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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11)

(2005-05-29 20:44:54) 下一个

苏婕那夜去找何雷,还是有酒壮胆,过后她也心虚起来,想到自己半夜三更跑去男生宿舍楼送蛋糕示威,实在有点过分。

然而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天,何雷竟然来找她了,约她星期六傍晚一起去公园。苏婕有点被偷袭的感觉,一时反应不过来,忙不迭地答应了。过后一想,自己也太容易了吗,他一约我,我就去呀。不过再想,自己也确实想跟他谈一谈,有些事情想问问清楚,反正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做矜持状。

星期六,天竟然是出奇地阴,他们骑车来到公园刚一会儿,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两个人赶快到小亭子里避雨。

何雷伸手拉过苏婕,苏婕犹豫了一下,就由着他把自己拥入怀里。好几个月了,一切都变得非常陌生,不过,从来都是有点陌生的。

何雷试着在昏暗的灯光下吻她,她没有兴趣,摆了摆头,盯着外面的雨丝,雨丝很细很密,织起层层迷雾。

她明白何雷误会了她送蛋糕的意思。她送蛋糕的潜台词是:“看,我还记得你,生日蛋糕还送给你吃。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你又做了些什么?”

可是何雷可能以为她的意思是:“我还爱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陷入沉思。何雷看她这样,以为她在犹豫着什么,叹了口气,把她拥得更紧了,再吻上来。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本能地想躲避,何雷却不松手,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何雷只好放开了她,不过仍然用手臂圈着她,说:你实在是太纯洁了。

这不是苏婕第一次听何雷这样说。纯洁有什么不好?难道女孩子纯洁也成了个问题?

于是苏婕问何雷:到底为了什么?

何雷从去年暑假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后,仿佛从来不存在着这个人。就是普通朋友,如果不想来往了,也要有个说法,有所交代。她要听何雷亲口告诉她,并且告诉她为什么。

难道那么多次肌肤相亲,喃喃私语,说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何雷为难地说:因为你太纯洁了。

他看着苏婕问询的目光,想了一会儿,接着往下说:我有一个朋友,是中学的女同学,在外地上大学,有一年放暑假,她到北京来玩,住在我们宿舍,我们就发生了关系。她在北京三个星期,我们一直在一起。

苏婕完全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她艰难地问:她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你们为什么不做男女朋友?

我们不可能的,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停了停,他又说道:她不是唯一跟我有那种关系的女孩子。

何雷这么说着,把 苏婕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变硬的地方,说:男的都是有欲望的,跟一个人做爱并不表示爱一个人。

我喜欢你,可是你不能满足我。他说。

这,可能是真的原因。苏婕完全呆住了。这些,离她憧憬的美好爱情,十万八千里。

雨越下越大了,成串的雨水从屋檐流下,昏黄的灯光下,公园里空无一人,阵阵风吹过来,寒气袭人。

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何雷突然附在苏婕的耳旁,哑着声音说:小婕,女人也有欲望的,你会喜欢的。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你看。他拉下裤子的拉链,把苏婕的手放了进去。

隔着内裤,那里一片温热。

苏婕顺从地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在那里摩莎了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何雷把她拥紧,她可以听得见他的心在咚咚地跳,非常有力。

她怔怔地想着: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不是爱情,这一点都不美好。

她挣脱了何雷的手,轻声但坚决地说:不行。这不是我想要的。

何雷松开了她。

沉默。雨似乎小了点。

苏婕说:何雷,我喜欢你。可是,我不能这样,除非我们结婚。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嫁你,也不能嫁你。

何雷说:我知道。

他拉她并排坐在亭子里,告诉她:我正在申请出国,托福已经考了,分数还可以。我哥哥会在美国帮我申请。

出国对于苏婕,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她想都没有想过,也不知道该办些什么手续。于是她说:祝你一切顺利。

雨真的小了。

他们一起骑车回学校。何雷坚持让 苏婕穿他的外衣挡一挡还残余的一点雨丝,他说:我知道你怕冷。

他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也许这是些残存的友谊吧。不过,我和他,从此真的就是陌路人了。

这么想着,苏婕心里满意些了,但也有点悲哀。

她又做了一整夜的恶梦。醒来后,心情灰暗了很久。但是等她走出灰暗之后,何雷完全从她的思念中消失,就象是一场梦,再惊险,再痛苦,醒了之后,能很快忘却。

应该感谢何雷的坦白,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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