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我坚强地把宝宝生下来了,差点要了半条命,医生说突然大出血,幸亏我勇敢,我还不想那么快找你,怎么样也要把宝宝带大,才有面目见你,宝宝取名为习忆初,我对你的爱犹如当初,小名盼盼,因为我还是期盼你回来的,我决定不做月子,奶粉钱,婆婆的治疗费都要钱,我说过了,要亲手把你失去的一切赚回来,看着吧,我可以的。
——离婚当天,缅怀乐老先生,他安心地离去了,可是很抱歉,一直隐瞒了我和乐尊的事情,让你看不到真正的孙子和儿媳妇,乐大哥是个好人,帮了我那么多,没有他就没有我今天,枭哥哥你保佑乐大哥可以找个爱他的人,我就不行了,因为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容不下第二个人。而且五年了,我和他还是清清白白的。
看到这里………
习俊枭的内心奔溃了,他说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一个这么爱他的女人,他就用那颗疑心去质疑她,她七年来吃了多少苦,多少泪都写在这本笔记本上,他哭了,无声无息地流下两行泪,绞心的痛,他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
他本来就该回来了,偏偏七年前一意孤行,执意认为她背叛了自己,决然离去,那一次的擦肩而过是自己导致的,如果当时他可以站出来要回雏雯雯,阻止他们的婚礼,他完全有能力可以保护好她,抓狂地捏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神经,可是为什么总是挤不出一丁点回忆,他可以想象出雏雯雯每每写下一页的那种辛酸和无奈。
他合上猩红的眼眸,有种要挽回的冲动,一把拾起车钥匙前往盼君屋。
盼君屋里头,习俊漫带着曾朗进来,坐在母亲身边诉说心声,曾朗搂住她的水蛇腰对着龚娜炫耀:“阿姨,我回来了,原谅我这么久才来看您,您怎么还在睡呢?您知道老大回来了吗?想要看他,您就快点醒来。我想征求您的意见,让我娶俊漫可以吗?”
习俊漫拍开他的咸猪手,觉得他有点轻浮,把国外的热情带来国内,显得很不适应,曾朗没有退缩,反而越抱越紧,把头磕在她的肩上,嬉皮笑脸地任由她抵抗,他发现,对习俊漫就要热脸贴冷P股,这样的效果极好极好。突然大门被严重敲击,“蹦蹦蹦!”
曾朗收起开玩笑的表情,严肃起来,“俊漫,这个点谁会来?拍门拍得那么急?”
她摇摇头,不像她熟悉的人的作风,声音很是急促,曾朗松开手,出去开门,习俊漫紧跟其后,待大门一开,两人都愣住了,习俊漫激动得熊抱起习俊枭,大喊:“哥…哥…你回来了,嫂子没骗我们,你真的没死。”
曾朗竟愣在那里,久别重逢的感觉无法言喻,他缓缓才开口:“老大。”
习俊枭很不自在,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一抹鼻涕一抹眼泪地流在他身上,表情很紧张,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习俊枭推开她,左顾右望,“雏雯雯呢?”
习俊漫擦干眼泪,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她不是去你那里了吗?”
习俊枭内疚地说了句:“被我赶走了。”
习俊漫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把嫂子赶走了?你不记得她了吗?你不记得谁不好,你不记得雏雯雯?她为了吃了多少苦,受尽多少冷嘲热讽和冷眼相待,没有她就没有我们今天,哥,你怎么这么糊涂。”
曾朗也跟着附和,“老大,不是我说你,我真的看不下去,一个女孩子能带着小孩,拖家带口混在现在,你知不知道她还为了你把枭邦要了回来,所有的一切,最辛苦的就是她。”
习俊枭捂着耳朵,满满的惭愧感让他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习俊漫一气之下拉起他的手,走进室内,龚娜平躺地睡在里头,身上还插着各种管,面貌依旧如同七年前那般,从未改变,有种淡淡的忧伤,她指了指床上的人,说道:“哥,妈就是听说你死了,就成了植物人,你早该回来了,可是你去哪了?你自己看看。”
习俊枭走近两步,说了句对不起,转身离开,心里默念着:原谅我什么都不记得的事实。
曾朗立刻追上去,喊住他:“老大,你什么意思?又要再一次离开吗?”
手紧紧捏住习俊枭的肩膀,不让他走开,习俊枭下意识就抓住他的手轻而易举地扭转,将他反手压在墙上,“我去找雏雯雯,告诉我她去哪了?”
习俊漫看到他们僵硬的场面,“哥,或许嫂子去了乐尊那里,你可以去蜀乐居找他们,其实我知道不怪你,因为你什么都忘了,我只是觉得嫂子很可怜,你要把她追回来。”
习俊枭飞快地开动车子,驰骋而去。蜀乐居里头,雏雯雯握着手机,一直没想着开机,她一声不响就离开了,生怕习俊漫担心自己,可是衣服什么都没有拿来,犹豫不定该怎么办。
乐尊走进室内,一脸阳光的样子,显然有点儿春风得意,他提着准备好的衣物,对着她说:“这些是那时你们留下的,我没有扔掉,一直保留到现在,你看还能不能穿?”
她看了一眼,都十分熟悉,她走的时候带少了很多东西,今天看来都是满满的回忆,可是越看着心里越难过,缝缝补补,也缝补不了感情,这些回忆就让它过去吧,她微笑地说:“不要了,可不可以帮我换着新的衣物,这些太旧了。”
在乐尊看来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是在慢慢放下习俊枭的前奏,马上连声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买。”
雏雯雯望着天花板,眼皮沉沉地,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累了就该给自己休息,不能再对自己不负责了,马上叫唤着习忆初,“盼盼,过来,陪妈咪休息一会儿。”
“哦…来了。”
乐尊走出门外,心情显然大好,感觉晴空万里,周围都是阳光普照,跨出大门,习俊枭迎面走来,他丝毫没有退缩,直接朝他走去,两人眼里欲要碰撞出火花,十分炽热。
习俊枭把焦点投向他乐尊手上的袋子,看似衣物,他先入为主的思想,似乎这儿是他的家,以主人之名义问道:“这是什么?”
乐尊悠然地说:“这是雯雯让我丢掉的旧东西,不要也罢。”
他冷冽的五官,已经形成冰点,“我要见她。”
习俊枭掠过他,准备进去,乐尊眼疾手快挡在他面前,“习俊枭,以前我尊敬你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现在你让雏雯雯难过,甚至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诋毁她的名誉和感情,我没有必要退让,她是我的。”
习俊枭一把推开他,他的身子不稳,被推后两步,却坚强地站立,习俊枭发狠话:“我和她的事情由不得你管,我谢谢你替我照顾了她们母子这么多年,可是并不代表我不要。”
乐尊一笑而过,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可笑,“至少我比你更了解她,她和我生活的时间远远超过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要不是信守诺言,她不会今时今日还在等你,既然她选择了我,你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习俊枭不顾及形象,在大门外大喊大叫:“雏雯雯,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雏雯雯,习忆初!”
刚刚到了梦乡的雏雯雯惊醒过来,以为自己产生幻觉,拍了拍脸颊,还是依稀可听到回音,盼盼揉揉眼睛,拉住着她的衣角,刚睡下没多久就那么吵,心想:隔音效果好差啊,差评。
声音非常熟悉,可以听到两人的声音一波比一波大,“雏雯雯,原谅我肤浅无知,我七年前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唯一看到的只有钱包里的照片,我找过你,当天亲眼看到你步入殿堂,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被怨恨蒙蔽了双眼,我应该相信你才对。”
雏雯雯不为所动,虽然听到他真真切切的说法,心情低落到谷底,他还亲眼目睹了她的婚礼,白白错过了七年,或许这就是命运,她不出声,静静坐在床上,盼盼嘟着小嘴说:“好感动啊妈咪,我都快哭了。”
雏雯雯噗嗤一笑,唯一庆幸地是当初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生下他,给了她无比的期盼,时不时逗自己欢笑。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开解雏雯雯,语重心长地说:“妈咪,你做任何选择我都支持你的,不过爸爸这个角色不是谁想做就做的,我看看谁更配得上你,还有得多考验考验,知道吗?不能被甜言蜜语迷惑,也不能意气用事。”
雏雯雯惊讶看着他,这席话想不到在盼盼嘴里说出来,这么有韵味,两人头对着头,她柔声细语:“盼盼,你这么伶牙俐齿是哪里学来的?”
他得意地撅起嘴来:“当然是妈咪每晚跟我讲一堆心灵鸡汤的故事,然后你们每一个人都那么那么有才,潜移默化的。”
突然,安抚雏雯雯的手,“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