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的所谓随笔

赶上或追上,实在不行就远远的跟着吧。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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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插图)集中了原来的1-7

(2006-11-13 15:27:45) 下一个
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1)      2006-11-13 15:27:45     



在"那年中秋明月夜下的你--可还安在?"一文里写过(鱼的来历写了但觉得不必要,留以后用)。今天取出整理一下,又觉得太短,就添些。

当年一般人还不大敢公开搞这些会被认为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勾当,只是我们那里是深山,被发现时只要不是在农忙特别是夏天的双抢时节,或是"地、富、反、坏、右"分子,最多被警告,收敛一阵子就可,下次再来。

记得当时每个人口队里分给三分自留地用来自己种菜什么的,鸡鸭猪也都不能养超过一定数量。大家也不那么遵守,但是上头过一阵子就会来一次扫荡,我也被派去扫荡过几次,一般都是打雷不下雨。

就是大队组织的执法队,常使用知青,没亲戚在此地而一般又不可能违反规定比较无私。但我们心里本来就不赞成此举,所以远远地就大声叫喊手中木棍横竖挥舞,让人们事先准备,鸡鸭猪远离。我们好走过场交差,有工分记的。但如果是在收稻谷时有人故意放出鸡鸭猪抢吃地上稻谷时那就是公敌了。下手的就狠些鸡鸭被打断腿也有的,我是下不了手,但是上头来的人就无所畏惧,下手教训后走人了。留下贪便宜的人在那呼天抢地,至少骂上大半天。

舍得吃的晚上就边骂娘边全家打牙祭,舍不得吃的就现场做开了生意,还活著的可能可以卖个二块钱,如果死了的,那就值个一块或一块半钱。大家平时都吃不起的,自己养的也只有过年过节才舍得吃,但现在这意外情况,卖的和买的都要各退一步。我也买过几次,也和当地年轻人合买过,他们叫"打平伙",就是这一餐花的钱吃的人平摊,一般会到我的厨房做,吃,毕竟有时会有一点城里寄来的干货免费添上一起吃。

但当地年轻人也会各自拿来些自家的菜。最常做的菜式是白斩鸡,特好吃,我一直做不出当地人做的味道,到现在还很后悔当时没真正弄明白到底有什么秘密。

鸡汤又用来煮干饭,单单这干饭本身就已经十分好味道了。现在只能想想了。这鸡鸭即使便宜也无法常吃,你知道当时一块钱我可以买11包"经济牌"20支装的香烟,能抽好久,而烟头踢到墙角留著,哪天实在没钱买挑两个稍微长点的掰开再撕段报纸又能抵一次。只是我享用的机会不多,这大都被别的比我想抽的人先取走了。

倒是后来常进山撑木筒,收入多些时,吃了不少。想写那鱼的来历,结果到现在还没写,而上面的话好像还没说完,看来只好想到哪写到哪,不管标题了。反正看不看,中不中意随你,写什么我随意。

那一阵子好像政治斗争主要是批邓批周公,还有就是社论都在强调知识青年要扎根农村,特别是知识青年专刊极力鼓吹,经常列举了几个扎根农村这广阔天地的榜样。还有的是和当地农民结婚了,他们表决心的
文章。好像我们这一代人就这样过一辈子了,慢慢有不少人灰心了,回城不来了。自己找能活下去的方法。
"前途茫茫已绝望,泣问天路在何方?"这确是我们当时心情的写照!

下乡的头一年政府给了安家费都交给当地或生产队,也给了一年的口粮和生活费,交到我们寄居的农家。没多久我们几个知青大部分受不了,他们的生活太苦,菜几乎没什么油,又太咸。我们有定量的口粮三十几斤一个月外加二毛多钱的生活补贴,和他们过,觉得太吃亏,商量后决定知青自己过日子好些。

当时是规定可以的,但队里起初不大愿意,钱已被先用去买肥料农药了,后来商量好队里自己动手帮我们盖了间厨房,灶、锅、水缸水桶等用具,斗笠、蓑衣农具也都买新的。本来应该有新宿舍的结果没有,还是分住在农家。我就被分到住生产队的粮仓楼上、学校课室旁边和教师做邻居。这二层楼是生产队的财产。
(待续)
由jk张贴 @ 2006-11-13 15:27:45 (723)

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2)(插图)      2006-12-08 10:39:11     

这二层楼房还是我们刚刚到此不久才新盖的,在村子的最前面,占地约百多平方米。面宽30多米,深约4米多。前面是4米多乘30多米泥地,村民有事就在此集合。再往前是一片新做的晒谷坪,是以石灰为主的三合土打成,四周还砌二块砖高的围墙,放电影就在这里。平时开会都在楼上,因楼上那四个年级共用的课室够大,也就兼做生产队的会议厅。可以想像当时设计的人很有头脑。在我们下乡的地方除了大队部有此较大的建筑物外,就是我们生产队部有此排场。

再过去是条河,河宽约六、七米,河床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一点沙土都留不住,这跟水流急有很大的关系。平时就这么宽的河面,深也不过到大人的膝盖,但要是发起大水,河面可以宽到二、三十米,也因此河面到再过去的土筑可以通车的公路的中间是二十米左右的干河床,细细绵绵的沙堆也三三两两长著一人多高的芦苇。

我们村前的这段河流上游下游约二里算比较直的,因此河床较少改道。往下游一里多远的地方就几经弯曲,每次大水过后都会有部分河岸崩塌,虽然规模小,但也挺吓人的。大水过后,水位又恢复正常,改了道的河水量照旧,就又会多出了一片没有河水的河床。忘了说这常会崩塌的河岸一般都是鹅卵石和沙土沉积千百年来形成的。

村前这段河岸原本也是有大块卵石砌成的二米高的石墙,鹅卵石铺的台阶直下到河底,村民们就在这里洗菜,洗衣就在较大、平的石面上,搓或木棍捶打。这水清澈见底,有不懂事的小鱼在脚边穿来窜去,不时还亲一亲你的脚面小腿,十分写意的。不过都是些小指头大小的,再大些的就没那个胆了。他们都在深一些的河里。

因为村前这段河岸已经残破不堪,在我离开这里的前一年,生产队花了近千元做了坚固的水泥和大块的不规则角石的河岸,当然鹅卵石铺的台阶也填上水泥,看了觉得很高级的。在当地由一个生产队自己的能力做成这并不容易,那两年收成都不错财力雄厚了些。抓革命穷折腾了多年,那两年大家都阳奉阴违的应付著上头,私下相互掩护搞些较有经济效益的活,加上由我负责庄稼的病虫害防治和学习了较现代的耕作方法,确实很有成就感的。要知道将这段河岸修成永固的是村民们多少年来的梦想,再不做的话,渐渐地这段河岸将在不久完全崩塌,接下来晒谷坪也将不保,那么村子也就危险。我们村子内已没有多少空地了,靠村后的房子地基已经是和村前这二楼的屋顶一样高了。村后又是更高的山,不能再往后挪了,所以保住这段河岸事关全村的命运。



因为是沙石沉积的,挖这段河岸的地基也费了好多工时,挖了很深还是沙和鹅卵石,根本不能就下水泥浆,最后县里来专家和干部们讨论几天才决定再挖深加长,用好多棵几十年老的大棵松树将底下填平,当地基。石头和水泥就在松树身上开始砌起。做出这个决定的部分原因是在挖地基时,挖出几百年前先民们做这段河岸时埋在下面作为地基的老松树,至今还和新鲜的刚刚砍下来的一样,足见这老松树浑身是松
油,可以在水底、沙石底下几百年不朽,如果不挖出来,说不定真能永远不朽。 (待续)
由jk张贴 @ 2006-12-08 10:39:11 (700)

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3)    2006-12-09 17:12:15    
 
(写下这么多的文字还没到正题。还是专心点)。
这两年我们生产队富裕了些,大家腰包也都鼓了些 。我们队里的会计花了10几块钱,托人买了一条宽一米长 7、8 米的鱼网,每目1公分半。他们已网了几次了,换回不少钱。我也买过。

今天邀上我和小李 ,要三个人才好做事 ,一边一人拉紧鱼网再沉在水下,另一人往上游尽快的丢石子 ,将鱼惊起往下游窜,一头就扎进鱼网卡在网目进退不得,重复几次后收网,可以有十几条的收获 。再换个地方再来。这天收获不少,分给我五分之一也有十几条,因为用的是约1公分半的网目,太小的钻过去溜了,太大的进不了,所以每条都差不多大,有 4、5 寸长。那天晚饭时我全都煎了, 吃了,剩下的想留著明
天再享受,不是吃不下是舍不得一次就扫光,毕竟这在当地当时是个稀罕食物,回头再说为何稀罕。 也因此在 <那年中秋明月夜下的你--可还安在?> 一文里写到的 " 我有几条鱼放这里 ,给你吃的,放下鱼就急忙回房间。"

在我下乡几年时间里,能够吃上真正新鲜的鱼,除了回老家过年外在当地是很难想像的。不是当地没有,文革前他们都有自己的鱼塘 。当然养的都是淡水鱼,品种还很多的,只是现在想不出名字而已 。文革的中、后期 ,村前村后的鱼塘全都种上稻子,这鱼塘里种出的稻子株株肥壮,稻穗粒粒饱满 ,地肥嘛。村民们能吃上新鲜的淡水鱼近乎做梦,我在那的几年间也只遇上过江西人大老远的跑这卖鱼的,也二次而已。

他们冒著多大风险,不敢在他们家乡卖,他们更穷。而那时当地人也穷啊 ,买得起的没多少人,大都是被我们知青买去的 。我们从老家带来的或家里邮寄来的海鲜的干货有一半以上都是和比较亲近的老乡们分享的。你没见过他们喜爱的样子,想起来,心还酸酸的。

这两年,上头可能忙于权力争斗,一些属于资产阶级尾巴的小事,也就只是口头上喊喊,下面的干部家里亲戚同样和大家一样,穷。上头的压力小了,下面的干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不理会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胆大的人喂养了多出规定几倍的猪 、鸡、鸭,偷偷上山采木耳、香菇、挖笋,不一而足,反正各显神通 。

以前不能搞的副业也不少人做了,以前只能种庄稼的地也偷偷种上些经济作物 。只还不敢种果树,我当时提议过,但队里还不愿意,因为如果种了培养好了要好几年,要是再次什么运动 ,几年的心血白费不说,做决定的人一定倒霉,还不知道那时的罪名会是什么 。不过比较现成的、当年能出成果的、不留把柄的事渐渐地大家做了。

记得有次出工 ,队里说今天的活比较远知青可以不用去,几个女的就没去,而我和另一同伴不明就里,在后头跟上了。队长上山前见到我们表情有点不自然,想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我,今天是去以前的茶油树园除草,这园荒废很久了一直不敢管理,以前每年可以收成不少茶油的。上头不让种,只好让它长杂草杂树,实在太可惜,今年想偷偷的整理整理 ,收了茶籽后打算运到江西去榨油 ,在我们当地不敢送去的,被上面发现不得了。今天不让知青来就是怕走漏消息也怕连累了知青 。

听了心里一阵阵愁怅难受,中国农民啊,命运就该。。。。如此吗?

翻过几个山头大约半个钟头的路程,到了茶油树园 ,这一大片是不高的山包,长满了小灌木杂草,绿油油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茶油树,经过指点才看出茶油树的长相,都被灌木杂草盖住了,依我看不用多久茶油树将消失。再过几年这里会是一片林子,已经有不少杉树松树在这里长到齐人高了。我们今天的工作就是留下茶油树,其余的除掉 。

那天大家难得的拼命 ,本想一天就完成的但太多灌木杂草,到天黑还有三份之一没做完,没法子,队长发话,明天再来,干完了就回,算一天的工分。说来真好笑,第二天生产队里不管大人小孩 ,只要能上山的,平时不怎么出工的人全上了,大家贪那不到半天的工作量有一天的收入。几个组长,队长会计好说歹说总 算赶回些小孩子,但一些年纪老的就没折了,还好,都是些叔伯婶姆,不是外人。(待续)
由jk张贴 @ 2006-12-09 17:12:15 (689)

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4)   2006-12-20 14:59:07     
那天人多,没多久就干完了,还不到中午。大家心情特好,都自发的将杂草等容易烧著的树枝集中在几片空地较大的地方点火烧成灰,再拌上些细土,凉了后每棵茶油树边都洒些。

回到村里都已1点了,一些人就留在山里做事了,在山里要做的事其实是太多了,只是不让做而已。自那以后的日子里,也不曾再去理会这些茶油树,但那年确实收了不少茶油籽,也挑到江西榨了茶油回来。分配的时候队长说知青都单身,茶油也不懂得用途,较不需要茶油,就每人分一斤半,以后回家给家里老人,老人们才知道用途。这话是叫我们去领的时候才说的。村民的都先分走了,其实那时没分给我们的话我们也不会在意见的,毕竟平日我们能享受的油水是比他们多的,虽然我们也曾有过几次6、7个月没见到油的。

但是你可知道,平日他们炒菜时是如何做的呢,告诉你也无妨,让你长长见识: 烧热了锅,手抓盐巴罐里的一块□猪肉,是全肥的连著皮的往烧热了的锅底擦擦几下,就算下了油了,当然要看那年的年景好坏来决定擦多少下,力度也是。当然锅底只见油亮不见液体的,下洗好切好的菜翻炒再下点盐巴就是了。其实这种做法很对我的口味,我永远炒不出当时感觉到的那滋味。想啊! 鲜香美!不油腻。最适合现代人的健康 饮食标准。

这猪肉不是经常能有的,虽然家家都有养著,但不是你想杀就可以杀的。要申请要等批准,要先保证当年的上交任务完成后才行的,和交公粮一样的。要不公社那些脱产干部,县城那些干部居民,拿了肉票的往哪买肉去。这是当时计划经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要按需分配。

那些年还有一次记得是广东来的石匠师傅,我们那儿常见到他们,是来做公路桥或涵洞的。他们常年在外,每年要拿现金向他们的生产队买工分,才能分配到口粮。家里人口太多,田地不够养那么多人,他们平时的粮食也都在这里买的,菜也是。有时会好久才见到他们,但如果在我们附近开工的话又没粮食时,会派个人来让我们帮忙买些米。

后来都很熟了,帮忙买些米后我们会送去,或者把我们自己的米卖给他们。有一个叫文龙的和我写的那个东海哥差不多身板,皮肤白些,和他的叔叔一起做工,他的叔叔是师傅级的 。两人都很海派,认字不多,几斤米几块钱还是写得出的,我也帮他们写过家书。也知道我们这里的知青很多人都和他们有来往,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也是的,就曾经因为赶工,来不及买米,饿了时才找不到米来向我们求助过。所以平时见面都会掏烟相请,我们那里的人都很奇怪,为什么那些广东人会对你那么好,其实这好字不会是平白的就出现的 。

文革当年步行串连在外3个月,现今在山里几年,漂泊过 ,下一餐饭有么? 晚上睡哪 ?步行串连在广东乡下,村民们热情地留我们住下,这些都还历历在目, 举手之劳就能救人之急的当然愿意做。

那次是在夏天,文龙和他的叔叔来找我,偷偷的说他们要去炸鱼,只我们几个人去,不要声张。这炸鱼是要用炸药的,当时能搞到炸药的人不多,也有人使用不当受伤,听说外地也有人丧命的。虽然有点怕,但还是去了,还有一同伴也一起去共四人。

找了一段水较深河面宽些的 ,文龙和我们三人先拿石头土块往河岸两边扔,惊出鱼儿,然后他的叔叔点火几秒钟后往河中扔下扎了石块的炸药筒,四个人赶紧躲在土堆后,这是怕万一凑巧将石块炸出伤到人。只听"轰"的一声一条水柱冲上,地面都震了一下,水柱一落,水面还翻滚不停,瞬间河底泥沙杂物翻滚而上,水浑了,你可看见几条耀眼的银色随波翻滚挣扎著。 (待续)
由jk张贴 @ 2006-12-20 14:59:07 (668)
       


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5)

这时候就该下水了,他们两个外面的衣服早除去了只留下短裤衩 。而我们本来就只穿短裤,赤膊的为的是省得洗,只要气温不是很凉,就不愿意穿衣 ,当然外出还是得穿的,在村里上工都这样,起初当地人还不大习惯我们这样 ,慢慢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记得下乡的最后几年,上工挣工分才有口粮领,(没上工的也是有口粮,但有挣到工分的按比例会分得多些,挣到的工分年底分红有现金拿 。当年里有急需的可以预支一小部份现金,最后的两年里我都能每个月预支10元钱,这是少数知青能享受到的,当然和我的出工率和出工的效率是有关系的。

当时只要田里庄稼成熟前的时间里,而不下大雨的天气,我又没外出,基本上都记给我工分。因为我要监视病虫害和哪片庄稼是否该补充营养了,经常要回村又再下到田里 ,或上到山里的梯田,有时看到哪块地的田埂扒开放水后不记得堵回我就要帮堵上,要不然不是每块田每天都有人去的 ,水流干了太长时间没水就完了,至少会影响收成 。

当然我当时是十分自觉的,花半天时间就记半天,花一天时间就记一天,反正自己记工,每星期交上去队长或会计盖个章认证就行。队里人大都信任我,可能是有多赚到不到半天就算半天的工时而已 。那时队里都想让我在那安家,还说得很具体 ,难怪每次城里来召工,都没我的份 。知青办的负责人还是我们村里出去的脱产干部呢,党支部书记也是我们村里某人的堂客的远房亲戚的丈夫 ,说来话又太长了也不知该不该现在说,算了留著以后说。)

我们三个年青人赶紧扎进水里 ,因为这炸药量少,爆炸的震波,还只能让鱼儿短暂晕旋,二、三分钟的迷糊后还是会醒来的 ,只有少数在爆炸中心点的就直接翻著肚子随水流翻滚,这几条容易抓 ,不用我们抓,留著让文龙的叔叔捞,我们要赶紧抓那些还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扎进水里后眼睛必需得睁开才能行动 ,但水里很浑浊且暗,下去时要尽量深到底,憋不住时往上浮一路又要顺手牵鱼 ,动作要快、准,要眼观六
路耳听八方,眨眼时会感觉到眼里有很细的异物,涩涩的 ,为了能吃到鱼全不在乎了。

当时很紧张的,下到深水,边潜边抓,不一会儿已到手三、四条 ,没地方放就往短裤里塞,早知道穿长点的,短裤太短。当然里面还有一条小三角,比现代人穿的丁字大了些 。这样式就不多描写了,我们那个年代的同龄人都知道的。

短裤里塞了几条后 ,新抓来的再也塞不下,有几条只能塞进鱼头。也到了差不多憋不住气只好往上浮时也再抓来几条,放左手 。浮上水面又看见几条在我身边,舍不得放弃,急忙中抓来一条就往嘴里塞 ,嘴里塞了二、三条后右手再抓来一条就没办法了,赶紧站稳往平一些的沙滩,草丛扔 ,短裤里的也都掏出。

文龙的叔叔捞完了死的鱼后就负责收拾我们扔上去的鱼,他也很紧张的 ,因为这鱼醒来后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不留神又蹦回水里,长命百岁了。

这时候才感觉到满口鱼腥味,这鱼腥味我倒不在乎,喜欢吃鱼的人比较不讨厌这味,太久没闻到还真怪想念的。眼看鱼儿好像开始较能有方向感的游荡了,再不抓紧今天的收成就差不多这么多了,继续下水。到第三次潜进水里时已没什么收获了,不大甘心的再下了两次,还是几乎没有了。下游的地方,已有村民闻声而来,直接往下游去看看还有没有死去的而被文龙的叔叔漏掉的,也确实有几条让人捞走了。(待续)

由jk张贴 @ 2006-12-08 10:39:11(580)

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6)      2007-01-18 10:49:52     
在当时当地塑胶桶之类的用具几乎算是奢侈品,村民们是用路边随手可折到的茅草穿过鱼鳃再出鱼嘴轻轻的打个结,如果三、四条就用同一茅草穿过打结,太多条鱼或太重的当然不行,那茅草没那能耐。

而我们当时是带了米袋去的,文龙他们也自己带了个布袋,比我们带去的大些,平时他们买米用的可装三四十斤米的。其实这种米袋是化肥袋子,大家都洗洗用来装米的,很结实耐用的。还有大些的袋子,村民
们都枪著要,可以改了做衣裤。当时经常可以看到人们穿着鼠白色的裤子,屁股或前面丹田下面附近黑色的字是"净重50公斤" 。起初大家还会相互取笑一番,久了就没人在意了。

这布料好,耐穿,又不用花钱这么多实在的好处不穿白不穿。只是我们知青还是没人敢要,只要了一、二条小号的用来装米,装杂物。鱼也抓了,没抓到的也又活过来不见了,浑浊的河水渐渐清了也远去了。还有几个村民不甘心继续往下游跟去。

我们集中了鱼,看看两条袋子底才都刚刚铺满,比原先设想的少,但总共应该有二十斤。有意无意间我们带去的袋子装了约六、七斤重的鱼,而文龙他们的袋子有约十来斤的样子。文龙的叔叔说他们要回去了,边动手边说要再从那大袋子分些鱼出来。

见状我倒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炸药是他们拿来的,这炸药在当时珍贵著呢,偷出来的人也要冒不少风险的,万一有人往上告状,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事,坐牢的都不算稀奇。但这也是要看你在当今的朝里是否有说得上话的人或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人家。还有的就是平时你的人缘,海派点的、过年过节舍得宴请那些有权力的、和人交往中舍得自己吃亏的、有权力的人家中有需要帮手时你能义无反顾扑上去的、一般来讲人缘就好,有什么事发生时挖你墙角的人就少,即使被挖了墙角或被打了小报告也很容易的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以无形。你还别不信,就是这样的。

因此我急忙阻止了他的动作,并说我们拿这些就很够了,你们人较多,不要和我们客气。听了后文龙的叔叔就停止了动作说好吧,那就不客气了,我们要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送别他们后我们也欢天喜地的小跑回家,开荤了。记得当天下午就有几个年轻人来邀我们当晚买只鸭子打平伙,这明摆著是看上刚刚打回来的鱼了。不过当晚打平伙买的鸭子是他们出的钱,我们两个就出这打回来的这六、七斤鱼。也说不上谁赚谁吃亏,一起合伙打平伙吃顿饭一般是不大会计较的人才较有可能凑在一块的。

下乡的几年炸鱼大概有三、四次,用鱼网的也差不多四、五次,还有几次是去电鱼。这电鱼么应该也不会太多人经历过。也就是在那一、二年内的事吧,就是我们会计买鱼网的那个时间段里,具体时间当然记不得了。就是那个山歌唱得好的手也巧的年青人,上次不是在山里唱著那煽情的山歌差点。。。还好年青人眼尖先发现对方是老妈后落慌而逃的那个,上县城走一趟亲戚回来时带回了一个电池,那电池比汽车用的好像小了一点,也不那么四方形,也薄了些,但估计也还是汽车电池,他们也说不出本来那电池是做什么用的,也有可能是不愿意说,怕多出事端。

这年青人手巧,电池拿回来没几天,完整的电鱼工具变成品了。电池放在一旧书包内背后背,两条电线伸出到拿在手上的一根一米长的竹竿最尾处,竹竿拿在手上的这部分用细绳子扎紧了作为开关的连接电线的金属片。要是放在当今,说不定该去申请个专利权什么的。换著是我,应该也不难做,但是这年青人没读过什么书,确是难得的。

说这电鱼,我虽然也使用了几次,但从没吃到半条用这工具打回来的鱼,使用这工具就只为了好玩,体会那快乐的感觉而已,加上这工作一个人就行,不需要帮手的。使用这工具操作时很简单,背上这书包,左手拿一捞鱼的网子,右手拿装有电线、开关的竹竿,然后下水。当然要记得带上竹篓绑在前腰,好用来装电到的鱼。下水后要逆流而慢慢上行,同时左手的网和右手的竹竿跟双脚同时前行,眼睛搜索著水面以下能看到东西的地方,一发现有鱼影要尽快将竹竿尾靠近同时及时按下开关,左手的网跟上,只听"滋"的一声,竹竿尖部电线发出荧光,一条该进锅里的鱼震了一下晕了,只能慢慢翻著身子顺著水流进了鱼网。是很容易操作的,但我也曾动作不够快,电一下后鱼还是快速往我腿的方面窜,慌乱中竹尖紧追鱼儿,按下开关时,
荧光太靠近自己,随著那"滋"的声响,小腿麻的差点站不住,如果当时身子重心不稳的话,直接就会坐进水里了。

为什么说我没吃过半条这电回来的鱼呢,就因为这年青人家里弟妹太多,父亲又是个太过憨的人,因此比别家困难些,我当然不舍得拿,加上这电鱼的收成实在不怎么样,老半天的才能打上个十几条。 (待续)  

由jk张贴 @ 2007-01-18 10:49:52 (528)

jk 评论于:2007-01-23 16:53:12是啊,回忆不一定都是有趣的,但都属于自己走过的人生的一部分。
风中秋叶 评论于:2007-01-22 09:10:56回忆生活,总有许多乐趣,喜欢!

下乡时网鱼、网虾的经历(7)      2007-03-14 00:24:01     
老长一段时间都迷在鼠标画上了,都忘了还有些东西没写,接著尽量早点完成这网鱼、网虾的经历。

还有一次的毒鱼经历呢,现在想起都还有点后怕。也是在那一两年的时期里,林副XX出事前后吧,只记得政治上的口号喊得少了点,倒是我们基干民兵训练多了些,还难得的有几次实弹演习,还有每个民兵都开了荤真正的扔过那确实爆炸的手榴弹。(这暂时不多说,要不老毛病又来了,又再一次离题,这网鱼、网虾的经历还写得完么。

我们那山里有一种草,可入药,有一定的毒性。名称和形状就不描述了,免得误人。那次还是全大队比较靠近平地河边的生产队都参加了。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在同一天晚上睡觉以前,都将那毒草剁碎泡在桶里了,每桶又都加入除虫的液体农药,我们也是在那个晚上才知道的。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有人招呼著"开工了"!

这天都没安排农活,全体出动毒鱼捞鱼。写至此全身忍不住一哆嗦-一身鸡皮疙瘩。歇会喘口气再继续。

原来最上游的村子已经行动了,这上游嘛没到过的不一定明白,其实是比较高的地方,那还不能称为河,比涧的水大了多了些,应该称为溪,是有鱼和鳖生活在那里了。而再往上追究的话,那么最原始的源头就是从石头缝里从地底下冒出的泉水,慢慢又汇集成水流再而是涧,再继续流下多了就成溪了,再继续往山下才能成为河。

我们这里的山为何树木茂盛,香菇、木耳、菌类丰富,深山里四季云雾缭绕恍若仙境,就都拜这充沛的水源所赐。这本该富裕的地方就因为当时的政治环境不允许,不然能换钱的经济作物多了海了去了。

这一路往下又汇集了几条不同方向山里下来的水流到大队部的所在地时,差不多地势比较平坦,这才形成了河。而我们村是整个大队最下游的位置,也因此村前这条河最宽也有几处是很深的,比较大的鱼都在较深的水里面生活,平时网和钓都不容易如愿。都是要用炸药炸的。

大伙提著药水赶紧往上游方向赶去,一路上只等见河面变成白色的就要轮到我们倒药水了,这是约定好的,最上游的先倒,然后他们往下游跟紧,不用多久就会有鱼儿翻著肚子随波而下,大家当然得赶紧捞,各自凭本事捞给自己。接下来见到河面变成白色的下一个村的人就接著倒药水,不然药性不够,就这样像接力赛一样。白色的河水到了我们这里时我们都已经走到上游的那个村子前等了约一个钟头了。

这时也该他们倒了,共有十几桶的乳白色的药水倒进河里和流下来的淡白色混在一起,整个河面全白了,河面上死了的鱼也渐渐多了。人们也忙起来了,捞啊,怕的人就在岸上,大部分不怕的都下到浅水里捞,真是壮观啊,这一景色至今都还记得。

人真多,上游的人还有一部分觉得没捞够就一直跟到我们这里来,而我们这里的人也不好表现出太小家子气,只是有人开玩笑的讽刺几句。但不碍事的,能一直跟下来那么远的(好几哩远呢)都是些好汉子,能多捞点好处没什么值得在乎的。(待续)



由jk张贴 @ 2007-03-14 00:24:01 (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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