有着单纯的价值,所以你特别,我觉得心动;而现在的你,我觉得太大众了,在我唱片公司门前排着长队和你一样的人,甚至有人说开好了房在等我,可是至于吗?我花一百块可以到街边去找,花五百块可以到酒店里去找,我还至于要花这么多的心血在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身上吧?记得当初我对你说的,一个人的一生或许就只有那么一次机会,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我只能祝你好运。”

  她承认,自己被羞辱了,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她仅仅是将生活看得更透彻些而已。

  她看了看身边猪一样熟睡着的颜人杰,怅然地叹了口气,若是真的能嫁给他,做个少奶奶,哪怕对他没有多少感情,享用他的财富,她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但事实上,她只是做他的情人都没有保障,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当球一样地给踢了。可悲的是,尽管如此,她还得做。

  她不会想到,过了今夜,她会看到更加残酷的现实,更加残忍的人性。

  第二天颜人杰醒来,杨洋替他把早点都叫好了,衣服也递到他面前,很积极。

  颜人杰用那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说:“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服务周到了,懂事了?”

  杨洋撒着娇,小鸟依人嗲声嗲气地说:“人家一直都这样好不好。你说,等下咱们到哪里去看房子啊?”

  房子?颜人杰这才想起来,昨天答应要带她看房子的。呵,还想得真天真,不过也好,一个人有贪念才有缝隙。

  杨洋见颜人杰没说话,生怕这个梦想泡了汤,撒着娇推着他说:“你说话说一不二的,可不能反悔。”

  颜人杰笑了:“我当然说一不二,不过是房子嘛,百把几十万的,对我来说算什么呢?不过,在给你买房子之前,你必须得帮我办一件事。”

  杨洋奇怪,自己有什么能力能帮他办事情呢,就问:“什么事啊?”

  颜人杰说:“关于李志豪。”

  杨洋的心跳了下,而且在那个瞬间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她清楚她与他之间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只要掺杂了李志豪就不会有好事。她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假装不高兴:“你怎么又提起他?你能不能不要提起他,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颜人杰笑:“是吗?提起他你会不开心吗?”

  杨洋的心又跳了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装着不高兴地问:“你什么意思?”

  颜人杰还是笑:“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嘛,要你帮我办件事情。”

  她问:“什么事情还与他有关?”

  颜人杰说:“你不是和我装傻吧,我和他有深仇大恨,老子当然是想做了他,难不成老子还想请他喝酒啊!”

  杨洋不解地说:“你是和他有仇,你想把他怎么样,我一个女人又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呢?你那么多兄弟,也不缺我一个女的为你拿刀带枪的吧?”

  “你还真说对了,独缺少你一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完,颜人杰又指着杨洋的电话说,“你打电话给李志豪,约他。”

  杨洋顿时明白了,又是要让她做诱饵,这事可千万不能再干了,她不能帮着颜人杰这样的人渣去害李志豪。于是乎,她撒谎说:“从那以后我和他都没有联系了,电话号码也删除了,我怎么约他啊?”

  颜人杰讽刺地一笑:“就算你能骗得过全世界的人,你能骗得了我吗?你告诉我在东亚迪吧怎么回事?牛得旺怎么进的医院?”

  杨洋一听顿觉五雷轰顶般,内心颤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陷进了一个圈套里,原来颜人杰找她走的是这一步棋。虽然愤怒,但是不敢表现,因为她知道自己怎么愤怒都无济于事,颜人杰只需要一耳光,就能让她所有的愤怒给烟消云散。所以,她更多的是害怕,颜人杰一旦逮住了她的尾巴,她就再也难以挣脱。

  但,她还是想狡辩:“那次我们只是偶遇,我在那里唱歌,他们来那里玩,我们碰巧见到了而已。他也就喊我过去喝杯酒,牛得旺吃醋了,就派了人教训他,结果反被他教训了,并不是我主动和他联系的。”

  颜人杰用那种开始有点生气的目光盯着她说:“你怎么就不到黄河心不死呢?我既然知道牛得旺受伤,就当然知道丁强去找李志豪是你帮的忙,我不提出来你就当我不知道啊,只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而已。”

  这下,杨洋彻底地崩溃了,但到这个份上,她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沟通方式,除了觉得生气:“原来你找我只是为了要我帮你找李志豪,什么还想和我和好、买房子,都只是骗人的,我又上了你的当!”

  颜人杰摇头:“没有,我说给你买房子是真的,让你跟着我吃香喝辣过档次生活也是真的。只是,这一切要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给我把李志豪给引出来。其实,对于你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杨洋摇头,找着借口说:“我一直都不想介入你们男人之间的恩怨。”

  “难道你忘了,这恩怨就是因你而起?”颜人杰说道。

  “虽然是因我而起,但是你挑衅在先,本来是你对不住李志豪,你居然还有理去找别人报仇?”杨洋气得声音都颤颤了。

  颜人杰哼了声道:“道理?什么是道理?现在这个社会,权势才是道理!强大才是道理!”

  杨洋还在劝说:“其实,你已经把他逼得够狼狈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颜人杰咬了咬牙:“狼狈?老子看他风光得很!没想到老子几次干不死他,倒让他出名了,老子反被人闲话,说是奈何不了他。妈的,老子要不把他做掉,我还混个屁啊!”

  杨洋叹口气,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魅力来改变他们现在的仇恨。

  颜人杰又看着她:“想好没有?事情一成,你要的房子、荣华,都会到手的。”

  杨洋还是摇头:“我已经害过他一次了,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颜人杰的脸色变了:“难道你希望和我撕破脸?你明知道他是我的心头大患,宁愿帮他不帮我?”

  “我没有说帮他,我是谁都不帮。”杨洋此时真的好无奈。

  颜人杰有些无赖地说:“你不帮我就等于帮他,帮他就等于和我过意不去。”

  杨洋很不满:“原来你找我就是这个目的?”

  “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你帮了我,我许诺给你的仍然会有,如果你不帮我,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在我心里,怎么说也还是把你当情人,我不希望闹成仇人的地步。丁强那些手段我都会,而且,比他有过之无不及,但是,我不希望用在你身上。你再愚蠢,也该知道我的意思了。”颜人杰软硬兼施地说。

  杨洋自然明白,她没有选择,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不干的话还会吃苦头。颜人杰的手段她是清楚的,与其被狠狠地收拾一顿才答应,还不如配合着他捞点好处。

  她只能在心里叹口气,问颜人杰:“我该怎么做?”

  颜人杰说:“很简单,你打电话约他,什么地方都可以,然后我自有安排。”

  “他刚上过我一次当,现在又打电话约他,他未必会再出来,他也不笨。”杨洋犹豫着说。

  颜人杰说:“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都很笨,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愿意,哪个男人都有可能在你面前落马。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于是,她没有选择的,打电话给李志豪。

  李志豪接了电话,问:“有什么事吗?”

  “突然觉得心情很烦,想找个人聊聊,你有空吗?”杨洋的理由显得好苍白。

  李志豪以为她又是在想玩那些乱七八糟的性游戏,于是婉言拒绝:“你知道我现在有很多事情,比你更烦,可能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聊天,不好意思了。”

  杨洋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突然觉得生活很无助,茫然,想找个熟悉的人说说话,也许,这世界只有你值得我信任些。还有,上次牛得旺的事我还要向你表示感谢。”说这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难受、很惭愧。是啊,也许这世界只有他值得信任,可是偏偏她就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他。

  李志豪听她这样说,就不好意思再推辞了:“好吧,你说个地方。”

  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她想了想说:“要不,在月亮酒吧,你觉得呢?”

  她总算发了点善心,月亮酒吧,就是当初李志豪给她庆祝生日而遇到颜人杰的地方,此后三个人的所有矛盾恩怨都从那个地方开始。她希望这个地方能让李志豪敏感,能产生警惕,只要他警惕了,颜人杰想害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果然,李志豪奇怪了:“为什么要在那里?”

  “其实——也没什么,就那里吧,突然想起来而已。”杨洋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

  李志豪觉得更可疑了,其实也没什么?她的话还故意停顿了下,是真的没什么还是会有什么?对于敏感时期的李志豪来说,总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对,难道她故意这么说,是一种暗示?

  他害怕她是在被人监视下说的,所以不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答应:“好吧,你说那里就那里,什么时间?”

  “八九点的时候吧,那时候热闹。”杨洋想那时候人多,颜人杰就是动手也会有所顾忌。

  挂断电话,颜人杰问:“为什么要约在那里?”

  “你不觉得那个地方记忆深刻吗?那个时候他相当地看重我,而现在,我在他心里已经没什么位置了。本来他不答应出来的,是我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恳求他想找他聊聊天,他才勉强答应,我怕他又反悔,所以选择那个地方,希望他能记得以前的事,心软下来成全我。”杨洋一本正经地说道。

  颜人杰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开始打电话给“草上飞”陈锋,说了情况,让他马上安排人手。

  但李志豪不是吃素的。

  他想起了颜人杰与杨洋的关系,丁强和牛得旺的恩怨也许解决了,但是杨洋被暴露了出来,颜人杰只要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一定会通过杨洋来钓他出场,而杨洋只能听从于他。

  所以,他基本断定,这就是一场阴谋。

  文东听了他的分析后说:“既然知道有不对,哪怕只是万一,不去不就行了?”

  但是李志豪很坚定:“不,要去!如果真是颜人杰为我设的局,我不能不去,他一直想废了我,我对他也恨之入骨,真想和他较点劲了,不能示弱于他。”

  “省省吧,现在这处境,是你充好汉的时候吗?”文东劝道。

  李志豪胸有成竹地说:“我自然有办法把这好汉充出来。”

  文东问:“什么办法?”

  李志豪只说了两个字:“炸药!”

  文东还是不明白:“你想用炸药炸他们?”

  “你脑子真不会转,我炸了他们还有得跑吗?我的意思是在我的身上绑着炸药,吓他们,杀杀颜人杰的嚣张气焰。”李志豪看着文东直乐。

  文东点头:“这倒是个保命的好办法,可问题是哪里去找炸药呢?”

  “找龙哥。”

  是的,吴德龙,这位龙帮的大哥,他熟悉并且运作所有黑道的业务,包括走私,找他,不要说炸药,就是炸弹都能弄来吧。

  可文东还是觉得没有把握:“虽然他有那玩意,可问题是,弄炸药不是小事情,他是否愿意帮你这个忙?”

  李志豪说,试试看吧。

  果然,吴德龙听了后很犹豫地说:“这个,是个难题。”

  李志豪说:“我知道,因为我要做非常之用,缺它不可,所以希望龙哥无论如何帮我这个忙。”

  “能告诉我要炸药做什么吗?”吴德龙有些好奇地问。

  “还不是颜人杰的事。我听说他又设了个陷阱想搞我,这次出动的恐怕不是刀手,而是用枪对付我了。他用枪,我就用炸药,要死,大家都同归于尽!”李志豪这次还真豁出去了。

  吴德龙的心跳了下,又是颜人杰!“要不,让我考虑下,五分钟后给你答复。”

  吴德龙这样说,李志豪也只能答应。

  吴德龙转身一想,这还了得,这李志豪真他妈的疯狂啊,想用炸药来对付颜人杰,幸好他不知道自己与颜人杰现在的关系,还不知道自己出卖过他,他得赶快把这情况告诉颜人杰,让他做好准备。

  但是,找出颜人杰的号码准备拨出去的时候,吴德龙突然犹豫了,他心想,自己和颜人杰真的是伙伴关系吗?自己利用他来对付秦当没错,但是,早晚他也必定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从他胁迫自己来帮他对付李志豪就可以看出,他的野心,桀骜不驯。那么,既然现在李志豪牵制着他,自己何必要帮他除去这个烫手的山芋呢?

  如果李志豪能成功地干掉颜人杰,再把李志豪收回龙帮,对付秦当,那不是更好吗?起码李志豪比颜人杰好驾驭。

  就算李志豪与颜人杰拼出了个鱼死网破,自己也是有好处的,因为他一直担心出卖李志豪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会回过头来对付自己,李志豪的本事强悍令他畏惧是个次要的因素,更重要的是道上的人如果知道了他吴德龙竟然出卖自己手下的兄弟,他还能怎么继续混下去?道上的人会鄙夷他,手下的兄弟会心寒。

  要真李志豪和颜人杰同归于尽了,对他来说可谓一举两得。

  于是,他回电话给李志豪,把话说得很冠冕堂皇:“这可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情,一般人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帮他,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自己兄弟。我帮你弄到,等下让九流拿到了打电话给你。但是,你必须得记住,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不要把我牵扯进去就好。”

  李志豪听了吴德龙的话,感动地掷地有声:“放心吧,龙哥,道上的规矩我懂。”然后说了数量,够绑在一个人身上炸掉两间房子就行了。

  挂掉电话没一会儿,李志豪就接到了张九流的电话,约好地方让他取货。

  见面后,张九流问他要炸药干什么,李志豪没说,只是说有点用。

  张九流明白,黑道上的很多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更安全,但他想到这炸药是吴德龙提供的,担心吴德龙又会有什么阴谋陷害他,于是关切地叮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李志豪点头:“谢谢,我知道。”

  其实,张九流是真的很想告诉他吴德龙出卖他的真相,但想到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性,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是的,他还不够伟大到不顾自己的利益安危而去帮别人,哪怕彼此是结拜过的兄弟。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良心还是会受到一定的谴责,但也只能自我安慰了,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只能先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他只能祝李志豪好运了。

  李志豪回到酒店,将管状的炸药在身上绑好。

  文东说要跟去,但是李志豪拒绝了,因为颜人杰的人都认识文东,而且这一捆炸药正好够一个人绑。

  正准备启程,杨洋就打电话来了:“我现在准备出门了,你现在走了吗?”

  李志豪答应着:“我马上走,你先到一步,在那里等我吧。”

  杨洋还有些担心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补充了句:“地方不要记错了啊,你应该还记得那里吧?我到那里订好位置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李志豪更能确定这是个局没错,不然杨洋不会神经质地一再提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本来是彼此不可愈合的一个伤口,再笨的人不会无故地再来撕扯自己的伤口玩。

  很快,他将与颜人杰又一次交锋了。

  而颜人杰在得到陈锋准备妥当的报告后,决定亲自到现场,他要亲眼看着李志豪倒在自己的面前,甚至,他不排除自己会亲自动手,才能泄心头之恨。

  陈锋还在劝他不要去,怕万一误伤。

  但颜人杰说:“你放心吧,你们和他熟悉的人先不露面,陪我在楼上喝茶,让钱亮出手,得手了打电话我再出头。”

  李志豪走到酒吧门口,给杨洋打了电话,一会儿杨洋到门口来接他。

  杨洋边走着,边挨他比较近地压低了声音问:“你听懂我话里的意思没有啊?”

  李志豪也装着很自然谈笑的样子,压低声音说:“你又是被威胁了吧?”

  “你知道了还来?”杨洋瞪了他一眼。

  李志豪仍然若无其事:“没事,既来之则安之,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们该聊什么就聊什么。要有什么破绽了,颜人杰不会放过你。”

  走进酒吧的时候,李志豪装着不经意地环视一下全场,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他已经看出了所有的埋伏,虽然那些男的女的装成情侣喝酒玩骰子,但他还是注意到了不少人看见他以后,有了些异常的反应。

  李志豪坦然地走进里面,杨洋指了指位置,一个死角。他暗笑,知道这个位置肯定是颜人杰为自己安排的,本来颜人杰的用意是让他没有退路,可他却觉得于自己有利,至少不用腹背受敌。

  坐下后,他的背后是角落,是墙,不会有人偷袭得了他,他不会有后顾之忧,而前面是杨洋,正好为他挡着那些人的视线,以及攻击角度。

  在来之前,他担心的就是对方万一开黑枪咋办,现在好了,看这环境,就算颜人杰的人想开黑枪也没办法,后面是墙,前面是杨洋,右边是大门,左边还是墙,他们实在是难以在这样的条件下偷袭他,除非早在某个位置埋伏好了狙击手。但,他料想颜人杰还做不出这么大的动作。

  于是,两人倒酒,碰杯。

  她说:“我觉得我的心里很不踏实,跳得好厉害。”

  他笑:“有什么不踏实的,大不了也就是一条命而已。”

  她说:“你说得轻巧,好像命不值钱。哎,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活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问:“现在什么样子了,不好吗?有点阿Q精神吧,这世界上命运比你叵测的大有人在。”

  她叹气:“我以前总觉得明天会很美好,现在,我所看到的,似乎除了利益和利益下的罪恶,没有什么值得一个人真正的留恋了。”

  她看着他,补充了一句:“包括你。”

  他也叹气:“回首往事,只不过是徒增伤感。女人一直是弱者,生活得不容易,要学会保护自己。正如你所说,这世界除了利益和利益产生的罪恶,似乎没什么好的了,而恰恰这些罪恶大部分是男人制造出来,所以,你还是尽量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会害了你的。”

  她看着他,似乎忘记了这是颜人杰布下的一个局,而是彼此敞开心扉的时候,她目光火热地看着他:“这世界唯一一个给了我安全感的你,已经远离了我,我还能怎么好好生活呢?如果你愿意,我宁愿放下这所有的一切,和你远走高飞,去过哪怕平淡的日子,浮华真让人累。”

  他边与她说着话,眼睛的余光扫到了酒吧里的场面,渐渐的有好些女的都离开了,看来他们等女的都撤出以后,就开始动手了,于是加强了警惕。

  而颜人杰和陈锋以及马南风还有几个手下,正坐在酒吧老板的贵宾房小酌。

  说实话,颜人杰的心里也很不平静。计划是否会顺利进行?是否会出现什么意外?谁也说不准。

  和李志豪打交道至今,他的很多锐气、傲气、霸气都被消磨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对自己的怀疑。他总觉得李志豪这人命太硬,总能死里逃生,所以,这一次,哪怕如此周全,从各种推断都万无一失,但他还是担心有什么意外。如果再失手,他的脸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钱亮打电话告诉他一切OK,然后他出场。

  陈锋坐不住了,问:“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下钱亮,下面什么情况?”

  “李志豪那人贼机灵,说不准钱亮接个电话就惊动他了。”颜人杰不同意。

  陈锋说:“要不,派个人下去看看?”

  颜人杰点头。

  陈锋当即安排人下去看情况。

  没一会儿探情况的人上来说:“钱哥已经在疏散那些配角了,看来要准备动手了。”

  颜人杰开始咬牙:“好,这样就证明李志豪还没有察觉什么。妈的,他大概还在想着今晚有乐子呢,到时候就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很快,配角的那些女人都离开了现场,现场仍然热闹喧哗,音乐嘈杂,表面看,大家都仍然在喝自己的酒,听自己的歌或聊自己的天,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波涛汹涌,都知道他们面临着山城最强劲的一个对手。

  配场的人已经撤退完毕,箭已上弦,现在就等钱亮的指示了。

  钱亮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把手搭到了枪上,然后站起来,各自散开,把出口的位置占住。

  然后,钱亮走向李志豪的桌子。

  李志豪故意装着什么都不曾察觉地埋头喝酒,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眼底,他十分注意地移动身体,尽量让杨洋挡住自己。

  钱亮的手放在兜里,没动,他看到杨洋的身体完全挡住了李志豪,如果他把枪过早地亮出来,说不准李志豪狗急跳墙,用杨洋做挡箭牌,他就无法控制李志豪了,所以他走到杨洋的背后,拍了下她说:“小姐,你能让一下吗?”

  杨洋回头,她不认识钱亮,但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颜人杰对她讲过,事情要发生的时候,自己要知趣地离开,省得被误伤到,那可是要溅血的场面。

  杨洋站起身,看了眼李志豪,往一边让开。

  钱亮的手从兜里拿出来。

  但是,他的枪还没来得及举起,李志豪猛的一脚,踢到桌子的脚,桌子在重力之下撞向钱亮。

  钱亮猝不及防,被桌子撞到大腿,人顿时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倒。

  本来,李志豪可以在这个瞬间扑过去控制住钱亮,但他担心这个过程钱亮的手下会开枪,于是他换了另外一个动作,在把钱亮撞倒的同时,他把自己的外衣给脱了,亮出绑着很整齐的一排管状炸药!

  他知道,唯有这样才能把所有人震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所有人的枪都拔了出来,指着他,但手不敢再有动作了。

  钱亮恼羞成怒地翻身而起,把枪指向李志豪,但是,他也呆住了。

  李志豪很淡定地站起身,一脸笑容地看着他:“开枪啊,别愣着啊,或许,我身上这玩意是假的也说不准。”

  钱亮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恍惚,进退两难,一个意识马上从心底冒起:又办砸了!但他还是很有个性地向四下的兄弟下了命令:“都别怕,他不怕死,咱们也不怕,他敢出这个门,就开枪。”

  如果李志豪凭借着炸药走出这里,他没有办法对颜人杰交代,而李志豪日后放话说这炸药是假的话,颜人杰的脸丢大了,然后,颜人杰还会对他秋后算账。

  所以,拼命也不能放走李志豪,他必须等颜人杰亲自来处理这个难题。

  李志豪笑:“不让我走?你想干什么?”

  钱亮说:“鸡哥已经等你很久了,他要和你对话,在他没到场之前,你要敢动,杀无赦!”

  李志豪皱了皱眉:“你说颜人杰会到场?好啊,我求之不得呢。我留下来倒要看看这只公鸡是怎么得瑟的,等他把毛得瑟光了,就是死公鸡了。”

  钱亮走到一边给颜人杰打电话,有些通话内容他不能让李志豪听到。

  一接电话,还没等钱亮说话,颜人杰就迫不及待地问:“搞定了吗?”

  钱亮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没有,出了点意外。”

  颜人杰的心“咯噔”了一下,声音都提高了许多,问:“什么意外?”

  钱亮说:“他的身上绑了很多炸药。”

  “绑了很多炸药?”颜人杰在一刹那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钱亮补充了句:“我也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人呢?放走了吗?”颜人杰急问。

  钱亮说:“没有。他想要走,我就给兄弟们下了令,无论他身上绑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开枪,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于是,他就没动了。”

  颜人杰赞赏道:“好,做得好,先控制局面,等着我来。”

  挂断电话,陈锋问:“有炸药?什么情况?”

  颜人杰骂道:“他妈的,他身上绑了炸药,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锋疑问:“他怎么会绑着炸药来呢?难道是杨洋暗示过他,他知道这是个陷阱,做了准备?”

  颜人杰摇头:“杨洋和李志豪通话到这里的全过程,我都在她身边,她并没有透露什么,而且,我谅她也不敢。”

  陈锋问:“李志豪走了吗?”

  颜人杰说:“没有。钱亮下令,无论他身上的炸药是真是假,只要他走就开枪,于是他就没动了。”

  陈锋也赞道:“钱亮在这时候还是拿出了决心和个性,由此看来,说不准李志豪身上那炸药是假的。他虽然在黑道上名气很大,但是他和黑道并没有什么交往,出道就靠吴德龙,后来吴德龙靠不了了,他就谁也靠不了,他哪里能弄得到炸药?炸药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肯定是假的,拿来唬人。”

  颜人杰也这么想,马上拿起电话说:“我打电话给黄文,让他尽快赶来这里,到了我们再下去。”

  陈锋点头:“他搞军火走私,经常碰这些,一眼就知真假。知道真假,咱们就好处理多了。”

  颜人杰问:“要万一是真的呢?”

  陈锋说:“要万一是真的,不能开枪,还不能用刀吗,用刀上!”

  颜人杰一听好像看到了希望,当即给黄文打电话,说了情况,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楼下的李志豪心里也不踏实了,一直等着,心里也觉得悬啊。他想,颜人杰会不会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来解决这捆炸药,而是报了警,让警察来解决呢?虽然他们的手里也都有枪,但是他们有关系有背景,很好处理的,只要达到陷害自己的目的就行。

  不过,颜人杰真要这样做,会被道上的人不耻,他本是一狂人,料想是不会这样做的吧。

  不过,时间拖得越久,就怕迟则生变。于是他对钱亮说:“你告诉颜人杰,再过十分钟他还不来,我可就要走了。”

  钱亮已经让酒吧里关掉了所有的音乐,双方对峙着,一派肃杀。他的心里也极不平静,等下会怎么发展下去,颜人杰会不会下一个脑子充血的命令?

  李志豪已经不耐烦了:“既然他像乌龟一样地不敢露面,我也就不等了。”说着举步往外走。

  钱亮吼道:“你再走两步我就开枪了!”

  李志豪只是冲他笑了笑,然后举步又走。

  钱亮猜想对方以为他不敢开枪,事实上他确实不敢,但他玩计谋,向手下下令:“他再走的话,都不用客气,跨出三步的时候就开枪!”

  但是,李志豪走了三步,却没有人开枪。谁都知道,这枪一开,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这世界不怕死的人,只有疯子、傻子。再说了,你钱亮手里不是也有枪吗,为什么你自己不开?所以那些手下就算看着李志豪走出三步,仍然没人动,而且都挺怕他,他走向门口,门口的人还赶忙让开。

  钱亮突然觉得是自己面临着一个生死关头的时刻,而不是李志豪。眼看着李志豪马上就要走出门口了,急中生智,大喊道:“你再等一下,我给鸡哥打电话问问。”

  李志豪回过头笑:“你问也是白问,听说有炸弹,颜人杰说不定早跑了,还敢来?他又不是傻子。”

  话刚说完,一个声音就接过来:“老子现在不是来了吗?”

  众人循声一望,正是颜人杰,带着陈锋和马南风等近十名手下从楼上下来,钱亮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落地。

  李志豪笑:“你是来了,但说明了什么呢?你是个傻子。”

  颜人杰哼了声:“近段时间把你传得很神,他妈的原来你也就一点耍嘴皮子的本事!”

  李志豪针锋相对:“你想知道我有什么本事,大可上来试试。不是我讲大话,你若有种和我单挑,老子可以把你当蚂蚁一样捏死,不过,我知道,你没有那个种。”

  颜人杰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不受他的激将,不甘示弱地说:“你他妈的脑子生锈啊,不知道现在这社会一比权大,二比钱多,三比兄弟多,谁和你玩单挑?”

  李志豪心里那股怒火已经开始燃烧起来:“老子现在不是站在这里的吗,有种上啊!”

  颜人杰还要搭话,一抬眼,看见黄文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于是他笑了下回敬李志豪:“该干的时候老子自然会干,你也就一蚂蚱,蹦不出什么名堂,先让你蹦跶几下而已。”

  “都说你是山城的老虎,我现在一看,算得了哪根葱?你的仇人就在面前,还带了一大群的兄弟,拿了一大把的枪,只能干瞪眼,可笑!”李志豪继续讽刺他。

  颜人杰没再理李志豪,只是压低声音问黄文:“怎么样?”

  黄文只说了两个字:“真的。”

  颜人杰心里一惊,这疯子还真有本事弄到真的炸药来了。

  虽然他们的声音都说得很小,但李志豪还是听清楚了,一笑:“你以为老子弄假的来吓你啊?”

  颜人杰咬了咬牙,一声大吼:“兄弟们,用刀给老子砍死他!”

  陈锋首先将刀抽出,正准备扑过去,但是,他又站住了。

  李志豪迅速地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来,一下子打燃,看着颜人杰说:“说你傻还真傻啊,不用枪,我自己不能点火吗?喊你的人全部给老子退开,老子数一二三,就点了,老子今天非得拉你陪葬!”边说着还边走向颜人杰,目光里杀气森然。

  陈锋等赶快挡在颜人杰的面前,李志豪已经开始数:

  “一!”

  “二!”

  颜人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厉害,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就这样放他走,实在不甘。

  “三!”

  李志豪的声音已经加重了。

  但颜人杰还是没有反应,他不相信李志豪真有那么亡命,把炸药线给点了。

  但接下来,他看到李志豪手中打火机的火苗已经点向了引线。他没得考虑,在顶多一秒钟火苗将点着引线的时候,他不得已地下令:“都退开!”

  于是抽出了刀包围着李志豪的人都往一边让开,为他让出了路。

  李志豪给了颜人杰一个满意的笑:“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永远要记住,你是豪门贵族,你的命很金贵,不要轻易玩,我真会一个不小心把你玩死的。”说罢,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月亮酒吧。

  颜人杰在那一时候才看清楚自己的脸丢得多大,有句话怎么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实在是不该捉了这样一个虱子在自己身上咬。

  而这一次,山城黑道更是将黑太狼炒得沸沸扬扬,简直就是神话,一个人绑着炸药与颜人杰的整个太子帮玩命,差点把炸药点燃,那气魄,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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