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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 我的新生活

(2004-04-16 10:45:25) 下一个
我的新生活 文竹 我的丈夫是个天生的乐观派。从他的大嗓门里发出的那特有的爽朗的笑声早已成了他的标志。常常是未见其人,先闻其笑,就像每一天回家他都要用笑声宣布他的到来。在他的感染和影响下,我的性格也渐渐的从忧虑派变成了乐观派,学会了以积极的态度对待人生,享受人生。我要感谢他的影响,帮我治愈了我过去感情上的创伤。 还是在七八年前,我们在一个大学的图书馆里认识的。当时我正在潜心苦修教育博士的学位,而他正在编写一本“息怒手册”—Anger Management Manual. 我们在图书馆的休息室里萍水相逢的聊了一会儿,竟然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语言,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结果这随便一聊就聊了几个小时,我们也对彼此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在十多年前与他的前妻共同收养了一对兄弟,大的四岁,小的只有二岁。当时大的已有十六岁,在一个专门接收有过问题的,青少年犯罪过的集体家庭生活,小的十四岁,跟他过。他几年前与前妻离婚时,小儿子告诉法官,妈妈常常用梳子打他和他的哥哥,不肯跟妈妈过,所以法官把小儿子判给他抚养。虽然小儿子比大儿子好一点儿,但在各方面也有不少的问题,尤其在学习方面,他经常逃学,不肯做功课。我先生一个大男人,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去上班,有时真是力不从心。 我听后觉得很感动。看上去他大大沥沥的,想不到还拥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那时我已近四十七岁了,在犹他州读大学的女儿是我在美国的唯一亲人。在我走过的大半生里,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心受过伤,流过血;现在能在这茫茫人海觅得这样一个知音,直是又惊又喜。我们认识后不久,他就抽空到我周末上的汉语班来听课。我那时一共教三个班。第一个班是初级班,大多数是五岁到六岁的孩子。我先生便跑到初级班来听课,跟五六岁的孩子们一起学汉语,虽然谁都知道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给他取了一个中文名字,叫他“李马克。”从此,初级班里就有一个发音怪声怪调的老学员,常常引起全班轰堂大笑,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还是很认真的跟大家一起“学汉语”。 一年多以后,我们决定迁移到加州定居,共同建立新的生活。当然刚开始一起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常言道:“牙齿和舌头都难免因接触不良而打仗 …” 更何况夫妻间朝夕相处在日常生活中发生的摩擦和冲突了。对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有着不同肤色的夫妇来说,那就更需要有极大的耐心和爱心,互相理解,不断调节,才能使婚姻幸福美满。虽然在事业上我们各干各的,但回到家中,我们之间的摩擦几乎天天会有。刚结婚时,从早上问题就来了,比如我要吃稀饭,酱瓜,可他和他的儿子要吃 bacon and eggs, 到晚上问题还是没完,因为我一到十点就累得要上床睡觉,而他们半夜三更还在看书,看电视,玩电脑,影响我的休息。由于我先生当了多年单身父亲,有时做不到前后一致(consistent), 所以他儿子就会找借口,轻而易举的操纵他爸爸,直到我的出现。有时我们为了他儿子的教育问题,争的面红耳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好在我是搞教育的,他是搞心理咨询工作的。每当发生矛盾时,我们就坐下来交流思想,认真听取对方意见,然后一起分析,一起寻找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他儿子继续经常逃学,不肯好好读书做功课。我们决定由我去找他谈,帮助他合理安排作息时间,制定出补课计划。同时,我还定期检查,监督他的进展情况。儿子不听他爸爸的话,但对我只得乖乖的听指导。 用他儿子的话说:“这个中国女人真历害,我不能操纵她。”(This Chinese woman is really tough, I cannot manipulate her.)同样,我先生对我女儿十分的关心。那时女儿也才十八九岁,离开家一个人在犹他州的大学读书,各方面的压力很大,她的心情不好,我也不知如何帮助她。我先生便自告奋勇的打电话给她,在电话里给她做心理辅导,对此我一直感激着他。 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已成年,我的女儿在读研究生,他的儿子在美国陆军当兵。我们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和谐,甜蜜。为了身体健康,我们现在早上一起吃oatmeal, 晚上常吃清蒸鲜鱼,豆腐,炒菜,有说有商量。当然我们有时还会有磨擦,如同牙齿和舌头一样,碰撞后,重新调解,互相体谅,和平共处。在美国奋斗了十多年,我现在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幸福和轻松。 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像掉进蜜糖罐里,有时一觉醒来还真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呢。从我走过的大半人生,我得出来一个结论:女人的一生难免要经受大大小小的挫折,即使有了挫折也不要怕,擦干眼泪,面对现实,勇敢地迎接明天的到来,相信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即使岁月催人老,但只要还在奔跑在人生的旅途上,就永远不要放弃追求幸福的希望。“山穷水尽疑无路”时需记得总有“柳岸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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