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香格里拉不丹

在中國西藏亞東附近有一個彈丸小國，人口不過70萬，面積不足4萬平方公里，這就是不丹。中國的幾個南亞鄰國，巴基斯坦是中國“全天候的朋友”，尼泊爾也和中國關係友好，印度雖說常與中國鬧摩擦，但有時也談合作，高層間也常往來。但惟獨這個彈丸小國竟至今不與中國建交。說起來不丹還是中國的屬國，8世紀即為吐蕃（西藏）領土，元朝統一西藏後，成為中國的一部分，直到清朝時才分裂出去。看不丹的國旗上面龍的圖案，似乎向人們昭示他們也是龍的傳人。這是一個幾乎被人遺忘的國家，如同陶淵明的“世外桃源”，不知有漢，無論魏晉。這裡神秘，幽靜，純潔。這個面積不足安徽四分之一的“小國寡民”，至今仍然以犛牛、騾、馬為主要交通工具，卻是世界上公認的幸福國度。人們稱不丹是最後的香格里拉。

不丹人生活習性也與雲貴川人有諸多相通之處，如他們酷愛吃辣子，自製辣椒粉是他們旅行必備乾糧（長途朝聖之旅）。幾乎所有不丹人包括孩子，可以餐餐吃辣椒與米飯過日子，甚至把辣椒當零食吃，邊喝冰水邊吃辣椒。至於不丹這個深受藏族文化影響的原中國藩屬國為何不與中國建交。說法不一，比較認同的一種觀點是兩國在政體與國體上的差異所導致的。

不丹雖是古老的王國，但它的上層人士普遍到西方留學，深受西方民主思想的影響。1998年，四世國王旺楚克不再兼任政府首腦，將政府管理權移交給大臣委員會。2008年3月24日，不丹迎來歷史上首次民主選舉，直接選舉國民議會議員，並在此基礎上產生首個民選政府。此次選舉意味著國家政治體制將由原來的世襲君主制變為議會民主制。這個轉變的推動者正是不丹的老國王旺楚克本人。旺楚克曾表示，還政於民是為了讓不丹在政體上與西方接軌，以便贏得國際社會的認同。他說：“為了不丹人長遠幸福，我們必須推行民主，一個有效的制度比王位更重要。”

不丹一直是一個以農業為主、自給自足、安穩幸福的國家。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才逐步開始現代化，1999年之後，不丹政府才正式宣佈網路和電視的合法化，是世界上擁有電視最晚的國家。伴隨著電子媒介的大眾化，西方資訊和新聞的湧入，不丹的傳統文化受到衝擊。在發展經濟的同時不丹非常重視環保，在城裡遇見黑熊、野豬等野生動物不算什麼稀罕事；街上汽車稀少，人們大多步行或騎犛牛；森林覆蓋率約占國土面積的72%，從不亂砍亂伐，山民砍一株樹需要特別許可，國有林區伐木必須經過嚴格審批；不丹還是一個全民禁煙的國家，只有1%的人吸煙。

不丹旅遊資源豐富，但政府卻限制每年只准6000國外旅遊者入境以保護環境，而且他們的行程還必須經不丹政府的仔細審核。到手的錢不賺，這在我們中國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儘管到不丹旅遊價格不菲，卻更刺激了人們的獵奇心理，不丹旅遊做的是美歐日澳等國的“高端市場”。為表彰不丹國王和人民在環保領域的突出貢獻，聯合國將首屆“地球衛士獎”授予了國王旺楚克和不丹人民。

大部分不丹人篤信藏傳佛教，一天數次頂禮膜拜。由於長期受佛教教義的薰陶，寬厚待人、與世無爭的思想早已滲入當地人的生活。鎖和鑰匙在不丹無用武之地，因為不丹社會治安好，犯罪率極低，人們外出很少鎖門。與世無爭的性格並不表明國民孱弱，不丹森林茂密，黑熊、雪豹等猛獸多，當地男子常懷揣匕首，準備與猛獸搏鬥。而且，上至國王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個個都是射箭、摔跤高手，一些不丹高級官員上班時甚至還隨身佩帶長劍。

不丹還有一個“怪俗”，就是對男性生殖器的崇拜，彩繪的男性生殖器在牆壁、大門上舉目可見，並且圖案各異。

當記者詢問一個未婚女孩怎樣看待這一現象時，她落落大方地用流利的英文回答，“男性生殖器可以傳宗接代，是陽剛有力的象徵，可保護我們免遭不幸。”讀到這裡，大家不要以為男人的地位在不丹是至高無上的，其實不丹是那種“母系氏族”。按不丹民俗，男子婚後必須入贅女方家，也就是“倒插門”，主要由女兒承擔起照顧父母的責任，這個風俗與中國瀘沽湖畔的走婚相似。德先生倒是覺得這樣更合人性，女子更重家庭重親情，還避免了中國式婆媳不和等家庭矛盾。女子財權在握，男子只得乖乖聽話了。如果妻子不喜歡自己的丈夫，還可以再“娶”一個，也就是說，可以“一妻多夫”。國王五世1980年出生，是世界公認的帥國王。

 國王在不丹接受基礎教育，然後前往美國求學。1999年在美國波士頓大學完成學業，在美國讀書期間，國王一直和另外三個男孩同住在音樂教研室主任家裡。他像其他學生一樣騎自行車穿行於校園，絲毫沒有王子的架子。2000年，國王來到英國牛津大學求學，並獲得政治哲學碩士學位。國王的表現十分惹眼，雖然年紀最小，卻迅速顯示出了超人的組織、領導才能。他似乎是天生的外交家，在牛津交了許多朋友，向他們介紹不丹。老師和同學對他評價很高，牛津大學院長評價他“很受歡迎，具有迷人的個性，擁有一位王子所應有的天然美好品行。

國王常收到情書——2011年10月13日，31歲的不丹國王旺楚克與平民女子佩瑪完婚，曾轟動全球，各國電視畫面傳遞著國王的瀟灑英俊、皇后的雍容大方和民眾的歡喜祝福。

三年三月零三天的禪修——不丹民眾信仰藏傳佛教噶舉派。不丹人就連名字也是家中信仰的上師取的，因此人人沒有姓氏。許多不丹男人在一生中要進行一次長時間的修道，三年三月零三天，除了冥想，什麼都不做，一言不發。為了方便在山上修道的人，政府將電線拉上懸崖峭壁上供人冥想的小木屋，上十萬美元的成本和他們對宗教生活的重視相比，不算高昂。這正是一種典型的不丹價值觀。對大多數不丹人來說，確認靈魂安在是生活中十足重要的功課，安放了靈魂，物質世界如何騰挪變幻，就不再成為煩擾。虎穴寺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十大寺院之一，建立在懸崕峭壁上，相傳蓮花生大士騎虎飛落此地並在此靜修，是世界各國僧侶心目中的聖地，也是不丹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不丹道路是世界最棒的動物園——行走在不丹，一路上全是牛羊豬馬猴。即使在不丹最大的城市辛布，遇見黑熊、野豬，也不算稀奇。有時候，可以在家中的後院發現黑豹。和自然的親密無間，是不丹人與生俱來的習性。不丹禁止在山中溪裡捕魚釣魚，以保存珍稀喜馬拉雅山系魚種。即使貧窮，不丹仍不惜放棄開採山中的珍貴礦石；不丹人喜素食，不殺生，飯桌上如有肉類，也是從印度進口而來的。不丹也是全球唯一持續增加綠地的國家，每砍掉一棵樹，就必須重新種兩棵，全國近3/4的國土為森林覆蓋，居亞洲第一。

任何時間敲開一扇門都能喝到茶:“在不丹，口渴時不需要進咖啡館，那是外國人去的地方，我們只要敲開一扇門就行了。”當他們在途中想喝茶的時候，就闖進附近任何一個認識的人家裡，馬上會有好茶招待。在不丹生活不需要時間，可以在任何時間做任何事，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任何時間都可以工作或睡覺，任何時間都可以用餐，雖然有官方時間，但照樣有人不遵守，既不會被懲罰，也不會有人責備你。不丹式幸福,也許很多人都在懷疑，面對這個繁華世界的誘惑，不丹的幸福神話還能堅持多久。“不丹不想拒外部世界和21世紀於國門之外，我們要繁榮，但是不要以犧牲我們所珍視的傳統和文化為代價。我們要吸取現代技術的益處，但是要按照我們自己的步子，根據我們自己的需要，在我們感到合適的時機。”美麗聰慧的不丹王太后如是說。不丹幸福，而且是人們堅守的一方淨土，是心靈頓悟的精神家園，是人類理想和希望的所在，是地球上最後的香格里拉……